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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的嬌小女子臉色變得蒼白,甚至也懷疑究竟是不是朱厭做的這一切

  因為只有他還是未知,蹤跡不明

  感受著周圍傳來的惡意,她有些顫抖,怕被眼前這些近乎失去理智的傢伙生吞活剝

  「在沒有明確的證據時,不要妄自揣奪,即便真的是朱厭,可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依舊是周千在解圍,因為覺察到眾人暴虐的傾向,怕再生出無端意外

  王宇隱在人群中,同樣臉色蒼白

  日記上的內容應驗了,兩個人真的死去了,那麼朱厭也一定是死去的

  他有些糾結,糾結要不要將日記的存在告訴眾人

  可想到那封面上寫的名字,他又有些泄氣,因為怕引來無端禍害,而且日記消失了,和出現時一樣,很突兀

  總之,他得出了結論,那個隱藏在暗中的傢伙,絕不可能會是朱厭,一定是隱藏在他們之中,如日記中說得那樣,他隱藏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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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是誰

  他不知道,但日記絕對知道

  會不會還在那個房間中,他猜測著,最開始便是在房間中看到的日記,那麼從自己這裡消失後,日記一定又回到了那個房間中

  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可不敢貿然回到旅館中,只能再等等了

  「是的,我們只是懷疑,不會遷怒於你。」

  安世盛同樣說著,這讓眾人失望,這意味著,他們就只能等待,等待著朱厭的下一次出現,而後再帶走他們中的某一個人

  只是想著,他們都覺得不寒而慄

  「不論如何,明天再沒有人來的話,我就是爬山,也要爬回去。」

  邵時偉突然開口,他已經受夠了這裡了,不想再提心弔膽

  「對,不能再這樣了,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輪到自己。」

  很多人點頭同意,等不來救援,難道還沒有腳不成

  夜色更深了,空氣也更加的冷了……

  「既然大家都沒有睡意,何不趁著現在,將那個故事給說完呢。」

  張長弓開口,看向了周千

  其他人不明所以,這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要聽故事,不過,也總好過這樣的沉默

  眾人便沒有阻止

  看著等待故事的眾人,周千不由嘆息一聲

  而今,他們正處在故事中的酆都,在這樣的夜晚


  要聽故事的人,已在故事中

  「那一晚,不太平靜,因為家家戶戶養的狗叫的很兇,打破了夜的寂靜。

  有人被吵醒,走出門,想要喝止犬吠,卻發現在無人的街道上,出現了一道黑影,無聲的向前走去。

  他只當是哪個夜歸的傢伙,便沒有理會,可狗子卻叫的更厲害了。

  隱隱的,夾起了尾巴,很是驚恐一樣。」

  眾人聽得臉色變幻,味道有些不對勁啊,怎麼感覺像是奔著鬼故事去了

  「等等,後面是不是鬧鬼了?」

  安世盛詢問

  周千卻是打開了話閘子,接過安世盛的話繼續說著

  「算是吧,發生了很多詭異的事情,有很多人死去,後來大家都在傳,因為過度挖掘,導致連同人間和幽冥的通道被掘開了。

  據說當時請來了許多高人,施道做法,卻都於事無補,依然有人死去,甚至就連高人都遭到了反噬,命喪當場。

  後來有一位高人發現,一塊深埋地下的鎮石被人取走了。

  那塊石頭,便是先前故事裡說的。

  這時候,才有人想起來那個傢伙。

  於是,有人便去尋找,小城並不大,很快便找到了那人的家中。

  可惜,他們去的晚了,那人家中早已掛起了白綾。

  那人雖是啞巴,但家境殷實,在小城中坐著買賣,只因嘴巴的緣故,好不容易才討來了一房媳婦。婚後,夫妻二人很是恩愛,經營著買賣,過得很是富足。

  天不遂人願,在婚後的第二年,妻子得了怪病,久治不愈,即便他將買賣轉了出去,依舊難以填補高額的醫療費用。

  最後只能耗盡家財,被攆了出來。

  他不肯放棄,聽說下礦可以得到很多很多的錢,他也見過很多人因此發家致富,於是便來到了礦上。

  只可惜,挖出的那個石頭並沒有為他換來財富,他很生氣,感覺被欺騙了,於是便將石頭奪走了。

  回到家中,看見臥病在床的妻子又生出了愧疚,二人相擁哭泣,感嘆命運的不公。

  當夜,妻子便去世了,那人哭的很是傷心,又看見那漆黑扭曲的石頭,於是便將石頭給砸碎了,而他也在廳堂內懸樑自盡了。

  連最後的收屍,都是鄰居們幫的忙。

  尋來的高人看著碎裂的黑石,連連哀嘆,聲稱這就是命,於是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後來……」


  「等等,你說的那個石頭,該不會是那個吧?」

  沈濤打斷了周千的話語,指向了擺放司機三人的角落

  在那裡,有一攤黑色的物質,先前未夜時,便被他發現了,本以為是碎掉的煤塊,而今聽來,越發覺得很像是故事裡那塊黑石的碎片

  安世盛立刻走了過去,從中捏取了部分,而後拿到火光下,些許斷裂的橫截面上被火光折射出了光影

  這不是煤塊,而是碎裂的石頭

  這麼說,他們現在待得便是故事裡那個人的家中

  有人忍不住看向了廳堂的上方,果然,在那房樑上,還殘留著一根被割斷的粗繩

  他們只在心中暗罵晦氣,怎麼尋來尋去,最後卻是尋了一處凶宅

  再想到被嚇死的二人,大部分人更是噤若寒蟬,甚至不由的猜想,會不會是這個房屋的主人,在冥冥中造就了這一切

  而他們居然還在這裡安眠

  「這個故事,你不該在這個時候說啊。」

  安世盛責怪的看著周千

  「你可不要告訴我,故事裡這個人的買賣,就是那個旅店。」

  楊欽說出了別樣的話語,卻得到了周千的肯定

  「沒錯,一開始是他的。」

  這又是一個讓眾人發昏的答案,合著從一開始,他們就步入了故事裡那個人的命運,是不是所有的死去,也來自故事的安排呢

  「那麼,導遊先生,我想再問問你。」

  得到了肯定的楊欽臉色變得鄭重了起來,連稱呼也隨之改變了

  周千感受到了楊欽的鄭重

  「你可以問。」

  「我記得第一晚,你和司機走在最後,你們好像吵架了,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聞言,王宇抬頭,他本以為只有自己看見了爭吵,想不到楊欽也看見了

  難道對方當時也看見了那朦朧的黑影不成

  只他不懂,這樣的問題,和現在的處境又有怎樣的關係呢

  聞言,周千看著楊欽的眼睛,久久無言,像是在思索著如何回答他的問題一樣

  「你說不出來,那我讓我來猜猜可好。」

  楊欽看向所有人,所有人也看向了他,發現他帶著一種猜測到什麼的神情

  「趕緊說吧,別賣關子。」

  吳建旭催促,搞不清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這樣的故事,想來司機也是知道,他應該是徵求你的意見,想讓我們不要入駐旅館,因為不想沾染故事裡的因果。」


  「可是旅館是我選的,和周千有什麼關係。」

  安世盛率先提出了疑問

  楊欽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著急,而是看著周千,那意思大概是在問,我說的對不對

  周千點了點頭

  「沒錯,的確是因為這個,他讓我勸你們換個地方,最好只在靠近山道附近就好,我覺得他小題大做,於是發生了爭吵。」

  得到了回答的楊欽看向了安世盛

  「對於你,我本來是不想過早說的,所以你確定你一定要聽嗎?」

  安世盛蹙眉,沒有立刻回答,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而其他人更是一頭霧水,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楊欽卻是不管不顧,立刻將矛頭對準了周千

  「所以,我還要問導遊先生,那個楓林中的女子,你要不要解釋一下?」

  「你這是什麼意思?懷疑我殺了她?」

  周千色變,露出了不滿,因這一句話,他立刻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

  「不會吧,難道是他做的?」

  沈濤詫異,將所有人的疑惑吐露

  可仔細想想,如果一開始,他就想讓眾人留在酆都,那的確也只有他最有可能去做這件事,因為司機死了,而其他人都是外來者

  「在楓林中,我們幾個人都展現了生理不適,而只有你,導遊先生,即便你的臉色很難看,但身體的反應卻很正常,我很好奇,如果不是你做的,那你又要用什麼來解釋呢。」

  周千臉色更加的難看,露出了如在楓林中一樣的神情

  可這樣的神情,在周圍人看來,卻如同是被戳中了心事後的慌亂體現

  「也許你會找,我曾經如何如何,可我堅信,那只是謊言。」

  楊欽幾乎是將殺人兇手的標籤釘在了周千的腦門上

  可以想像,在昨夜的山道上,一個走在人群後的女子,被身邊窺伺已久的導遊拉入了黑暗中,為了避免被眾人發現,他裹挾著她來到了那片楓林,而後迅速的用石頭把女子砸死,做完這一切後他又悄無聲息的回到了人群中,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所以,司機也是他殺得?」

  邵時偉緊盯著周千,他一直認為殺人者一定是他們中的某一個,卻從沒想過會是周千,尤其想到自己還和對方一起出去尋人後,更是不覺一陣後怕,如果當時沒有那麼多人在的話,自己會不會也要遭受對方的毒手

  想著,他不由得向後退了些許,可想到身後便是吊死過人的廳堂,他又忍不住向前挪動了一下


  「只因為我沒有展現生理不適,所以就認定我是兇手?這未免也太過唐突了吧。而且,我為什麼要殺了她,這對我有什麼好處呢?」

  周千露出了難看的笑容,因為沒人為他辯解,大家都保持著冷眼旁觀的姿態,讓他感受到了被孤立的感覺

  「我知道,你不服氣,覺得是我冤枉了你。」

  楊欽繼續開口,面露傲然,已然看穿了周千偽裝的神情

  「沒錯,你在冤枉我。」

  周千漸漸平靜,眸子深似水,只看著楊欽

  王宇在一旁聽著,按照自己的所見所知,他二人的確是有過爭吵,而司機的確也是在清醒的情況下下了樓,那時周千已然熟睡

  但是他後來進入了房間,不能排除後續的動機,而且,日記中說得朱厭也死了,那麼殺人者必然還在他們之中

  周千雖然有著嫌疑,可同樣,他覺得張長弓也有嫌疑,因為朱厭失蹤後,周千一直沒有脫離過他們的視線,反制,這個張長弓卻是莫名其妙的來到了他們這裡

  他看向了和他隔著幾個身為的張長弓,卻發現後者一直在盯著他,神色莫名

  「在今夜之前,或者說,在說這個故事之前,我對你僅是處於懷疑的階段,不光是你,所有人我都懷疑,因為都存在著殺人的可能。」

  「我的故事?」

  周千皺眉,他並不覺得自己說的故事裡,存在著任何引導自己成為殺人者的動機

  「大家隨我來。」

  楊欽走入了廳堂內,越過了地面上的被褥,徑直來到了里牆位置

  眾人不明所以,紛紛跟了進來,道路上被褥被眾人掀起,堆向了兩旁

  「我不明白,你讓我們進來,只是為了看著一面牆?」

  周千開口,牆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他不知道楊欽又要耍什麼把戲

  出乎意料的是,楊欽將身體蹲下,在他面前,還有幾床不曾被掀開的被褥,他看了一眼周千,露出了莫測的笑容,而後將面前的被褥猛地掀開

  入目,是水泥澆築的地面,可仔細看去,卻發現在地面上出現了一個正方形的痕跡,好像這一塊地面是可以被單獨掀起來一樣

  周千終於露出了吃驚的神色,他盯著地面上的那塊正方形痕跡,因為方才被掀起來的被褥,正是他先前所睡的

  「要我把他掀起來嗎?導遊先生。」

  雖是在詢問,可楊欽卻已是將指甲扣在了痕跡上,這看似水泥色的正方形卻被他輕而易舉的掀起,隨後他將那正方形丟在了地面上


  落地,正方形發出了木頭獨有的聲響,而眼前則是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像是地道

  見狀,其餘人也在快速的消化著楊欽的話語,按眼前的來看,那麼司機的事情顯然也是周千做的,可能是因為被發現殺人,於是發生爭吵

  也許司機說了什麼刺激他的話,大概是報警什麼之類,所以在深夜,他將知情人的司機也給殺了,而後偽造出失蹤的假象,實則是被他偷偷放置在了伙房內

  隨後被強行進門的范陽二人發現,於是周千懷恨在心,在夜色下,偷偷從眼前的地道中溜出去,將司機的身體給搬了過來,甚至為了迷惑眾人,他刻意將柜子毀壞,營造了司機自己走過來的假象

  他是成功的,因為范陽二人的確被嚇死了,如果沒有楊欽的揭露,他們一定都還認為是消失的朱厭做的

  一想到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是一個連續營造了幾起殺人事件的主謀,大家看向周千的眼神徹底的變了

  「不是我……」

  周千極力的辯解著,臉色很是蒼白

  眼看大家都是不信,甚至隱隱有想要動手的跡象,他隨即面露狠色,將身旁的人一把推開,趁著慌亂,他跳入了眼前的地道中

  黑暗中,只聽見奔跑的腳步聲傳來,周千已然從眾人眼前消失

  「不能讓這個王八蛋跑了。」

  安世盛見狀連忙開口,想要跳入洞中,但卻被楊欽攔住了

  「我們不熟悉這裡面,還是不要輕易追擊了,只要知道是他就行了。」

  「這麼說,朱厭也許還活著,對嗎?」

  嬌小女子露出了希冀,因為兇手被確定了,便代表朱厭洗脫了懷疑

  「小姐,雖然我很想說些鼓勵的話,但不得不告訴你,朱厭,大概率是死了。」

  逼退了周千,楊欽不在咄咄逼人,因為無論如何,死去的人都不可能回來了

  嬌小女子神色黯然,雖然大概猜到了結果,可被這麼直接的說出來,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周千離去,讓眾人不安,可也不再那麼驚慌,就如楊欽所說,只要知道是他就行了,他總不能再換張臉回來,畢竟,只有這麼多人,想要混進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行至後半夜,所有人都熬不住了,於是便繼續輪崗,只這一次,所有人都選在了廳堂內,同樣因為驚懼

  因為守了一班崗,王宇被替換了下來,他也是困極了,很快便陷入了夢鄉

  睡夢中,他又看見了那個女子,還在在楓林中

  只這一次相距的很是遙遠,腦袋依舊是一片模糊,衝著他擺手


  不知為何,夢中再相見,王宇卻有了一股冰冷的感覺,讓他遙望楓林時,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忽然間,清風略過,吹得楓林嘩嘩響

  而就在這時,王宇好似聽見有人在呼喚自己,有些遙遠

  這一次,他立刻聽出了這是誰的聲音,是的,是朱厭

  他隱在楓林外的綠葉中,遠遠的盯著王宇,臉上全是血跡

  他醒了,額頭帶著汗水,因為被朱厭給嚇到了

  日升三竿,有人還在沉睡,因輪值了後夜崗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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