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黑暗荒誕

  十七本來還擔心沒有帶上埃德加和海卡莎兩個「打手」，自己暴怒下的行動會有束手束腳，沒想到萊恩表面上嬉皮笑臉從不正經的樣子，竟然意外的可靠。

  電梯到了8樓打開的那一刻，萊恩抬手一把攔住十七，首當其衝邁出電梯，兩手插進口袋內，取出了兩個手指虎出來。

  平日裡葷腥笑話和有事沒事騷擾女性的萊恩，此刻臉上的笑容依舊淡淡的掛著，他迎面奔向走廊里匯聚起來的三名安保，躲閃電擊棍，輾轉騰挪中揮拳，將他們一個個擊倒在地。

  

  有了萊恩在前面開路，十七張牙舞爪的和蘭伯特大罵地上的安保，路過被揍倒的保安的時候，兩人還會補上一腳，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樣緊跟萊恩。

  「叫你們公司狗不讓我在公司區和貧民區邊界撿垃圾！」因和其他公司有過節而遷怒超新星公司的事情罵著，狠狠對地上捂肚子的安保又踩了兩腳。

  「沒錯！公司狗們！叫你們不讓.....等等？什麼？船長你以前是撿......」

  「你什麼都沒聽見，如果你不想也躺下的話。」

  十七舉起拳頭威脅著才知道十七以前做什麼的蘭伯特，蘭伯特尬笑著把剩下的話咽了回去，轉而給聽到走廊騷亂鑽出辦公室，想看看發生什麼事的公司職員一拳頭。

  那可憐的金絲眼鏡仔被打的眼冒金星，金絲眼鏡都斷掉了，十七本想阻止蘭伯特不要傷及無辜，但是轉念一想，我可是黑帆掠奪者啊！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想揍誰就揍誰才對！

  於是十七更是甩動著肩膀，嘴裡烏拉哇啦的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大搖大擺的辱罵每一個敢於走出辦公室的公司職員，蘭伯特的罵聲如和十七比賽，一聲比一聲大。

  小廢物和酒囊的組合令雪雀忍俊不禁，她繞過兩人和萊恩走在一起，給萊恩指路一間全是落地百葉窗的房間後，萊恩收起指虎，掏出手槍等待十七趕來。

  「就是這兒了，他們全躲在裡面。」雪雀抱著筆記本電腦和十七說。

  十七舉起智能MK2手槍，和萊恩對視一眼，萊恩轉身一腳踹開了落地窗會議室的門，手中手槍轉了個圈，他握著套筒，反手用槍把攻擊，甩在一個試圖掏出會議室的公司中層主管臉上，將他打倒在地。

  頓時會議室里傳出一片男女的驚叫聲，十七抬腿邁過地上滿臉鮮血的主管，笑嘻嘻的把槍口對準會議長桌另一邊擠在一起的九個人。

  「喔喔喔！安靜點，安靜點，先生們女士們，大家都是文明人，在辦公場所這麼大吵大鬧可不禮貌。」

  十七笑著旋轉手中的智能MK2手槍，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看了一圈滿眼驚恐的中層主管們，她輕笑著說道：

  「請人際關係部主管的克洛伊，員工福利部主管阿博特，以及安全生產監督部門主管維拉，請站出來好嗎？」

  人群里顫顫巍巍的鑽出兩個男人，是之前雪雀給十七看的兩個人，然而那個女主管卻沒出來，十七偏頭給萊恩打眼色，萊恩一時沒反應過來，眨巴著眼睛不解的看著十七。

  十七砸吧砸吧嘴，翻著白眼對他說：

  「拜託你幫我找出維拉女士，她不願意和我談，那你就不會讓她和我談嗎？真是，我們之間還是需要多配合。」

  萊恩這才恍然大悟，他蹲下抓住臉上都是血的主管，拖到會議長桌邊，使勁兒把他的上半身抬起來用力壓在桌面上，右手的手槍抵在男人的太陽穴上，語氣故意很優雅平靜的笑嘻嘻道：

  「你們這些好先生好女士們聽到我老闆說的了，維拉女士，請讓我看到你是誰好嗎？你也不希望......額......這位好先生，你叫什麼？」

  被萊恩按在桌面上的男人趕緊呼哧呼哧的噴著嘴裡的血沫，含糊不清的哆嗦說：

  「弗萊！弗萊.布里亞德.埃爾斯，不要殺我！求求你了！不要.....」

  萊恩揚起手槍，對著弗萊的後腰就錘了下去，重擊之下，弗萊被打的痛哭，萊恩臉上的笑容也在他的動作後消失，他面對主管們冰冷的威脅著。

  「安靜，弗萊先生，現在，維拉是誰？站出來，要不然弗萊先生的太陽穴里就要多一點東西和少一點東西！」

  在人群的更加恐懼中，之前監控中的女人哆哆嗦嗦的走了出來，她眼睛裡都是淚水，小聲的說她就是維拉。

  十七停止旋轉手槍，她用槍指向兩男一女三個主管，收起了笑容並用大拇指推開智能MK2手槍保險，心底的憤怒再也無法抑制住。

  「你們幾個就他媽的是我上午找的三個人？讓我浪費了三個小時？你們幾個在辦公室里很舒坦啊！」

  白人胖主管克洛伊連忙舉高手，嘴裡不停地重複著他們不是故意的，他們想要早些下去，只是公司的規定必須要意外事故死者家屬多等一段時間，讓家屬們憤怒和傷心，公司在後續談判才會更有利。

  那像印度男人的主管阿博特連忙在一邊附和，稱一切都是公司制度，他們也不能違反規矩，要麼自己就會丟飯碗，自己一家老小十幾口人都得睡馬路。

  女主管維拉在一旁跟著幫腔，她尖銳的嗓音在哭聲中辯解著，公司高層們早就想到了，員工死亡後續的保險費用繳納金，一定會引起家屬的不滿。

  但是為了高昂的保險費用，家屬們大多會耐著性子去在憤怒和悲傷中等待談判，他們會逐漸讓步，為了儘快拿回家屬屍體，很少有人會暴怒反抗公司的，就算有，也不會像十七這樣直接衝進來。

  一群底層平民，妄想和有錢有勢的公司們對抗？螻蟻們真認為這世界是平等的？

  當維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十七的臉色已經黑的嚇人了，她舉高手槍，對著天花板扣下扳機。

  「砰——————」

  智能MK2手槍的槍聲震得說個不停的三人住嘴，十七把手槍別在身後，拉過亞當大叔在自己身邊，一字一句的對主管們說：

  「比爾.圖亞茲的屍體在哪？！」

  當十七說出比爾的名字時，三個主管的臉色頓時臉色蒼白，支支吾吾的張不開口，他們互相對視著，眼睛四處亂轉，十七看出來一絲不對勁，但還是又問了他們一次。

  可這三個主管還是沒有回答，他們糾結著，猶豫著，遲遲不給十七答覆。

  十七終於是心底最後的耐性被磨光，極度缺乏時間的她，已經受夠了這群磨磨蹭蹭的主管們了，她偏手一槍打在人群附近的天花板上。

  在人群驚叫的同時，十七的憤怒此刻終於爆發，她迅速站起一腳踢開身邊的椅子，槍口對準克洛伊主管的臉怒聲大罵。

  「狗娘養的回答我！比爾.圖亞茲的屍體在哪！我的耐心已經消失了！你不說就留著和撒旦說去吧！」

  十七的食指放在扳機護圈內，一點點勾動扳機，她不想節外生枝的殺人，可就是取個遺體的事，辦的如此糊塗窩囊，浪費時間不說，耽誤了自己辦其他事。

  萊恩看到十七暴怒的樣子，趕忙推開身下的主管，和十七一同舉起手槍對著主管們，退到會議室外警戒起來。

  面對十七那猙獰的臉，克洛伊主管呼哧帶喘的舉高了雙手，為了活命，看了下自己的兩個同事，咬牙急匆匆的說：

  「屍體在負四層！在負四層！」

  「蘭伯特！帶槍了吧！帶著他們幾個走！」

  十七話音剛落，蘭伯特就迫不及待的從小腹前抽出手槍，罵罵咧咧的指著三個主管，粗暴的拖拽他們往會議室外走，十七看了一眼被嚇得像羊群一樣擠在一起的公司高管，冷哼道：

  「你們可以選擇報警，可以選擇阻礙我們，我會找到你，你的家人，我會剁掉你和你們家人，包括你的狗的腦袋，把腦袋灌上火藥插上引信，把你們發射到太空去，明白了嗎！」

  主管們紛紛舉高手點頭，他們稀稀疏疏的回答不會報警的，也不會讓其他員工和安保報警，十七冷漠的轉頭離開會議室，帶著三個主管和隊伍乘坐電梯向下。

  在電梯裡，亞當的情況不是很好，他一直捂著自己的心臟，硬挺著身體不要搖晃，十七儘可能避開亞當的視線交錯，她不忍看到老人見到孫子屍體時的表情。

  但當她回頭看向其他人時，她發現站在電梯口處的印度主管阿博特，渾身異常劇烈顫抖著，嘴裡不知道還在念叨什麼。

  十七最開始還沒在意，可電梯到了負四層打開的那一刻，阿博特突然用背往後一頂，將身後的主管克洛伊和維拉撞的後退，萊恩持槍威脅他們的手被夾在兩人之間，動彈不得。

  阿博特趁著自己同事撞擊萊恩，拔腿就逃出了電梯，奔著走廊另一頭的電梯衝去，蘭伯特幾次試著推開白人胖子主管克洛伊，可克洛伊已經被嚇得雙腳發軟，蘭伯特幾次使勁兒去抬克洛伊也沒抬動。

  十七早就注意到了阿博特，但是對方突然的逃跑還是給十七震驚到了，她狠下心，左肘掄起就撞在女主管維拉的腦後，將維拉掄的兩眼一翻前倒的間隙，十七抬槍越過維拉，對著阿博特的右小腿扣下了扳機。

  「砰！砰！砰————」

  連續三槍射擊，智能MK2手槍經過快速計算彈道，協同十七隱形眼鏡中的輔助思維晶片配合，兩發子彈打空了，第三發子彈命中了奔跑中的阿博特右小腿後方。

  小火箭鑽入了他的皮膚肉體，並在內部炸開，阿博特的右小腿頓時被炸的鮮血淋漓，骨碴和皮膚碎片如破裂的啤酒瓶碎片，崩的走廊里一小片血圈。

  阿博特摔倒在地立刻哭嚎，十七一腳踹開被打蒙了的維拉後腰，雙腿急速奔跑，義體改造手術後的十七幾秒就跑到阿博特身邊，對著他的後背就一頓猛踩。

  「跑？！我現在看你怎麼跑！繼續跑啊！阿甘！跑啊！」

  萊恩和蘭伯特壓著兩個主管趕過來，萊恩用槍指著兩個主管帶路，與蘭伯特一左一右攔住了還在泄憤的十七。

  「不值得！和他不值得！船長！我們已經耽誤很長時間了！」

  萊恩抓緊十七的雙肩大喊，十七罵著又給了阿博特一腳，這才停下。

  「拖著他！帶他一起去找遺體！」

  蘭伯特跪下兩手抓著阿博特的衣領，在阿博特殺豬般的慘叫聲中，一路拖向了走廊深處，十七看著走廊盡頭的房門門牌，上面寫著「冷凍庫」。

  心裡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十七命令兩個主管打開門，門被打開後，一股陰冷的寒風從房間內湧出，萊恩推著兩人進冷凍庫，十七一進去後，就看到滿地堆積著冷凍肉食和脫水蔬菜。

  「這他媽不是儲存食物的地方嗎！」

  蘭伯特把阿博特拖進來後疑惑的罵道，十七拿槍指著克洛伊，推著他的後背大喊：

  「遺體呢！在哪！」

  「就在這！就在這......」

  主管克洛伊渾身顫抖劇烈，他雙腿一軟就癱坐在地上，西裝襠部迅速濕潤，十七厭惡的別開臉，這傢伙被嚇尿了，她又把槍口對準主管維拉說：

  「把遺體給我！」

  「我.......我......」維拉臉色灰白，張口結舌的抱緊了自己發抖。

  「你什麼！快點！把屍體給我！」十七再次催促。

  「我......在冰櫃裡.....遺體在冰櫃裡......」

  「冰櫃？！」

  十七愣住，這裡全是冷凍食物的倉庫啊，比爾的遺體怎麼會在冰櫃裡？她愣住的同時，萊恩幾步走到一排排冰櫃，挨個打開。

  當萊恩打開到第三個冰櫃的時候，萊恩臉色鐵青的不動了，他摸了把下巴，後退著兩手叉腰，轉頭對十七露出難看的表情。

  「找到了......」

  萊恩離開冰櫃，舉起手槍對著尿褲子的主管克洛伊就是一頓拳腳相加，十七不知道萊恩看到什麼了，她幾步跑到冰櫃往裡一看，頓時，十七的眼睛瞪得老大，瞳孔急速收縮。

  冰櫃裡，比爾的頭顱被鋸下，和一堆冰凍魚肉混在一起，他的四肢被截成一段一段的，不少手指也缺失不見。

  上半身的胸口處，心臟、腎、肝、肺不見了，留下胃部和腸子以及其他器官被裝在塑膠袋裡冷凍，他的腰腹部以下空空如也，他的生殖器也沒有了蹤影。

  血冰和凍結的血液將整個冰櫃內部變成一片紅色，那胃腸包裹的塑膠袋內，儘是污穢的棕色凍結物，就連比爾的腦袋都禿了，缺失了牙齒和眼睛與頭髮，因觸電死亡的他張大了嘴巴，空洞的「望著」十七。

  十七轉過身，抬手指向主管維拉，不等說話，胃部就一陣痙攣，她強忍著吐意，反手合上冰櫃門，瞄準維拉的臉大罵：

  「你們這幫沒人性的畜生！你們做了什麼！嗯？！做了什麼！」

  見十七如此生氣，亞當焦急的走過來要打開冰櫃，十七連忙去攔住亞當，可亞當竟爆發出了驚人的力氣，無論十七怎麼勸阻，亞當都聲音顫動著要看自己的孫子。

  「亞當大叔，別看了，你承受不了，別看了。」

  「拜託！孩子！讓我看看我的孫子，我要知道他怎麼了，讓我看看比爾！比爾！我的孫子！」

  十七盡力的去拉亞當，蘭伯特和雪雀看到兩人的舉動，也跑過來勸亞當，蘭伯特在十七和雪雀勸阻亞當的時候，打開一點冰櫃門往裡窺視。

  但蘭伯特沒有像十七一樣忍住，他直接轉身跪在地上，幾次乾嘔，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亞當也在此刻，積蓄力氣，用力掙開了雪雀，抬手抓起冰櫃門掀開，頓時，老人推動十七的動作停下，十七見亞當已經看到了比爾的慘狀，便輕輕鬆開了亞當，低頭沉默的走開。

  「比爾......比爾.....爺爺來晚了.....爺爺.....來了......」

  悲傷至極的亞當伏在冰櫃邊對裡面低聲說話，十七不忍看下去，她努力使自己不去聽老人絕望悲傷的低喃，握緊拳頭，三步並兩步走到維拉面前，一拳將她擊倒。

  被打坐下的維拉立刻大聲哭嚎了起來，十七一手抓著維拉的衣領將她拉近自己，一手用智能MK2手槍頂住維拉的腦門，怒不可遏的大喊：

  「你們他媽的做了什麼！告訴我！你們做了什麼！」

  「我說！我都說出來！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十七抬起手槍，用槍把狠狠錘在維拉的臉上，她大力的扯動維拉的衣領，不顧維拉噴出的口水與血水繼續大喊：

  「別他媽的廢話！你們對他做了什麼！你們把比爾怎麼了！」

  維拉的哭嚎中，她哆哆嗦嗦的把十七想要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訴了她。

  超新星和其他大小公司一樣，在各種賺錢的渠道里，深挖員工合同中的陷阱內容，來賺小錢以供給開銷很正常，但是超新星公司規模並不大，只能算是空間站內的小型公司。

  公司的維持開銷很大，這對於高層來說，耽誤了他們買最豪華的浮空車，找最美的義體改造女孩，買更大更豪華，遠離空間站的豪宅，所以，公司高管們想盡一切辦法賺錢。

  在招募員工的合同中，為了儘可能的減少開銷甚至賺一筆錢，他們在合同里動了不少手腳，以讓出意外死亡的員工家屬，能來此繳納更多的錢才能帶回義體。

  比爾在意外觸電身亡後，屍體第一時間被維拉派人回收，並且放在停屍房儲存屍體，以等待家屬來支付保險和其他費用。

  如屍體儲存費，屍檢費、遺物收斂費、死亡員工住所維持費、生活質量保存費等等一堆費用，這些都是公司在那幾千頁合同中暗藏的款項。

  這些錢大多入了公司中高層的口袋，高層對這些小錢蠻不在乎，當做零錢罷了，可中層的主管們，卻不這麼想。

  他們的工資和福利實際上也在被剋扣，只不過給公司賣一輩子命足夠享受一輩子了，可要想自己過的更好，那就得繼續往下剋扣壓榨。

  但是活著的員工又沒什麼油水，員工也不是天天都死人，為了榨乾員工的剩餘價值，以阿博特為首，克洛伊和維拉為輔的中層高管，動了歪心思。

  他們幾個在得知比爾意外死亡後，立刻通過關係和手段，在太空站聯盟政府的介入前，宣稱超新星公司與比爾的合同內，比爾屍體的歸屬權在公司手中。

  實際上合同內根本沒有這一條，阿博特三人在拿到比爾的屍體後，聯繫挖器官的，把可憐的比爾掏空，賣了不少錢。

  不但如此，他們還以比爾的名義，出租了比爾的房子給癮君子們當窩，把比爾家裡所有的東西全部變賣，一點東西都不剩下。

  因為他們調查過，比爾父母都是賭鬼，必須在賭鬼父母來榨乾兒子前，把比爾在太空站內的資產統統處理，而比爾的爺爺？那個叫亞當的老頭？

  他不是問題，只要聯繫一下想賺錢的人，把亞當的信息查出，賣掉，亞當這樣的獨居老頭，遲早會被別有用心的人搞定。

  就比如，跳幫號海盜。

  十七聽到這已經氣的握槍的手都在顫動，她鬆開哭花了臉的蘭伯特，指向雪雀咬牙切齒的說：

  「去準備逃生船，等下我們要直接離開了。」

  隨後十七看著面對亞當不知道怎麼辦的雪雀下命令：

  「你的朋友我們估計這趟是沒法談談了，你和他聯繫，如果可以，讓他找個地方，我們到時候去接他，不要在太空站附近，他出行的錢我來出！」

  雪雀連忙點頭，十七後退兩步，垂著頭來到心如碎片的亞當身邊，把智能MK2手槍遞給了亞當。

  「亞當大叔，你也聽到了，比爾的不幸，你被抓上船，都和他們三個有關係，你來決定怎麼做吧......」

  亞當遲緩的回過頭，眼睛緊盯著智能MK2手槍，他面對手槍，手顫抖著伏在槍柄上，十七挪開視線，不想再看這可憐老人的悲哀表情。

  但隨著手中力道被退回，十七詫愕的看回亞當，亞當把目光轉回自己孫子的遺體，動手去用手指撕扯麵粉袋，即使那緊繃的繩子將老人的雙手割的鮮血淋漓，他也沒有一絲停頓。

  亞當倒空了麵粉袋內的麵粉，顫顫巍巍的拖著麵粉袋把手伸進冰櫃內，撿拾著比爾殘缺的肢體。

  「孩子......你來吧......你來吧......我只想帶比爾回家.....我們回去吧......」

  亞當沙啞的嗓子撕扯著十七的心，她輕輕應允，把智能MK2手槍別在腰後，從夾克內兜抽出血鏈，在十七按下鏈鋸開啟按鈕後，嗡嗡作響的鏈鋸聲響徹整個冷凍庫。

  維拉拼命的擺手轉身要逃，十七左手一伸就抓住了維拉的頭髮，死死卷在手掌中，揚起了血鏈。

  眼神冰冷到極點的十七，不顧維拉的哭嚎和周圍萊恩與雪雀的勸阻，淡淡道：

  「公司狗，該為你們掏空血肉還債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