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短暫的日常
節日從來是枯燥生活的調劑品,持續兩天的盛大的安魂節告一段落。薩卡茲們沒空回味昨晚狂歡的餘韻,次日一切將回歸正軌,他們不得不為了生計繼續奔波。
卡茲戴爾恢復了半死不活的樣子,要說變化……最近城裡的硝煙味兒似乎更重了一些。軍事委員會與巴別塔,已經走到了徹底決裂的邊緣。
暗流涌動,若大廈傾倒,又有誰能夠獨善其身呢?
……
索歐斯他們最近都沒在工地找活,雷姆必拓之行得到的佣金夠他們大手大腳揮霍很久——節省一點能支撐的時間就更多了。
泥岩宣布所有人放一個月的長假時,傭兵們的歡呼聲幾乎要掀翻整個建築不太牢靠的營地。
有人卻為此苦惱。
安魂節坦露真相後,索歐斯和泥岩的關係走的更近了。沒事做,他們很少出門……
索歐斯拿著支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他在梳理自己已有的關於這片大地的情報。整合運動,羅德島,還有以前和方舟老登博士閒聊時,他聽到的什麼海嗣和前文明……
一個勁兒撓頭,甚至後悔當初沒多看一些劇情。這些零零散散的片段,天知道能派上什麼用場?
「索歐斯,你在寫什麼?」泥岩在背後突然出現,一雙玉手輕輕按著他的肩膀,好奇的問。
一縷潔白的髮絲垂到了索歐斯的脖子上,隨著泥岩身體的輕微挪動搞得他有些瘙癢。
在屋裡時泥岩也不再避諱什麼,面對索歐斯,她脫下了護具。這時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自然也沒有遮掩真容的必要了……
但是吧……泥岩總是穿著裸露大片白皙肌膚的衣物,在他面前晃啊晃的。別的不講,兩隻大雷實在是太容易讓人分心了。
「要不你再去穿兩件衣服?我看著都冷……」
「?」泥岩眨了眨眼睛,睫毛輕輕抖動。
「索歐斯,你不喜歡嗎?我比較過的,那些同齡的女孩子的樣貌和身材都遠不及我?」
索歐斯:「(⊙o⊙)啥?」
他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與泥岩清澈的眼神再三確認……她沒有在開玩笑。
這下壞了,這姑娘好像知道自己很可愛……
在索歐斯堅決勒令下,泥岩最後還是不情不願的穿上了一層厚實衣物。
是件看樣子沒穿幾次的女裝,平常都穿著護甲,頂多兩件內襯……索歐斯想不明白為什麼她一直備著這些。
泥岩徒手掰斷了兩根一臂粗的木柴,填進供暖的火爐里。把頭髮挽起,提下沸騰的煮著紅薯粒的小鍋……
一碗熱騰騰的紅薯茶很快被放在索歐斯手邊:「喝些熱熱身子吧,待會兒再寫。」
「要不然等會兒吧……」索歐斯思緒有些混亂,分析斷斷續續的情報實在有心無力。
泥岩倔起來的時候,和她的源石技藝一樣……邦硬。
「喝吧……或者我來餵你。」她左手拿著只勺子,躍躍欲試。
索歐斯終於端起了碗,他想起前幾天的鍋喝下去提神醒腦的魚湯……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
「喝,我喝就是了。」熱騰騰的紅薯茶入口甜絲絲的,已經煮軟的薯粒還能順帶吃了。
或許是不用什麼調味,這碗茶入口終於是正常的味道。
索歐斯懸著半天的心放了下來,一飲而盡。
見他肯喝,泥岩很是滿意。
她注意力又回到了索斯手上的紙張,那些密密麻麻找不出規律的字跡她還是沒看明白。
「也沒啥,只是有些迷茫未來該做些什麼。至於這些……」索歐斯放下了筆和紙:「胡亂寫的一些東西,你看不懂的。」
泥岩有些不樂意,她在薩卡茲里勉強算是半個知識分子,基本上識字,打小自學,成才與否尚且不論。
在卡茲戴爾,她二十年來積累不多的文化水平已經算是高的了。
「要我說啊,還是小時候的你稀罕人。」索歐斯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脖頸,回憶著說:「晚上不肯睡覺,非要聽我講故事。」
這事泥岩記得,當時聽索歐斯講最多的好像是叫什麼——《七個小杜林與白雪王子》
這是索歐斯當初結合當地風土人情臨時魔改的童話故事,故事本身一言難盡——但糊弄不太聰明的小孩子剛剛好。
「你當時還總是喜歡拽我的尾巴,追著問怎麼做才能長條一樣的……哎哎哎,嘶。」
忽然觸電似的顫抖了一下:「別,別掐啊,很敏感的!」
「這些事情就不要回憶了好不好?」泥岩的笑容有些危險,右手抓著索歐斯時常不安分甩動的大尾巴。
看似無力的手實際力度堪比老虎鉗,當然,這姑娘肯定沒使全力。
其實手感很好,灰黑的尾巴光溜溜的,沒有鱗片。肌肉放鬆的時候,摸起來又軟又暖和著實讓人慾罷不能——泥岩有些摸上癮了。
「成,成,咱不說了好吧?」索歐斯趁其不備一把奪回尾巴,心疼的揉了揉。
心裡尋思著能跟你小時候比?現在這姑娘手勁多大呀!
到底應該以什麼樣的角色和泥岩相處?朋友……親人還是其他。
索歐斯為此迷茫,突如其來的身份轉變一時間讓人難以適應。
泥岩在他身邊徹底放下了防備,和小不點的時候一樣黏人。關鍵是,她總是用一些看似漠不經心的動作挑逗自己——天知道這丫頭是從哪兒學的。
正是青春氣息勃發的時,這樣真的很讓人守住道心哎。
但泥岩顯然沒有這個困惑,在她眼裡,過去最依戀的和如今有好感的人相重疊。而且,他就在自己身邊,就在可以牢牢抓住的地方。
這是雙倍的快樂與喜悅。
「大哥哥是我的東西,永遠也別想逃走……」腦子裡面突然浮現出一些古怪的想法,索歐斯沒有注意到,泥岩的微笑變得些許……病態。
連忙搖頭想驅散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怎麼能這樣想?」
……
可眼神又逐漸變得朦朧起來:「啊.,是的……不,他今後永遠獨屬於我……任何人都別想奪走!」
……
巨闕劍穩穩噹噹掛在牆上,這是索歐斯給他老人家找的好位置。
「呵,無聊,戀愛的酸臭味我聞著就噁心。」感知到外面發生的小打小鬧,巨闕表現的很不屑。
寄宿在劍中的死魂靈又悄悄睡去,不由得想:「我是錯過了什麼,他倆咋忽然走這麼近?……嗯,啥時候他倆生兩隻小石翼魔,也好讓本大爺逗著玩玩。」
……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