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秘密

  鄭吒在旁邊看著這兩個謎語人，坐著的凳子感覺像有刺一樣，他從未如此痛恨自己的閱讀面窄小，這就像是看電影續集之前沒有看原作一樣，你根本不知道他們說的那些詞有什麼意義。

  昂熱沒有管鄭吒，而是就握著候王的手，兩人繼續攀談。

  「既然你喊我校長，那我也就順著這個稱呼問下去，我將來辦了一所學校嗎？」

  昂熱這一問是有依據的，實際上他和梅涅克·卡塞爾曾經一起辦過一所院校，那所院校是完全軍事化培養學生的，校長是他的摯友卡塞爾，學校的名字也是以卡塞爾冠名的，昂熱並不是校長。

  「當然，那所院校叫卡塞爾學院，與芝加哥大學聯誼，主校區在美國，但在世界各地都有分校區。」候王介紹起來如數家珍。

  「卡塞爾學院啊。」昂熱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懷念，「那這所學校是教什麼的呢？」

  候王無語，你辦的學校能教什麼。

  

  「教《龍族譜系學》、教《坦克維修與駕駛》，但最終目的都是教學生如何屠龍。」

  聽到確切的回答，昂熱滿意的點點頭，緊接著問了另一個問題：「我教學生們如何屠龍，那我自己有過成功案例嗎？」

  看著昂熱眼中的灼熱精光，候王遺憾的搖搖頭：「沒有。」

  昂熱眼中的光黯淡了一點，可是周身的優雅氣質依舊不變，他鬆開候王的手，換了個舒適的角度躺在椅子裡。

  「你之前說我作為屠龍者沒能成功，可是作為教育家成功了，也就是說我的學生幹掉了龍王，對嗎？」

  「沒錯，他不僅幹掉了龍王，而且是在幾年之內連續殺掉的，據我所知，他幹掉了整整三頭龍王！」

  「他是誰？」昂熱輕聲問。

  「路明非，他會在2010年參加高考，就在我所在的國家。」

  聽到名字，昂熱長長的吁出一口氣，鬆了松脖頸上方扣得太緊的扣子。

  「路明非……」昂熱輕輕念誦這個名字，「你知道他殺死了龍王，那麼你知道他殺死龍王的位置在哪嗎？」

  昂熱這一問給候王整不會了，果然校長現在還年輕啊，想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留給後代一個沒有龍的世界……留個鬼啊！昂熱要是在屠龍的路上死了，卡塞爾學院誰來辦？路明非真就隱姓埋名一輩子當一個小鎮做題——他成績差到連小鎮做題家都當不了，只能去當遊戲代練，廝混餘生，這樣絕望的龍族世界真的沒關係嗎？

  「校長，你別想不開，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有殺人殺混血種的能力，可是你沒法戰勝龍王，言靈對他們毫無意義，就像是牙牙學語的孩子跟成年人比拼詞彙量一樣，它們甚至能直接捂住你的嘴……昂熱，你對這個世界很重要，你是路明非的引路人！」

  候王連連勸阻，昂熱是他心目中非常好的教育家，他小時候要能跟著這樣的校長混，長大了也不會天天尋找生命的意義。

  面對候王的阻攔，昂熱沒有過多的反應，而是強調了一遍他的問題：「你想要我幫你殺光硫磺島上的日軍，就告訴我龍王的藏身地，否則我不會幫你。」

  候王感覺頭痛，昂熱就是個犟種，原著里他為了摯友卡塞爾復仇，先是辦學校，然後是搞科研，最後是在混血種社會裡搞關係，一輩子就做一件事，漫長的混血種壽命對他來說不是享受，而是一場孤獨的為朋友報仇的旅途。

  「猴哥兒，我們還會回來，對吧？」

  聽了老半天的鄭吒此時才明白出點味兒來，眼前這個中年老登想屠龍，但是候王似乎並不看好老登，想讓他活久一點爆金幣……大概是這麼回事吧？

  那鄭吒尋思他們根本沒必要糾結，候王之前跟他說過，他們經歷過的恐怖片都是一個完整的世界，如果他們想，隨時可以花獎勵點重返這個世界。

  候王一拍腦袋，他有點著相了，等他們強化完再回來，龍王算個屁啊，一具十字骸骨罷了！

  還是作為旁觀者的鄭吒看得清，他沉浸劇情沉的太深，差點忘記自己是輪迴者了。

  既然沒有風險，候王就乾脆利落的解答了昂熱的問題：「青銅與火之王在揚子江的青銅宮殿裡埋著，大地與山之王在未來的北京地鐵線下面的尼伯龍根里，白王在北冰洋里泡著，等到2010年的時候，它會在日本。」

  想了想，候王又補充了幾點：「我還知道好幾個尼伯龍根的位置，那裡面藏著奧丁；路明非也許是我們需要殺掉的最後一條龍，他和弟弟路鳴澤是雙生子——不是胖丑的那個，而是一個穿皮鞋黑絲、面若好女的金瞳正太。」

  龐大的信息量一時間將昂熱衝擊的有些怔愣，他想不到候王居然真的知道龍王的位置，而且說的非常詳細，面前侃侃而談的大男孩帶給他窮盡辦法也找不到的龍王蹤跡，自己向它們復仇不再只是烈火焚心的妄想。

  「噌」的一聲，昂熱的折刀出鞘，他撫摸著這把老友的佩刀，眼中為復仇而燃燒的怒火幾乎要將刀刃點燃。

  候王無話可說，他是輪迴者，無法理解昂熱對於復仇的渴望，但他真心為梅涅克·卡塞爾擁有這麼一個摯友而感到高興，自古酒肉朋友多，可像昂熱這種跨越一個多世紀也要為友報仇的真兄弟確實是少，死了就絕版。

  「謝謝你，候，真心的，你帶給我的消息我會一字不漏的記在腦袋裡，我以前在劍橋讀書的時候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我還沒老，這項功能應該也沒退化。」

  昂熱突然站起身，他看起來好像突然年輕了許多。

  「校長，你別現在就交代遺言，整的我有點害怕，龍王是能殺死的，無論是等我還是等路明非，他們都是要死的……」

  「我知道。」昂熱慢慢的走到門口，推開門讓陽光灑進來，「可是我已經等不及了。」

  候王無言，對於一個滿懷死志，一心報仇的人，他現在說什麼都是白搭，還不如將來強化快點，儘快趕回來救他的命。

  「跟我走吧，你們不是要島上日軍的人頭嗎？我現在就帶你們去取。」

  昂熱扭頭，一雙深沉如鎏金的黃金瞳正灼灼燃燒。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