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催命腳步

  獵魔人腦海內立刻有了印象,當初巫師三遊戲內,雷索假死脫身,靠的就是這種毒液。

  「朱麗葉,喝吧,為了我們的未來!」

  好傢夥,直接沒鋪墊就來?看著快懟到自己嘴邊的酒杯,孟德的手猶豫在半空,「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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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語在慢慢拖時間,他深吸一口氣,腦袋轉得飛快:危險確定是來自醒來後嗎?

  印象中本就模糊的劇情好像微調不少,要是判斷錯誤,那就得涼涼。

  謹慎點...

  一朵鮮花遞至鼻側,芬芳撲來,羅密歐左手持杯,右手不知從哪裡掏出這麼一朵玫瑰,塞進孟德的手,語氣由剛才的激動轉至柔和:

  「我的小草莓,你忘了我們的誓言嗎?」

  孟德嘴半張。

  Damn it,我沒發過誓啊。

  幸好羅密歐也沒計較這個。將酒放在一旁的石凳上,向後捋了下頭髮,嗓音里滿是期待:

  「閉上眼睛,明天便是一個嶄新的開始,我們之前規划過的。」

  「多年後,我們會有有屬於自己的童話。我們心意相通,長相廝守。」

  「我有布坊手藝,賺夠足夠的錢,送你去奧森弗特的牛堡大學,完成你之前斷掉的學業,實現你的夢想。在那裡,你有機會跟早已失去聯繫的朋友再續友誼。」

  「學成畢業後,說不定你還能和貴族夫人,那些以前你不敢相信能接近的人寒暄握手,讓那些曾委屈過你的人道歉。」

  「屬於我們自己的家族,重鑄輝煌。」

  他舞動著雙手,月亮和星星在眼中徜徉。孟德沉默著。

  「我們要生兩個可愛的孩子,一男一女,朝餐桌前的我們蹣跚靠近。我們呵護他們長大,看著深愛的他們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一個有著家人和朋友的未來,歡聚一堂。」

  「而你,你會在餐桌的那個位置,和我一起鼓掌歡慶。」

  「這,便是我一直想要的世界。知道嗎,我很願意為之奮鬥。」

  羅密歐端起酒杯,仿佛端起一場甜美不忍觸碰的夢:

  「朱麗葉,你願意嗎?」

  孟德不發一言。作為回答,嘴角的笑容如玫瑰般盛放,令酒中的滿月也為之陶醉。

  舉杯,滿飲。

  如果一切如你所言,我願意為之奮鬥,他心想。

  嘩啦。


  玫瑰上莫名剩一根刺劃破皮膚,悅耳清脆的玻璃碎聲響徹夜深的莊園,與喜慶格格不入的哭聲傳來。

  糟了,忘了母親,那個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的婦女。

  這是孟德最後的想法。

  ...

  不知過了多久,孟德醒來。為了避免暴露清醒過來的事實,他沒睜開眼睛。

  他能感到自己的血液流得更慢了,估計比正常的獵魔人還慢,呼吸幾乎於無。如果此時有人探查,依舊會得出他是個死人的事實。

  現在他也動不了,藥效還沒過去。

  待聽清周圍並沒有其他聲響後,他眯開眼縫。

  一片黑。

  應該是在棺材內部,他想著。對於擁有非凡視力的他來說,還是勉強能看到一點點頂上的木紋。左邊有點擠得慌,眼角餘光瞟去。

  血液仿佛凍住了,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熟悉的金色。

  那屬於騎士的金髮。

  騎士死了?

  孟德腦袋發懵,心頭湧上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不!

  鼻翼聳動,立刻分辨出其中的特殊藥劑氣味,除了自己喝下的,還有另一種勾兌酒精的氣味。

  贊古巴利毒液!騎士也喝了假死藥!

  呼,嚇他一跳。

  但照道理應該是只有自己喝假死藥,這和之前說好的不同。思緒流轉,他立刻就知道出變故了。

  望著頭頂的棺材板,密閉的幽暗令心底發冷。

  「鏡子大師,鏡子大師!」

  「你醒啦!」腦海內傳來幸災樂禍的聲音,「嘖嘖嘖,你這個年紀,怎麼還睡得著覺?」

  「發生了什麼?」

  「急啥,你自己慢慢就知道了。可精彩嘍~別指望我,這種情況下我啥都做不了。」

  歐迪姆用黑霧模擬出葵花籽和花生,咔擦咔擦磕得跟個小倉鼠似的。

  「...」

  快一點,再快一點!

  獵魔人對大部分已知毒素都有免疫與抵抗力,贊古巴利毒液也不例外。這也是他敢喝下的緣故,遊戲內,雷索也是「一段時間」後就能醒來。

  隨著時間過去,身體在快速迅速中和這種毒素。他能感受到僵硬在開始減弱消退。

  但還需要點時間。

  外面傳來腳步與輕聲的安慰,孟德認出了聲音,那個名義上的母親在低泣,另一個則是祭司。


  「把棺材先抬到神廟,我來給他們進行最後的淨化。」

  推背感,然後整個身體在搖搖晃晃。經過一段時間後,穿過人群的嘈雜,還有一些年幼嗓音的躁動,嘭地停下,重歸穩定。

  半響,棺材板突然被挪開,孟德雙眼緊閉。

  一雙手將自己如死狗般拖了出去,期間手指在身上各個凹凸敏感部位遊走,噁心不由自主生起。不再掩飾的「嘿嘿」淫笑,他辨認出來了,是祭司丹尼爾。

  「你心急什麼!待會還有家屬過來弔唁!」另一個熟稔嗓音氣急敗壞地呵斥,「弔唁完還有兩小時,足夠你嘗試各種花樣了。」

  孟德心頭咯噔一下,這完全出乎意料——女傭,朱莉安娜!

  背上傳來柔軟布料觸感,手指戀戀不捨地離開。

  「遲早都是你的,快一起去搬我的帕里斯。」她再次開口,「我警告你,不准對他動手,他是我的。」

  「行啦行啦,我不好這口。」祭司不耐地回應,隨後感嘆道:「哎,好一對苦命人。但好在,下葬前還能再用一下~」

  嘿嘿的淫笑伴隨著腳步聲遠去,孟德心如明鏡。

  這次下葬,必死。

  暫時不清楚哪一方出了變故,但祭司這狗東西還有女傭肯定參與其中。

  微睜開眼縫,最近處的橡木桌,再遠一點,神像,造型奇特的石柱,火盆。往左,彩色花窗上的火焰紋路在清晨的陽光下燃燒,一切顯得那麼神聖。

  結合棺材挪動前獲知的信息,現在他應該處於神廟內的一個房間內。

  弔唁不知道還會持續多久。但弔唁過後,就是噩夢來臨。很明顯,祭司要對他,朱麗葉,做出一些非人行徑。

  回想蘑菇頭的大手在身上游移,而且接下來還會有更進一步的侵犯,孟德就跟衣服里進了粵省大鐮一樣,腦袋爆炸。

  快!

  他心急如焚地催促著血液對抗毒素,努力用思緒命令身體。手指心電感應般微動。

  但還不夠!

  哭聲再度傳來。祭司那慈祥溫和的安慰聲,讓他不由得要起雞皮疙瘩。

  鞋跟與石板相觸的脆響在室內迴蕩,來回的頻率正在逐步降低。

  心底不由得愈來愈焦急。

  快!

  力氣回歸些許。

  腳步聲完全消失,寂靜帶來的無聲恐懼,一寸寸侵蝕。嘴唇翕動,臉龐的麻木感在減弱。手指腳趾開始傳來如螞蟻叮咬的疼痛感。

  這是好事,意味著知覺快恢復了。

  嘚,嘚...

  驚人的聽力不總是帶來好消息,突兀的脆響像是敲擊在孟德心頭,如同死神迫近。

  來不及了!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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