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要動，乖乖站好

  凌霄府，

  作為大夏國都，今晚依舊是燈火通明。

  宵禁的時候還沒有到來，街上充斥著行人穿梭的身影。

  路邊擺著一些攤鋪，上面放著些許珠寶首飾之類的物件。

  攤主大聲呼喊著，滿是汗水的臉上與一旁燈籠的光芒交相輝映。

  

  而在這些燈火光芒照射不到的地方，唐瑜的身影在陰影之處高速穿梭著。

  他手中提著的劍上缺了幾個口子，劍身卻光潔如鏡一般。

  在前方稍微轉了一個彎，進入了一條陰暗的小巷，他的腳步依舊不停。

  要去的地方很明確，紅鸞早就已經告訴過他了。

  要做的事情也很明確，只需要揮劍就足夠。

  靈氣在體內激盪，唐瑜控制著澎湃的心緒，一臉平靜。

  ——

  在距離凌雲閣不遠的地方，

  一處酒樓中，最頂部的雅座內，嘈雜不已。

  「就這麼算了？」

  雅座內，約有數十人上下，均身穿華貴服飾，分列成兩排而坐。

  此時，其中一名大約三十歲多一點的中年男性沉聲對著另一排的人大聲喝道。

  他的樣貌原本頗為俊朗，在這個時候卻因為憤怒而顯得扭曲。

  不僅是他，他身旁坐著的幾個人也是如此，一身怒氣似乎要凝成實質一般。

  「那你說說，怎麼做？跟他們搏殺嗎？」

  對面，一名儒生樣子的青年無奈地攤了攤手。

  跟中年男人不同，他的樣子看上去似乎毫無所謂，一臉的風輕雲淡，嘴角還含著一絲笑意。

  雖是如此，但卻無法給人一種溫和的感覺，只因他的臉上還有著幾根無比長的鬍鬚給他增加了一絲猙獰。

  張口閉嘴之間，更是有著尖利的牙齒隱約可見，一眼望過去不怒自威。

  「就應該這麼做，這就是你們的職責不是嗎？」

  中年男人大吼道。

  「你說得簡單啊，但到時候上陣搏殺受傷的不是你們，我可不想再看到弟兄倒在那群修道之人的手中！」

  儒生青年旁邊一名男性一拍桌子站起身喝道。

  他的樣子沒有儒生那麼明顯，只有一條尾巴在身後晃來晃去，引人注目。

  「那按照你們的說法，凌雲閣就這麼散夥兒嗎！？」

  「這也沒辦法，反正你們也賺夠了吧。」

  「你說得好聽，你知不知道為了打通關係，我花了多少錢，現在都還沒有回本！」

  「那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事情，這是你們人類的事。」

  雙方爭辯不休。

  「好，你們要散夥兒是吧，那尾款你們就別想拿到了！」

  爭辯之中，中年男人火氣上來了，一拍桌子，就準備拂袖走人。

  只不過，他剛剛轉身，就看到面前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這跟我們之前約好的不一樣吧？」

  青年儒生撫摸著中年男人的臉，笑著說道。

  「我們約的是你幫我們解決麻煩，可是現在麻煩還沒有解決，約定自然作廢。」

  拍開了儒生的臉，中年男人繞過他，就要離開。

  跟他坐成一排的其他人也站起了身子，緊隨其後。

  只是，他們還沒有來得及跟上中年男人，就感覺眼前一花。

  沖天的血液迸濺，打濕了天花板。

  掛在閣樓外用以照明的燈籠之上，更是染上了一層艷色。

  「尚……尚書！你，你都做了什麼啊！？」

  無頭的身子搖晃，旋即倒下。

  儒生舔了舔爪子，目光迷離，就好像剛剛經歷了什麼劇烈的運動一樣。

  但他也只不過是輕輕揮了揮而已，要怪只怪人類的身子太脆弱了。

  「我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

  「現在誰還想離開？」

  儒生笑眯眯地掃視眾人。

  跟他剛剛坐在一起的人，同樣獰笑著靠近了他們，將他們團團圍住了。

  「我、我知道了，明天，明天我就給你結清款項，這樣沒問題了吧！？」

  「太久了，我現在就要。」

  「但我們身上沒帶那麼多錢啊。」

  有人哭喪著臉。

  儒生上前溫柔地拭去了他的淚水，輕聲說道。

  「我只數十秒哦？沒有就只能用命來還了。」

  沒有辦法，眾人只能聚在一起湊錢。

  沒人想要反抗，只要看到那無頭的屍體，腿肚子就打顫。

  朝廷官員，哪裡見過這種事情啊！

  嘎吱～

  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

  儒生皺起了眉頭。

  他們今晚應該已經包場了才對。

  「誰！」

  話音落下，沒有回應。

  儒生正想上前，就見到一道銀光從眼前飄落。

  旋即，大腦便接收不到任何的信息了。

  「啊啊啊啊啊！！！」

  尖叫聲傳來。

  在人們眼中看來，沒有什麼銀光一閃。

  就好像是微風輕輕吹動，儒生的腦袋就脫離了身體一般。

  這不是殺人的場面，而是詭異的場面。

  神鬼之威，他們膚淺的腦子裡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而妖怪們的反應，則是不同了。

  「修道之人，注意！」

  尾巴飄蕩著的那人剛開口提醒眾人，就見到門口走進來一人。

  「……」

  唐瑜冷漠地掃了眾人一眼，沒有言語。

  越過儒生的屍體和尚書的屍體，他提著劍緩步朝著妖怪那方走去。

  至於人類方，則是看到唐瑜之後眼中一亮。

  本來的恐懼蕩然無存，只剩下劫後餘生的慶幸。

  可能是因為唐瑜沒有來得及把身上那一身捕快的衣服換下來吧，他們理所當然地對唐瑜下令。

  「喂，那個捕快，這裡就交給你了。」

  「千萬別把這些人放過來啊，不然我可不會放過你的！」

  「我是朝廷命官，你絕對不能讓這些人碰到我的一根頭髮，不然小心你的家人！」

  「我的命比你的更有價值，就算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擋住他們，之後我會上奏聖上請求為你風光大葬的！」

  七嘴八舌之下，他們就要離去。

  唐瑜眼角瞥了一眼，隨手揮出一劍。

  一人哀嚎，捂住了腿。

  只不過，他剛剛抱住自己的腿，就見到從大腿處，自己的腿與自己的身子分離開來。

  「不要動。」

  平靜地說了一句，唐瑜繼續朝著妖怪那裡走去。

  他是築基五層，而這些妖，最多不過跟自己的平級而已。

  他們能夠有人身，只是因為上天垂憐，並非因為自己的實力，這裡就是這樣一個世界。

  「不好意思，我有些忍不住了，你們能快點去死嗎？」

  胸中的靈氣激盪得唐瑜有些難受，他只好對著對方說道。

  只要對方願意去死，他可以寬容地留下他們一個全屍。

  這是雙贏，對方不會虧的交易。

  只是不知為何，對方聽了似乎一臉生氣的樣子。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