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荏苒又多年，故人連再去
又幾秒鐘後。
許磊將那一縷纏繞在頭髮上的『氣』，也就是慧明他們口中的法力，給收聚回到了下丹田的位置。
他走出禪室，來到了院外。
慧明正在打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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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當初慧明給許磊科普的修行知識。
佛門有金剛道與菩薩道兩種修行方向。
慧明修煉的是菩薩道。
悟規修煉的是金剛道。
前者屬於遠攻向，能力玄奇。
後者屬於近戰向，能力悍霸。
如今，許磊選擇修煉的，也是菩薩道。
菩薩道的修煉，跟道家鍊氣士差不多。
就是打坐、吐納、觀想，吸收與消化天地靈氣，壯大體內的道種的能量！
但此時慧明之所以在院子裡像一個普通武僧一樣打拳，是因為菩薩道的弟子身體不強壯。
故而現在他在用佛門裡的一些能有效鍛鍊身體的拳法來鍛鍊身體。
肉身精氣強壯了，可以反哺法力。
所謂煉精化氣。
消化天地靈氣的時候，也是要中和自身的精氣的。
根據慧明所說，菩薩道修行的本質，其實跟道家練氣士差不多。
當初慧明其實還說，許磊可以選擇修道，也可以選擇修佛。
若是想修道，慧明他們也有道門的一些典籍給許磊修煉。
就算許磊想拜去道門之下修行，他們也可以幫忙。
但許磊自然還是選擇修佛。
畢竟身在佛門幾十年了。
總歸還是覺得這裡親近些。
既然道佛差不多。
只是一個剃頭，一個不剃頭。
那有什麼好糾結的？
何況，在佛門修煉，有什麼，還可以跟慧明與悟規請教。
許磊畢竟與他們相處了幾十年了。
還是有信任基礎的。
轉去道門，那邊的真道士，願不願意真心教，還不一定呢。
而許磊之所以沒有修行金剛道，而是修行了菩薩道。
是因為他覺得，在如今這個時代。
面對近身的強悍者，倒不怎麼怕，畢竟他現在如果需要保護，可以讓商殷派大軍來團團護衛。
但若是遠攻型的鍊氣士，遠程御劍擊殺，動用的『御劍』，還是像羅剎寶片那樣的法器。
那才是真的難防。
所以許磊選了菩薩道。
若自己也能修有所成，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能不怕這些玄奇手段的暗殺了。
或者說，就算是有人要以這種手段來殺，自己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感應到攻擊的來襲。
不至於像當年的商殷的大哥一樣，明明已經十幾萬大軍的軍權在握。
最後卻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阿彌陀佛。」
許磊道：「師侄果然勤奮。」
「阿彌陀佛。」
慧明道：「師叔方禪坐而出，亦不相讓，何以言哉？」
「的確，哈哈，你我所求不同，可卻也同樣勤勉。」
許磊笑道：「師侄你是為了有朝一日，證道有成，涅槃成佛，被接引到傳說中的與仙界並行的佛界！
成就菩薩果位！
真正超脫而長生！
師叔我，則是為了讓我如今這逐漸衰老之身，精氣得以回暖。
讓我布施之力，重回少年之悍！」
「阿彌陀佛。」
慧明道：「借道種修行之力，的確是讓身體精氣回旺。
然縱色過度，精氣消化之速，比修煉所得多。
入不敷出。
必折壽之。
師叔悠之。」
「阿彌陀佛。」
許磊道：「多謝師侄提醒，放心，師叔心裡有數。」
再轉眼又半小時後。
安禪寺的布施房裡。
許磊與張小艾再見。
此時張小艾已經二十八歲了。
但她仍舊膚白貌美，身材婀娜窈窕。
當然歲月仍舊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
令她變得比當年更加熟透丰韻了些。
「公子，今日再求布施。」
一見到許磊，張小艾便是上前道：「忙了幾日，想您得緊！」
「阿彌陀佛。」
許磊也上前摟住張小艾的纖腰：「我佛慈悲，既然如此，貧僧便如施主所願。」
沒錯。
這三年來，許磊雖然開始修行了。
但也沒停止布施商柔、魏清檸、張小艾。
他原本是以為，得道種後，開始修煉，就不能碰女色了。
後來才發現，其實，一樣還是可以碰女色的。
只是這般一來，就沒有多少延緩衰老的效果。
該怎麼老，還是怎麼老。
不過許磊此生本就證道無望。
自然就不會像慧明那般不近女色。
老就老，死就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此生能修煉出什麼修為？
許磊根本無所謂。
保證道種不熄，能繼承到下一世即可。
並且，許磊沒想到的是，得道種後，他竟然在道種的滋養下，衰退的布施的能力，居然變得再度強悍了回去。
每天吐納修煉一番，居然能有這般的效果！
許磊喜不自勝。
簡直是意外之喜！
「公子，憐惜小艾。」
故而此時，張小艾主動吻著許磊的同時，嘴裡卻是不由楚楚嬌聲道：「公子您，實在不若別家婦人口中的五十四之人。
這幾年，您簡直比當年小艾剛跟著您時，還要非凡。
小艾今日一人前來，商柔姐姐未能同行。
您可要適可而止。」
「阿彌陀佛。」
許磊道：「貧僧代佛布施，自與凡俗有異。怎麼，你不喜？」
「小艾自喜得公子疼愛。」
張小艾道：「但只恐不堪承受。」
「阿彌陀佛。」
許磊吻在張小艾的唇上道：「放心，貧僧會掌握好分寸的。」
再轉眼又三年後。
許磊已經五十七歲了。
臉上的皺紋漸深。
不過他布施的能力在道種的加持下，卻仍舊如二三十的青年。
沒錯，他這幾年來，雖然在修煉，可也就是保證道種不熄而已。
其他沒怎麼增強，單純用來作為滋養布施能力的手段了。
當然也得益於此，許磊雖然比商柔、張小艾、魏清檸等人年長不少。
但他一人布施她們三人，仍舊沒有不堪重負。
這些年，許磊也並沒有再布施其他女子。
他就是布施她們三人而已。
趙小茶、梁芳瑩也並沒有再來找許磊。
她們不得道種滋養，這個年紀已經無甚欲求了。
「神僧！」
而這天，魏清檸在安禪寺布施房裡，抱住許磊後道：「讓清檸再給您生個孩子吧！
如今天下太平！
魏家蒸蒸日上！
一些已經不需憂心！
清檸想趁著還算年輕，再有一個自己的孩子！」
她如今已經三十一歲。
不過保養得當，仍舊是誘人無比的美少婦一個。
「阿彌陀佛。」
許磊道：「清檸施主既有所求，貧僧自無不應之理。」
「多謝神僧。」
魏清檸則轉身趴了下去，嗪首回眸道：「辛苦神僧！」
「阿彌陀佛。」
許磊道：「我佛慈悲，何懼勞苦。」
再轉眼又三年後。
許磊六十歲了。
他臉上的皺紋更深了些。
但因為他仍舊保持鍛鍊，所以身形也沒有佝僂。
由於他驅動道種禪坐不休，布施的能力雖然比幾年前有所衰落。
可仍舊還是風采猶存。
加上他愛乾淨，頭髮也沒有。
整個人還算得上乾淨清爽的。
這天。
在魏家的密室里。
許磊與三十四歲的商柔相擁。
商柔身為商殷的親妹妹，如今已經地位尊崇得很。
不過她並沒有選擇去京都與商殷同住，而是選擇留在魏家。
自然也是因為許磊在安禪寺。
許磊沒有選擇去京都天禪寺。
雖然天禪寺那邊修煉的真和尚比較多。
但許磊如今這種修行狀態，求教誰也沒啥用。
只能等下一世，才能正式開始修煉。
如今就當壯身的養生法來修煉著。
而許磊在哪兒，商柔自然也在哪兒。
去了京都，商殷在身邊，是不錯。
可畢竟商殷不能給她布施。
並且魏家的生意在這邊，孩子也在這邊生活。
當然了，如今魏家在安慶這邊，已然是第一世家。
商柔生下來的大兒子，如今已經在安慶為官。
其他孩子也是成為了各行各業的精英。
「神僧，您不愧是神僧！」
此時，商柔躺在許磊的懷中，也不由嬌聲說道：「都六十之歲，卻還如此強悍不衰。
簡直是匪夷所思，說出去，恐怕都沒有人信呢。
這凡俗中的很多六十之人，都踽踽而行，垂垂老矣了。
更別說，如您這般，布施恩澤了。」
「貧僧終歸精力有所衰退了。」
許磊道：「歲月終究無情。
貧僧功德未滿。
終究還未成佛。
亦是肉體凡胎。
其實，主要是你們開心便好。
貧僧自身，倒是無所謂。」
不錯，如今這些年，許磊其實也不單純是為了享受美色了。
若是他單純為了享受美色，他或許也可以繼續去布施一些不認識的來求子的香客。
但他沒有。
他就是布施商柔、張小艾、魏清檸而已。
因為她們當初是許磊見證著組成家庭的。
雖然在世人眼中，其是完美的一家。
一妻一妾，與郎君，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可畢竟許磊知道，魏清檸是女兒身。
若許磊不理之，恐怕她們閨中寂寞。
進而導致家宅不寧也是有可能的。
故而，許磊覺得，身為布種禪師，他有責任持續布施她們。
令她們生活順心，家宅安寧。
若是許磊隨著身體衰老，沒有這種能力了。
他自然也是沒辦法。
可如今，他得到了道種，卻是有了這樣的能力。
因此，他便是這樣做了。
再轉眼又三年後。
許磊六十三歲。
這天，他收到消息，梁芳瑩去了。
但梁芳瑩是晚上去的，所以，連最後一面也沒見到。
他只能事後，去其家弔唁。
沒想到，僅僅又一個月後。
趙小茶也去了。
她也六十了。
六十而逝。
在古代世界，已經算是長壽了。
趙小茶奄奄一息時，趙家便有人找到了許磊。
許磊立即趕去。
「小神僧！」
趙小茶的眼眸映著許磊，在床上微笑，斷續弱聲道：「此生，小茶，無悔，無憾。」
說完，她的手垂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