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降妖
走進閣樓,映入眼帘的是一面古樸屏風,屏風上面繪製著三十六路神將降妖伏魔的舊事。
為首的神將三頭六臂,三個頭顱都是青面獠牙怒目圓睜,手提刀槍劍戟,腳踩五色祥雲,端的是威風凜凜。
轉過屏風,入目處是方圓十丈的大廳。左右兩側各有一個雲霧籠罩的方池,其後皆有三面高約丈許的庋匱,櫃架上擺放著整齊的奩匣,其中不乏瓶罐玉器。
正對著屏風的上首位置,是一張白玉雕砌的高大座椅,其籠罩在一片金光中。座椅及手處是一張恢宏的公案,公案下方砌有三層青色階梯。
階梯正前方有青紅色走廊,走廊左右各有十八張檀木交椅。
公案桌上,羅列著三個物件,光芒閃耀,直叫人睜不開眼,看不真切。
李長風走了過去,端坐在上首的白玉高座上,他定眼瞧去,公案上擺放的是一塊手掌大小的方正玉器,一根長條形的印鼻,一個裝有三十六根黑金令牌的玉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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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件物品一字排開,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人的到來。
李長風拿起方正玉器,嘗試用精神力滲透進去,「嗡」的一聲,一篇深奧的文字印入了他的腦海。
李長風細細研讀,原來是一篇修煉功法,功法名為《玉清真解》。
這方正玉器名為玉簡,是常見的功法秘典承載物之一。
根據《玉清真解》描述,三千大千世界的主流修煉等級劃分是:
感應,凝煞,煉罡,金丹,元嬰(化形),陰神,陽神,天仙,金仙,大羅金仙,再往後則沒有細說。
《玉清真解》中說道,天尊憐憫眾生,只要是信善奉行之士,此功法不拘人、妖、鬼、魔,一視同仁,皆可修煉。
後面還附著一篇殘卷《吞天功》。根據玉清真解介紹,《吞天功》作者曾經構想,修煉者將自己的胃打造成可以吞噬天地的法寶,不管是什麼敵人,大口一張即可將敵人攝入胃部擒住,頃刻間便能將之化為灰燼。
可惜他來不及推演完善、修編完整,便隕落在討伐魔界的戰役中,天尊念其功勳、不忍心他的奇思妙想失去傳承,便納入《玉清真解》以待有緣。
李長風鬆了口氣:「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這下好了不怕爆肚了。」
話音剛落,他手中的玉簡化作了點點光影,徹底消失不見,好似一場幻覺。
「這……」
來不及多想,李長風拿起長條狀的印鼻,手指剛接觸到印鼻,印鼻就化作一道金色光芒,飛入他的靈魂深處,和紫色印記幻化成了一枚金色方印。
方印由印面、印台、印紐、印鼻、穿銎和印背組成。這枚方印,除了印面和印鼻略顯真實外,其它部位均為虛幻,而紫色符籙則附著在方印的印面,成為了印面的圖案。
仔細觀摩著這印面,一條紫色印紋居於正中央,印面上下左右還分布著八條虛紋。
「看樣子缺了八條閃電印記」李長風心裡暗自猜測。
到目前為止,他還不能完整地使用方印,一是方印組件不全,二是他的魂力不足。
李長風估摸著,現在他只能溝通印鼻和紫色印記,其餘的是有心無力。
印鼻掌控著這處閣樓的禁制,可以調節白玉高座的金光。這金光不僅可以掩藏氣息,還可以起到防護的作用,當然只局限於這片閣樓中。
剛想拿起剩下的那隻玉筒,只覺得精神睏乏無力,原來吸收了這麼多的知識,他的靈魂已經承受不住。
李長風只好作罷,溝動印鼻,原地消去了身影。
與此同時,閣樓的大門也緩緩關閉。
………………
回到樹洞的李長風遭受到了雙重折磨,不僅頭大如斗,而且腹大如球。
顧不得精神和肉體的痛楚,李長風趕緊按照《玉清真解》里描述的方式打坐,竭力將朱果藥力朝著某種神秘的力量轉化,只待一個契機,就可以內外交匯徹底成型。
月光宛如銀色綢緞,靜謐地鋪進洞裡,他陷入了恍惚的狀態之中,似乎尋到了契機,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天地靈氣的存在,體內的朱果藥力紛紛化成了純正的靈氣。
這是打破仙凡的第一道關卡,成則踏上修仙路,敗則淪為凡物。
大約過了三個時辰,契機引動經脈中的靈氣,徹底轉化成為了妖元。
一陣暢快的笑聲在樹洞裡響起。
「哈哈哈!」
「終於跨入了感應期,煉化了橫骨,一舉突破到感應中期,這朱果的效力果然不同凡響。」
李長風突然後怕起來,當初竟然冒險去圖謀朱果,若非遇到了豬不二,這時恐怕已經化作了黑蛇的口糧了。
「第一次能從黑蛇嘴裡逃脫,估計是嫌我不夠塞它的牙縫?」
………………
李長風感悟著體內的妖元,腦海里閃過一道天賦小法術,名曰「土行遁」。這是一種嚙齒類物種修煉後自動生成的低級遁法。
稍微琢磨了一下,李長風就掌握了土行遁法的操作方式,於是按耐不住內心的興奮,躍出樹洞,「噗嗤」一聲鑽入地下。
………………
地下百米深處,一圈土黃色光芒包裹著灰黑色老鼠,極速向前穿梭,四周的泥土如波浪般向後流動。
「啵!」
灰黑色身影躥出地面幾丈,而後輕輕地落在地上。
「哈哈哈!」
尖銳刺耳的笑聲瀰漫開來。
「刺激!痛快!」
「可惜,妖元只剩一半了,才遁出了三十里地,還是回去吧,免得樂極生悲。」
只見那小小的身影,忽的又鑽入地下,人聲隨之消失。
………………
黑蛇狂飆了近五百里地,落在一處懸崖上,眼眸冰冷地盯著下方。
山澗旁,一道三丈高的雄壯身影正在架起篝火準備燒烤些什麼。
在它身旁,一隻足足有千斤重的山羊被剝皮剖腹,狀似隨意地丟在溪流邊上。晶瑩泛紅的山羊血,順著溪流蜿蜒而下。
「這廝不禁打,經受不住俺老豬的拳頭,沒幾下它就倒了,活該它遭此劫難,命中注定要去俺的五穀輪迴之所走上一遭。」
只見他單手提起山羊,呲啦掰下一隻山羊腿,用一根長棍串了起來,放在篝火架上烤,然後像變戲法一樣將剩餘的山羊肉,丟進了一個灰色小布袋,掛在了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