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河協定

  「魚!哎呀臥槽,沒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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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鴻超游去水最深的地方,還沒等潛下去,突然感覺到有魚從身邊經過,連忙雙手伸進水裡去抓。

  「靠,它剛剛就在邊上,都打著我腿了!」

  周鴻新也來興致了,「我從這邊圍過去,你從那邊趕過來,試試能不能抓到。」

  鍾文躺在水裡懶得動。

  從小他爸管的嚴,雖生活在農村,還真沒下過幾次河。別說抓魚了,連游泳都是讀大學時,體育必修課才勉強浮起來的。他知道自己什麼能耐,過去只能幫倒忙。

  「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玩的,挖黃精的時候沒見那麼起勁!」

  鍾文酸一句,目光落在水裡,看著一群蝦米大小的小魚從眼前經過。鍾文凝神,瞅準時機,雙手合十,猛地一撲,差點沒把頭埋進水裡。

  受到驚擾的魚群四散逃竄,心想這人傻逼吧,自己都特地長得不夠塞牙縫了,怎麼還有人起歹心。

  鍾文抹一把臉上的水,自然是啥也沒撈著,還嚇了一跳,剛才撲得猛,頭差點就撞河底的石塊上了。

  「嗯,這是什麼?」鍾文一手撐著石塊,準備站起來,感覺手上摸到了一個圓潤光滑的小貝殼。

  「咦,螺螄。這也可以啊,有口福了!」

  鍾文大為興奮,嶺南人就沒有不愛嗦螺螄的。

  一碟紫蘇炒螺,幾瓶啤酒,能引出一桌子「想當年」的風雲人物。

  「那魚你們抓不著!這裡有螺螄,過來撿螺螄吧!」

  「螺螄啥時候撿不著,今天我非得抓到這條魚不可啊!」

  鍾文不再搭理他倆,抓什麼魚,還是螺螄乖巧可愛,一動不動的等著你禍害。

  鍾文撿一大把,就扔蛇皮袋去,這趟本是挖黃精的,連個籃子都沒帶,只能用蛇皮袋裝了。

  「嗯,這淡水河怎麼還有釘螺啊?話說這也不像平常吃的釘螺啊。」

  鍾文撿起一顆通體漆黑透亮,細細長長,尾巴尖尖,像個釘子一樣的螺螄,端詳片刻,扔進袋子,「不管了,應該能吃。」

  撿了半個鐘的螺螄,鍾文估摸著應該夠一頓宵夜了,正準備收手,催促他們也趕緊上山挖黃精去。

  「臥槽,總算踏馬的抓住了!」周鴻超雙手緊緊掐住一條魚,任由魚尾瘋狂打水,濺得他一臉的水珠,「臥槽,得有六斤了!」

  「是條白鰱,不值錢,烤了吧。」周鴻新淡定的給出處死方案。


  「嗯,烤了烤了……文哥,借個火。」

  周鴻超一點沒因為抓半天抓了個便宜貨而沮喪,他們釣魚佬只要不空軍,上香的時候都能跟祖宗嘮半天了。

  鍾文走上岸,把泡水的內褲脫掉,直接套上衣服褲子,寧願讓鳥兒自由晃蕩,也不能濕漉漉的捂半天啊。

  然後才從褲兜找出打火機,先給自己點一根煙,然後把打火機遞給周鴻新,話說中午就乾巴巴的啃了兩片麵包,自己也饞吃肉了。

  周鴻新去生火,周鴻超靠過來把魚扔岸上,諂媚的討好鍾文,「文哥,給我也來一根唄!」

  「嗯?」

  「我嘗嘗。」

  「我在放屁,你要不要嘗一口?」

  「不給就不給唄,摳門!」

  鍾文舉起拳頭,敲一下周鴻超的腦瓜,「年紀輕輕的,抽什麼煙?不學好!」

  「這跟年紀有什麼關係?要是好東西的話,啥年紀都能抽,要不是好東西的話,啥年紀都不該抽!」

  「臥槽,你說的好踏馬有道理!那麼多理論,你咋不考研呢?」

  「嘿,你考研了,還不是跟我個高中生混!」

  「呀,臥槽!」這小子,這踏馬嘴抹了砒霜似的。

  這幾個小伙,包括張一白,都是初、高中的學歷。

  信義縣是個小地方,教育資源懸殊極大,好學校也有,如鍾文讀的「信義中學」,從那裡出來,最差也基本有個專科讀。

  但其他的鎮中學,好的年份也就出幾個本科生,所以造就了很多像周鴻超這樣的街溜子。

  十七八歲,讀書吧,考不上去。出去打工吧,心性未定,父母也不太放心讓他們出去闖。

  只好捆在家裡再養兩年,像周鴻超三個,也就整天無所事事,村頭村尾到處逛而已,已經算很乖的了。

  兩人鬥著嘴,等著周鴻新烤好魚。一方面是懶,另一方面,鍾文在被老爸掃地出門之前,其實幾乎是四體不勤的,做飯也就湊合。

  周鴻新話不多,但做事踏實,聽說他家裡,就他跟一個生病的母親兩個人,打小家務事就做的非常嫻熟。

  幾個人分著魚肉,啃起來,不得不說,這周鴻新手藝確實不錯,同樣是魚,同樣沒油沒鹽,別人做出來的就不令人作嘔。

  「對了,我有個想法,你們參考一下。」鍾文突然表情認真起來。

  「你們既然決定今後一段時間都跟著我干,我也不能一直按零工的價格給你們了。

  你們看這樣行不行,陳草谷之內的事,我按每天一百給你們發錢。陳草谷之外的收益,四六分,我六你們四。你倆看,同意不?」


  「啊!」

  周鴻超、周鴻新激動的站起來,這,這可不是一兩百的生意啊。

  四成,那就是每人兩成,按昨天的收益算,干一天夠打多久的遊戲了啊!

  「這,這不合適吧!文哥,這太多了啊!」周鴻超也捨不得說出不要的話來,但又覺得受之有愧。

  畢竟要不是鍾文僱傭他倆,要不是鍾文告訴他倆什麼值錢,他倆連兩百塊都掙不著啊。

  「文哥,這確實不合適,我們跟著你,你要是願意漏點本領,那便算是我們學到了。這做學徒的,哪有占股份的道理!」

  周鴻新壓下誘惑,認真的說道。

  臥槽,這個話讓鍾文瞬間想到了讀研究生時的某段記憶,踏馬的干到死,每個月給你發五百塊錢都是天大的恩惠一般。

  「別說這種話,我都踏馬PTSD了。」

  見他們還要說話,鍾文制止住他們。

  「再說了,你們只是幫我幹活順便學點東西而已。日後惹出禍來,不把為師說出來就行了。」

  「那,那我們就淺淺的答應下來?」周鴻超試探著說道。

  「德行!」

  「有條件的!」鍾文嚴肅的對著二人。

  「第一,這個事,你們要回去跟爸媽商量一下,得讓父母知情。再一個,偶爾去一次網吧、遊戲廳啥的,無所謂。但不能花天酒地,無恆產者無恆心,曉得不!」

  重新調整分配方案,是鍾文早就計劃好的了,本來還想著再觀察幾天,看看這幾個人的心性的。

  畢竟以後等於是合夥做事了,識人不明的話,容易惹出一堆狗屁倒灶的事。

  不過經過張一白的離開,鍾文覺得,既然張一白能想到單幹賺更多,沒理由他倆不清楚。

  還願意跟著自己,自己還非得拿捏別人的話,未免太沒良心。

  而且,周鴻新自不必說,做事認真細心,那踏實的模樣,簡直都不像是會跟周鴻超混一起的。

  周鴻超鬼精輕浮了一點,但嘴皮子溜,懂分寸,會來事,反而成了他們仨的主心骨。

  (還有更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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