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綁票
近些日子,二龍山逃竄的山匪似乎消停了不少。
許越好幾次潛入後山,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原先他們藏匿的地方也許久沒被人動過了。
『難道是王廣的死讓他們心生恐懼,逃跑了不成?』
白鹿城外,許越正提著藥箱跟在童青山身後。
如今一家人連帶著王寡婦已經搬到了城內,但童青山卻仍放心不下幾個病人,堅持出城複診。
許越放心不下,便也跟來了。
兩人一前一後,在斜陽的照射下顯得尤為孤單。
那伙山賊,要麼已經察覺到了什麼,早早地逃離了白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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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麼就是伺機待發,準備做一票大的了。
尋常人家都希望是前者。
可許越不是尋常人,他需要殺人。
那伙山賊早已被許越看作了囊中之物。
許越隱隱能感覺到,大的要來了......
「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抱上孫子。」童青山冷不丁地開口。
「嗯。」許越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嗯!?」許越從思考中驚醒。
「問你呢,小子。」童青山也不惱,默默地走在前面。
「大概還要過些日子吧?」許越慚愧撓了撓頭。
成親這麼久了,他與童漁還未真正的完成過一次房事。
饒是上一次在童青山那壇藥酒的作用下,兩人都已經欲亂情迷,險些修成正果了。
可看到童漁一雙膽怯的眸子後,許越還是沒有狠下心。
最後倒是童漁手腳並用......
「早知道就不把我那老酒拿出來了。」童青山輕呸一聲。
枉費這些日子他一直盯著院內的繩條,就是不見洗過的床單晾上。
「誰讓王嬸拿錯了。」許越隨口回答。
旋即他又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老頭子,你居然給我下套!」
正當兩人吵鬧間,一伙人騎著馬匹從身邊掠過。
許越反應極快,兩步上前將童青山扯到一旁。
疾馳的馬蹄踏過兩人方才站立的地方,幾乎被夯實的土地上被硬生生砸出一道馬蹄。
那伙人竟是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
許越不滿的看向他們的背影,頓時心中一驚。
正是有些是時日不曾見到的那伙流寇。
許越有意想追上去,但見童青山還在身旁,便強壓下欲望。
「爹,咱們先回城,方才那伙人是山上的強盜。」
童青山也不傻,方才若不是許越,自己怕是已經葬身馬蹄了,如此的橫行無忌,不是山匪還能是誰。
「先回城。」
「二當家的!剛才那兩人好像是郎中!」快馬疾馳,李一刀一鞭子甩在馬屁股上,衝到最前方與那光頭說道。
「沒看錯吧!」光頭扭頭看向李一刀,臉上兩道刀疤尤為駭人。
這人正是那日在山上,險些發現許越二人的光頭。
「那人背的箱子是大夫常用的藥箱,應當沒錯。」
「吁!」光頭扯過手中韁繩,強令馬匹停下。
眾人見狀,也都紛紛勒馬。
「把剛才那兩人抓了去!」光頭大喝一聲,眾人接著又朝原路返回。
不多時,便又遇到了許越二人。
「你們兩個是幹什麼的。」
不等童青山張口,許越便擋在童青山身前,搶先回答:「我們是附近的郎中,去給人看病。」
許越抱拳低頭,盡力表現出一副恭敬模樣。
「那就沒錯了,給我帶走!」
話音剛落,便有兩人從馬上跳下,要來擒住他們。
許越已經認出了眾人的身份,他倒是不介意自己去賊窩走一遭。
可見他們竟是要將童青山一起帶走,於是趕忙開口:「且慢,這位壯士可是家中有人受傷了?」
光頭坐在馬上,看著這個弱不禁風的年輕人,輕蔑點頭。
許越見狀,鬆了口氣。
只是去幫人看病便好,若是眾人打定了主意要對二人大開殺戒才難辦。
如今有法器在手,許越即便殺不了眾人,卻也有自信全身而退。
可當下有童青山在此,他就不得不考慮自家老丈人的安危了。
「我爹他年紀大了,哪怕快走兩步身子骨都要散架,若是上了壯士們的馬匹,怕是還沒到地方人就要歸西了。
「不如只讓我陪眾位走一遭,我身子也硬氣得多,上了馬也不耽誤眾位的行程,壯士你看如何?」
光頭聞言,輕蔑一笑:「還是個孝子,他說得有理,死個老東西沒什麼,耽誤了兄弟們的病才是大事。」
許越聞言鬆了口氣,回頭對童青山道:「不必報官,等我回家。」
說罷,連帶著肩上的藥箱,一起被扯上了馬。
不等童青山多做思考,馬匹嘶鳴,很快便消失在了道路盡頭。
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得童青山還未在山匪的回馬槍中反應過來,自家女婿便已經被那伙人擄走了。
童青山心中急切,趕忙朝著城內跑去。
馬背上顛得厲害,在許越即將把自己的午飯返還給大自然的時候,馬匹才終於停下。
此時已是傍晚,眾人在一處破廟前停下。
破廟前幾個人躺在地上,加上將許越劫持來的幾人,恰好十五人。
其實原本有十六人,只不過已經被許越與武棠聯手殺了一個。
「大哥!我把郎中帶回來了。」
光頭一把將許越從馬背上拽了下來,一直到一名須髯如戟的壯漢面前才停下腳步。
壯漢光著膀子,身上有幾處扎眼的刀傷,但都被簡單的處理過了。
許越見過他的通緝令,黃破軍,二龍山的大當家,七品武者。
賞金五百兩!
「我不要緊,先給兄弟們看。」黃破軍擺擺手。
他的手中拿著一個酒罈,不時抿上兩口。
「三兒傷得最重,先給他看看。」光頭指著一旁一個弟兄朝許越喊道。
許越點點頭,走到那人身前,打開藥箱。
看著藥箱裡花花綠綠的藥罐,許越一陣頭疼。
他哪裡會什麼醫術,先前之所以那麼說不過是為了糊弄他們的。
『算了,反正他們也不懂。』
不管三七二十一,許越拿起一瓶藥水便往那人的傷口上倒。
「疼死我了!」
「三兒,別讓人看了笑話,上個藥能跟個娘們似的,丟不丟人。」一旁另一個傷員嘲笑道。
許越煞有介事的包紮好傷口,又開始處理下一個人。
「啊!疼啊!」
『反正早晚都是死,治好了反而浪費藥材。』
在許越眼中,他們早已經跟待宰的羔羊無異。
若不是有個七品武者的黃破軍和一個身為二當家的光頭,許越怕是早就大開殺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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