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祥的預感

  周一，天剛蒙蒙亮，勤勞的保安大叔老韓騎著自行車。

  迎著清晨的微風，來到了公司的保安室。

  他看著空蕩蕩的保安室，不禁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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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死老張跑哪裡去了？還沒到換班時間呢，人就不見了。」

  老韓搖了搖頭，換下了自己的便服，拿起一旁的保安服換上，打開收音機，休閒地聽著廣播，吃著早餐。

  隨後，和他一起執勤的年輕保安--馬強，也來到保安室，他笑眯眯的對著老韓打招呼。

  「大爺，早啊！」

  看著笑嘻嘻，但是帶著滿臉胡青的馬強，韓大爺有些不滿的蹙了蹙眉。

  「你個臭小子，昨天不會又熬夜打遊戲了吧？鬍子也不刮，邋邋遢遢的。」

  「大爺，這你可冤枉我了。周末我家那個固執的老太太不顧颱風天，偏要出去買菜，我壓根攔不住她。

  趁我不注意，偷摸就出了門，結果剛出門沒多久，就因為地太滑，摔了一個大跟頭。

  我知道後立馬就把她送到了醫院，萬幸沒傷到骨頭，但醫生還是要求住院觀察幾天，我也就在醫院陪了幾天，覺也沒睡好。」

  馬強一臉苦相說道。

  韓大爺看著面前眼睛紅紅的，眼白上還帶著好幾條紅血絲的馬強。

  想起剛才自己的誤解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看著這個跟自己兒子差不多大的小伙子，心中升起一絲心疼。

  他咳了咳，清了清嗓子說。

  「沒事就好，那一會我去例行巡邏的時候，你不用跟我一起了，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事。你在監控室補補覺吧。」

  「行啊！大爺！你真是我的好大爺。」

  馬強感激的說。

  吃完早餐，韓大爺理了理衣領，帶好手電及警棍開始巡邏。

  他路過實驗樓時，聽見一陣陣的怪笑聲，然後滿懷疑惑的向裡面走去。

  那小聲的怪笑，在韓大爺走進去後，變成了恐怖的大笑。

  一會後，只剩下一絲絲無力的低沉的呻吟，像春天野貓發情那樣的聲音，讓人不適。

  此時的馬強，愜意的靠在帶有靠背的椅子上，身上還蓋好了保安服外套，雙腳搭在監控台上呼呼大睡。

  他沒有看到那閃爍著的實時監控中發生的一切。

  ......

  隨著太陽的升起，颱風過後的天空像被水洗過一樣，湛藍晴朗。

  員工們陸陸續續地來到公司打卡，開始了新的一周的工作。

  但因為是周一，大家上班的怨氣都十分強烈。

  結伴而行的女同事在去打水的路上，都抱怨著周末那讓人只能待在家中的周末。

  為首的人事部主管王梅抱怨道：「這天氣真的很奇怪，一到放假就下雨，上班就天晴，純純打工人的命啊。」

  其餘人都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家娃已經很久沒有出去放電了，周末在家就是一整個雞飛狗跳。」

  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隔壁有低低怪聲的實驗樓。

  顧宇像往常一樣，先開車送蘇源到公司，然後再去自己的公司。

  到蘇源的公司後，他從後面拿著打包好的早餐，遞給蘇源。

  「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這麼喜歡賴床，每天都在車上化妝，我這車技就是從你這練出來的。」

  顧宇笑著打趣蘇源道。

  蘇源沒說話，對著他做了個鬼臉，隨後接過早餐。

  顧宇又叮囑道：「記得吃早餐，不然胃病又要犯了。今天我可能要加班，你自己回去注意安全。」

  「好的好的，顧媽媽，你怎麼比我媽還要囉嗦呀。」蘇源一邊解安全帶，一邊笑著說。

  下了車後，對著顧宇揮了揮手，示意他快走，然後轉身走進了公司。

  見她進了公司，顧宇才驅車離開。

  蘇源望著放晴的天空，用力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周末心中的不安和鬱結好像都隨著晴朗的天氣逐漸消散。

  她開心的笑了笑，打卡後，朝著自己的工位走去。

  開著車的顧宇的右眼皮一直突突地跳著，好像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要發生。

  顧宇揉了揉眼睛，沒多想，慢慢驅車進了公司停在專屬停車位上，下了車。

  蘇源到自己的工位上後，旁邊的同事李佳佳打趣道：「你們真的沒戀愛嗎？這竹馬也太好了，天天接送，任勞任怨。」

  蘇源撇了撇嘴，「我們倆從穿開襠褲就認識了，別人都以為咱倆是龍鳳胎呢，談啥呀」。

  隨後打開電腦，開始了工作。

  她打開企業微信，找到實驗室的張恆，發起對話。

  「恆工，實驗數據跑出來了嗎？領導在問進度，我需要知道數據，方便做表和匯報工作。」

  很快界面顯示對面已讀，但過了幾分鐘沒有回覆。

  蘇源感到很奇怪，平日裡張恆的回覆速度很快，無論有沒有做完，都會回復。

  但蘇源來不及多思考，大腹便便的總監走到她的辦公位上，一臉油膩的看著蘇源。

  「小蘇呀，一會A大生物研究院的王博士要來公司參觀，你快點幫忙安排一下申請參觀權限，也安排一下午餐和晚餐。」

  「好的，領導。中午在公司安排小食堂，餐補按照您的標準補是嗎？晚上的話，我給你們到外面的湘菜館定個包間，您看行嗎。」

  ......

  此時的實驗室，張恆拿著突然亮屏的手機看著，隨後發出「嘿嘿嘿嘿「瘮人的笑聲。

  隨後他轉身朝著實驗室的暗處走去，時不時可以聽到暗處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低低的說話聲，以及那壓抑怪異的笑聲。

  蘇源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打著，她的眼睛不時地瞥向電腦屏幕的右下角。

  那裡顯示著實驗室張恆的頭像，依然是「已讀」狀態，卻沒有回覆。

  她的心中湧起了一絲奇怪，這與平日裡張恆的作風大相逕庭。

  總監的話在她耳邊迴響，她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回到手頭的工作上。

  她打開公司的內部系統，開始為即將到來的王博士申請參觀權限。

  她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動，一個個選項被勾選，一行行信息被輸入。

  「小蘇，別忘了給王博士安排午餐和晚餐。」總監的聲音再次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好的，領導。」蘇源回答道。

  她打開公司的餐飲系統，開始挑選合適的菜品。

  午餐安排完畢，蘇源開始考慮晚餐的地點。她選擇了一家口碑不錯的湘菜館，預定了一個包間。

  她知道，王博士是湖南人，喜歡吃辣，這家餐館應該能滿足他的需求。

  一切安排妥當後，蘇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看著張恆還是沒有回覆，蘇源打開企業微信界面搜索張恆的名字，並點擊電話圖標，撥號過去。

  電話撥通，響了幾聲後，卻只有忙音，蘇源的眉頭微微皺起，她掛斷，再次撥打。

  連續三次，都是同樣的結果。

  當她第四次撥打時，電話終於接通了。

  「恆工，我是小蘇，你那邊實驗數據怎麼樣了？」

  蘇源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陣低沉而瘮人的笑聲。

  她的心臟猛地一跳，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

  那詭異的笑聲，像是一條毒蛇一樣，纏住她的身體，對著她的脖子吐著舌信子。

  「呵呵呵呵...」笑聲在電話那頭迴蕩，仿佛一根冰冷的手指在她的脊背上划過。

  「恆工，你怎麼了？」

  蘇源的聲音帶著詫異和一絲顫抖，但電話已經被掛斷。

  蘇源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她環顧四周，同事們都在忙碌著，電話聲此起彼伏。

  她想要找人傾訴，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站起身，甩了甩頭，然後走向茶水間。

  茶水間裡，咖啡機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蘇源將咖啡粉倒入濾網，按下了啟動鍵。

  她的目光透過茶水間的窗戶，望向了隔壁的實驗樓。

  那裡的窗戶緊閉，窗簾也被拉得嚴嚴實實，看不出任何異常。

  蘇源像周末那種不安的感覺再次來襲，她深呼吸了幾次，端起泡好的咖啡，吹了吹熱氣，抿了一口。

  熱氣騰騰的咖啡讓她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

  她拿出手機，給顧宇發了一條微信語音吐槽。

  「我總覺得今天公司怪怪的。就我們跟的那個項目的組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實驗被逼瘋了。

  消息已讀不回就算了，剛給他打電話，還沒說上話呢，就聽他『嘿嘿』的笑著，然後電話就掛斷了。」

  顧宇很快回覆：「可能他們科研人員壓力比較大吧。

  晚上還是一起回家吧，下班以後我來接你。我抓緊在公司把活幹完。」

  顧宇雙手在鍵盤上打著字，右眼皮在送完蘇源以後，就一直狂跳。

  他嘗試閉上雙眼休息一會，卻還是無果。

  一直亂跳的眼皮，讓他覺得有些煩躁，心中也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好的老闆」蘇源回復了一個收到的表情包，端著熱氣騰騰的咖啡，慢慢走回工位。

  看到蘇源發來的表情包，顧宇寵溺的笑了笑，轉之開始忙碌的工作。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