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難得閒暇
路明非和奧丁搏命一戰,奧丁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略處下風。可路明非同樣受傷,龍王的力量不可小覷,奧丁的勁道震盪了他的五臟六腑,直接將他打的口吐鮮血全身破碎,雖然靠著超凡入聖的恐怖體魄吊著性命,被昆古尼爾洞穿的肩部更是籠罩著衰敗氣息,可若不趕快治療,一個不慎很容易留下暗疾。
酒徳麻衣長發被路明非的血液浸透凝固,背著路明非的她幾乎被染成一個血人。
蘇恩曦開車狂飆,帶著兩人轉移至安全地點,然後兩人緊急給路明非進行手術。
蘇恩曦給路明非插上輸血管,卻發現路明非身體燙的嚇人,體內氣血如汞灼熱萬分,普通人的血根本無法融合。
無奈下她只好先實施麻醉,一寸一寸摸找,再用手術刀割開體表那些已經崩裂的筋肉,從中取出無數碎石細渣,再用大量的酒精和生理鹽水清洗。
酒徳麻衣在一旁給她提供工具,直到蘇恩曦開始處理路明非的左肩,她們兩人對這巨大的貫穿洞口近乎無從下手,奧丁的昆古尼爾裹挾死亡氣息,甚至連路明非的血肉也沾染,傷口處黑色的死亡氣息向著周邊蔓延。
她精神緊繃,將他壞死的血肉片片割下,最後清洗縫合。
到最後兩人累的頭暈目眩,幾乎筋疲力盡。
空白的房間內,兩人不顧形象癱坐地面,路明非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微微起伏的胸口象徵他還存活。
「和原來那個相比,這位祖宗可太能折騰了。」
摸了摸滿是血污的長髮,酒徳麻衣先行離開。
她對著酒徳麻衣揮了揮手,然後奮力起身。直到這時,她看向床上的路明非,發現他的表情從未如此地寧靜安詳,和繃著臉裝作凶暴猖狂的往日截然不同。
她曾經無數次看著路明非在嬸嬸家受苦,但看得多了也就淡漠了,就像養著一隻流浪青蛙,這隻呱呱在外面吃苦了,受傷了,給家裡寄信。一次兩次你會動容,次數多了也就習慣了。
和酒徳麻衣還有零不同,藉助天演她得以保留重啟跳躍時間線的大部分記憶,衰仔的人生她早已看過無數遍。
路明非的人生是一個劇本,世界是一個舞台,路明澤就像一個導演,劇本發展到不合適的時候他就喊一聲「咔」,叫著「女孩們,重新再來一遍!」,然後時間開始倒流循環往復。
所以當再次重啟時,她也就先入為主,『小白兔』能搞出什麼大事件?無非給初戀表白被打臉後,藉助師姐驚艷眾人,最後死纏爛打地喜歡上那個紅髮小魔女,哪怕黃金滿堂也要當個衰仔,這就是路明非逃不開的命運。
時間重啟後路明澤只出現了一趟,本該和路明非一心同體的他面色慌張,像一隻遊蕩的孤魂野倀。
「去試探他一下。」
發覺這個世界的路明非還會離家出走搞叛逆,她和酒徳麻衣打賭只是小孩裝酷,原本的他進了酒吧頂多點上一杯檸檬汁孤零零地坐在角落,看著眾人在舞台歡唱。
結果在包廂中她傻了眼,小白兔變身大灰狼。路明非在拳台上壓著對面打,滿面兇狠一身猖狂。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在和酒徳麻衣切磋後,路明非和她鬧得不歡而散,得知結果的路明澤笑得快要發狂,好似從兩塊的七星彩獎池裡摸出千億大獎,他狂笑地直不起腰在地面翻滾。
「就該這樣!就該這樣!!!」
小男孩好似旁若無人,不顧女孩的呼喊,在房間內跳著踢踏舞步,然後身形逐漸淡化,消失。
…………
等到路明非醒來,屋外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的臉上,身上的冰島雁鴨絨被子散發無限的芬芳,蘇恩曦坐在窗邊的椅子上,她左手捧著一本言情小說,右手從零食袋中掏著,薯片在她的咀嚼下咯吱作響。
陽光透過窗子,恰到好處地灑在女孩身上,溫暖而柔和。她白皙的肌膚在這淡淡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細膩,仿佛有一層微光在她的皮膚表面流轉。
陽光照射得如此精妙,以至於她的肌膚呈現出一種半透明的質感,仿佛輕輕一觸就能感受到其內里溫潤的觸感,仿佛一碰就會從中溢出水般的潤澤。那種柔嫩的感覺,帶著幾乎難以言喻的吸引力,令人忍不住想伸手觸碰。
每一縷陽光的照射都像是精心挑選,恰如其分地凸顯了她那近乎完美的膚質,仿佛天生被這陽光寵愛。
如此近的距離,路明非甚至能數清她臉頰上的細小絨毛,剎那間他心臟似乎停跳一瞬,瞳孔一縮,近乎失去心神。
再怎麼說,他也是個十八歲的熱血青年,還是個禁慾修行純陽童子功的熱血青年!
若是被發現異狀,當了那麼久的冷麵硬漢,他老路的臉豈不是丟盡了?
路明非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內心那股不受控制的恐懼衝動卻越發強烈。陽光的溫暖、女孩的美麗,還有她那隨意卻動人的一舉一動,仿佛就在這安靜的時刻構成了一幅讓他無法迴避的畫卷。無論他怎麼努力想移開目光,都希望被什麼無形的力量牽制住,目光不由自主地一次回到她身上。
薯片在她的咀嚼中發出清脆的響聲,那聲音就像一首無聲的樂曲,輕輕拍打著路明非漸漸失控的神經。
他的思想中開始變得一陣混亂,不知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躁動。感覺是從未經歷過的,令人感到溫暖的火焰慢慢點燃他內心深處塵封的某個角落。他甚至自己的身體輕微發熱,仿佛被陽光和她的外表同一照亮了。
他緊閉雙眼,默念口訣平心靜氣,試圖掐滅這股突然而來的情緒。
就在此時,蘇恩曦的臉突然出現眼前,注意到了路明非醒來的樣子。她的眼神和他對視的那一刻,路明非心頭猛地一跳,仿佛被抓住了什麼秘密。
「醒了啊?」蘇恩曦懶洋洋地說,嘴裡還叼著一片沒吃完的薯片,眼神中完全沒有一絲波瀾,好似她沒有感知到路明非內心的翻江倒海。
『噗呲』
抓到路明非的窘相,蘇恩曦內心快要止不住地笑出聲來,「差點被騙到了,平日裝得那麼凶,說到底也還是個小孩嘛。」
「……」路明非沒有回應,眼神一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蘇恩曦毫不在意地繼續從零食袋裡拿出薯片,語氣隨意,「這已經是第三天,差點以為你不會醒了。」
她雖然帶著幾分調侃,但聲音卻溫柔,像陽光一樣暖人。路明非想回應什麼,卻發現自己舌頭有些僵硬,居然不知道的話開口。
氣氛在這一刻有些尷尬,蘇恩曦見他不說話,聳了聳肩,繼續低頭看她的書,仿佛剛剛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而路明非卻依然愣在原地,搜尋她那被陽光照耀得近乎完美的側臉,心裡暗自掙扎著。
「那把槍呢?」路明非終於開口了,聲音微微有些沙啞。
他急忙轉移話題移開注意力,臉色一凝。
「昆古尼爾?被放在地下室里呢,你要的話等傷好了,自己去拿。」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