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夢幻
客棧『相見歡』房中水聲漸息，氣氛隨之變得曖昧起來。
一簾之隔，曲安莫和鄭景自然能清晰感知對方。心跳、體徵、包括身體的奇怪反應、甚至水珠在對方肌膚上滑落的聲音，都在兩人各自的感知中無所遁形。
帘子那邊炙熱的期待，令曲安莫的心不由躁動起來，得到滋補的欲力在體內歡騰湧動，讓他生出一種扯開帘子，與鄭景大戰三百回合的衝動。
帘子後的鄭景，感覺自己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她嬌靨飛紅，飽含期待的眼眸中雜糅著少許緊張。
「呼……」
良久，曲安莫平復了一下體內的欲力，冷靜了下來。
鄭景出身書香門第，即便是在私下裡，也從未有過如此直白露骨的言行，更別說在公開場合了。她之所以變成這樣，很可能是欲力在作怪。
想到這，曲安莫起身拭乾身體，穿好衣服欲推門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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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你這混蛋！」
鄭景羞惱交加，委屈至極！她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曲安莫竟然還是不肯碰她，這簡直是赤裸裸的羞辱！
曲安莫停下腳步，訕訕道:「我出去收集一些情報。」
帘子後方傳來嘩嘩水聲，鄭景從浴桶中騰身而起，隨即不管不顧地拉開兩人中間的帘子，使她雪白的胴體完全暴露在曲安莫視野之下。
曲安莫斜看了她一眼，只見她玉體被熱氣縈繞，雪峰受氣息牽引微微聳動。長發半截濡濕，水珠從發梢滴落，順著白瓷一般的肌膚一路向下流淌，陰靡香艷之處，令他想入非非。
「為什麼？」
鄭景神情淒切，如訴如泣。
曲安莫有些心虛地移開視線，低聲道:「你沒發現你今天變得跟平常不一樣了嗎？
鄭景道:「什麼意思？」
曲安莫回道:「你昏迷的那幾天，我為了讓你醒過來，給你輸了不少欲力。雖然你後來消化了這些力量，但也受到了欲力的影響。放在以前，你絕可不會在工作群里說那種輕佻的話，你之所以那樣，全是欲力在作怪。」
鄭景沉吟了片刻，繼而冷笑道:「這一切說到底還不是你乾的，如今你把我弄成這樣，怎麼著？打算啪啪屁股走人是吧？」
曲安莫沉吟片刻，說道：「你既然把話說到了這個程度了，我們今天索性就把這事聊明白！」
鄭景緊抿嘴唇，猶豫片刻，最終下定決心:「也好，易經雲:女子貞不字，十年乃字。我等你一甲子，我們之間該有個了斷了。你說吧，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接受。」
曲安莫長吐一口氣，說道:「知道我為什麼一直不碰你嗎？」
鄭景道:「我也想知道為什麼！」
曲安莫正色道:「你知道男人...不，我就不代表男人了，我怕其他男同胞不想被我代表。今天，我就只聊我自己。
我是個膚淺且貪婪的人，我挑女人首先會看她們的身材長相。滿足了這一點，我又會要求她喜歡我，因為我無法愛一個不喜歡自己的女人。」
「嗯，可以理解，這一點其實女人也差不多。」
「相互喜歡還不夠，三觀至少要接近。因為人總喜歡和自己想同的，排斥和自己不同的。假如我喜歡公平，而你卻想凌駕在眾生之上，這樣我們就很難一起走下去。」
鄭景反駁:「我不是那種人。」
「只是打個比方。所以說即使三觀不一樣，也不能背道而馳。」
「嗯，這點我同意。」
曲安莫繼續道：「你很美，也符合我的審美，又喜歡我、雖然偶爾有些小任性，但三觀還是挺正的，所以我們之間，不存在前面的問題。
可接著我會要求你對我忠貞，這一點我相信絕大多數男女都一樣。哪怕是波伏娃和薩特那樣奇特的戀人，也無法真正釋懷對方和第三者交往。」
「無比贊同。我們的時代，把女人忠貞的看作是對女性的壓迫，認為那是封建糟粕，我不是很贊同這種說法，反而覺得忠貞很重要。」
曲安莫笑了笑:「但今天我們不談忠貞，我們把忠貞丟掉。比如我喜歡你，因為你漂亮、身材好，三觀也正常，而且喜歡我。但你喜歡亂搞男女關係……」
鄭景嗔道:「那是你！」
曲安莫無奈道:「假設！我只是假設！假如你在外面亂搞，就算你喜歡我，你覺得我還會喜歡你嗎？」
鄭景沉默片刻，「大概是不會的。」
「沒錯。我不會。為什麼？」
「因為你會覺得我髒了。」
曲安莫坦然承認：「是的，因此我的要求又加了一個，那就是你的身體必須是乾淨的，而且只屬於我一個人。」
鄭景安靜下來。
「這就干沉默了？還早呢。我們繼續假設，假如你亂搞，但是呢，處子泉能修復你...不，處子泉算什麼！我們局裡不是有重生池嗎？你亂搞，然後你直接在局裡的重生池重生，這樣你的身體就是全新的、乾淨的，但你覺得我會愛你嗎？」
鄭景沉聲道：「不會。那樣你還是會嫌棄我髒，心靈髒。」
曲安莫：「嗯。是這樣。因此我的要求又得加一條，你的心也必須是乾淨的，而且永遠只屬於我。」
鄭景問:「還有嗎？」
「別急，咱們繼續假設。如果有一天你被壞人強暴了，但你的心依舊是乾淨的，依舊愛著我，而重生池又能讓你的身體重生，這種情況你覺得我還會喜歡你嗎？」
鄭景愣了愣，反問道：「你會嗎？」
曲安莫想了想：「當然會。就算沒有重生池，我也依然會喜歡你，甚至有可能更加喜歡你。但你要說我對這種事情一點不介意，那是騙人，即便我表面不介意，內心深處肯定不希望任何人碰你。」
鄭景沉默良久，沒有說話。
曲安莫道：「所以，我的要求也變得更加嚴苛，內心深處我希望你的心和身體全都只屬於我一個人。」
鄭景不冷不熱地回道：「繼續！」
「看來你也發現問題所在了啊。沒錯，確實要繼續。前面幾個還只是基礎，我還想要你溫婉，又希望你能強勢，我想要你勇敢堅韌，又想你像小女人依靠我，我想要你在外人面前孤傲聖潔、冷若冰霜，又想你長袖歌舞、八面玲瓏。我想你端莊優雅，又想你對我放浪淫蕩。我想你強大剛強，又想你柔弱可愛。我想你上得廳堂……」
鄭景打斷他道：「擱這許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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