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搶奪
張瑞被朱果吸引的挪不開目光,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它,像是在欣賞一件無價之寶,這就是寶藥,已然屬於天地奇珍的行列。
這顆朱果生長在崖壁的縫隙中,後面是斷崖的崖壁,前面則是被一塊巨石阻擋,抬頭望去只剩一線天光。
因為斷崖突出往前延伸出來,站在崖上根本看不到崖壁的景象,哪怕是站在斷崖對面眺望,因為巨石的阻擋同樣無法觀察到石頭背後的景象,誰能想到在這山崖下的巨石縫隙中竟然會有朱果生長!
巨石和崖壁的間隙太小,稍微胖點的人都過不去,張瑞放下藥簍後試了試發現有些勉勉強強,但好在也能通行,磕磕碰碰自是免不了。
他將朴刀和杆棒放下,側著身子沿著崖壁的間隙緩緩挪了過去,也就五米不到的距離,一步一步的橫移卻弄得滿頭大汗。
終於,他來到了朱果樹前,這裡稍微寬敞了些,不用緊緊貼著崖壁了。
張瑞轉了下身,看著眼前這顆宛若藝術品般的通紅朱果,不得不讚嘆天地的偉大,他小心翼翼的將朱果摘下,生怕一不小心就戳破了朱果的表皮。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朱果這種寶藥,實際上他看過的寶藥次數總共不過五六次,都是別的採藥人採到的,在一旁遠遠觀望,那時想著有朝一日自己要是也能採到寶藥就好了。
他仔細端詳手中的朱果,雖然映照在精神世界中的寶藥是泛著銀白光輝的,但是現實中實物並不是如此,它紅得瑰麗絢爛,蘊藏著濃郁的元靈精氣,生機蓬勃。
張瑞將它握在手中,再次側著身體通過崖壁間隙回到藥簍的位置,從藥簍中取出一個木盒用來盛放朱果,然後貼身收好。
每個採藥人的藥簍中至少都會備一個木盒,用來盛放貴重藥草,而他這次帶了三個木盒準備全部用來盛放寶藥。
張瑞將藥簍背上,沿著剛才下來的路線往上走,經過一番努力攀爬上了斷崖。
此時已是午時,他準備離開此地尋一處地方歇息,只是還沒來得及邁步,十餘米外突然竄出一個人來,頓時將他嚇一跳,連忙手握朴刀戒備。
攔路的人是一名獵戶,至少從裝扮上來說是一名獵戶,其皮膚烏黑似林中陰鬼,但是衣裳不整又帶幾分滑稽。
獵戶眯著眼睛幽幽的說道:「小子,你下去斷崖幹什麼?」
張瑞一臉平靜,道:「拉屎,內急下去拉屎。」
獵戶一怔,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放屁,誰他娘的拉屎跑去懸崖下。」
張瑞道:「這樣文明。」
獵戶頓時急了起來,怒道:「誰不文明,你說誰不文明,老子在山林拉……。」
說到這獵戶突然反應過來,眼神斜視冷笑道:「小子,你在這逗我玩是吧,說,下去撿到什麼寶物了。」
張瑞滿臉無辜,憨厚中略顯質樸,道:「沒有寶物,真是下去拉屎。」
看到他這幅神態,獵戶一時狐疑:「小子,我不管你是真拉屎還是假拉屎,打開藥簍讓我檢查一下,否則……。」
說完,獵戶手持長刀開始緩緩逼近。
張瑞眼神平常,緩緩地說道:「大哥,我叫張二虎,是血狼幫的成員,我表哥叫韋大金,是血狼幫的隊長,或許你們可能認識,不認識的話也沒關係,以後慢慢認識,這次能不能給個機會就當個朋友放我一馬。」
獵戶顯然一愣,沒想到張瑞會如此說,道:「血狼幫我知道,韋大金是哪根蔥,你又是什麼東西。」
看到張瑞不願意打開藥簍,獵戶眼中的貪婪更加明顯,甚至還舔了一下嘴唇,冷聲道:「小子,我勸你識相點,這茫茫大山,即便是血狼幫又如何,趕緊打開藥簍。」
此時獵戶已逼近至三米,張瑞只得將藥簍輕輕放下,打開藥簍蓋。
獵戶停下腳步,不再靠近,而是催促道:「把藥簍中的東西都倒出來。」
顯然獵戶雖然貪婪但是不乏警惕,張瑞將藥簍中的所有東西倒了出來,藥草、乾糧、木盒、挖藥工具散落一地。
看到二十多株品相不錯的藥草後,獵戶臉上湧現興奮,眼神中的貪婪毫不掩飾,沒想到自己只是隨便找了個地方方便,竟然還有如此收穫。
張瑞淡淡開口:「這些藥草就當孝敬大哥了,能不能換我離開。」
獵戶見到張瑞如此配合,道:「行,你小子……。」
話未說完,他那雙綠豆大的眼睛再次一轉,道:「慢著,胸前藏的什麼,交出來。」
張瑞道:「大哥,能給個機會嗎?」
獵戶揚起手中的長刀,喝道:「快點,磨磨蹭蹭的是不是想死。」
張瑞輕嘆了一聲將手伸進胸前,緩緩的拿出一個木盒來,打開后里面空無一物。
獵戶看到張瑞拿出來的是一個空盒後,故作大度的說道:「行了,藥草留下,你小子走吧。」
張瑞聽到後仿佛鬆了口氣,慢慢地將地上的乾糧、藥鋤等撿起來重新放回藥簍,留那一地的藥草,而獵戶就在原地靜靜看著,似乎真是想放他離開。
他收拾好所有東西,也不將藥簍背回背上,就這樣一手握著朴刀,一手拎著藥簍緩緩朝前走去,似乎真的以為自己能安穩離開。
雙方越來越近,眼看就要交錯而過。
就在這時,電光火石間,一道刀光驟起,場上瞬間殺氣瀰漫。
不是一道刀光,是兩道刀光同時迸發,刀太快,刀光太疾,似疾電之光。
霎那間,刀兵相擊的聲音響起,碰撞出火花,一道身影瞬間後撤,拉開距離。
原本斬向張瑞後腦的一刀被擋住,馮錢有些出乎意料,但也不以為意,似乎根本沒把眼前這個質樸少年放在眼裡,戲謔的說道:「你小子不老實啊,不過沒關係再來一刀就是了。」
張瑞靜靜地看著馮錢,並沒有說話,剛剛這一刀他拼盡了全部力氣攔截,此刻手掌震得發麻,然而對方紋絲不動,實力要強過他不少。
馮錢並沒有立即出手,反而饒有興致的打量張瑞的喉嚨,仿佛獵人戲弄獵物時的眼神,他喜歡獵物臨死前的掙扎表現,等到獵物崩潰後,再一刀劃破咽喉,那時迸發出的鮮血他仿佛能從中聽到獵物臨死前的哀嚎。
這亦是一種心理博弈,很多人在自身處於劣勢的情況下,很容易在這種生死關頭變得緊張焦躁甚至崩潰從而方寸大亂,到那時他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將獵物收割。
通過剛剛的交手,他能明顯感覺到眼前的採藥少年實力不如他。
敵人不著急出手,張瑞正好需要拖延時間,自不會故意去激怒對方。
此刻神竅內,那顆他貼身收藏的朱果出現在了神農鼎中,鼎下三昧真火沸騰,正在全力熬煉朱果,然而熬煉朱果需要不少時間,而他眼下最缺的就是時間。
他從胸前往外拿裝有朱果的木盒時,順勢打開了一道縫隙,手指觸碰到朱果的瞬間,心神意識勾動神農鼎,朱果從木盒中消失出現在了神農鼎中,所以最後他拿出的是一個空盒子。
本以為將藥簍中的藥草交出來能換來安穩離去的機會,沒想到對方不僅貪得無厭,還要殺人滅口。
張瑞只想平穩離開,不願與人廝殺,他有神農鼎在身,沒必要為了幾株藥草將自己置於危險境地。
奈何對方不給他這個機會,雖然口頭上答應得好好的,卻是想讓他放鬆警惕。
他雖然寄希望於對方真的願意讓他離開,卻不會天真到失去防備,反而內心更加警惕,所以在對方出刀的第一時間他便揮刀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