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夜

  身體有了如此喜人變化,張瑞對接下來要去做的事更有信心,力是人的膽,身懷利刃者殺心四起。

  他來到廚房試了試裝滿水的水缸重量,估摸著雙手力氣來到了一百五十斤左右,和之前相比一下子暴漲了二十斤。

  「這銀子花的值。」

  測試完自己的力量,他順便打了桶水沖洗身體,拭去滿身汗膩,瞬間變得清爽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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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他開始準備明天進山採藥的乾糧,留好晚上要吃的半斤精米和半斤牛肉,剩下的全部製成鍋巴和炒米,一斤肥肉早已熬成了豬油,牛肉則製成牛肉乾。

  生活物資準備妥當,他開始炮製那株碧玉蜈蚣草,這是重中之重。

  此毒草形似蜈蚣,共九節,呈碧青色,毒性猛烈,其藥汁塗抹在兵刃上便可發揮作用,既可用來對付山中猛獸,又可用來防身。

  將炮製好的毒汁連同迷煙、毒粉分門別類放在一個斜布袋中,裡面有暗袋專門用來放各種小物品。

  一下午在忙碌中過去,他開始準備晚飯,和中午一樣,依然是半斤牛肉配半斤精米。

  大塊牛肉在嘴裡細嚼慢咽,其實不管是精米還是牛肉味道都要比前世吃過的差很多,但是他卻吃得津津有味,不急不緩。

  此時已是黃昏,黑夜即將來臨。

  張瑞在等待黑夜的到來。

  暗室中,他將一塊長布條緊緊的纏繞在朴刀的木柄上,增加摩擦力預防朴刀脫手。

  忙完這些後,他關好門窗,再次枕著朴刀、匕首和衣而眠。

  沒多久便有細微的呼嚕聲響起。

  凌晨兩點,此時正是一天中人最睏乏的時候,張瑞在黑暗中猛的睜開雙眼,翻身下床。

  借著月光,拿出匕首和朴刀,裝有毒物的布袋則被他系在腰間。

  他一襲黑衣,取了一塊黑巾當作面罩蒙在臉上,唯獨一雙眼睛在黑夜中炯炯有神。

  來到院中,他將碧玉蜈蚣草的毒汁塗抹在匕首和朴刀上,鋒利的刀刃顯現一抹青綠色。

  月光照耀下,朴刀一半寒光一半青綠,看起來多了幾分詭異。

  此時,周遭一片寂靜,皓月當空,正是殺人放火的好時候。

  有些事該了結了!

  張瑞右手持刀,眼神冷漠似千年寒冰,悄無聲息的出了自家院門。

  他對這一區域很熟悉,儘量避開熟人家,行走在陰影中,拖刀潛行的他猶如索命惡鬼。

  凌晨的棚戶區並不安寧,小賭坊中燈火明亮,人影綽綽,賭鬼們挑燈夜戰正在興頭上,路邊的暗窯不時傳出淫靡之聲。

  張瑞內心毫無波瀾,黑暗中似他這般夜行之人不在少數,他已經碰上了兩撥,好在都不願生事,或者說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遠遠發現了當即避開。

  棚戶區的夜晚並不寂寞!

  一路潛行緩緩靠近張三柱家,他是張二虎的兩名小弟之一,上午集市上想要抽他巴掌的那位。

  張瑞蹲在牆角側耳傾聽了一陣屋內動靜,木質的房屋隔音很差,屋內人睡的死豬一樣,呼嚕聲響起。

  他尋到一個木板縫隙處,用匕首小心翼翼的劃開填充在縫隙中的雜草,取出火折和迷煙管,將其點燃後對準屋內吹去。

  釋放完迷煙後,他又耐心在牆角的陰影中等了十分鐘,確保迷煙被屋內目標所吸收。

  匕首挑開門柵,他閃身進到屋內,內心十分警惕,但凡稍有不對,朴刀隨時劈斬。

  好在一切順利,吸入了少量迷煙的張三柱睡得更加昏沉,而張瑞進到屋內卻並沒有受到迷煙的影響,一來他帶了面巾遮擋口鼻,最重要的是體內的神農鼎使他百毒不侵,等閒毒藥對他沒有任何效果。

  張瑞來到床前,朴刀抵在張三柱的脖頸上,對方依然毫無反應。

  他用刀背朝張三柱砍去,張三柱悶哼一聲,疼痛刺激下將他從昏睡中驚醒。

  「不想死你只管喊。」幽幽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冰冷的刀鋒緊緊貼在張三柱的大動脈上,嚇得他瞬間清醒卻一動不敢動。

  死亡的氣息不停刺激張三柱的大腦,他呼吸變得急促,全身止不住的顫抖,說話斷斷續續嘴打顫。

  「爺……爺爺,饒……命,床尾……暗格有三兩銀子……買命錢,饒命,饒命。」他還沒認出來人是張瑞,以為是某個半夜上門索財的凶人。


  「少廢話,我問你答,張二虎最近住在哪裡?」張瑞冰冷無情的聲音響起,卻也沒特意改變自己的聲線。

  「張……張……瑞,瑞……瑞爺,饒命,我錯了,饒命。」張三柱瞳孔收縮,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顯然是認出了暗中之人。

  他沒想到上午還是隨意欺凌的軟弱對象,晚上竟成了上門索命的厲鬼。

  張瑞不耐聽他的廢話,手中朴刀一緊,將他嚇得瞬間僵住,臉上鼻涕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朴刀上那抹刺眼的青綠如同幽冥鬼火在他眼中放大。

  「碧玉蜈蚣草的毒無需我多說吧。」

  徹骨的寒意瞬間傳到張三柱大腦深處,死亡氣息縈繞,他開始變得崩潰:「張二虎,對,是張二虎逼迫我的,瑞爺,都是張二虎指使的……。他最近天天在隔壁小劉村的王寡婦家過夜,瑞爺你去找他報仇……。我是無辜的,瑞爺,張二虎說他下個月進入氣血境就要加入血狼幫了……要為民除害啊。」

  「血狼幫?」

  「對對對,他說下個月武道有成進入氣血境就能加入血狼幫了。對了,張二虎還說到時候要嶠爺好看,還說要把他孫女賣到城裡去……。」

  張三柱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嘴唇哆嗦,說話似嗚咽,一股尿騷味出現,一股腦的將所有知道的全說了出來。

  「瑞哥,瑞哥……,我爺爺和你爺爺還是堂兄弟呢,瑞哥饒我一命……,瑞爺,我以後跟你混,饒命……。」張三柱語無倫次,死亡威脅下甚至搬出了祖上關係打起了感情牌,可他卻在欺負張瑞的時候從沒想到過這些。

  張瑞的臉上從始至終沒有任何波瀾,連眼神都不曾有絲毫變化。

  仿佛是察覺到了某種預兆,張三柱的身體忍不住的顫抖起來,嘴裡還在不停嗚咽哀求。

  陡然。

  朴刀划過張三柱的大動脈帶出一抹鮮血,哀求嗚咽聲霎時消失,只剩下還在不斷抽搐的身體。

  殺人如宰雞!

  張瑞翻出暗盒,取出裡面的三兩碎銀,轉身離去。

  屋內,鮮血滑落,暗室中出現一抹猩紅。

  還剩兩人!

  張瑞悄無聲息的來又悄無聲息的離去,如同地獄勾魂的使者。

  按照他的計劃,接下來便是去另一個小弟張四林家。

  他挑選下手對象的先後順序都是經過仔細思考的,張三柱色內厲荏,內心軟弱,最容易擊潰心理防線,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而張四林則是賭鬼,爛人一個,破罐子破摔下很可能無所畏懼,他們兩家相隔不遠,都是孤身一人,包括張二虎也是,但是張二虎居無定所,常常在外邊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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