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銀河之外

  十七命令蘭伯特和丹澤爾將截星號開回據點星球，她改變了躍遷回去的想法，躍遷對於燃料消耗和引擎壽命消耗很大，就這十幾萬公里的距離，還是開回去比較划算。

  她想要亞當和他的孫子做最後告別，再之後，截星號就要離開銀河內了，向著銀河外那廣闊無垠的星海而去，此後再回到銀河，那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十七深知現在的黑帆太過於弱小，四十幾個人想要對抗整個地球上的鋼鐵管線幫，簡直是痴人說夢，更何況還有墮落繁星海盜艦隊和警方在大肆搜尋中。

  等截星號降落於自動化農場外，十七沒有跟隨其他人一同陪伴亞當去和孫子告別，她需要為接下來截星號前往銀河外哪處進行準備。

  十七回到船長室里的電腦前，打開銀河外星域地圖，尋找著在人類聯盟國控制區內，但是控制力度並不強的星域，最好還是公司掌握該片星域警隊。

  她需要一處可以給截星號提供穩定補給的星球，治安越差越好，警方越廢物越棒，不過物資一定要豐富，科技物品和生活物資要和銀河內差不多。

  這樣的星球在銀河外根本數不勝數，或許人類聯盟國政府都不知道他們殖民了多少星球，更不知道他們的星域邊境有多大，可他們還在一個又一個的入侵外星人，擴大勢力。

  這種無法無天的星球有很多，她要在其中找到一顆外，還要找到一顆同樣混亂的城市，越混亂的情況，越能讓黑帆劫掠者在躲避三方追殺下活下去，雖然與之相同而來的是更大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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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場賭博，活下去的概率和被混亂星域的勢力幹掉的概率是相同的。

  並且，那樣環境下的世界，更利於十七找到新船員，截星號直面數據上可以承載200人以上，不過對於一艘大型探險船來說，載貨的地方來載人，擴大船員數也不是不行。

  等亞當和孫子告別結束，核心層船員回到船上後，十七叫大家在艦橋集合，和大家商議定下來去哪片星域，。

  早在地球撿垃圾時，她就想過有了星船後去哪裡發展，心中也有幾片星域中的星球作為目標，和地球芝加哥南區同樣混亂，或有之過而無不及的星域太多了。

  其次，她還有許多對未來的計劃要告知給大家，太多的事要做了。

  定下來去哪個星球前，她必須做好準備，否則以黑帆劫掠者目前的狀態來說，截星號根本就是塊肥美的嫩肉。

  在蘭伯特和丹澤爾駕駛截星號緩步垂直起飛時，十七讓大家圍攏過來，她仔仔細細的對著星域圖中的星球進行篩選。

  最後在大家的注視中十七指著一顆距離銀河邊緣星球，足有35.98萬光年距離的星域，她確認自己沒有選錯後，向眾人宣布，這將是黑帆劫掠者接下來的大目標。

  在眾人隨著十七手指看向星域時，十七利用搜索百科和自己對那裡在網絡上的理解，向大家開始講解那邊的情況。

  以地球為平面中心，銀河邊緣南側35.98萬光年的星域裡，這片叫做黃昏星域的地方，有一顆星球名為遠夜星。

  大氣環境、水資源、自然環境和地球相同，就連生物圈、地貌與地形都和地球差不多。

  唯一區別是，那裡無論白天黑夜，都能看到巨大的、瀕死類太陽恆星和超大類月球死星，南北極相反，生物外貌嘛.....和地球上差的有些大。

  百年前人類聯盟國政府反攻外星人聯盟時，這片星域本是無人區域，被外星人們作為「自然滅亡星域風景區」和「瀕死恆星觀測區」，沒有任何外星人在那片星域殖民。

  外星人們認為黃昏星域再過32億年，類太陽的恆星就會死亡，周邊有生命的星球都會跟著一起滅亡，在太陽內核坍塌影響下，黃昏星域會在「大坍塌」中毀滅。

  黃昏星域內的星球都會受到波及，內部存在生命或無生命的星球都會跟隨死亡，整片黃昏星域要麼會成為一片寂靜的死域，要麼會在星球死亡中脫離軌道，在引力波的影響下變為一片黑洞星域。

  外星人聯盟內部對這樣的瀕死星域沒什麼興趣，認為浪費時間精力去勘探，還不如把那裡改成風景區和科研區，畢竟星海那麼大，外星人聯盟的地盤也大，何必要對一片要死掉的星域感興趣呢？

  不過人類聯盟國反擊外星人勝利後，得知黃昏星域的情況後，可沒有把黃昏星域放棄，但忙於平叛和征服的人類政府，對於這片還有幾十億年毀滅的星域沒有太大興趣。

  更年輕的星域，環境更好的外星人星球，人類聯盟國政府發現和征服了不少，所以這片「很快」毀滅的星域，就賣給了各個公司來探索、殖民等等。

  銀河內的大大小小的公司湧入黃昏星域，爭奪著各個星期的控制權，那些超大的公司，有著極強財力和實力的公司，不知道為什麼也對黃昏星域感興趣。

  「銀河外公司局部戰爭」開始了，在超級公司的碾壓下，大小公司最終被他們在商戰和實體作戰下，被打的崩潰，最終臣服於超級大公司，要麼被收購，要麼就在黃昏星域苟延殘喘。

  遠夜星，作為黃昏星域中最大，最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自然被公司們占領，好在他們為了獲取更多資源，戰火沒太波及到遠夜星內部。

  最後的最後，三個超級大公司解決了所有頑抗的公司，獲得了黃昏星域的控制權，在遠夜星上建立了三座大城市，分別由三個公司掌控，一座三個公司都有勢力存在的混合型城市，作為會議和平衡點。

  而那些被擊敗的中小公司，三個超級大公司為了掌控他們和收買人心，允許他們在遠夜星建立他們的城市和開採部分地區的資源，當然，這又引起了中小公司間的公司戰爭。

  十七選擇黃昏星域和遠夜星作為補給星球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三個超級大公司的戰爭已經結束，互相制衡，他們之間的平衡雖然脆弱，但是他們掌控下的三個大城市都極為混亂。

  更別提三個超級公司一同掌管的城市，「永耀城」，那裡混亂程度，比cpo公司掌控下的地球北美底特律要亂一百倍，城市內超級公司掌控的區域較為安全。

  其他地區？哈哈，貧民窟、幫派區、平民區和工業區，甚至說公司暗中爭奪和反對公司的戰區，對於十七他們來說簡直不要太適合。

  十七選定黃昏星域的遠夜星內永耀城作為長期物資補給點，公司警方也好，只是監視公司所作所為的人類聯盟國政府也好，都不會在意一群掠奪者進入其中。

  大家都對十七的選擇沒有意見，畢竟十七給他們介紹了她第二個計劃。

  「黑帆劫掠者的新據點」，永耀城只是個十七他們用來獲取物資、情報、補充船員的地方，而不是長久居住在其中。

  十七撥動星域圖，在黃昏星域內靠近星域邊緣的地方，距離遠夜星7.6萬光年的距離處停下，她指著一顆名為紅鑽的星球，向大家宣布。

  黑帆劫掠者的據點要建立在這裡，那是旅遊星球，都是一些小公司在其中運行和爭奪，正在殖民開發中，星球環境適宜居住不說，最重要的是人少，不會有人注意到十七他們。

  在告訴了大家下一步大目標後，十七抱著胳膊，看著艦橋窗外的璀璨星河道：

  「我們的初步目標是趕過去，我們這段時間儲存的星船燃料、躍遷引擎燃料、足夠截星號數次躍遷過去，但是我們不能立刻進行數次躍遷，超遠距離躍遷對於截星號的損耗太嚴重。」

  十七看向眾人，將顯示屏切換為截星號內部，緊接著說：

  「截星號內部的改造還沒有完成，我們的船員們缺乏航行經驗，也需要訓練，我們要勻速航行，邊處理內部事宜，邊向黃昏星域躍遷。」

  「你們都知道，鋼鐵管線幫，警方和墮落繁星海盜在追殺我們，我們必須有足夠的實力來和他們對抗和逃跑，截星號沒準備好，我們也是。」

  「趁著這段時間，我們整備自己，為前往那混亂地區做準備，我來給大家分配任務。」

  十七的話很決絕乾脆，她沒有浪費一點時間，在截星號的各層各艙室圖上，迅速指派核心層船員任務。

  海卡莎作為二副，主要職責還是管理船內人事物，繼續扮演她壞媽媽的職責，和埃德加一唱一和，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加強對船員們的管理。

  丹澤爾和蘭伯特就要辛苦一點，兩人需要輪換著駕駛星船，朝著黃昏星球前進，隨時等待十七的命令進行躍遷，加快前往黃昏星域的速度。

  阿倫繼續帶大部分船員像以往那樣，在下午和晚上早些時對星船進行改造，萊恩配合阿倫，儘快使得星船船員們的素質提上來。

  至於愛德華醫生嘛，就干他想幹的事好了，目前截星號內沒有船員，如果他想要......發展一些感情上的東西，十七是不介意的，愛德華倒是對此無所謂，一口接一口抽菸。

  亞當大叔的話，還是照顧船員們的心理吧，和他們聊聊天，說說話，談談人生之類的東西，這趟不算漫長的航行，十七可不想船員內有人精神出問題。

  等交代完任務，十七讓大家可以離開了，唯獨留下了雪雀。

  十七帶著雪雀回到船長室，她疲憊的躺在沙發上用手臂壓在額頭上，長長的呼出胸中的濁氣，雪雀把筆記本電腦放在茶几上，翹著二郎腿看十七的疲憊樣說：

  「指揮全船很累不是嗎？」

  十七透過胳膊下方瞟了眼臉上能慢慢浮現笑容的雪雀，閉上眼睛道：

  「還好吧，現在的生活就像是在玩星船模擬遊戲，改造星船，組建隊伍，訓練船員，一堆沒做的支線任務等著我，然而我不知道主線任務是什麼。」

  雪雀笑著翹起二郎腿，抻了個懶腰，十七挪開手臂眯眼望著天花板的熾光燈，深吸一口氣後說：

  「你的情感恢復的很快，這是好事，我倒想和你好好談談。」

  「談什麼啊？」

  雪雀撓著肋下不以為意，十七撐著身子坐起來，她的雙眼盯緊雪雀，隨後活動著手腕，沉聲道：

  「你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船長，你什麼意思？」

  雪雀的手不再撓自己，她的表情變得疑惑，十七倒是笑一聲，兩條腿搭在沙發上，玩著自己的頭髮顯得毫不在意。

  「自從我們把你從029城市救出，你就一直為我做事，你的辦事能力很令我滿意，你除了向我要過電子設備外，你自己從未和我要求過滿足自身需求的東西，所以說，你想要什麼？」

  「能活著就不錯啦，還奢求什麼？」

  雪雀輕笑著扭開臉，十七能從她的眼中看到一絲異樣迅速閃爍而過，十七早就看出雪雀性格上的不對勁，她嘆了口氣，把黑金資金卡丟在茶几上說：

  「每個人都有需求的，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你自打上船來，一直在工作，從未向我提出過什麼，雖然我很感動，但是我覺得這很奇怪。」

  「就算你腦子裡有晶片和藥物在抑制你的情緒，但是壓制感情和你由衷想要什麼，並不相干，你像機器人一樣工作，可你不是機器人，人總會有需求，如果直說的話，你到底在想什麼？」

  十七轉過眼神，她那尖銳的目光刺的雪雀挪開臉沒有說話，十七看著雪雀的臉抱著胳膊繼續說：

  「船上的每個人我問過每個人，都了解過他們喜歡什麼，想要什麼，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我從每個人的需求上能知道大家心底的性格。」

  「海卡莎喜歡哥特風的銀質掛飾，想要一套畫著像吹風機的蠢豬卡通床套組。」

  「埃德加一直想要在他的房間內改造出一個酒窖，可他完全不懂裝修，放不下臉面去求阿倫和萊恩。」

  「愛德華醫生渴望一份真正的愛情，一個能相伴一生的伴侶，然而船上沒有櫃外人。」

  「丹澤爾想要看望家人，他以為我們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實際上，大家都知道這傢伙是個深度二次元，房間裡全是女孩子們的海報。」

  「蘭伯特認為自己還沒融入我們，是個外來人，既想要和我們關係更好，還想要自己找時間和大家籠絡關係。」

  「就連萊恩那混蛋都渴望買到每一期的花花公子實體雜誌，所有人都有想要的，你沒有嘛？」

  十七緩了口氣，她笑著搖頭，亞當大叔現在只求他自己心態能恢復，阿倫嘛，十七是真不知道這傢伙的性格是什麼樣的，完全就是一塊石頭，又硬又固執，刻板。

  雪雀扭過頭，她輕輕的靠在沙發內，沒有思考，就淡淡的說：

  「我沒有什麼愛好，我倒是很好奇，這種事應該是你讓亞當大叔來和我說，你為什麼來找我說這個？」

  十七淡然一笑，她躺回沙發上繼續盯著天花板說：

  「因為相較於埃德加和海卡莎，你和我呆的時間更多一些，準確來說，你是我的眼睛，我的耳朵，有了你，我們才能知道去哪裡劫掠，從哪裡能獲得情報，知道在截星號探測之外，有誰想要對我們造成威脅。」

  「說實話，我看不透你，雪雀，你和人交流少，什麼事都是自己做，你唯一和我提出的要求是建立宗教艙室，這也是為了全船人的信仰考慮，我覺得你和我很像。」

  十七說到這，她瞥向雪雀，雙手伏在胸口一笑。

  「你和我一樣，都在隱藏心中的想法，你在藏什麼？」

  雪雀沉默下來，她望著晃動雙腳的十七，不知在想什麼，十七見雪雀不說話，便接著說：

  「我們會在未來相處更多的時間，我不奢求你能和我們交心，但是，我需要我核心層船員的心，都凝聚在一起，這樣，黑暗掠奪者才會越來越強大，截星號也會駛向更遠的地方。」

  「你持續的工作，一直為整體著想，我不知道是你天主教的教義讓你這麼做，還是你有什麼別的想法，我們已經落到如此悲慘的境地，未來我不確定是光明還是黑暗，但我希望你能和我們坦誠些。」

  雪雀嘆了口氣，她站起來抱著胳膊，扭頭看向船長室窗外的星河，在猶豫了一會兒後，才肩膀一聳，語氣消沉的說：

  「我只是......認為我們走不了那麼遠，十七，你口中的未來，在哪？我們如今極其弱小，我深知鋼鐵管線幫的強大，他們的勢力遍布地球，警察在找我們，那更是不知道實力多大的墮落繁星海盜也在追殺我們。」

  「我們真的能像你說的，未來會更好，都會好起來的？我既然和你們混在一起，我只能努力幫助我們共同前進，我不想死，起碼不想因為實力弱小而死掉。」

  雪雀呼著濁氣，她神色悲哀，十七不為所動，她依舊搖晃著雙腳，沒有去看雪雀。

  「我知道你的擔憂，雪雀，但事要一步一步做，不是嗎？你相信我嗎？」十七問著。

  「相信是相信，但是......」

  「相信我，就讓自己過得好一點，藏著想法不是什麼好事，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很累，不但會因為胡思亂想影響到自己，還會影響到其他人。」

  十七抬手用手指按在黑金資金卡上，隨手推到茶几另一邊，隨後閉上眼睛對雪雀說：

  「雪雀，你信任我，我也信任你，別再費自己太多心力和氣力了，我們是個整體，我最近也才從和你一樣的狀態走出來，把很多事交給其他人，自己會有更多時間處理更重要的事。」

  「所以說啊......」

  十七的語氣輕鬆起來，她稍微努努嘴向黑金資金卡，側過身子面朝沙發內側，深呼吸後繼續說：

  「放鬆些，讓自己過的舒服些，我需要一個腦子晴朗，不胡思亂想的眼睛和耳朵，我還有很多事要你去做，今天，就好好休息吧，你去叫柯西莫準備派對吧，順便把卡拿走，我等下有事宣布。」

  雪雀搞不懂十七莫名其妙把自己叫來說這些是為了什麼，鼓勵自己？還是讓自己相信十七？雪雀沉吟著，在思考過後，默默拿起黑金資金卡離開了船長室。

  等雪雀一走，十七趕緊從沙發上爬起，她長長的呼了口氣，自己這套欲擒故縱拉攏雪雀的戲，自己演的真爛。

  十七很佩服雪雀，一個天主教的黑客，在教義和現實的衝突下，能靠著理智和對現實的認知奮鬥，很不容易。

  但是十七不想雪雀在這段時間累垮自己，雪雀如果心理和精神上出了問題，十七就相當於對於外在的事斷了線，她沒法知道星海里哪裡有高價值目標，沒法定下大掠奪計劃。

  維護好雪雀的心理狀態，讓她快速的從情感恢復期過渡，這樣能更好的幫十七工作。

  十七此刻覺得自己很卑鄙，她之前擔憂埃德加和海卡莎，又不信任蘭伯特，甚至故意讓不和的蘭伯特與丹澤爾在一起工作，就是為了讓團隊平衡。

  現在，把戲演到了雪雀身上，十七覺得自己的道德感底線一次比一次低，不過仔細想想，道德感這東西，在現在的世界，真的有用嗎？

  十七自嘲的冷笑一聲，她起身走出船長室，站在走廊里的她深呼吸緩解心情。

  「演戲又怎樣......現在，是效率至上......」

  十七自言自語著乘坐電梯來到二層，來到餐廳時，主廚柯西莫正在指揮船員們擺放餐盤，熱鬧的進行著慶祝會的準備工作。

  船員們臉上都掛著笑容，鋼鐵管線幫雖然他們不了解，但是第一次忙碌的出擊，就一口氣幹掉兩艘星船，那些被他們配合下殺死的鋼鐵管線幫，是他們對自我能力的自信和更加勇敢起來的精神體現。

  十七走入人群，在人群一聲聲船員的問好聲中，她走到核心層船員中，抓起桌上的一瓶啤酒，沒有說任何話，只是舉起啤酒，默默的向所有人投去滿意的目光。

  海卡莎走過來站在十七身邊，埃德加與阿倫和萊恩也走來，幾人面對船員們，和十七一同舉起啤酒。

  十七嘴角緩慢彎曲露出笑容，偏頭對一旁暗自思索的雪雀吹了聲口哨，雪雀愣了下，她抬起頭看向十七，十七則對她報以鼓勵的笑容，隨之，對所有人呼喊：

  「大掠奪！！！」

  「大掠奪！！！！！！！」

  船員們的歡呼響徹餐廳，掌聲與口哨摻雜在船員們自信的呼號中，十七望著這些曾是豬玀的人們，在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已恢復了精氣神和自信，她張開雙臂，攬住埃德加和海卡莎的肩膀低聲道：

  「幹得好，看樂子的大副先生和壞女人二副小姐。」

  「樂子永遠不會斷，我的船長小姐。」埃德加謙虛的一笑，咕嘟咕嘟灌著啤酒。

  「去你媽的十七，你就不會說點好聽的？」

  海卡莎嘴上罵著十七，此刻卻歡笑著暢飲酒水。

  十七呵呵笑著，她瞥向雪雀，遙遙對她舉起酒瓶晃了晃，雪雀沉默著點頭，她抓過一瓶啤酒，深呼吸後，咕嘟咕嘟大口灌下。

  十七見雪雀似是下定了決心，便扭過頭，鬆開埃德加和海卡莎站在人群里高聲歡呼：

  「夥計們！！！新生的未來之路！從此刻才正式鋪展！盡情喝吧！笑吧！歡呼吧！黑帆掠奪者的大掠奪！會給我們帶來我們想要的一切！」

  「黑帆！黑帆！黑帆！黑帆......」

  十七面對齊聲呼喊的人群，她難以抑制嘴角的上翹，身旁的海卡莎喝了口酒，看到十七那臭屁的臉，搖頭指著十七的背影對身邊的萊恩笑道：

  「鼓動人心的小鬼，和百年前的某個小鬍子美術生一樣。」

  萊恩沒敢笑出聲，所有的核心層船員都看著十七的背影，在十七轉身過來向核心層舉杯時，十七歪頭露出可愛的微笑。

  「做好準備，我的核心船員們，揚起黑帆，我們將一路掠奪到黃昏星域！」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