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再殺

  張瑞感覺自身連頭髮絲都在燃燒,他像是一隻蒸熟的大蝦,全身赤紅,皮膚下面有絲絲縷縷的赤霞流轉,全身蒸騰在一片氣霧當中,仿若神人。

  他的皮膚紅潤而有光澤,像是在朝著琉璃轉變,體內氣血洶湧卻並不狂暴,緊緊的約束在身體中,心臟澎湃跳動似在擂重鼓,戰鼓隆隆。

  張瑞全身大汗淋漓,周身有細微的雜質污垢被排出體外,連毛髮都有掉落,這是在洗髓伐脈,在煉體,在進化。

  他拿起朴刀開始鍛鍊,基礎刀招在他手中演練出來,一招一式迅猛而凜冽,似猛虎咆哮,若蛟龍翻騰,盡情宣洩著身體中的無窮氣力。

  基礎刀招雖然簡潔,但是自他施展出來卻盛氣凌人,刀光若長虹當空,驚起一群鳥雀振翅而逃。

  他不知疲倦,體內氣血爆發出無盡力量讓他根本停不下來,揮刀的速度越來越快,刀如閃電,響起風雷。

  古樹驚落無數樹葉,他在漫天紛飛的樹葉中演武,刀光閃過,樹葉被一分為二,不差分毫。

  體內奔涌的氣血開始朝丹田中匯聚,那裡仿佛是個無底洞,無論多麼沸騰的氣血進到這裡瞬間變得平靜下來,是虎得臥,是龍得盤。

  下丹田在這一刻變成了一個能量源泉,暖洋洋的氣血之精由此傳遍身體各處,支撐起身體的持續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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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瑞感覺尤為明顯,臍下三寸處仿佛多了一個小號烘爐,源源不斷的熱量由此散發,供給周身天地所需的所有能量。

  全身宛如無時無刻不是泡在溫泉中,通體舒泰。

  從此刻開始他感覺自己已然寒暑不侵了,即便冬天氣溫再低,只要體內氣血不停他就不會感覺到寒冷。

  終於,張瑞停下了揮刀,消耗掉無窮氣力,體內氣血再無一絲躁動,全身濕漉漉的好似淋了一場雨。

  他默默感受著身體的變化,皮膚變得更加細膩潤澤,此刻紅里透著白,白里透著黑,黑是因為他本身皮膚就比較黑。

  經過這次進化他的皮膚不再如此前那般黝黑了,正在向著新生兒的狀態轉變。

  然後變得更高了,又增加了兩三厘米,此刻他能明顯察覺到衣服有些緊身,鞋子不那麼合腳。

  他的五感變得更加通透,得到了極大的增強,感知亦是如此。

  臍下三寸處丹田中的小號烘爐,讓他不由想起了鋼鐵俠胸前的方舟反應堆,二者某些方面有異曲同工之妙。

  還有最重要的是他精氣神旺盛,精神煥發,氣息昂揚向上,與剛進山時大不相同了。

  如果說之前是一塊鐵礦的話,此刻已經鍛去了廢渣,正在向著鋼刀成型。

  他凌空揮拳感受了一下自身力量,感覺雙臂力量來到了三百斤,這就很驚人了,普通的成年人力氣都沒有他的大,而且隨著身體自身的發育成長,哪怕不習武力氣也會越發壯大。

  如果再加上武道修行開發身體的話,氣力將會變得更加恐怖,變化越來越大。

  他感覺身體裡面好似蘊藏了虎豹之力,,可與山豬角力,徒手亦能搏殺虎豹。

  充沛的氣力盈滿全身,他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第一次如此具象化的感受到了身體的強大。

  他握緊拳頭,口中喃喃自語:「這就是安全感!」

  一股飢餓感湧上心頭,他將所有乾糧拿出來填充肚子,他的食慾大增,需要更多的能量來維持身體龐大的機能,可惜大山中條件有限,不能盡情的飽餐一頓。

  吃完乾糧後他背起藥簍,左手持杆棒,右手握朴刀大步往山下走去,整個人似虎躍龍行,英姿煥發。

  「回家!」

  張瑞路過旁邊充滿毒瘴的山谷,想到了山谷中盛放的金鳶花,即使身處絕地亦能璀璨綻放。

  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如金鳶花一般燦爛盛開!

  他確定好方向,朝著山外走去,此刻回家的心情愈加濃烈。

  走了沒多久,剛翻上一座山嶺,他就再次停下了腳步。

  前方,有五人剛好從另一邊翻過來,五人身材相仿,面容相似,正是此前在採藥人營地中和他發生衝突的白氏五兄弟。

  雙方似乎誰也沒想到會在這碰上,同時停下了腳步。

  張瑞心中輕嘆,知道這下避不過了,他神色如常,眼神若平湖,波瀾不驚,靜靜地看著前方五人。


  白氏五兄弟先是一愣,隨後面露興奮,眼神中殘忍的凶光毫不掩飾,白老大獰笑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你不是很能跑嗎?繼續跑啊。」

  另外一人獰笑中帶著嘲諷,道:「昨天不是很狂嗎,來,再繼續狂一下試試,老子就喜歡狂的。」

  「小子,希望你的嘴能和骨頭一樣硬,看是你的嘴硬還是爺爺手中的刀硬。」

  「大哥,這小子口氣不是很大嗎,等下先把他的舌頭割了,讓他記得下輩子別亂說話。」

  五人眼冒凶光,絲毫沒把他放在眼裡,散開陣型朝著他圍攏過來,以防他再次逃跑。

  但凡有些勢力背景的誰會來大山中做一名採藥郎,只看張瑞的裝扮就知道他是個山中刨食的底層人,所以白氏五兄弟對他根本沒有任何顧忌。

  縱然知道張瑞即使有些實力,但是他們亦不懼,五對一,優勢在我。

  在白氏兄弟看來張瑞昨天的行為不僅讓他們顏面掃地,更是一種赤裸裸的羞辱踐踏,雖然一開始是他們主動過來轟人的,但是張瑞不把木棚貢獻出來那就是一種錯誤。

  天空中的太陽高懸頭頂,大雨後的山林清新脫俗,這是一座長滿各種楓樹的山頭,此時楓葉似火。

  秋天是一個肅殺的季節。

  看著緩緩逼近的白氏兄弟,張瑞自是不可束手就擒。

  他動了,勢若猛虎,迅如雷電,身形急速掠過,響起陣陣風雷,手中長刀朝著左側的人劈斬而去,他沖的最前,和其餘四人隱隱有些脫節。

  「唰。」刀光一閃,一條斷臂應聲落地,鮮血噴涌,繼而慘叫聲,怒罵聲同時響起。

  他動靜之間的變化太突然,太迅猛,靜如老樹盤根,動似猛虎撲食。

  對方心存大意,對他很輕視,認為他在五人包圍下縱有反抗也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

  張瑞這迅猛一刀是衝著對方腦袋去的,生死關頭被他躲過了,最後朴刀砍在肩膀上,整條手臂應聲而斷,鮮血噴涌。

  這說明白氏五兄弟的實力真的不弱,亦是從生死中闖出來的,是有猖狂的資本。

  張瑞直接一刀重傷一人,霎那間對方便已失去戰鬥力,只剩四人,他在心中默默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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