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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七章 王文龍救天

  王文龍發表文章的那天邢雲路去禮部了,回來的路上接連得知消息,嚇得半死,不禁責怪王文龍獨自行動,完全不把事情告訴他。

  他走進屋,就見王文龍正拿著份邸報看得認真。

  邢雲路抱怨道:「建陽,我等為你之事心急如焚,你怎的還能如此悠閒?」

  王文龍笑道:「我的文章起了效果,一切都還在掌握之中,如何不開心?事情結果幾天之後便能知道,著急也沒用。」

  邢雲路仔細看他的表情,發現他的確沒有懼色,不禁佩服:「建陽真有古大將之風也。」

  《管窺》的增刊十五號發行,辛丑日是二十號,也就是王文龍的第二篇文章發行五天之後。

  所有人都在好奇,五天之後金星是否真會白日出現?

  而王文龍知道事情結果,自然樂得這樣的討論越熱鬧越好。

  且現在的情況真比他的預料好了不少。

  王文龍原本以為自己預測天變會引起朝廷的抓捕,甚至預計要在監獄裡熬過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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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沒想到因為他的名氣太大,又通過小報塑造了自己焊不畏死的形象,居然贏得許多勢力的稱讚。

  朝中雖然有不少支持《大統歷》的官員想要將他治罪,但萬曆皇帝卻把此事放在一邊。

  葉向高還請求萬曆皇帝在辛丑日素服幽居,以避殺星,並且百官臣僚都要準備素服救護。

  朝中百官沒有人認為王文龍真能算準殺星晝現,葉向高的上書也只是為了體現對修歷派的支持。

  萬曆的態度則是兩不相幫,誰贏對他來說都好,王文龍最近的表現很是給他看了個樂子。

  所以朝臣申請抓捕王文龍沒有得到皇帝的同意,葉向高的大準備也沒有得到萬曆的支持。

  畢竟百官素服的準備可是耗費巨大,一般是在有明確測算的日食月蝕才會撥與公款,這種情況欽天監計算不准,監正必要論罪。王文龍不過寫了篇文章,還調動不了全京城的官員發一套新衣。

  萬曆最後只是命令司禮監準備了香案,若是辛丑日真出現了太白晝現,好歹可以「祭天稍緩」。

  王文龍看了一通最近京城的消息,放下邸報,起身笑道:「士登若是眼下無事,可否陪我出城一趟?」

  邢雲路皺眉:「往哪裡去?」他實在不理解,距離辛丑就差幾天,王文龍哪還有如此大的氣魄,換做他一定老實在家呆著,甚至想法子跑路。

  王文龍笑道:「做戲做全套,我要去一趟城西打木場,其他朋友我都怕連累他們,士登清貴卻是無礙,若是願意便陪同我走一趟。」


  邢雲路是作為民間學者被招入京城修歷的,借調關係在禮部,實際工作關係還在蘭州,王文龍和他來往並不用擔心。而徐光啟等人都在修歷上有政治站位,辛丑日之前王文龍都避免與他們來往。

  邢雲路不知王文龍要幹什麼,但還是跟著他出門。

  正如王文龍所說,做戲做全套。

  王文龍作為臣子,既然算出太白晝現,首要行為自然是為皇帝「救護」。

  王文龍直接找了李文松的關係,帶著一群道士到禮部開天場,設下救護法壇。

  李文松是李太后的親弟,他願意勞動人馬保護自家侄兒萬曆,禮部這點面子還是要給。

  不過李文松的身份太高,也不好公然在這樣的場合出現,王文龍只請他派一些手下來幫忙。

  辛丑日這天一早,城北的禮部馬場大坪中央擺放了三張香案,香爐都準備好了,只是還沒有插上香燭。一班吹鼓手站在一旁,李文松派來的全真道士身穿法衣,只要太白星一出現,全套救護道場馬上就能擺上。

  范守己、葉向高等人沒辦法直接到場,但他們也配合王文龍敲邊鼓,暗中聯絡些監生、秀才,在辛丑日陪在法壇前壯聲勢。但今天大家卻發現根本不需要他們幫王文龍調動人。

  京城之中有閒的人家極多,都想來看王文龍救天的這一場熱鬧。張進書領著的國子監生還在路上,大坪上就已經擠滿了人。

  三月辛丑,正是暮春時節,禮部馬場位於京城北郊,風景優美,許多人乾脆把來看王文龍開法壇當做踏青了。

  貴公子們坐在馬車上比起旁人高了一個頭,直接掀開帘子觀看。

  還有些閒漢,擠擠挨挨,因為天熱,乾脆掀起衣裳露出肚皮。

  甚至人群中還有賣蜜餞、煮花生的,仿佛廟會。

  天光大亮,王文龍洗漱乾淨,穿著一身素白的儒服,神情肅穆的走入場中。

  他先同場中的全真道士行禮,接過道士手中的笏板。

  這東西是救護之時參天保駕用的,不是真正上朝時按官階品級拿的笏板。

  王文龍對著香案搖搖一拜,朗聲道:「草民王文龍,以命護持聖上安康!」

  看著他行禮如儀,圍觀群眾一下熱議起來:

  百姓們也沒啥敬畏心理,只是看熱鬧,第一次見王文龍真身的人小聲討論:「那就是建陽先生?」

  「呦,這王建陽好精神呀!」

  一個帶福建口音的商人頗為自豪的道:「這不廢話,建陽先生可是咱們福建出的擎天保駕大忠臣。」


  一些京城百姓點頭認同:「是啊,建陽先生兩年前死守寬甸六堡,還受了韃子的刺殺,可惜為奸臣所害,竟然罷了官。」

  那福建商人道:「何止如此,建陽先生當年在福建當幕僚時便是救災救荒的大善人,福建沿海百姓敬他如敬神佛。」

  又有個南方商人補充道:「先生還在江南開辦書院,組織救災糧,在五年前的大水災之中救活了小半個南直的百姓呢!」

  「你等說的這都是中原事情,我以為建陽先生最厲害便在開拓領土,福建之外開發了台灣島,繼而又有夏威夷、美洲、永明城,開拓領土,廣施教化,這些所為都是永利國民的……」

  聽著眾人的互相議論中,不少人都越發驚訝,將大家所講內容補充起來,王文龍的人生簡直太過光輝。

  有人問道:「如此說來,建陽先生能掐會算,今日真能見到太白晝現?」

  此言一出,眾人卻又啞火,經過五天的科普,大多數人都知道要算出太白晝現幾乎不可能。

  這時,一個文人突然道:「我希望太白晝現。」

  太白晝現,殺星與日爭輝,是亂國之象,希望太白晝現的話很犯忌諱,普通人平日絕不會說。

  但此時他只覺得王文龍今日是抱著必死之心來的,以自己的生命求改革,如此偉大的一個讀書人,他是真心希望王文龍不要死。

  而與他有同樣想法的人在場又何止一個?

  天下百姓總是會尊敬為國為民的人,王文龍到大明十年,不知不覺間已在百姓心中有了莫大聲望。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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