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殺人是門技術活
陽光明媚,風和日麗。
許越躺在由藤條編成的搖椅上,悠哉游哉的打著哈哈。
此時許越的身體尚未康復,雖然撤去了滿身的繃帶,卻依舊難以自處。
吃喝拉撒也都免不了讓人伺候。
念頭一動,一個只能供許越看到的面板出現在他的眼中。
【等級:1】
【任務:殺人】
【進度:0/1】
【獎勵:匕首(品質:下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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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為:無】
【技能:身輕如燕】
【背包:空】
這是許越穿越帶來的系統。
只是.......
殺人才能升級,這可太難辦了。
當下的這方世界是一方修真世界,除去江湖廟堂外,更是有武夫與修士的存在。
倘若自己隨意殺人,且不說會不會被官府通緝,若碰到俠士見義勇為,怕是隨意一拳都能要了自己的小命。
更何況許越也不願濫殺無辜。
但許越也深知,這方世界,是人吃人的世界。
若是自己不吃別人,就是要被別人吃掉。
所以說,殺人是門技術活。
倘若要殺人,就要殺得名正言順,殺得理直氣壯。
殺得別人不僅挑不出一絲毛病,還要拍手稱快。
那樣才能立於道德高地,不被旁人左右。
所以首先要殺的,就是那些被官府通緝的重犯要犯,然後就是那些為禍一方的流氓地痞。
「餓啦!」
想通了其中的關節,許越只覺得身心舒泰。
既然如今有傷在身,暫時用不了系統,就先安心養傷吧。
不一會兒,一道倩影便出現在了許越的身前,正是那日在許越身前撿麥穗的少女。
也是當下許越......已經過門的......娘子。
少女名叫童漁,是童青山的女兒,也是許越那日被雷劈的時候坐在花轎里的新娘子。
許越剛醒來時其實是極其抗拒的。
一來,他剛剛穿越,對當下的環境極為陌生,實在不敢輕舉妄動
二來,他自小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接受的都是自由戀愛的高等教育......
原本許越想委婉開口的,可誰知那童青山一見許越口中有了些許拒絕之意,便當即拿來了一把長椅與布條,踩著椅子便要將布條搭在樑上。
許越當時動彈不得,只得大聲呼救,屋外的童漁聞聲便趕來制止,焦急地拉著童青山的長褲。
許越無奈答應下來後,童青山隨即就換了副面孔,眉開眼笑地從長椅上蹦了下來。
這老頭子身子骨是真不錯呀......
雖然剛剛穿越,但依據原主的記憶,童青山的人品還是不錯的,當個便宜女婿倒也不錯.......
童漁坐在搖椅一邊的矮凳上,捧著一碗肉粥,一勺一勺地往許越嘴裡餵去。
每一勺童漁都仔仔細細地吹涼才輕送到許越口中。
少女吹氣時睫毛低垂,像刷子一般濃密。
「我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自己吃就行。」許越被這般此後不免有些彆扭,畢竟在他的世界裡自尊自立是從小他就養成的好習慣。
說著,許越便要伸過手拿過碗勺。
少女不為所動,僅是輕咬著嘴唇看著他,兩顆如珍珠般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他。
這些天許越每每要自己做些什麼事的時候,童漁便是這般表情。
「好吧好吧,你來。」
許越無可奈何,誰又能拒絕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的撒嬌呢?
何況少女還生得這般美麗。
聞言,少女滿足地笑了,甜美的笑容幾乎要滴出蜜來。
許越對此卻並沒有多少幸福感,倒覺得自己像是中了風的富家少爺。
自始至終童漁都沒有言語,實際上這幾天下來她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童漁是個啞巴。
雖然童青山並沒有提起,但許越也已瞭然。
他並沒有多問。
童漁遞勺,許越就張嘴。
兩人默契的就像共處多年的老夫老妻,雖然兩人正式認識才沒幾天。
「想繼續聽故事?」喝完粥,許越見童漁遲遲未起身,便試探問道。
童漁乖巧點頭。
「好,那我就接著講......」
畢竟是穿越而來,雖然不打算依靠滿肚子的詩詞歌賦來考取功名,但若是能講幾個故事哄自家娘子開心還是值得的。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許越很沒出息地想著。
月上柳梢頭。
童青山仍舊沒有回家。
老童大概又在城裡過夜了,許越暗自思忖。
距離村子不遠有一座小城,名為白鹿城。
童青山因為會些醫術,在白鹿城開了一家小藥鋪做郎中。
近些日子匪盜頻發,天色晚了童青山便會留宿城中
尤其是近些日子許越恢復了神智,童青山為了留出空隙讓二人獨處,回來的日子也就更少了。
這岳丈對自己委實也太好了些。
「哈——」童漁輕輕打了個哈欠,看上去有些困了。
村里不比城內,沒有酒樓,沒有勾欄,也沒有琳琅滿目的店鋪,生活枯燥無味。
外加大家白日做了一天的活,晚上自然也沒有多少閒情逸緻再做其他,自然早早的都睡下了。
整個村子僅剩村頭前的小院前還亮著一抹光,這是鄉親們十幾年前幫童青山所建,如今是許越與童漁的新房。
「那咱們也——回屋睡覺吧。」許越拖了個長音,勉強說道。
幾乎每天這個時候許越都要尷尬這麼一陣。
童漁聞言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將許越扶起。
雖然許越已經漸漸康復,不用再被裹成個大白粽子,但如果說讓他獨自行走,還是稍稍有些勉強的,因此日常行動都要依靠童漁的幫助。
因為童漁自小便被童青山捧在手心裡,不曾接觸過什麼累活,所以力氣確實有些孱弱。
但好在許越身子骨不比童漁強到哪去,童漁使些力氣還是能扶著許越四處走走的。
臥房與堂屋並不連在一起,而是單獨的一間房。
童漁先是摸著黑讓許越平躺在床上,接著便回過身子點著了一盞放在床邊矮桌上的油燈。
點完燈,童漁又走出屋子去院外收起了許越躺了一天的搖椅,順便吹熄了掛在院前那棵柳樹上的燈籠。
許越斜靠在疊起的被褥上,這個角度恰好可以透過敞開的房門看到小院內的情況。
童漁一會兒搬著椅子進入堂屋,一會兒又提著水壺走進灶房,寂靜的小院裡只有她一人忙前忙後,就像一隻勤勞的小螞蟻,唯有蟲鳴與她作伴。
就像許越每天都給她講那些匪夷所思的小故事一樣,她也每天這般孜孜不倦地忙碌著。
不一會兒,童漁便端著一盆熱水走了進來。
她嫻熟地將許越扶起,然後又自顧自地幫許越脫去靴子,開始幫他洗腳。
最開始許越是死活不答應的,可少女像受了委屈一般在一旁抹眼淚,後來許越也就只能妥協了。
幫許越擦乾腳,便又開始幫許越脫衣。
此刻的許越就像是剛被送進皇宮便被皇上臨幸的小宮女,任憑童漁怎麼擺弄他,他都只是一幅寧死不屈的表情。
接著,便是童漁了。
她先是羞澀地看了許越一眼,而一幅正人君子模樣的許越正斜著脖子,滿臉的坦坦蕩蕩。
見狀,童漁便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俯下身子,輕輕吹滅了燈盞,然後悄悄褪去衣衫。
月光如水,銀白色的浪潮湧下雲端,輕輕拍在小院內。
臥房內一對少男少女雖然同床共枕,彼此卻又默契的隔開了些距離。
在這寂寥的夜裡,兩人幽幽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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