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沒有路的路
「等等，夏彌，你就這麼下去？」候王忍不住打斷她向海洋深處走去的步伐，拉住她的手臂。
夏彌疑惑的望向他，「回家就要這麼走，有什麼問題？」
「你家在海里？是我失敬了，我還以為海洋深處只有海綿寶寶和蟹黃堡呢。」候王忍不住吐槽，他會游泳，但是潛水這方面可做不到，龍王的身體強度不是人類能碰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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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彌沒聽懂後面的東西，但是她知道候王是在質疑她家的選點。
「很近的，再走兩步就到了。」
「我媽經常這麼說，但那一般都要走幾公里。」
兩人像是自殺情侶一樣肩並肩向大海走去，直到海水完全沒過他們的頭頂，夏彌才停下來，低頭在海里的沙子上鼓搗起什麼東西。
維持著半階常中的候王在水中能泡起碼半小時，但是夜間的海里只有淡藍色的光，他只能看清夏彌的動作，沒法看清更具體的內容。
長發被海水飄揚起來的夏彌在水底忙忙碌碌，候王就漂浮在一邊看著她姣好的曲線，龍王的游泳姿勢真的很像美人魚，每次雙腿的交錯都能帶著她位移好幾米遠。
「龍，可真是美麗的物種，難怪赫爾佐格費盡心思也想成為你們的一員，但他恰恰弄錯了一點，你們的美麗正來自於這種對美的不自知，強行裝作完美只會讓自己丑態畢露。」
候王在一旁默默感慨，他確實被夏彌的美給驚訝到了，現在在水裡他就支著帳篷，他是個正常男人，面對這種似有似無、猶抱琵琶半遮面的誘惑很難抵擋得住。
尤其是誘惑他的還是一條龍，一條極為強大的龍！這讓這種刺激感變得更加強烈起來。
「好了。」
夏彌的聲音順著海水傳進他的耳朵里，聲音沒有絲毫變形，也沒有隔了層膜的那種滯澀感。
候王看向海底，那裡正散發著迷離的銀色光輝，再仔細一看，居然是畫著一隻銀色眼睛的小狼，夏彌的剛剛用螃蟹鉗子畫的簡筆畫，用珍珠裝點的兩隻銀色眼睛。
天空中，雲彩散去，一輪月光灑落下來，聯通了海底銀色小狼的眼睛，於是海底也出現了一輪月亮。
「猴子撈月啊這是。」候王看著眼前如夢似幻的場景，不由得吐槽，「而且還真給我撈著了。」
夏彌先一步投入海底的月亮里，候王剛想跟上，一隻白嫩的、握著螃蟹鉗子的手就從月亮里伸了出來。
候王愣了下，沒管螃蟹鉗子，而是一把握住對方的手腕，借著她的拉力，一把衝進了尼伯龍根里。
尼伯龍根，是死的王國。
現實世界中的一切都是活的，無論鍊金術師們用怎樣的方法去殺死物質，所能得到的也最多是一丁點「死」的東西，只有死的物質，才能任由鍊金術擺布，做成各種神秘學用料。
因此，尼伯龍根是所有鍊金術師的天堂，他們窮極一生難求的東西，在這裡賤如泥沙。
「這裡是尼伯龍根，我家。」夏彌向著一旁的候王言簡意賅的介紹道。
候王略微滯澀的點點頭，他看向周圍，周圍空無一物，只有他們腳下站的高台支撐，高台是用瑪瑙打造的，候王想從高台探頭出去看看這裡有多高，卻被夏彌一把拽了回來。
「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會回以凝視，不要向下看，那裡是死的質。」夏彌悅耳的嗓音透著平靜。
「死的質？那是什麼？」候王像是沒見識的鄉下人一樣發問，引來夏彌看猴子一樣的眼神。
「一種質取悅另一種質，一種質克另一種質，一種質主宰另一種質，原物質消滅，變成最初的形態，這就是死的質。」夏彌像順口溜一樣倒背如流，這些東西對她來說屬於知識中最基礎的部分，對候王來說卻異常晦澀。
候王不懂，於是他乾脆轉移話題，「你不說要去看你弟弟嗎？他在高台下面麼？」
夏彌劃拉一下自己的頭髮，一下坐在高台上面，「他在，我們要等。」
「等什麼？」候王不解，原著里夏彌的尼伯龍根可不是這樣的，她的尼伯龍根理應是地鐵循環往復的站台，象徵著無窮之蛇，但現在似乎完全不一樣。
「來了。」夏彌答非所問。
她的話聲剛落，高台下方就突然伸出了兩根吸管，斜斜的搭在高台上面，傾角約莫45°，似乎是通往高台下面的路，亦或者是兒童滑梯。
候王悚然，因為他知道這滑梯不是伸出來，而是長出來的。
「閉上眼睛，跳進去。」夏彌命令道。
「閉眼跳？萬一跳歪不是死定了？」候王質疑，他發現夏彌其實還算好說話的，她樂於理解與交流，就像一面鏡子。
「不對。」夏彌否認，「閉眼跳才能跳進去，睜著眼睛跳會死。」
候王第一次聽這種說法，但是他信了，因為夏彌是龍王，如果她要害自己，隨便放兩個言靈就結了，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水平，根本就反抗不了她。
為了做示範，夏彌走上前先跳，她背對著候王，根本沒有對準「吸管」的洞口，而是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候王看著她，眼睛都不眨，就看著她飛舞的長髮消失在高台邊緣，好像根本沒有進入「吸管」。
「你這做了個鬼的示範啊！」候王無語，這不更讓人害怕了嗎？
而且候王還不敢走到她倒下去的邊緣查看，因為夏彌警告過他不要去直視深淵。
「小龍女，我信你一回，只要我能從這裡活著回去，強化完再回來，一定要打到你邊哭邊跟我解釋尼伯龍根的原理。」
候王惡狠狠的發誓，他從來沒這樣被人牽著鼻子走過，哪怕是和昂熱一起，他也能主導話語權，可唯獨是夏彌，她像是一陣棕櫚樹梢的颶風，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
深吸一口氣，候王背對著高台，走到邊緣，頭始終平視，不去看腳下，然後學著夏彌一樣仰倒下去。
【完成劇情外支線，沒有路的路，獲得D級劇情支線×1、獎勵點1000】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