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說 不說
黑尾金只記得在引爆完炸彈的那一刻,他的思緒就斷了線。
再次醒來時,自己便被束縛在一張鐵椅上,雙手被扶手上自帶的機械鐵環鎖住。
手背上還插著針,不知道是打得營養液還是什麼玩意。
這是鬧哪樣,怎麼一轉眼自己就被扣這了。
衣服倒是被換了身乾淨的。
「你叫什麼名字。」
黑尾金沒有回應,只是迷茫地環顧四周,試圖捋清頭緒。
房間內空調冷氣開得很足,牆壁被深色調的軟包覆蓋,天花板下掛著幾幅抽象畫作,線條扭曲,令人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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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壁上鑲嵌著隱蔽的監控攝像頭和傳感器,無時不刻地監視著室內的一舉一動。
房間中央是一張巨大的審訊桌,有深色金屬和強化玻璃製成,桌面光滑冰冷,反射著頭頂的燈光。
桌子一端坐著兩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一個肥胖,一個瘦削。
「問你話呢!」瘦男人猛地拍向桌子。
「你覺得我這個狀態適合在這跟你一板一眼的談判嗎?」黑尾金低頭看了看胸口。
他不清楚對方是什麼來頭,但應該不是什麼幫派尋仇。
幫派尋仇哪能這麼守規矩的給他扣椅子上,早綁起來吊天花板了。
「回答完問題後,可以放你去休息。」黑西裝整理了下檔案表,「但前提是你得老實回答,不然我們有權直接擊斃你。」
「有煙嗎?」黑尾金抬頭淡淡道。
這幫人很明顯有求於自己,覺得自己有利用價值,黑尾金想儘量迂迴一下,化被動與主動。
雖然希望很渺茫就是了。
「無關的話題不要說!」瘦男人再次拍了下桌子。
黑尾金選擇沉默,一言不發。
「他要煙給他拿煙吧。」胖男人發話了,他用手指點了點耳朵「去買一包煙過來。」
「要好的,差的我不抽。」
五分鐘後,黑尾金要的煙被送了上來。
「我自己這樣沒法抽啊。」黑尾金無奈的動了動被銬住的雙手。
「小孫,去給他點上。」胖男人示意瘦男人去給黑尾金點菸。
瘦男人似乎還有點不服氣,從煙盒裡拿出一根煙,「想抽嗎?」
黑尾金看他這德行,馬上搖了搖頭,「不抽。」
說著,他把臉撇向一邊。
小孫本想黑尾金說抽的時候,侮辱他兩句,最後讓黑尾金求他。
否則就不給。
結果黑尾金拒絕的這麼幹脆。
「你別給臉不要臉!」小孫怒了。
「呵,你的煙我可抽不起,不抽。」
「好啊,那你別抽了。」小孫把煙折斷,隨後趁黑尾金回頭的時候猛甩了他一巴掌。
黑尾金被甩的臉別到一邊,金色的長髮蓋住了臉上的紅印。
「好了小孫!坐回來吧。」胖男人雙手抱胸翹著二郎腿。
「你當然可以不回答我們的問題,你有這麼權力。」胖男人繼續道,「但是,你不開口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你可以試試,我這身體怕是受不了大刑,不然我很容易......」黑尾金歪頭,做出吐舌狀,「誒。」
「年紀不大,性子倒挺油。」胖男人微微皺了皺眉,「你還有兩個同夥對吧?」
「什麼同夥?」黑尾金眯起眼睛,裝出一副不解的模樣。
他當然知道胖男人在說誰,只是現在腦海中組織措辭,故意裝傻充楞。
「龍澤清,幽蜘——一個無業游民,一個黑客。」胖男人拿出兩張身份表。
「不熟,你拿他倆來威脅我,在搞笑呢?」黑尾金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的胖男人。
幽蜘與龍澤清都是有名有姓的市民,況且也沒做什麼大惡,頂多就是弄個破壞治安罪抓進去關幾天。
要是承認他們跟自己的關係這事情才大條,他們很有可能因為涉嫌謀殺執行官而被判個幾十甚至上百年。
「他們倆可都說了跟你的關係匪淺,你是他們的大哥呢。」胖男人持續盯著黑尾金,試圖用眼神給予對方一些壓力。
黑尾金直視他的眼神,咧嘴一笑:「跟我攀關係你也信啊,那我說我是你爹,你能叫聲爹來聽聽嗎?」
胖男人並沒有反駁,只是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小孫。
小孫臉色陰沉地走近,一腳踹向黑尾金腹部,力道之大讓他連同椅子一起翻倒在地。
黑尾金覺得自己胸口的線都快被踹開了。
啊,屁股疼,背也疼。
「別給臉不要臉?」小孫跨站在黑尾金身上,粗暴地揪起他的衣領。
「你是個什麼玩意!」小孫話音未落,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黑尾金的左臉上。
「你擺正自己的位置了嗎?」這次是右臉。
「你就是個畜生都不如的玩意,誰給你的臉在這裡大放厥詞?」又是左臉。
不知過了多久,小孫似乎打累了,手疼得一邊甩動一邊放開了黑尾金。
黑尾金的臉兩邊已經腫的很高了,他感覺自己說話連把嘴皮打開都費勁。
「一天不說我們就整你一天,兩天不說就整兩天!」小孫憤憤說道。
「你恢復得越快,我們就整你整的越狠,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們的手段硬!」
「呸!」黑尾金在地上鼓足了勁,一口痰準確地吐在小孫的頭上。
精準制動。
「你這個畜生!」小孫瞪大眼睛擦著臉,反應過來後怒不可遏地向黑尾金走來。
「行了!」胖男人制止了小孫。
黑尾金還想吐一口到胖男人的頭上。
在那裡裝裝裝裝裝的,裝你媽呢。
但奈何距離太遠,黑尾金確實也沒什麼什麼力氣,吐不著。
試了兩下都沒吐中,只好作罷。
「聽著,如果你供出刺殺執行官的幕後主使,我們可以考慮免去你的罪責。」胖男人道。
「你覺得我信嗎?」黑尾金嘴被紅腫的臉頰擠著,說話有點費勁。
「......……&+*()**)」
「你說什麼?」胖男人沒聽清黑尾金的呢喃,起身靠近了一點。
「呸。」這回黑尾金得逞了,直接吐在了胖男人臉上。
黑尾金臉上浮現出大仇得報的笑容。
哎喲,笑的好疼。
胖男人不動聲色把臉上的口水擦掉,沒有像小孫那樣惱羞成怒。
只是從桌子從檔案袋裡抽出一張紙,向黑尾金展示著。
「黑戶,名字叫幽,被發現死於天際線汽車旅館,這是我們調查人員傳來的現場照片和屍檢報告,你可以看看,分辨一下真偽。」
幽或者說屍體的姿態極為扭曲,仿佛在死前經歷了極度的痛苦。
他的面部肌肉因劇烈的疼痛而痙攣,還被人為的剜掉了幾塊,眼睛睜至最大,嘴巴張開,似是死前一刻還在發出尖叫,嘴角還殘留著乾涸的血跡。
若不是曾經的朝夕相處,黑尾金甚至很難認出眼前被折磨的不成人樣的是幽。
他的四肢被粗重的金屬鏈條固定在地上,手腕和腳踝處的皮膚已經被磨破且骨骼被盡數敲斷,露出血肉模糊的傷口。
身上的衣物也被撕裂,裸露的皮膚上布滿了燒傷和電擊的痕跡。
腹部被抽打的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背部皮膚被剝離,露出森森白骨。
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那是他的死因。
幽的旁邊還散落著一些破碎的玻璃管和注射器,個別藥劑黑尾金有點眼熟。
好像是放大痛覺神經,用來增加使用者痛苦的。
黑尾金看著眼前這一幕內心裡早已是翻滾成驚濤駭浪,一種複雜的情緒將他整個包裹住。
這不真實。
怎麼可能......
他心臟猛地一抽,讓他不由得弓起身子。
可惜他被銬住了,做不出這動作。
沒想到再一次見面,居然是以這種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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