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鬥法鬥戰
司辭看向雲中君,挑了挑眉,說道,「我這次來,是有事相求。」
雲中君有些奇怪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這位同類大司命變得好生奇怪,發出他聽不懂的聲音,雖說那些聲音每一個叫聲似乎是帶有特定含義的。
但他在聽不懂的情況下,互相交流通其意其實還是用意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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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在他眼裡,司辭特別奇怪。
「何事?」
雲中君意念回應道。
「大地生靈不下萬萬之數,只一日就有數萬生靈生死壽夭,予我定奪。」
司辭直接說道,「尋常時我忙不過來,我見你平日閒適自在,不如幫我分擔一些工作?」
然而雲中君卻絲毫沒有猶豫就拒絕了,「你我各司其職,你的職責所在,與吾何干?」
「分擔一下嘛。」
司辭嘆了口氣,搓了搓手,自認為特別禮貌地請求道,「反正你閒在雲夢大澤中,每日應該覺得很無聊才對。」
「可是,那是你的職責,與吾何干?」
雲中君面容平淡,似乎跟個NPC一樣,重複著這個意思。
不過他似乎沒有任何嘲諷的惡意,就是在平靜傳達這個意思。
司辭多少懂得了,在這個原始的神話世界,這些先天神明也都是些心思單純的生靈。
畢竟不會有生靈生下來就是陰險狡詐的。
人也是如此,大多數人後來變得陰險狡詐,都是因為環境影響。
九歌大地的神明們天生神聖,天生不老不死,也無須修煉,沒有法寶爭搶。
那自然不會養成陰險狡詐的性格,反而是性情純粹直白得單純。
不過有的時候,單純直白的人不一定會討人喜歡。
司辭就有些受不了雲中君這麼單純直白,不過他還是嘆了口氣,說道,「就不能看在你我同為大神的份上,幫我分擔分擔嗎?日後我定然幫助回來。」
「幫助什麼回來?」
雲中君卻直接問道。
司辭一時語塞,他頓時咬牙切齒,說道,「算了……你不幫就算了。」
他這就打算離去。
至於說和雲中君動手……
他的性格本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平和性子,因為此事主動和雲中君動手?
倒是顯得他的不是了。
不過此時他卻想到了剛才少司命所說的白澤一族。
「讓雲中君幫忙不成,那就試試找這白澤一族試試吧。」
他內心想道。
正當司辭打算招呼妹妹少司命離開這裡的時候……
「轟——!」
自他身後,暴亂轟鳴之聲擴散開來。
司辭當即反應過來,手中清氣自現,劃分陰陽!
「撕拉——!!」
宛如凶獸席捲而來的雲海被橫斬斷絕,倒卷了回去。
「雲中君?」
司辭護住妹妹少司命,看著此時踏乘雲海而來的雲中君,挑了挑眉,說道。
「不知為何,吾想與你一戰。」
雲中君看著司辭,眼神淡漠。
然後他卻又不等司辭回應,便再次出手。
作為掌管雲月霧靄的大神,風雲雷電都是他的攻擊手段。
不過他沒有司辭的那些招式。
或者九歌的大神其實都沒有所謂神通和招式的,全都是執掌「大道」的大神,自然直接使用相應「大道」就行。
司辭的神通,其實都是他自己領悟出來的。
雲中君攜風帶雨而來,雲海、雷霆、風暴都在他出手中疾馳落下。
「那就來吧!」
司辭無奈,但是他也不會怕事。
「陸離瑤華!清氣御陰陽!」
他一手玉色光華破開風雷雲海,一手清氣分解其為基本的陰陽二氣。
陸離瑤華,最簡單粗暴地破壞神通,可以直接焚毀殆盡萬事萬物。
清氣御陰陽,釋放先天清氣,將萬事萬物分解為陰陽二氣,同時為司辭所驅使。
但是雲海無窮無盡,他用神通破開或者分解後,又被雲中君驅馳著淹沒向司辭。
不知過去了多久,天門之上,東君所化金陽去了又來,月輪缺了又圓、圓了又缺。
司辭竟然也有些頂不住了。
就在這時……
「兄……我來助你!」
少司命也出手了,她直接隨手破開雲海,然後與司辭一同殺向雲中君。
「我來!」
司辭用神通破開雲中君的護身雲月,然後拳腳相向。
他耳邊不斷傳來萬物生靈的聲音,卻是更加讓他化煩惱為力量,落在雲中君身上。
雲中君一開始也有些猝不及防,畢竟他們這些大神交手,一般都是使用「大道」交戰的。
哪見過司辭這直接動拳腳的。
少司命也是依樣畫葫蘆,與司辭一同圍毆雲中君。
雲中君自然少不得落入下風。
但是很快他似乎也習慣了,甚至是和少司命一起學會了司辭的用拳腳攻擊。
雙方不知道交手了多少個日月,雲海轟碎又重聚、下方大澤山河也因他們的傲岸威力扭曲變形,高山化為丘陵、平地化為斷崖……
直到……
「彩!」
雲中君高興地說道。
這段時間裡,他也是學會了司辭那來自前世的語言,甚至開始有些喜歡這種用聲音表達意思的交流方式了。
他倒退出上百米,雲海如有引力一般聚攏在一起,隔開了司辭和少司命繼續纏鬥。
「吾不與你們繼續打鬥了。」
雲中君說道,「大司命,你有職責在身,需要去完成了,大地上已出亂象。」
司辭和少司命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大地。
果然,無數生靈生死壽命都亂了套。
該死去的生靈哪怕化為枯骨,仍舊活著,感受那死亡的痛苦。
該降生的生靈卻沒有魂魄,如同亡者一般毫無動靜。
壽元該盡的生靈本該老去,卻越發健壯,統治族群。
亂了……全都亂了。
因為他們這番交手竟然已過去了十三年!
十三年於他與雲中君而言,不過是數日時間。
但對於九歌大地的一些生靈而言,就是其完整的一生。
那自然全都亂套了。
司辭的太陽穴也像是要炸了一樣。
不過此時雲中君卻說道,「大司命,此次是吾不對,但可惜吾與你職責不同,無法替你履行職務,便算是吾暫且缺你的吧。」
然後他一捲雲海,消失在廣袤的雲夢大澤中。
「雲中君你這廝……」
司辭卻是看著二話不說就走了的雲中君,有些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