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最終贏家

  「第二輪晉級的是五號...以及四號！」

  「啊！那蠢豬！」

  「狗娘養的！」

  「你瞅我幹嘛？！」

  「瞅你咋地！」

  

  亂鬨鬨的人群，輸掉兜里克朗的士兵們，將怒氣暫時轉移到中場節目——加了賭注的臨時拳賽，這一定程度上緩解了那垂頭喪氣的氣氛。

  而山坡另一邊，人們擁抱在一起歡呼。兩輪！四個家庭得到救贖！

  賈斯汀眉開眼笑，暫時遠離那群粗魯的士兵。

  他暫時還不想被打。

  不過，剛才沒下注，多少有點可惜。但是，他已經再次得到了孟德的信號！

  瞭望塔，

  「精彩紛呈！」伯特搖頭，嘖嘖有聲。

  「精妙絕倫的騎士！無與倫比的臨場反應！」貴族沃利斯難得一次性說那麼多，「我真的很希望，我家的花園裡出現那矯健的身影。」

  「當然，我說的不是獵魔人。」

  其他人臉上再度流露出濃厚的興趣。

  中士只好承諾賽後找獵魔人好好談談，做一次暖心的慰問。旁邊的鼓脹的麻布袋更是讓他紅光滿面，捋起大背頭，中士宣布第三輪下注開始！

  「第三輪，只買勝者！8000克朗，即時結算！幾位豪爽慷慨的大人不要錯過！」

  「結果出來後，我們單獨結算累積的晉級獎金池。按照...」中士接過身後人遞來的紙，「最終的贏家，將會拿走獎金池的所有克朗，第一輪五千，第二輪一萬，第三輪兩萬，共計...」

  「三萬五千一百！」他手稍微顫抖了一下，「那一百克朗是六號那個倒霉鬼的。」

  沃利斯不著痕跡地抬了抬眼皮，直接跟注。雖然他輸了兩次，此刻仍是無所謂的態度。

  幾人紛紛跟注，內心的冠軍竟驚人的統一：五號！

  到此為止了。

  衝線後，公雞的狀態變得萎靡，趴窩休息時嘴巴張得比狗還大。即使第三輪還再來一次那奇怪的打鳴，也無法超越第一。

  事實上，他們覺得第二輪獵魔人純粹靠的運氣，一成實力九成運氣。即使打鳴，他也還是沒追上前二，最後是五號不願意發生意外，反而導致六號落後淘汰。

  格蘭達臉上的橫肉抖動著，望向中士。

  後者果斷選獵魔人，並側頭給守衛一個眼神——給獵魔人指令，讓他必須要贏。

  形勢明了，四位客人對抗烏鴉窩主人，這次看誰能笑到最後。

  士兵們也開了盤，大部分人都是選五號，小部分是兩頭押，金額不太一致來保持對沖。

  啪！

  錢袋終於如願以償地摔在標記四號的位置，賈斯汀激動得像是夏天喝上冰鎮的草莓汁，渾身毛孔都在顫慄。他不是第一次擁有兩千克朗，但從未有如此一擲千金過。

  貪婪的眼神在錢袋掃來掃去，但目前還不清楚中士接下來的態度，士兵們只能遺憾地過眼癮：明明可以直接搶的，結果還要走走流程。

  「獵魔人的坐騎起來了！除了看著有點萎靡外，其他還好。」

  村民處，有人帶回消息。眾人的眼神已經放鬆很多。

  唯有兩家，尤其是小男孩的父母，知道他的孩子可能就在最後——獵魔人主動替他們出過頭，中士一定將釋放的最後名額定給他們。不看到最後結果，他們眼中的擔憂始終無法散去。

  起點處。

  轟——

  孟德一個阿爾德將獵人轟向傭兵處。後者傷得不重，眼中的憤怒猶如實質，但卻未有其他動作：獵魔人的威名不是他簡單的獵戶可比的。

  視線落到五號坐騎處。

  對方手悄然按在劍柄上，「比賽就是比賽，規則以內本來就允許。」

  臂甲的符文印記若隱若現，孟德明了，低級魔法應該沒法奈何五號，阿爾德伊格尼這些法印便是，只好冷哼一聲。

  六號走過來，「我叫阿倫，謝謝你。」

  他指的是獵魔人提供了一些無毒，但又有簡單治癒作用的藥草。

  孟德輕微點頭，「比賽過後你在這裡等我一下，別急著走。」

  「你只是運氣好罷了，我都想直接讓你一隻馬蹄。」五號冷冽的聲音突兀傳來，語氣充滿蔑視。

  「待會老子讓你一對腳，你這拿著竹籤只會耍雜技的垃圾！」

  說話的不是孟德，而是起身的公雞耶穌。

  其他幾位大吃一驚。

  之前公雞耶穌在巨石旁跟孟德說話時，他們不屑為伍離得不近，故而沒聽到說話聲。現在才知道，這是一隻會說話的公雞！

  負責賽事的士兵擠眉弄眼：讓你們感受下烏鴉窩的小小震撼，沒見識的鄉巴佬們！

  「難怪...」沃利斯麾下的騎士喃喃自語，「我一定要建議子爵大人買下它，太神奇了~」

  五號因公雞的表現而怔住，隨後冷哼一聲，抖動韁繩。

  「準備好沒？！」士兵的聲音有點沙啞。

  整個烏鴉窩霎時陷入寂靜。

  牛角吹響。

  歡呼雷動，最終輪賽事，開始！

  黑中帶紅的身影再度神速起步！

  轟！

  砂石炸開，煙霧裡，一雞當先的孟德遙遙回應五號的咒罵：「規則允許，那就合理嗎？」

  「去他媽的規則！」

  瞭望塔。

  「看來獵魔人也不是那麼迂腐啊。」格蘭達舔了舔嘴唇。中士腦海里突然浮現某些奇怪場面，趕緊喝杯酒壓驚。

  ...

  一路上，飛沙走石，塵煙籠罩。之前一直振臂呼喝的士兵緊了緊外套，頭頂一空——老子的檐邊圓帽！

  「艹——」剛一開口，延遲的飛沙走石撲來。

  「...」

  五號不愧是騎術了得，加上他的黑馬也異常神駿，很快就彎道超車成功。擦身而過時，還傳來一聲譏笑的哼聲。

  「你他媽再玩陰的試試。」

  耶穌淡淡的聲音讓前方身影一抖，連忙抄向另一條岔道。

  「喔，喔喔——」

  這次的打鳴聲有點中氣不足，但速度起碼提上來了。

  藍白菱形花紋的旗幟，牛角酒杯醉醺醺的士兵，欄杆，篝火，石橋...一個個拋之身後。難得狗娘養的中士沒讓假賽，這當然竭盡全力。

  「雞哥，這樣追不上。」

  「喊義父。」

  「好勒雞哥，你還有什麼辦法沒？」

  「呼~最後那個小峭壁的入口，來點作用，明白不？」

  「你是說...得嘞~」

  獵魔人身形伏得更低，幾乎貼在公雞背上：減少風阻，偶爾指路，這便是他的最大作用。

  現在是側面風，拐過石頭拐角後，變成順風。獵魔人已經能望到那個十多米高的小峭壁，峭壁上的榆樹被風吹得垂頭喪氣，與接近它下方，回頭得意笑的五號形成鮮明對比。

  ——最後那個右拐彎只能容納一人過，也就是說，誰先入彎道誰贏。

  士兵們的臂膀揮動，唾沫橫飛；十五金老頭肩膀上的小孩踮起了腳；雅座五位老闆站起來，貼緊欄杆。

  沖！

  孟德怒吼一聲，一人一雞，拉近五號的距離！馬蹄的泥點迎面而來，法印轟開！

  入口臨近！

  沖——

  五米，四米，三米...

  一個身位!

  所有在手中的東西，都被瞬間捏緊，仿佛連空氣也被壓縮。賈斯汀佩劍扎地，死死攥住劍柄。

  唉——

  嘆息的聲浪傳遍所有角落。身體很誠實的士兵，商人，貴族，內心都隱隱有種不可能的渴望。

  然而，到此為止啦！結束啦！

  五號卡進了入口！

  勝利已經向他們招手！

  就在此時，有人揉了揉眼睛。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