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搏與弈

  第二日正午。

  墨曜生褪去了鎧甲，穿著一身訓練時的武服，站在武場的正中央等著雲墨，雲墨上台，兩個人行抱拳禮，準備比武。

  墨曜生瞳孔中的金輪開始轉動，她一眼看出雲墨的內傷，她把手放在雲墨的胸口，用日之力慢慢的幫雲墨治療，直到她完全痊癒。

  雲墨：「你怎麼做到這種事的？連藥材都不用，就能治好我的傷？」

  

  曜生：「其實，這不是你現在應該擔心的事，你應該想想怎麼在我對你的試煉中活下來，之後我會把你想聽的都講給你聽。」

  雲墨向前一步，打開了衍生空間，把墨耀生拉進自己的黃昏中。整個空間裡只有四周的山脈，以及黃昏下無盡的黑影，雲墨匿於某處，看不見蹤影。墨曜生來了興趣，開始四處探索這裡，慢悠悠的閒逛。

  曜生：「嗯？不正面出來打，那你打開衍生空間的意義何在？」

  時間一點點流逝，墨曜生慢慢的反應過來，腳下的黑影在抽取她的血氣。墨曜生的戰意瞬間爆發，強烈的光芒開始逼退黑影，雲墨從黑暗中突襲，被墨耀生掐住了脖子，甩飛出去，她再次融入黑影中，消失不見了。

  墨曜生：「餐前小甜點，有意思，我陪你玩玩。」

  金色的陽血氣慢慢聚集，形成了一個半透明的複製墨曜生，聖體武神開始飛速尋找雲墨的蹤影，很快，雲墨被聖體武神找到，她開始和聖體武神纏鬥起來。這個由血氣構成的元軀體不會疲憊，也沒有痛覺，但在強烈的猛攻下，雲墨很快氣喘吁吁，她決定速戰速決了。

  空間裡的影子變成了沼澤，慢慢的吞吃掉聖體武神，雲墨輕輕擦了頭上的汗，儘可能的恢復體力，但墨耀生並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她一步一步走到雲墨面前，有些玩味的看著她，輕輕的嘲笑道：

  「你抽取我的血氣的速度，還趕不上你自己的血氣消耗的速度啊。還有後手嗎，快用出來，讓我看看，否則我就要結束戰鬥了。」

  雲墨：「如果我能讓你感覺到疼，你就放過我們家族，怎麼樣？」

  曜生：「呵，有夠無聊的。但是我不拒絕你的請求，疼痛對於我是一種奢侈品，一般情況下，我還真的享受不到呢。」

  雲墨站起來，聚集了空間裡幾乎所有的所有的影子，附著在掌上，狠狠地朝著墨曜生的心臟打過去。高濃度的影子被打入墨曜生的心臟，開始不斷膨脹，最後變成劇烈的爆炸。

  雲墨：「黑爆——絕殺掌！」

  黑影散去，墨曜生的嘴角流出一絲鮮血，她用食指輕輕挑去，然後淡定的看著雲墨。

  墨曜生：「絕殺掌？你已經沒有更厲害的武技了嗎？不過你能想出來這種武技，也蠻有趣的......來而不往非禮也，我來給你一點小小的震撼。」

  她的陽血氣變成兩隻巨爪，抓住了這個空間的邊界，開始一點一點把衍生空間撕開，直到空間完全破碎。雲墨受到了巨大的反噬，一口鮮血噴在地上，倒地不起。

  另一邊，墨青鸞和趙雨蝶陪著無牙芫血下象棋，這兩個姑娘對他的象棋才能感到十分震驚，越玩越上癮。索性最後開始和無牙芫血打起了車輪戰。

  趙雨蝶：「跳馬！不對不對，我應該動炮的。」

  芫血：「不許悔棋!」

  芫血的一個小小的飛刀，抽掉了趙雨蝶的炮，趙雨蝶的血壓馬上沖頭，趕緊把棋盤讓給了墨青鸞。墨青鸞活動活動筋骨，坐在了芫血的對面。

  青鸞：「咱們接著下。」

  芫血：「切，你們兩個賴皮。」

  青鸞：「沒有什麼賴皮不賴皮的，一個遊戲而已。喏，這是你贏來的，拿著。」

  墨青鸞把自己的錢袋打開，抓了一大把散錢放到芫血掌心裡，芫血壞笑了一下。

  芫血：「我不要錢，我要青鸞姐姐的百棱羽刃，不敢賭的話，我就不跟你們兩個賴皮玩了。」

  青鸞：「胃口真大啊，但是百棱羽刃我有的是，你憑本事來贏吧，我對小孩子言而有信，你放心。」

  雨蝶：「我們兩個一起來，你要是能贏的話，我把我的千葉蝴蝶簪也給你了。但是你輸了的話，你給我們什麼？」

  芫血：「整個家族的生死都歸你們管，你們喜歡什麼，就拿什麼咯，我也管不著。」

  青鸞：「不行，隨處可見的東西誰會想要，你得賭上最重要的東西才行，畢竟我們賭的都是自己最珍愛的寶物。」

  芫血：「珍愛？珍愛？我珍愛什麼呢？我好像從來沒想過這種事情，我只是害怕失去。但是沒想過必須得到什麼。」

  雨蝶：「那就壓上你最害怕失去的東西吧。」

  芫血：「如果非要說有價值的寶物的話，那我家裡還有一朵芫血花的標本，可以拿來做賭注，那是媽媽珍藏的，非常非常漂亮。」

  雨蝶：「元夜的國花啊，好東西，一般的芫血花可保存不下來呢。」

  青鸞：「那開始吧，願賭服輸。」

  三人又開始了漫長的對弈......

  武場上，雲墨連著嘔血，墨曜生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拎了起來。雲墨無力的抓住墨曜生的雙手，意識幾近模糊。

  墨曜生：「結束了？」

  「放了她！」

  溫柔而狠厲的聲音傳來，墨曜生回頭，卻瞬間被蜘蛛荊棘死死捆住，她放開手裡的雲墨，好奇的看著羅雨。

  羅雨：「你仗著擁有女媧的力量，就可以隨意放肆了嗎？還是說，你想和整個仙翁山為敵？」

  曜生：「你體內也有拓力......哦，原來你才是擁有拓力的那個始祖啊，呵，罷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放過無牙吧。你女兒還算優秀，我先用著她，至於以後她能不能活下來，也不是你這個母親能插手的了......但是面子這種東西只能用一次，以後請不要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你做出我接受不了的事，我也一樣會這樣做。」

  墨曜生撕開荊棘條，瞳孔里的日之金輪再次轉動，她把手放在雲墨身上。無牙雲墨身上的傷迅速恢復，她從地上站起來，看見母親，激動的抱了上去。

  雲墨：「真的......差點就死了......實力的差距這麼懸殊......我好害怕，母親。」

  羅雨：「你沒見過的東西太多了，隨著你成長，會經歷更多的磨鍊，你以後也會成為整個世界數一數二的強者，別怕，我一直都在。」

  墨曜生冰冷的看著這一對母女，突然，她被狠狠地抱住了。她回頭看見了無牙芫血，還有自己的兩位將軍。

  芫血高興地在墨曜生面前跳起來。

  芫血：「百棱羽刃和千葉蝴蝶簪我都贏來了，哈哈哈，我厲害吧，墨姐姐。」

  墨曜生心裡的冰瞬間化開，她在芫血臉蛋上親了一口。

  曜生：「嗯嗯，厲害厲害，小小年紀了不得啊。」

  墨曜生假裝埋怨地責怪青鸞和雨蝶：

  「怎麼這麼沒用，輸給這麼大的孩子，還敗得一瀉千里。」

  青鸞：「沒辦法，常年練武，還要打仗，太久不摸棋了。」

  雨蝶：「技不如人，抱怨也沒用啊，對了，這邊結束了嗎？」

  曜生：「結束了，讓無牙雲墨跟咱們一起走吧，趕緊把事辦完。」

  芫血：「謝謝你放過我姐姐，放過我的族人。」

  墨曜生看了一眼羅雨，羅雨對著她搖了搖頭。墨曜生轉過身，嘴角勾起一絲微笑，然後輕輕摸了摸芫血的頭。

  曜生：「弟弟，聖皇體本來就擁有掌握生死的力量，所以生和死對於我來說沒有明顯的界限，生命對我來說只是一種用於取樂的消耗品而已，沒有任何價值。所以，並不是我放過了你姐姐，而是你姐姐拼命活到了讓我尊重她的那一刻，對於你和你的家族而言，她才是真正的英雄。」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