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爆炸是藝術
桑天在村里挨了打、吃了虧,自然不願捨近求遠回到城裡,被兩位同僚架著,直接去到弟弟桑良的原住處。
兩位同僚似是不願在這剛剛死人的凶宅逗留,告辭一聲便到偏房入住。
桑天拿水簡單潔面,對著桌上的銅鏡,表情晦暗,面沉如水。
自從一大早收到弟弟的死訊後,桑天便雷霆大怒,從城裡直接趕到鎮上,在親眼目睹弟弟桑良身首異處後,他目眥欲裂。
哪還有心思向縣太爺那個肥豬報告,直接喊來2名縣衙的心腹,再以最嚴肅惡毒的口吻,讓武館派遣弟子過來,親自接手這個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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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地界上,弟弟慘死家中,他必須把那兇手生吞活剝才能解心頭之恨。
經過半天的梳理,所有的問題線索均指向桃花村李響與桃花娘兩人。
雖然想不明白這兩人為何能讓自己的弟弟人頭落地,但桑天已經不管這些,也不需要官府的批捕,身旁4名武館弟子,加上自己2名心腹,先當眾羞辱完再抓起來便是。
桑天的原計劃是這樣的。
只是沒想到那李響沒抓到,反而還被他當眾羞辱,到現在腹部還火辣辣的疼,關鍵是臉皮丟了。
想到這裡,桑天將面前的銅鏡高高舉起,狠狠砸向門框。
砰!
一旁偏房的兩位捕快眉毛一挑,趕忙過來察看,發現只是銅鏡破碎,又關門離去。
幾步遠的偏房都還沒走到,正屋內又傳出桌椅打翻的狂躁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屬實是很少見到心目中果決狠辣的天哥這般失態。
「等武館那兩名內門高手到了,必定要把那李響抓起來,就是死了,也要把頭顱懸在那桃花村口!
「殺我弟弟,辱我名聲,我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桑天憤怒的吶喊響徹小院,緊接著又是一陣咚、砰的摔東西聲音。
街坊鄰里正在熟睡的夫妻,緊了緊被子,將娃兒放在兩人中間,嘆息一聲:
「這潑皮桑良生前不消停,死後也不消停,真晦氣。」
……
桃花村,村口,僻靜小道上。
陳東東與郭田兒明顯是有氣息輔助的外家拳行家,明明是在追趕,呼吸卻依舊綿長。
不似身後兩位武館兄弟,此時僅能勉強趕上,卻很難在考慮步伐聲響與呼吸調整的問題。
而那最前端的麻衣消瘦人影,只是一個勁往山里扎去,在身後這群武館弟子眼裡,倒卻有一番孤注一擲的逃亡意味在裡面。
「東哥,要不要上去截下來,山邊還好,再往前就是里山了,咱可都是跟師父進去打獵過的,恐怕會有變數。」
陳東東死死盯住那一路狂奔的消瘦身影,里山猛獸多,甚至還有一些開了竅的妖獸,一旦誤入地盤,以當下4人的實力,確實很難全身而退。
只是他們知道這個道理,難道眼前的村民不了解。
有一絲不尋常的意味。
腳步不停,沒有時間再深思,陳東東一邊奔跑,一邊轉頭輕聲發令。
「南井,西井,你們倆一會兒不用出手,各守一邊,別讓這小子溜回去了。
「田兒,我倆上去,我從正面你從背後,宜快不宜慢,速速拿下!」
「是!」
三人齊聲應下。
陳東東瞬間離開4人小隊,一個加速便從側方繞過一個半弧形,直插李道長身前去路。
郭田兒不緊不慢跟著,後面兩人則放緩腳步。
陳東東不愧是武館內排得上號的弟子,腳步飛快,還沒抵達李虛昆正前方,便右腿一蹬,斜插直奔消瘦身影,嘴裡大喊:
「前面的朋友留步,可否談談。」
說話間,陳東東已經來到正面,這才發現漆黑夜色中,麻衣消瘦身影面容古怪,不似常人面無表情的沉靜,反而……反而顯得有些僵硬。
聽到聲音,李虛昆瞬間停步,從動到靜,一氣呵成。
見對方不言語,陳東東並不停步,與郭田兒交換了一個眼神,兩天默契前奔。
「先擒下再說!」
身前的陳東東高高躍起,右手一把拉起拳架,作奔雷狀。
身後的郭田兒在接近消瘦身影5步後,身體愈加匍匐,右手同樣拉起拳架,不同的是,緊握的右拳,中指關節微微突出。
兩人瞬間奔襲而至,李虛昆並無任何反應,雙目呆滯,僅是站著,好似任由對方隨意出手捶打的沙包。
而武館兩人見狀,卻也難以再收力,反正桑天交代的是就地格殺!
陳東東一拳洞穿李虛昆右肩!郭田兒更加歹毒,一拳直接穿透心口!
一前一後,沒有那想像中的血濺當場,痛呼出聲,一切都顯得更外平靜,僅有便衣長袍因為前沖吹起的獵獵聲響。
動手兩人震驚發現,與拳頭觸碰的地方,沒有那肌膚柔軟與骨骼硬度,僅有……僅有如草垛般的乾澀鏤空。
「不好!中計了!」
不管眼前的李虛昆是如何做到,但顯然這不是真人!
兩人正要收拳後退,李虛昆身前身後,麻衣裡面瞬間閃過一抹金光。
轟!
轟鳴的爆炸聲如同山里狂野的猛獸,在漆黑如墨的夜色里咆哮著釋放出無盡的能量,宛如死神在低語。
近點的草木瞬間被燒焦,稍遠的也被熱浪橫推向反方向倒去。
南井與西井倆兄弟本是守在10步外,席捲而來的爆炸浪潮,瞬間將兩人震飛幾步遠。
更別提幾乎貼身相對的陳東東與郭田兒,兩人僅是看到金光一閃,隨後便是耳邊傳來的轟隆爆炸聲,與身前巨大的火舌襲來。
兩人身上飄出一陣刺鼻的燒焦味道,朝著原來奔襲的路線倒飛出去。
眼前熊熊燃燒的火光告訴南井和西井這兩兄弟,眼前發生的事情並非幻覺。
「東哥!田兒哥!」
王南井率先回過神來,不顧燃燒的火焰餘波,連滾帶爬上前察看。
陳東東整個右臂直接被炸飛,渾身上下都冒著黑煙,雙眼上翻,索性還有呼吸。
而郭田兒就沒那麼幸運了,半邊身子連帶半張臉都被炸毀,此時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南井和西井,不約而同從頭頂到腳趾全都泛著一股涼意,兩人見過被棍棒敲打的淤青,見過被刀砍劍刺的傷口,哪有見過這瞬間的爆炸取人性命。
「可以隨意蹂躪我們倆的田兒哥,就這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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