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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章 軋鋼廠變天

  看得出何雨水還真是喜歡草原那種寬廣無垠的環境,喜歡那種策馬奔騰的豪爽,真是看不出來一個柔柔弱弱的姑娘,骨子裡還有這份豪氣,就聽她說。

  「不過這次也不算白去,算是開了眼,草原可是真美,尤其是早上日出和晚上在野外看星星,那份景象,在京城可看不到,尤其是策馬奔騰…」

  林娜和夏雨虹還真沒去過草原,也是很神往,小妹一副沒見識的樣子,一再追問草原好玩的事,幾人又聊上了,眼看再次聊得熱鬧,前院卻傳來傻柱和婁曉娥和人打招呼的動靜,兩人這是結伴回來了。

  「我哥回來了,我得去說一聲,桌上還罩著菜呢。」何雨水連忙起身,沒一會傻柱那張樂和和的笑臉就鑽了進來。

  「喲嚯,我說今天這喜鵲大清早的老沖我叫,也沒見到啥喜事,感情是我兄弟回來了,哈哈哈,小娥,趕緊進來…」。

  見到朱雪峰迴來,傻柱肯定是要「陪一杯」的,張羅著讓何雨水把做好的菜端過來,湊一桌,一起再吃。

  

  「咋不動啊,趕緊的去端過來啊。」

  何雨水有點尷尬,似乎不太樂意,剛才她過來就沒端,傻柱見妹妹不吭聲,也不動,一下子明白了。

  「唉,不就是沒我兄弟做的好嗎,這有啥,聽哥哥的,你這手藝雖然趕不上你哥,也有五六分火候,是比不上他,可也比院子裡好多小媳婦大嬸子的強,拿出來也不寒磣,趕緊的。」

  「哥。」何雨水被傻柱一下子戳穿,有些掛不住,跺了下腳,沒了剛才面對毛紡廠事件的那股子豪氣。

  見何雨水臉都紅了,婁曉娥趕緊站起來,「妹子,咱倆一起去,別聽你哥胡說,他就這張嘴,我就挺愛吃你做的,走…」

  沒一會兩人端著菜回來,重新擺桌,添酒回燈重開宴,有了傻柱,何雨水的事自然就向後靠了。

  傻柱也是好久沒見朱雪峰,這一打開話匣子,就說個沒完沒了,屋裡自然分成兩波,一波女生聽何雨水繼續講草原故事。

  傻柱卻是倒上酒,拉著朱雪峰聊上了軋鋼廠的變化,幾個月不在,感情軋鋼廠變了不少,都有些出乎朱雪峰的意料。

  第一個就是劉書記被調走了,具體什麼原因沒人知道,也沒新書記上任,去年冶金部表揚了軋鋼廠救災做出的多項突出貢獻,現在居然連個書記也沒派過來,很多人都很意外。

  正當大家翹首以盼新的書記到任時,可接下來上面的通知卻讓所有人都沒摸著頭腦,冶金部宣布,在新書記到任前,由楊廠長兼任書記。

  不少人都走了眼,要是這樣,也應該在劉書記被調走時直接宣布,怎麼還間隔一下,不少人都閉了嘴,這裡面似乎有太多東西。


  但不管怎麼說,現在楊廠長算是臨時兼著書記,軋鋼廠一肩挑了,劉書記推薦的招待所所長也自然的換了,現在的李靜雯李所長是李副廠長推薦的,這很符合傳統,畢竟招待所本來就是後勤管。

  最令人驚訝的是秦淮茹,她不知道為啥離開了福利好得讓人眼紅的車輛廠,也去了招待所,現在是招待所組長,也算招待所有號的人物。

  有人說是她家裡孩子多,又小又沒人帶,晚上老加班受不了,才去的招待所。

  「可秦姐自打去了招待所,可是比以前在車輛廠加班回來還晚,你說這事鬧的。」

  朱雪峰對秦淮茹現在不感興趣,閉著眼都能猜到,畢竟以前她就為這個找過自己幫忙,這次能過去,估計是找上李懷德了,除了他,沒誰能調動人的同時,還安排個組長噹噹。

  「真是變化不小,這才幾個月,還有啥變化?你們張處長沒動吧。」

  「他,你怎麼想起來問他,他能動到哪去,李懷德不挪窩,他應該沒機會,對了,還有個小事,那個保衛科的馬股長出了事,直接被開除。」

  一說這馬股長,朱雪峰還有點印象,當時還和自己因為麻醬燒餅鬧過彆扭,看起來也是個挺有城府的,怎麼還會出事開除,頓時來了興趣,連忙問道。

  「說說,說說,保衛科犯事?多大的事,都還有誰?老馬沒事吧。」

  傻柱笑著夾起一塊火腿扔進嘴裡,吧唧兩下,婁曉娥捶了他一下,「吃東西都沒個正形。」

  傻柱一臉痞笑,「改不了啦,您就將就著吧,說那哪了,喔,馬股長,就這玩意。」他似乎和這位也不太對付,說著馬股長,也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

  「我跟你說啊。」傻柱端著杯子舉了舉,朱雪峰著急聽下文,只好也舉杯陪了一口,就見傻柱放下杯子。

  「不是保衛科犯事,是這個姓馬犯事,他自己在外捅了簍子,老馬沒事,不過這事說起來也挺有意思,丫的膽子也太大,這種事都能想得出來。」

  朱雪峰只好壓著性子,聽傻柱說書似的娓娓道來,幾人聽得有趣,都停了草原故事,全轉過頭聽傻柱不停得吧。

  「這位馬股長還真是個人才,擱在保衛科真是浪費了。」

  說來這事還和他那個一臉莽撞的西直門車站派出所的哥們有關。

  原來兩人合夥,以能幫助解決正式工作的名義,以每人一千的行價,在外招了四男兩女六位高中畢業生,打著西直門派出所的名義,對這六位青年男女進行上崗前教育,兩人宣稱這六位是屬於車站派出所的「特勤人員」。

  也就是俗稱便衣,在西直門火車站的廣場執勤,主要就是抓小偷小摸,還有各種倒買倒賣的,為保證幾人人身安全,避免暴露身份而受到報復,在未得到明確指令,不得去車站派出所露面。


  這兩人就靠著這六位「便衣」,還硬生生的控制了一個鴿子市場。

  「你是想不出來,這傢伙太有能耐了,六個小青年家裡也被騙得一愣一愣的,一直以為是正經工作,有編制的,誰知道她娘的都是假的。」

  原來這六位就不知道受騙,交了一千元後,被馬股長兩人帶到車站附近的一處小院子,每人一套制服,但平時決不能穿,一人一副手銬,然後經兩人一番紀律、保密教育和業務指點後就上崗了。

  西直門火車站別的不多,這小偷小摸從來就沒少過,火車站公安不多,辦公地點都在車站內,車站廣場根本就沒有公安。

  六人也是分班在廣場認真執勤,每天都能抓獲不少,每次抓了人就通知馬股長兩人,兩人都是私下大額罰款處理,罰款來的錢一部分作為這六位「便衣」的工資,一部分供兩人開銷。

  這邊偷偷還控制著附近的鴿子市場,這個市場前年受過打擊,自打市局的白副局長垮台後,這個市場暫時沒人罩著,這邊人來人往的外地人很多,明顯是個好地段,可能這兩年公安系統查的太嚴,這麼一大塊肥肉居然閒著。

  馬股長應該老早就知道這裡,輕輕鬆鬆就吃上了這塊肥肉,他應該和這些人一直有交往,拉了個小弟就順勢接管,遇到有不服的就帶著六位「便衣」去執法,然後罰款。

  「還能這樣?那六個青年就沒發現有啥不對勁?」夏雨虹忍不住插嘴問道,傻柱對這位倒是熟悉,就是林娜也經常來院子,他也經常能遇到,只是不明白和朱雪峰是啥關係。

  「妹子你問得好。」這講故事的就希望有人能搭個腔,要不然一個人干講就無聊得很,夏雨虹一提問,傻柱興致更高了。

  「誰說不是呢,這馬股長和那個何發成被抓後,這些人還不敢相信呢,他們一直以為馬股長是西直門火車站派出所的所長,一直以為自己是真公安。」(見後)

  傻柱看了一眼空酒杯和嚴防死守的婁曉娥,沒辦法,只好打了碗湯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這六個傻孩子,抓小偷小摸和抄鴿子市,那叫一個認真,感情,這六個孩子都被姓馬的蒙了,嘖嘖,這尼瑪真敢編,還別說,姓馬的就靠弄了幾個假證件,把這幾個孩子都蒙了,真是作孽啊,這幾個孩子這次都受了牽連,也不知道咋處理的。」

  原來,馬股長還是有能耐的,給幾人發的警服和手銬以及工作證全是真的,連印章都是真的,這些都是他的本事。

  當然後來交代了,手銬是在軋鋼廠保衛科拿的,軋鋼廠這才明白,難怪馬處長查了好久也沒查明白,保衛處一些器械和手銬,打去年開始怎麼就莫名其妙的變少,一直沒懷疑到他頭上。

  兩人每周都堅持對六人進行思想教育,鼓勵與犯罪份子作鬥爭。


  「還有更缺德的,這六個中打頭的小子還是他一個遠房侄子,你說這事鬧的,也就是因為有他侄子,這些人也就一點懷疑都沒有。」

  「柱子哥,他侄子也不知道這是假的?」

  「據說是不知道,他蒙他侄子,說是從市局調到車站派出所,都是科級,誰會懷疑,這小子就不是個玩意,連親戚都騙。」

  這有些出了幾人的認知了,這時候,出門靠朋友,在家靠親戚,有個困難都是親戚間互相幫扶一把,坑親戚的可不像幾十年後那樣流行,現在是非常罕見。

  見幾位女生都議論紛紛,朱雪峰也是在一邊走神,傻柱又喝了一口湯,忍不住繼續說道。

  「這姓馬的吧,其實也是沒腦子,這種事早晚得露餡,也不知道他想啥呢,說是折騰了七八個月,已經沒少撈,這下算是徹底栽了。」

  朱雪峰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誰能這麼猖獗?再說被騙的六個人家裡基本都是京城郊區的,時間長了根本瞞不住。

  只有一種可能,這位馬股長是真有信心幫這幾位解決公安的編制問題,他以前就在市局混到科長,搞不好真有路子,只是現在條件還沒成熟,又著急用人,才整出這麼一出。

  既然被抓了,按現在傻柱所透露的,根本沒有身後人,那就只能說,馬股長和他的傻哥們還是幫人扛了,朱雪峰可是知道,罩著一個鴿子市,這收益肯定少不了。

  尤其是西直門火車站附近的,人來人往,流動性大,草原來的人多數多帶些寶貝來換錢或者是票,搞不好當時白領導專門給白副局長的帳本就是這個市場的。

  「對了,咋暴露的?他們弄這麼隱蔽,想的也很周全,按說折騰了這麼久沒出事,證明應該沒啥大漏洞啊。」

  見朱雪峰主動當上了捧哏,傻柱樂呵呵的說道。

  「咱們軋鋼廠保衛科還有位女股長,你應該知道吧,據說就是她發現這位馬股長上班總溜號,有些不對勁,下班後偷偷跟蹤了兩次,這事一下子就漏了,哈哈,你是不知道,這事在軋鋼廠傳的可邪乎了…」。

  聽著傻柱越說越沒影,朱雪峰沒了興趣,這個事不知道對林依蘭到底是好是壞,他可是聽說過,這位馬股長非常被谷副書記看好,而谷副書記又在培養林依蘭,而林依蘭卻把姓馬的送進去了。

  據說這位姓馬的還在和林依蘭爭副科長,這事鬧的太複雜,得找機會去軋鋼廠探探老楊的口風,他既然兼任書記,這保衛處也就名正言順的歸他管。

  傻柱從朱雪峰這淘了土豆豆子濃湯的秘笈,一家三口已經走了,朱雪峰和小妹的交流果然不出夏雨虹意料,小妹對這種留學沒有興趣,朱雪峰也很遺憾,隨口問道。


  「你不想當老師和翻譯,你想過沒有以後想幹啥?明年就要高考,有啥想法沒有,和大哥說說。」

  「大哥,你別怨我,我真不想上這種莫名其妙的學,你也別笑話我,我想學醫。」

  朱雪峰一懵,小妹要是說想學個數學他能理解,小妹腦子好使,數學學的不錯,哪怕說是學個聲樂啥的,他也能理解,不是被人夸小百靈嗎,怎麼就想到學醫?沒一點徵兆啊。

  都說勸人學醫,天打雷劈,醫生可不是個好行業,累死累活不說,還一直處於矛盾的漩渦之中,現在雖然還湊合,不像後世,可這以後…。

  而且醫學專業的學習難度極大,需要學生具備紮實的基礎知識和廣泛的專業知識,以及實踐性強等特點,後世都是本碩連讀,出來就是碩士,要不然去醫院一看各位醫生下面的介紹,都是博士碩士的,這個行業就是這樣。

  見朱雪峰發懵,朱雪梅小心翼翼的問道。

  「哥,你是不是不樂意我學醫啊?」(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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