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去哪裡了

  《消失的新秀：達科·米利西奇》，ESPN5月30日在這樣的標題下報導了米利西奇自從選秀抽籤的夜晚開始就再也沒有在公眾媒體前露過面，並且他的經紀人康斯坦因也沒有出面對此做任何解釋。

  

  據ESPN在報導中描述本該在2003年選秀抽籤的夜晚出現在電視上的米利西奇無端缺席，NBATV的記者表示他們聯繫上了之前對接米利西奇工作的經紀人康斯坦因。

  但對方表示自己不再負責米利西奇的任何事情，並且在電話上直言米利西奇就是個白痴。

  紐約時報則在兩天後更新了關於米利西奇的報導，他們使用的標題為《災難般的試訓》，這標題幫他們賺足了眼球。

  報導中提到據一名活塞工作的內部人員透露消息，在客場對陣籃網的東部決賽第三場前，球隊曾在曼哈頓的約翰傑學院體育館中進行訓練。

  體育館被巨大的幕簾隔開，球隊訓練過程中總經理喬·杜馬斯巧合得知達科·米利西奇在對面半場訓練，因此他們開啟了一場意料之外的試訓。

  整個過程不算特別長，米利西奇表現得十分糟糕，他試圖完成扣籃時多次被籃筐帽到，投籃手感也不像傳聞的那樣柔和。

  最重要的是他並不擅長情緒管理，他會突然暴躁用拳頭砸向籃架以發泄自己的不滿。

  米利西奇認真地看完了紐約時報的報導，如果那場試訓有現場視頻流傳出去，那可能還會有什麼漏洞。

  但是從文字的角度來描述這件事情，那自己的表演堪稱天衣無縫。

  作為事件的主人公米利西奇早早醒來，準備去旁邊施瓦茨單獨包場的體育館內開始一整天的訓練。

  米利西奇已經準備好在以後功成名就的採訪中，詢問記者：你是否見過凌晨五點的曼哈頓嗎？

  至於為什麼是五點？

  大概是因為負責米利西奇最近訓練的蒂姆·格羅弗，作為喬丹御用訓練師的他，曾經在公牛王朝時期創建了赫赫有名的早餐俱樂部。

  職業生涯早期的喬丹，面對活塞壞孩子軍團臭名昭著的喬丹法則曾經連續四次被活塞在季後賽淘汰出局。

  決心進行特訓提升的喬丹，在眾多資歷深厚的訓練師中選擇了年齡比自己還小的蒂姆·格羅弗，後者用一份詳細的訓練分析打動了喬丹，其中包括喬丹在比賽中一些細節問題。

  最初特訓時間安排在球隊合練的午後，下午訓練也是NBA球隊普遍習慣。

  但此時的喬丹經過一輪訓練以後已經無法用最飽滿的狀態完成額外特訓，於是兩人商定將特訓提前到早飯之後，往往在早晨5-7點間開始。

  後來喬丹的隊友皮蓬、哈珀等人相繼加入，特訓後的早餐成為自律者的獎勵。

  有種普遍的說法認為早餐俱樂部的建立讓喬丹擁有了真正的統治力，之後的賽季喬丹開啟了自己的第一個三連冠之旅。

  按照格羅弗的話說，米利西奇現在也算跨時空地點加入了早餐俱樂部，同時格羅弗還數次用喬丹作為幌子鼓勵米利西奇。

  比如喬丹曾經說過：早餐俱樂部不僅是訓練，而是一種心態。

  米利西奇正是抱著這樣的心態，才在過去的一周每天都得以見識凌晨五點的曼哈頓。

  當米利西奇到訓練館的時候，格羅弗還沒有出現，他總是會在五點整準時出現，從來不早到也不會晚點，米利西奇估計格羅弗中度強迫症起步。

  米利西奇一邊開始熱身一邊盯著牆上的表，在分針接近12的時候，他聽見了富有節奏的腳步聲。

  格羅弗穿著一身黑色的緊身運動衣朝著米利西奇走了過來，一頭十分乾淨利落的短髮，除了沒有過分凸起的肌肉，赫然就是一個經典的健身教練形象。

  「早啊，蒂姆」

  「達科，準備好今天的訓練了嗎？」

  「那我還能說沒有嗎？」

  在格羅弗的幫助下，完成整個熱身過程後，米利西奇開始了今天的訓練。

  按照格羅弗的示範，米利西奇雙腿分開到和肩齊寬，腳尖微微向外翻腳趾發力抓住地面，收緊腹部和臀部保持腰部緊繃，完成動作的時候先曲髖再曲膝。

  這個利用自重完成的動作，按照格羅弗的說法有助於增加平衡能力和跟腱的柔韌性，可以讓米利西奇在適當增肌的同時保持自身的靈活性。

  「注意你呼吸的節奏」

  「呼氣~」

  「吸氣~」

  「保持勻速完成動作，不要去依賴爆發和慣性。」

  「感受身體在各種力對抗下達到的平衡，每一刻都要保持身體的絕對平衡，可以隨時停在動作的每一幀。」

  米利西奇訓練的時候總是放棄思考完全按照格羅弗的命令來完成動作，他的腦子這時候總是不自覺得游離身外，開始想起一些過去的事情。

  2017，巴克萊中心，紐約

  「紐約尼克斯以第58順位選擇了來自塞爾維亞克魯舍瓦茨的奧格年·亞拉馬茲。」

  隨著時任NBA副總裁馬克·塔圖姆念出又一個名字，原本就渺茫的希望又弱了一分。

  「聖安東尼奧馬刺以第59順位選擇了於克萊姆森大學的傑朗·布洛瑟姆蓋姆。」

  「亞特蘭大老鷹隊以60順位選擇了來自於塞爾維亞KK Mega Leks的阿爾法·卡巴」

  「我要感謝來自全世界廣播媒體的報導，也要感謝今天在布魯克林……」

  他已經沒辦法繼續聽清這位副總裁喋喋不休的台詞，直到他的名字終於被叫到。

  「索爾，放棄吧，你還是可以從事其他NBA相關的事業，比如球探、助教，不要太過強求。」

  陳曦聽著朋友的話也只能點點頭，他明白自己的籃球生涯從大四的最後一場比賽就結束了，沒有哪支球隊會選擇一個從三級聯盟走出的球員。

  「達科，集中注意力，我們進行下一項。」

  格羅弗的聲音把米利西奇從回憶中喚醒，他迅速將注意力回到身體上按照格羅弗的要求開始下一項。

  米利西奇雙手撐地，標準的伏地挺身姿勢起手，同樣按照要求腹臀緊繃腰部挺直。

  格羅弗一絲不苟地幫助米利西奇調整好動作的細節。

  「開始，30秒靜止，記住身體平衡時肌肉對抗的感覺。」

  就像格羅弗說的他要做的不是幫助一個人成為最好的籃球運動員，只是基於運動員場上進行的運動、完成的技術動作打造最適合的身軀。

  格羅弗尤其強調任何動作的過程中都要保持身體平衡，最高的境界就是在動作的每一瞬間可以暫停保持靜止，以此完成對身體的徹底掌控。

  米利西奇則再度陷入回憶：

  「索爾，接下來你上場」

  那是他第一次為學校比賽，儘管只是三級聯盟的比賽，但仍然讓他興奮不已，對於他這樣只有180出頭的身高和過於差的對抗，能有球打就讓他感覺很幸福。

  他放棄了家裡為他精心規劃的上流人生，從初中開始用長達6年的時間精心策劃了一場跨國遠洋的逃離，他想要選擇自己的人生，逃出他們以血緣名義所編織成密不透風的樊籠。

  儘管最終的結果不盡如人意，但是所有這四年裡的一切都成為他最美好的回憶，他在場上盡情釋放了自己的天賦和激情。

  他願意為自己的每個選擇負責，無論對錯。

  早上的訓練終於結束了，感謝這具新身體，米利西奇在兩個小時的訓練後仍然感覺自己狀態良好。

  米利西奇無比享受這頓作為獎勵的早餐，那是一種對於努力訓練的正反饋，這讓米利西奇覺得今天自己做的不錯。

  除過早餐俱樂部的軀體雕刻外，每天剩餘的時間米利西奇都會花在球場上，在進一步掌控身體後米利西奇的投籃訓練進行得不錯。

  甚至為了順應未來潮流的發展，他已經提前將自己的投射擴展到三分線以外。

  米利西奇最近一直在忙于思考未來生涯的模板，在前世他主打的是控衛的位置，有一手非常不錯的傳控和投射，不過一切的都建立在沒有激烈對抗的前提下。

  而以自己現在的硬體條件，更為適合的位置是4/5號位，儘管在一些球探給出的報告認為以米利西奇的速率足以輕鬆勝任3號位。

  重點在於米利西奇還不知道自己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球員，德克那樣的大後鋒打法、鄧肯這樣的中鋒打法、亦或者是憑藉天賦成為加內特一樣的全能戰士，集攻防策應於一體。

  施瓦茨的到來中斷了米利西奇的思考，他給米利西奇帶來了兩個新消息。

  第一則消息是關於米利西奇受傷的新聞已經在推動下被各大媒體爭相報導，不過鑑於所有人都說不清消息來源，這件事的真實性飽受質疑，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等待著米利西奇的出現。

  無論是擁有高順位的球隊，還是尋找新聞的記者，亦或是看好米利西奇的球迷，甚至連NBA的官方人員都在追尋同一個問題的答案：

  「達科·米利西奇，他去哪裡了？」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