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河邊之戰
五歲的餘歡繼承了老余家身材高大的基因，看起來就像個六七歲的孩子。
現在是夏季剛過麥收。餘歡身穿一件藍色背心兒和褲衩，他的皮膚已經不像剛出生的時候那麼白皙，整個人的皮膚呈小麥色，看起來健康陽光。
還有一點兒變化的就是他眉心的藍色水滴狀的胎記，已經變得極淺極淡，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了。
唯一沒變的是他的眼睛，依然像澄淨透亮的像黑色的寶石。
今日午後，爺爺奶奶去了田裡除麥根，除掉以後就開始安排秋種了。他爸余躍進麥收結束後就回了礦上，已經走了大半個月。他媽王學玲則去了姥姥家。
自己在家無事可做的餘歡，感覺冥冥中好像有個聲音讓他往這邊走，於是就跑到了黃河邊的神像遺址處。
等走到神像基座處，看到了那個「楚」字後，餘歡就感到內心一震，隨後就感到心中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涌動，腦子裡好像也變的一片空白，再然後就感到自己好像沉浸在了一片藍色的水中，整個人飄飄蕩蕩。
而且他自己不清楚的是，臉上常年掛著的笑容也不見了，一臉的平靜，平靜之中好像帶著一些似有似無的哀傷。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過了一瞬。
餘歡緩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在黃河裡了，從沒有下過水的他，發現自己就這麼在黃河裡面飄著。而且毫無對河水的陌生與害怕，心中充滿了喜悅，就好像回到了家一樣。
好像天生就會游泳一樣，自己的四肢很自然的撥弄著河水，讓自己不至於沉下去。
五歲的他沒有太多想法，開心的就在水裡面玩耍了起來。
枯水期的黃河雖然平靜，水量也不大，但這一段兒黃河還是足夠的深，水面寬有五十多米，水中藏著不少的大魚。
餘歡就想著弄一條回家，晚上讓奶奶給做了吃。
他正想著扎猛子潛到水下抓魚，忽然聽到好像有人在叫自己，餘歡向四周觀望，發現了在岸邊上大喊大叫的楊愛華。
他只好遊了過去，到了近前還沒等上岸，楊愛華就憤怒的衝著他嚷道：「餘歡，你怎麼能下水呢？快上來，你什麼時候會游泳了？老師說要不能下水！」
餘歡笑著上了岸，把身上的背心兒脫了下來，擰了擰水：「你咋來了，嘿嘿，我想抓魚哩，我還沒上學，你們老師管不了我。」
「我管你行不？」楊愛華走過來伸手就扭餘歡的耳朵。
餘歡見狀趕緊躲開，邊躲邊跑：「羞羞羞，婆娘管漢子了。」
「我這個婆娘就管你這個漢子。」楊愛華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開始追餘歡。
楊愛華是楊樹林的女兒，比餘歡大兩歲，現在已經上一年級了。
兩家關係走的近，她開始記事兒的時候，有一天楊樹林帶著她到余家玩兒。楊樹林開玩笑逗餘歡，問他長大了要娶幾個媳婦？
楊愛華當時就接口說她要娶餘歡，這事兒搞得兩家大人笑個不停。後來明白了她只能嫁不能娶，她於是就改口要給餘歡當婆娘。
一直到了現在她上小學了，也沒改過口，咬死了長大要給餘歡當婆娘。
可能女孩兒發育快，她長得也高，現在比餘歡還高上了半個頭。
兩個人追追打打，可楊愛華就是追不上餘歡，忽然哎呦一聲，楊愛華一個不注意摔倒在地。餘歡見狀只能停了下來，過去看她的情況。
可誰知楊愛華等餘歡到了近前，一把就摟住了他的脖子：「我讓你跑，還管不管得你？」然後就把餘歡往地上摁。
餘歡現在還真沒有楊愛華的力氣大，被她拉倒在了地上：「賴皮狗，我就是不讓你管。」說著餘歡就用力起身，楊愛華根本不給他機會，腿一跨就騎在了他的身上。
兩個人就在地上開始扭打較力，這也不是倆人第一次較勁了。
這時候有四五個大孩子，大約看起來有十歲左右。看見有人打架，就跑了過來看熱鬧，當見到是楊愛華騎到餘歡身上的時候，就開始起鬨了。
大聲喊起來：「都來看，都來看啊，楊愛華不要臉，在地里就開始找男的了。」
其中一個喊：「俺娘說了，這叫騷狐狸，都來看騷狐狸了，都來看啊。」
「楊愛華，不要臉，騷狐狸……」
楊愛華眼睛頓時紅了，她年齡大一點兒，有了些羞恥心，感到了這些孩子對她的羞辱。她於是從餘歡的身上爬了起來，大罵道：「劉軍，你娘的逼。」對著那些孩子就沖了過去。
可惜她的身板兒跟這幾個人差距有點兒大，劉軍又有些胖，對著楊愛華就是一腳，把她踹的摔到了地上。楊愛華好像被這一腳踹的有些狠，哎呦一聲，捂著肚子就有點兒趴不起來了。
緊接著劉軍就是慘叫一聲，仰面而倒，原來餘歡在楊愛華衝過去的時候，就撿了一塊磚頭，對著劉軍的臉就扔了過去。
這一下就見了血了。
餘歡咧嘴一笑，沒等劉軍他們反應過來，又撿起一塊磚頭，對著幾人砸了過去。
劉軍邊哭邊躲，大喊道：「衝過去打死他，也，也拿磚砸。」
餘歡就跟她們打起了運動戰，但很快就不行了，他年齡小比人家小一倍，體力更差一些。
劉軍很快就把餘歡圍到了中間，大喊著：「弄他！」然後就撲上去把餘歡壓在了身下，其他兩個人也上去摁住了餘歡的腿和胳膊。
然後對著餘歡就拳打腳踢起來，邊打邊罵。餘歡躲著自己的臉，一聲不吭的跟他們無聲的對抗，臉上還掛著淡淡的笑意。
楊愛華哭著撲過來要救餘歡，被劉軍又給踹倒在了地上。
直到餘歡的鼻子也出血了，牙縫裡也往外滲血。
幾個人有點兒怕了，但嘴上還是喊道：「你服不服？」
餘歡咧著嘴一笑，嘴裡的血又往下流：「不服，你打死我。也，也不服。」
劉軍幾人看著餘歡一臉笑容，露著染血的牙齒，忽然感覺有些後背發涼，感覺他就好像是個要吃人的妖怪。
不知怎地就想起了餘歡是魚妖的傳說，心有餘悸的看了看遠處的黃河。
劉軍幾人相互看了看，正要放一句狠話就走。
餘歡突然又是咧嘴一笑說道：「你二爺，劉長河，今晚要死。」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