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又又又被威脅
「你小子怎麼這麼陰魂不散,哪兒都有你是吧?」
桑良領著小嘍嘍一屁股在門口的凳子上坐下,看到李響後,立馬露出十分厭煩的表情,語氣更是不耐。
「我哪兒像您啊,這不在這打一份短工,糊弄點飯錢。」李道長活動了一下手腕,笑著回答。
「趕緊滾一邊去。」桑良擺了擺手,似是不想繼續廢話。
他轉頭衝著桃花娘,表情立馬無縫切換為笑臉,「桃花娘,別愣著呀,給兄弟幾個上點酒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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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酒可以,賒帳不行。」
桃花娘早已走出裡屋,有意無意站在李響身前半步。
這會兒哪還有一點與李響講話時的嫵媚,只是面無表情清冷答覆。
「欠誰銀子可都不敢欠你家店鋪的。」
說完,桑良豪情萬丈地從腰間口袋裡掏出幾十枚銅板,十分豪橫拍在桌上。
不知道的還以為掏出了一錠黃金。
『老大出手比小弟還小氣?』
一旁的李道長滿臉黑線。
桃花娘見狀,挪動身子,返回後廚。
李虛昆隨即鳩占鵲巢,一屁股坐到桃花娘的掌柜位置,恰好看到桌角放著的一瓶濃稠液體,取下蓋子輕輕嗅過。
是黑狗血。
『果然,同樣也沾了些許靈氣,妙哉!』
李道長心中暗嘆。
桑良一行人正坐在距離裡屋相隔一張桌子的棚下,李道長此時正留心觀察,幾人的言語動作十分清晰、可見可聽。
「老大,真要把這桃花娘送給縣太爺,大人物真不會嫌年紀大?」
幾位小弟相繼落座,身旁綽號麻子的馬仔,講話露出一口黃牙,探過身來自以為小聲地問道。
桑良抬手就給了這名發問的小弟一巴掌,抬眼一瞪,語氣有著濃濃的不爽與不屑。
「你小子懂個屁,縣太爺什么女人沒見過,黃花閨女就一定好?會伺候男人?」
桑良吐了一口唾沫,眯眼望向酒鋪里若隱若現的忙碌妖嬈身影,繼續說道:「這桃花娘年紀是大了一點,但你看那皮膚,用他們讀書人的話說,就是……就是……」
「就是吹彈可破、肌膚勝雪!」
一旁剛剛挨了一巴掌的麻子趕忙將功補過。
「對!你再看那小腰,哪像尋常婦人那般粗壯,再看那沉甸甸的胸脯和屁股,一絕啊!」
說到這裡,桑良一拍大腿,咽了咽口水,心裡盤算著『只要這娘們能伺候好縣太爺,我哥坐上那空懸縣丞的位置就十拿九穩了。
『至於那幾個兵爺,人都進了縣衙,我就不信還敢衝進去跟縣太爺搶人!』
「老大說的是,還是您獨具慧眼,桃花娘一定會入縣太爺的眼!」
麻子小弟舔著臉一陣附和。
桑良只是斜撇了一眼便不再理會,前幾年要不是那位粗魯兵爺攪局,這會兒桃花娘恐怕已經被自己玩膩……啊不對,這身段恐怕怎麼也玩不膩!
他可真是日日夜夜都奢望著把這娘們摟在懷裡隨意褻瀆蹂躪。
桑良眼神陰沉,斜眼一撇,瞧見李響正坐在裡屋擺弄手上一個瓶瓶罐罐,便小聲衝著身邊的麻子說道:
「李響這個剋死爹娘的賤種,不知道哪裡學來的武術,他娘的突然有些棘手。」
「老大,興許是上次劑量不夠,讓我再去一趟,保證處理乾淨!」麻子挑了挑眉毛,露出一口錯綜複雜的黃牙,一臉憨笑,仿佛只是要去抓只雞殺了一樣。
桑良只是拿手指不斷敲擊桌面,臉色陰沉,一言不發。
桃花娘很快從後廚取來酒水與拍黃瓜,路過李道長身前時,還悄悄使了個眼色,像是在讓他拿著東西趕緊滾蛋。
李虛昆如今確實不願與人正面衝突,這會兒這具身體孱弱,真打起來,免不了又要負傷。
這才兩天時間,已經傷過右腿右手,今天再打的話指不定又要出啥么蛾子。
『貧道真的不擅肉搏啊。』
只不過身體原主人小李響都敢拿石塊準備搏命,他這個堂堂渡劫期巔峰大佬……咳咳……曾經大佬,如今總不能唯唯諾諾,讓這些凡人給自己種下心魔吧。
再加上李響的死似乎與這群人有關,總得弄清楚事情來龍去脈才行。
於是李虛昆假意沒看到桃花娘的眼神暗示,東張西望像個傻子。
桃花娘見狀,氣得一跺腳,端著吃食酒水快步放到桑良身前桌子上,順手收起銅板就要離開,不料被桑良一把喊住。
「桃花娘,別著急走啊,陪哥幾個聊聊天。」
「是啊,桃花娘你這酒水價格公道,就是不知道身上的這些衣物價格如何,尤其是貼身衣物,哈哈哈哈!」
「酒水哥幾個喝不了多少,但要是你的貼身衣物啊,那是有多少件哥幾個就買多少件,絕不賒帳,現貨現錢,童叟無欺哈哈哈哈!」
最後附和的麻子閉眼,用鼻子使勁嗅了嗅,作出滿臉沉醉的噁心作態,惹得同行的地痞無賴哈哈大笑。
桃花娘像是見慣了這群人的流氓言語,既不惱也不怒,反而笑眯眯地開口:
「喲,喜歡我這寡婦身上的衣物啊,衣物有何用,膽子夠肥就衝著人來啊,什麼玩意兒,我呸。」
說完,桃花娘還真就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星子,這才繼續說道:
「還有,有些人當狗當久了,真把自己當狗了,還拿鼻子嗅,是擔心自己扮狗扮得不像嗎?」
「你!」
麻子被桃花娘一頓冷嘲熱諷,立馬臉上掛不住,站起身就要給這婆娘一巴掌,被桑良踹了一腳頓時消停。
「都說桃花娘這小嘴天下無敵,今天來看,嘴巴上的功夫不僅沒有生疏,反而還厲害了一些。」
桑良眯眼喝了碗酒,滿臉壞笑,似是話裡有話。
這娘們嘴巴毒得很,村里少有人能從她身上占到便宜。
「你們一群老男人一整天沒事幹,老是要跟桃花娘一女人嘴上分個高下做什麼,我都聽不下去咯。」
李虛昆不知何時已經從裡屋走出,十分沒形象地拿手指掏著耳朵。
「你他娘的算個什麼東西,有你什麼事兒?」
桑良身後的一名小弟囂張慣了,粗著嗓子說完,就要上前去武力說服,被領頭的桑良伸手擋下。
「李響,我不知道你是哪裡學的本領,除了你的房子搬還是要搬,我再給你一條出路……」
說到這裡,桑良頓了頓,半抬眼卻又是看見李響那古井不波的眼神,與昨日窄巷如出一轍。
「以後來跟著我混,把你的本領教給我這幾個兄弟,以後有我一口絕對少不了你的那一口!」
李虛昆感受了一下腰部口袋那瓶黑狗血的溫度,似乎是早上剛取的新鮮血液,眯眼望向桑良,只是笑,並不答話,心裡默默盤算:
『今晚過後,只怕這些地痞同時站在面前,也是如同拎起一隻小雞一樣簡單,這才算是稍稍有了一點自保能力。』
「還有你,一個寡婦,無親無故在哪裡待著不是待著,守著這麼家小酒鋪,一年到頭剩不下一點銀子。」
桑良見李虛昆怔怔出神,權當他是在權衡利弊,也不搭理他,轉頭衝著桃花娘繼續說道:
「官營織造廠可不是誰想去就能去的,我勸你不要不識……」
麻子趕忙補充:「不識好歹!」
「不要不識好歹!」
桃花娘正要當場拒絕,桑良大手一揮。
「我再給你們倆兩天的時間考慮,兩天後你們倆必須給我一個痛快話,去與不去,要或不要,否則你這鋪子不要想著再安穩營生了,至於你……」
桑良看向李道長,故作姿態:
「我們騎驢……」
「騎驢看馬!」
桑良反手就是一巴掌:「草你娘的,讀過書沒有,是騎驢找馬走著瞧!」
等到桑良一群人吃完離開,桃花娘彎腰收拾碗盤,神情有著掩飾不住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