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奪艦

  海卡莎的異能真的是令人印象深刻，她穿過一條條通道，沿途沒有遇到任何海盜，如此順利的推進使得十七完全出乎十七的預料，本來十七已經做好了在前往餐廳半路遇上海盜，打上一場的準備，可現在看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十七回頭看了眼緊跟著她腳步的人群，大家手裡都有了槍，忐忑不安的看向四周，這些被抓來的人們多半沒有膽子對海盜開槍，可只要有了零頭的，羊群也會成為狼群，前提是他們手中的槍能打中海盜們，呲出它們的獠牙。

  對於這些人十七不抱什麼希望，她更期待埃德加和海卡莎兩個有能力作戰的人，一個異能者，一個前HCPD警員，總比十七這種半調子好很多。

  於跳幫號上兜兜轉轉了十幾分鐘，海卡莎帶著所有人來到一處通道門外，海卡莎仔細的盯著門看，她對身後的人們擺手靠近，隨後對一邊的十七點頭道：

  「就是這裡，我看到裡面有二十幾個心跳，如果沒有對心臟做改造手術的，我看不到，不過所有海盜應該都在裡面了。」

  十七感謝的對海卡莎眨眨眼，抬手拍拍埃德加，埃德加站在原地將熱熔步槍的鳥嘴槍口擰上，以擴散熱熔噴射的範圍，隨後活動著身體，原地晃蕩了幾下，深呼吸著對十七點頭。

  「好了，小姑娘，我和其他人先衝進去，接下來的場面絕對不會很好看，你往後站一點，明白嗎？」

  「我可以開槍，我殺過人，我不怕的。」

  十七說給埃德加聽，也是說給自己聽，埃德加盯著十七的臉片刻，嘆了口氣，轉身面對餐廳門，對海卡莎輕咳一聲，海卡莎不斷張開收縮手指，在等了幾秒後，一把拍開餐廳門的電子門。

  頓時，餐廳門向兩側快速分開，埃德加一馬當先，衝進餐廳內，對著那些正在餐廳吃飯，面對突襲愣住的海盜們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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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熔彈如海浪般噴涌而出，吞沒著距離埃德加最近的海盜，被點燃身體和燒穿的海盜們痛叫著，身體被融成一塊一塊的大洞，埃德加緊接著讓開餐廳門，衝到餐廳門側不斷開火，通道里的人們，怪叫著湧入餐廳，對著所有能動會叫的物體胡亂開槍。

  一時間，餐廳里子彈亂飛，槍聲不斷，打碎的肉體與碎裂的義肢混合著火花散落，海盜們鬼哭狼嚎的四下奔逃，尋找著掩體，可他們利用義肢的龐大力氣，扯下了固定在地板的餐桌，用以當做掩體時，海卡莎混在人群里，對他們發了力。

  躲在餐桌後的海盜們正去抓腰間的配槍，狼狽的想要還擊，可突然，他們的餐桌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一把拽開，將他們暴露在驚恐又憤怒的人群槍口面前，霎時間他們就被打成了篩子。

  動能彈、雷射彈、熱熔彈與等離子彈藥把餐廳映射的五顏六色，彈孔滿布於牆壁上，海盜和囚犯們在交火中互有傷亡，慘叫與咒罵不絕於耳，然而十七卻被激動的人群推倒，人群越過摔倒的十七頭頂，使得十七根本沒法起身向海盜射擊。

  不出幾分鐘，槍響漸漸停歇，義肢故障的火花迸裂聲與痛苦的呢喃，成為了這場突襲的終曲，完全沒有干任何事的十七狼狽的從地上抬起頭，目瞪口呆的望著狼藉一片的餐廳。

  海盜們大片大片的躺倒在地，他們的屍體上堆疊著被打死的囚犯屍體，不少中彈還活著的囚犯，正被埃德加繳械，還活著的囚犯們拖著受傷的海盜在一邊，拼了命的用槍托，槍身砸著他們。

  「孩子，我扶你站起來。」

  亞當從十七身後拽著她的衣領和手臂，幫她從地面拉起，十七道了聲謝，看著滿地的屍體，她的胃裡又開始翻湧起來，屍體的血腥裡面摻雜著機油、人體潤滑油和燒焦管線的味道，惡臭難聞。

  十七輕輕咳嗽著走到埃德加身邊，埃德加正不斷用腳猛踢一個海盜的肚子，見到十七走過來，埃德加突然笑了，又狠踢一腳海盜和十七說：

  「槍戰沒想像中那麼簡單吧？進來就摔倒了，要不是海卡莎用異能扶了你一下，你就要被後面的人踩死了。」

  「是啊，嘔.....啊.....是沒那麼簡單，謝了，海卡莎。」

  十七說著還是沒忍住，彎腰傾倒著胃裡的消化物，她難受的擦擦嘴上的穢物，臉色難看的對一邊坐在海盜屍體上吃布丁的海卡莎道謝。

  海卡莎輕嗯一聲，面對滿地死相悽慘的屍體，她竟然還能面不改色的嘬著仿真糖精做的布丁，十七抬頭看看埃德加，即使是埃德加這樣面對風卷市爛透了的治安環境，作為警察的他臉色也不是很好，真不知道海卡莎怎麼做到的。

  「嘿！十七，這些人里沒有那個胖女人艾米，她不在餐廳。」

  丹澤爾呼喚著十七，十七回過頭，看到丹澤爾那張黑臉變得發灰，他也是被屍體和短促的戰鬥嚇壞了，拼著意志才沒有吐出來，十七同樣反胃的在屍體中找了一圈，確實沒看到胖女人艾米的屍體。

  環顧四周，大多數的海盜都在突襲中被打死了，只有六個海盜還活著，不過也都身上帶著槍傷，有兩個被命中了頭部的輔助思維晶片，正在地上像脫水的魚一樣折騰呢，至於囚犯們，被打死了五個，受傷的只有一個。

  一直跟著大家的歐文，胸口被海盜命中，兩片肺部被打成肉泥，正靠著餐廳椅不住的往外咳嗽著內臟和鮮血，十七轉過頭不去看他，她明白奪艦計劃肯定會有死傷，可憐的歐文，這下不用和老婆爭孩子的撫養權了。

  「好點了嗎？好點了我們繼續前進，餐廳的槍戰說不定艦橋上已經知道了，我們得快點了，把所有的海盜幹掉，這艘船就是我們的了。」

  海卡莎丟掉吃光的布丁罐，抹了抹嘴對感傷的十七說著，十七嗯了聲，走到埃德加不斷猛踢的海盜身邊，居高臨下的對他說道：

  「導航員，艾米去哪了？」

  「臭婊子！你別想我會告訴你！該死的肉蟲！」

  海盜那被擊碎了義眼往外淌著營養液的臉，扭曲著咒罵十七，十七點點頭，後退一步，埃德加抬腳對著海盜的襠部就跺了下去，痛的海盜都喊不出來，只得一個勁兒的吸氣。

  埃德加讓開位置，十七填補上後，低垂手槍在海盜襠部，繼續問道：

  「最後一次，導航員艾米去哪了，餐廳里發生的事，艦橋能知道嗎？」

  「艾米不和我們吃！她是導航員！在她自己房間裡吃飯！啊......他媽的.....艦橋，不對，餐廳里沒有監控，艦橋不會知道的！啊......」

  海盜痛苦的捂著下體翻滾哀嚎，將十七想要知道的統統說了出來，十七點點頭，轉身問海卡莎知不知道艾米房間和艦橋的位置，海卡莎眼神變得空洞，像是在發呆又像是夢遊，手指自己在抽動，不久後，海卡莎對十七點頭，沒有回答。

  「那這些海盜怎麼辦？」

  丹澤爾扶著亞當在幾人身邊坐下，十七這才發現亞當的左小腿中了彈，膝蓋以下的褲子被扯開，幾條像是衣服碎片的破布纏繞著傷口，十七本想問問亞當情況嚴重不嚴重，但是自己沒什麼時間去管這位老人了。

  十七偏頭掃視一圈投降被俘虜的海盜們，握緊了智能MK2手槍，咬咬牙，對著他們抬起了手槍，她聽到身後海卡莎的輕笑，好像是在讚嘆，埃德加面無表情的隨著十七一起瞄準了海盜。

  丹澤爾避開了頭，亞當一聲輕微的嘆息，也沒有說話，十七的動作已經獲得了大家的認同，既然大家不出聲反對，那就是「同意」，十七瞄準地上的海盜，在他發現所有人都看著他時，他恐懼的張口要求饒，可十七已經扣下了扳機。

  「砰砰砰————嗤——————」

  智能MK2手槍和熱熔步槍的槍聲一塊再次於餐廳響起，幾個投降的海盜被統統打死，屍體在被熱熔彈融化，十七垂下手，手槍的槍口還在冒著青煙。

  十七對於海盜被殺死，還是自己開的槍，除了心跳距離之外，似乎已經不是那麼抗拒了，這些海盜留著就是禍害，與其留下其他人看守海盜，不如把他們都殺了，以絕後患。

  十七呼出肺里的濁氣，面對所有人舉起手槍輕喊兩聲，將還活著的大家聚集起來後，十七兩步跳上餐桌，環視眾人大喊道：

  「各位！大多數海盜都死掉了！就剩下艦橋了！艦橋里沒有多少人！拿下艦橋！我們就能回家了！」

  人群的高喊和歡呼衝散了殺完人的複雜情緒，回家兩個詞使得每個人都興奮起來，終於擺脫了牢獄之苦，終於可以回到家裡與家人團聚，至於死掉的海盜？在如此濃厚的情緒下，他們不會被人們短時間想起來。

  十七的腦子從計劃時就在飛速運轉，現在也一樣，她看成功帶動了所有人的情緒後，立刻下達了新的計劃，埃德加帶領大多數人前往艦橋，想辦法突入進去，奪下跳幫號控制權，她和海卡莎以及少數人，於跳幫號里尋找零散的海盜以及艾米。

  兩幫人很快在簡單分組後就分開了，十七緊跟著海卡莎身後，隨她在一個又一個可能藏人的艙室內搜查，倉庫、機房、伺服器主控、電力室、動力艙，普通船員艙、休息室等等地方，任何可能遺漏海盜的區域都搜查過了。

  最後，海卡莎帶著十七來到一處很寬闊的電子門後，她靠在門邊，豎起大拇指往門方向指指道：

  「那母豬估計在睡覺，心跳很均勻，肥胖人不會心臟這麼慢的，肯定在休息，進去吧，做你該做的事，我在外面等著。」

  十七看海卡莎那一副輕鬆的樣子，掂掂手裡的槍，深呼吸一口氣點了點頭，海卡莎把手按在電子觸屏鎖上，對著上面熟練的按了幾個密碼，寬闊的電子門嗤啦一聲向兩邊分開，一股濃厚的香水混合著腋臭味撲面而來，差點把十七熏了個跟頭。

  她捏著鼻子向大多數燈光都關閉的導航員休息室內舉槍望去，整個艙室里堆滿了高熱量的薯片，能量棒，功能飲料和其他亂七八糟的垃圾食品，肥大能給人當床單的髒內褲堆積在一起，惡臭味兒其中就是從那一堆傳來的。

  十七看著艙室中間，一座肉山正均勻的起伏著，呼嚕聲伴隨著磨牙與放屁不斷，十七犯噁心的捂住鼻子和嘴，本想叫醒艾米嚇嚇她，再殺死她的十七，如今已經沒有任何興趣這麼做了。

  「抱歉，艾迪，這女人.....這坨臭肉實在是.....太噁心了.....砰砰砰砰砰砰——————」

  十七自言自語著對艾迪道歉，手中的智能MK2槍火連連閃爍，小火箭嗖嗖嗖地打進艾米的油膩皮膚內，鑽入她的脂肪堆中，艾米頓時被疼痛和槍聲驚醒，如一頭被叫醒的豬一樣，甜美刺耳的嚎叫著在床上晃動。

  十七吃驚的退出打空的手槍彈匣，目瞪口呆的看被打了這麼多槍還沒死的艾米，這胖女人脂肪這麼厚？自己半個彈匣都打進她的身體裡了，竟然還不死！

  連忙往後退並安上最後一個彈匣的十七，不斷的對已轉頭過來，驚恐的拍亮艙室燈光的艾米開火，所有的子彈全部打進了艾米赤裸的身體內，一個個血洞出現在她身體正面，可她還是嚎叫著，驚恐不已的胡亂撲騰著手。

  「智能彈藥穿透力太低了，喂，你們去幫幫她。」

  門外的海卡莎對門口的其他人說，她看著十七已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樣子，捂嘴輕笑著拉著她往後退，其他人聚集在艾米艙室的門口，在艾米瘋狂的抽搐中，合力一起開火，數把槍噴吐著火蛇，硬是打了艾米十幾秒，艾米才終於躺下。

  被打爛了的艾米內臟統統混合著油脂淌了出來，積蓄在地板上，混合著粘液與臟器內的屎尿，把本就臭氣熏天的屋子變得更加噁心，開槍的人們許多都忍受不了艾米的死相和味道，趕忙逃出來，彎腰扶牆嘔吐。

  十七也忍不住跟著乾嘔，她肚子裡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好吐的了，海卡莎走過來拍拍十七的肩，帶著她往艦橋位置走，十七心裡那份為了艾迪的復仇念頭，如今儘是對艾米死相的噁心。

  不過等十七和海卡莎與其他人到達艦橋時，艦橋的大門已經被熱熔槍打壞，來回收縮著雙開門卻無法關上，艦橋內的海盜們都躺在了地上，七八個人歪七扭八的被人們拖行出艦橋。

  埃德加看十七和海卡莎回來了，長出一口氣，扛著熱熔步槍走過來指指艦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抱歉，我們突襲時我用熱熔槍射擊電子門，熱熔槍穿透了鐵門把裡面的艦長和三副一起穿死了，你要想看看的話，鮑勃船長就躺在那邊。」

  十七順著埃德加的視線看去，一個沒有了腦袋，脖頸處燒焦的屍體被拖出艦橋，十七避過視線不想再看下去了，能順利的奪下跳幫號就好，至於鮑勃船長......死了就死了吧。

  她捂著胃部走進艦橋，觀察著這艘老船陳舊的航行系統，這算是了解了自己的願望，有了自己一艘船嗎？可這艘船還是交給人類聯盟國星際警方比較好。

  快速的奪取了整艘跳幫號，大大出乎十七的預料，在她的設想里，起碼和她一起反抗的人，會死很多，如今看來，那些走運的傢伙們，正擁抱慶賀著自由，口哨與歡呼響徹整個艦橋。

  丹澤爾伏在駕駛台上查看了一番，於人群中對有些茫然的十七豎起大拇指，笑的很開心，一旁被人扶著坐下休息的亞當也對十七微笑著。

  埃德加抱著熱熔步槍和海卡莎走過來，兩人站在十七身邊，埃德加把熱熔步槍豎立在腳邊，望著艦橋玻璃外的璀璨星海不知道在想什麼，海卡莎用手肘很粗魯的戳了兩下十七的後腰，將十七從胡思亂想中驚醒過來。

  「想好接下來要幹嘛了嗎？小天才？」

  海卡莎略帶笑意的問著十七，十七怔了怔，她搓著衣角搖搖頭，沉聲道：

  「還沒想好.....先......先回地球再說吧......」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