第二十五章 聖瑪麗養老院
一個小時之後，喬裝打扮的萊昂以新進銷售顧問的身份來到了聖瑪麗養老院。
因為基督教的聖母瑪利亞太過出名，讓萊昂以為這個聖瑪麗的名字是取自於她。
但是當萊昂了解之後才發現完全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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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國有許多的名字前面有個「聖」字，這是卡斯蒂利亞語「san」的發音。
意思是這裡是被卡斯蒂利亞帝國統治過的地方，說白了就是殖民地。
比如舊金山市以前就叫做聖弗朗西斯科，還有聖迭戈、聖路易斯等。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是政府或教會成立機構，以聖和先賢的名字為名，比如著名的聖伊莉莎白精神病院。
當然還有一些是老闆自己取的，和前面的沒有任何關係。
而很顯然，這個聖瑪麗養老院就是一家典型的私人養老院。
只是這名字取得很有水平，讓人感覺到養老院有種莫名的高大上。
事實也是如此。就如喬治·休斯所說，聖瑪麗養老院的環境是非常不錯的。
在進入養老院後，萊昂就邊走邊打量著聖瑪麗養老院內部。
這裡給他的感受就是占地面積著實不小，而且綠植很多，一進來就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加上古典和現代結合的建築，一看就知道養老院花了血本。
略微參觀了一會，萊昂便被人引到了辦公樓的一個中型會議室。
會議室內部有十幾個人，都是一臉稚嫩的樣子，像是剛出校園不久。有活潑點的會找別人聊天或自然介紹，有些則一言不發。
幾分鐘後，會議室進來了一個頗具知性氣息的女人。
「我叫琳達，是你們的主管。以後你們都是我的手下，要聽我的吩咐。我說什麼你們就做什麼，不要問為什麼。」
琳達強勢的聲音充斥著會議室。
眾人縮著脖子，被這強勢的聲音鎮住。
而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萊昂便暗暗上了心，開始仔細觀察起琳達。
她看著也就30歲左右，長相不差，且與喬治·休斯照片上的愛人有些相像，也怪不得喬治·休斯會如此相信她。
只不過與之相比喬治·休斯愛人的那種溫婉，琳達的氣勢有些凌厲。
見到眾人都被鎮住，琳達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你們要做的就是服從！服從！服從！
「我們聖瑪麗養老院可是洛杉磯最有名的養老院之一，你們來這裡可是你們的榮幸。」
說罷琳達微微一笑：「當然你們也都是我精挑細選才進來的，這也是我們養老院的榮幸。」
下面的小年輕們一聽這話連忙挺起腰杆，看到琳達的笑容後臉色通紅，露出興奮的神色。
萊昂見狀也只能學他們一樣，只不過憋了會氣後才把臉憋紅，心中卻是暗暗吐槽。
不是是個人就能進來嗎？我這隨便編了一個假名字你們連查都不查就能放我進來，你們這標準得是有多低？
而且不就是被誇了一句嗎，又不是要給你們錢，要不要這麼激動？
以萊昂的心境當然不會受到琳達的影響，但是這些稚嫩的小年輕們什麼時候被年輕貌美的小姐姐誇過，這讓他們有一種被認可的感覺。
「很好！很有精神！」見到下面的小年輕們漲紅的臉龐，琳達笑意盈盈。
「我們聖瑪麗養老院是一家極具社會責任感的企業，老闆的夢想就是讓天下的老人都有一個溫暖的家，所以才斥巨資建立了這家養老院。
「而且老闆是一位虔誠的教徒。他熱衷於做慈善，所以儘管我們養老院設施豪華、配套齊全，但是收費卻並不高，在整個洛杉磯的養老院的當中都只能算是中等的。」
萊昂暗暗翻了一個白眼。
如果不是聽了喬治·休斯的故事，那他大概率也會因為琳達的話對聖瑪麗養老院充滿好感。
聖瑪麗養老院確實設施豪華，收費也並不算高，可是你們的目的又不是拉客戶，而是拉豬仔，當然不在乎便宜一點了。
畢竟進來的客戶不被吃干抹淨是不會被放走了，肉都爛在了鍋里自然就無所謂了。
只聽琳達繼續說道:「我們要對自己的職業有清醒的認識。我們是在做銷售嗎？
「不是！我們是在為廣大社會上無法照顧自己的老人謀福利，我們是在做慈善！聽懂掌聲！」
「啪啪啪！」底下響起熱烈的掌聲。琳達又開始源源不斷的說起公司的責任感、企業文化、青年人的初心，就是不談待遇。
萊昂聽了琳達的話心中又是一陣吐槽。這種只談理想和前景不談待遇的公司，除了初創企業之外絕大多數都是坑。
這也就是很多企業之所以熱衷於招募應屆畢業生的緣故了，沒有經過社會摧殘的年輕人好忽悠，談談理想就高潮了。
只需要付出幾句漂亮話和鼓勵的眼神就能讓年輕人當牛做馬，這對於老闆來說簡直不要太爽。
「哼！又是一堆消耗品。」
正在會議室內熱火朝天的時候，萊昂看到一個端著酒瓶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口看著他們，眼神鄙夷說了一句。
「閉嘴，這不是你呆的地方，還不趕緊離開！」琳達神色冷峻的呵斥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冷哼一聲走遠。
琳達則回過頭來安慰眾人道:「別理他，這傢伙是個酒鬼，只不過他和養老院的一位領導是親戚才沒讓他滾蛋。每個公司都有這種人，希望大家多多理解。」
大家也沒多想，有聽到中年男人的話的也沒怎麼在意，只是以為他和琳達有矛盾是在那裡冷嘲熱諷。
但是這個酒鬼的樣子卻讓萊昂卻暗記在心上。
接下來琳達帶著眾人參觀了一遍養老院，熟悉一下環境。
等到轉完之後琳達勉勵了大家幾句讓大家休息一會，一會開始培訓工作陣容。
萊昂覺得有些奇怪。
他們跟著琳達在養老院參觀了一圈，見到的絕大部分都是醫生和護理人員，以及那些養老院的老人，但是他卻連一個銷售人員也沒見過。
他當然不會覺得銷售都在外面跑，這是不大現實的。
任何一個公司都幾乎不可能見不到一個銷售，總會有人需要休息的，總不能指望每個人都是勞模一直在做業務吧？
但實際上萊昂卻是沒有見到一個銷售。而他們也參觀過銷售部門的辦公室，辦公桌上一點東西都沒有。
萊昂偷偷摸過，桌子上全是浮灰，完全看不出最近有員工近期工作過的痕跡。
要知道一般的養老院是很少有銷售顧問這個職位的，大部分都是依靠口碑吸引客戶。
而正常來說銷售顧問也是越做越熟練的，優秀的銷售顧問公司一般是不會放他走的，而熟練的銷售一般也不會輕易離職。
但是從僱傭機構那裡萊昂知道，聖瑪麗養老院經常性的在招收銷售顧問，而且都是年輕的新瓜蛋子。
放棄熟練的老銷售招收什麼都不懂的新人，這在邏輯上說不通，一定是有問題的。
萊昂又想起剛才那個拿著酒瓶一副酒鬼模樣的人，他會不會就是喬治·休斯口中那個突破口桑多斯呢？
正在萊昂思索的時候琳達開始培訓講解工作流程。
這培訓的內容就更是奇怪了，沒有多少銷售的話術，只有一些簡單的工作內容，那就是儘可能的了解客戶信息。
比如冒充社區人員以排查的名義接近客戶，然後了解他們的家庭狀況、財產情況以及養老意願，之後把匯總的信息提交上來就行。
至於銷售的問題便不用管了，自有其他人跟進，如果成交之後有提成。
眾多新人面色欣喜，暗想這工作可真是容易。
萊昂當然不那麼認為。
要知道所有命運饋贈的禮物，都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這樣輕鬆的工作要不就是賺錢非常少，要不就是有事要背鍋，天上是不會掉餡餅的。
不過這與他無關，他現在更想去找到那個保安，看看他到底是不是桑多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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