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孩子,腦後長反骨可沒什麼好下場。
對於新上任的長官,並非所有人都心悅誠服。
索歐斯定下的各項規矩獎懲分明,深得人心。而這一舉動,卻難免會觸動到某些人的利益。
就比如……各傭兵組織原本的小頭領,有索歐斯撐腰,他們能從手下身上搜刮撈到的油水,將大打折扣。
另一方面,即便是前任百夫長鐵柱,行事之前如有不妥之處都要給他們個面子。
反觀索歐斯,自接任到現在沒讓他們看到一點有利可圖的地方。
他們尋思著你小子不示好也就算了,現如今幾乎是明示他們無償交出手中這點權力……
「啊呸,給他臉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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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幫穿著檔次遠高於大部分傭兵的漢子在營地外圍烤著火,吐槽這剛上任的百夫長索歐斯。
他們都是各傭兵團的統領,在這支部隊中多少算有頭有臉的人物。
罵出聲的那位頭領把燃盡的菸頭扔在地上,一腳踩滅。
這位薩卡茲頭領道上人稱老八,手下都尊一聲八哥,營地里大幾百號人,光隸屬於他手下傭兵團的就有上百。
就今天這場私下商討應對索歐斯「霸權」的會議,就是他牽頭組織的。
老八的面子果然好使,一共九個小統領,響應號召前來的就足有七個。
剩那倆為啥沒來?別問,問就是膽小怕事。
有願意反抗出頭那一部分,那就自然有願意忍氣吞聲的另一撮人。也未必白白受氣,誰知道他們的讓步會不會是更加識時務的選擇。
「八哥說的在理,鐵柱在的時候還多少?要給我們幾分薄面……瞧瞧他那德性,剛上來就是個下馬威。」
「嘿,年紀輕輕有點實力就飄的摸不著東南西北了!」一個尖嘴猴腮的小頭領隨聲附和:「要我看呢,咱們怕是都被那傢伙當成軟柿子捏了!」
老八則是一臉凝重,看上去對此事非常關切的樣子:「各位今天肯來,那就是信得過我老八……」
「八哥,你別說那麼多了,關鍵是怎麼對付索歐斯。不懂規矩的老大,可是不能服眾啊!」另一人話中卻有其他的意思,悄悄的鼓動著:「但八哥你就不一樣了,這支隊伍要我看不如你親自來帶,大夥說是吧!」
傭兵頭子們連聲稱是,三言兩語幾乎要把老八捧到天上。
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光芒,老八冷哼一聲,直起身來。
他的眼睛警惕地在四周掃了一圈,確定無人才對在場諸位說道:「那,擇日不如撞日,就趁他現在還沒成氣候,我們就在明天晚上……」
右手在脖子上猛得做出一個劃拉的動作:「一齊殺出,直接做掉他!一勞永逸!」
「這老大由我來當,必然不會虧待各位……如果有誰膽敢走漏消息……」
聲音大了不少,老八抽出鞘中的戰刀:「對事不對人,我親手砍了他的頭!」
「八哥你放心,現在大家都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沒人敢泄密的。」
「說的是,這活我幹了!」
「算我一個!」
「還有我!」
……
得到了他們的答案,老八臉上掛著意味不明的笑意。
人的悲歡不盡相同,他說不能叫釣魚執法吧,畢竟結果是他們自己選的。
命運本是無根樹,生死半點不由人——當然了,冒險作死的傢伙不計算在內。
向來互相猜忌的關係,脆弱的同盟,潦草的計劃,還有自以為是的傭兵——僅憑藉這些,他們策劃了一場漏洞百出的反叛大計。
死心塌地的傭兵頭領們並沒有在意一處異樣,一直以來道上以慎字當先的老八,為何突然膽子又大了起來?做上了策劃謀反的大事。
……
次日夜。
七名薩卡茲小統領按照約定,悄悄來到索歐斯的營帳附近。
果不其然,像老爸說的那樣,哨兵已經被支走了。
除了大帳里的微弱燈光,附近看不到一名傭兵。
「索爾,你有見到八哥嗎?天黑下來我就沒聯繫上他……」
一名統領有些擔心的說道,這馬上快要動手了,牽頭的老八卻不見了蹤影。
他旁邊被稱作索爾男人身材高大,他從包里拿出一小瓶黑色液體,小心翼翼的塗抹在刀刃上。
淬毒,還是種迅速致死的烈性毒劑。
索爾給戰刀上小料的時候還不忘回他話:「估計八哥是去支開其他人了,管不了那麼多——還有三分鐘,到時候就算他沒到我們也準時動手!」
遲則生變,他們干傭兵的向來知道這個道理。
根據可靠情報,以及目擊者的口述。索歐斯本身實力極強,同時和身邊一名兩米多高的盔甲壯漢形影不離。
作戰手段是與泥土有關的源石技藝,護甲奇厚,一般人無法擊破。
除此之外,他隨身背負的巨劍也不是什麼裝飾品,被看上一件的話恐怕在場大多數人都不會哭痛,他們有這個自信……而是直接安詳倒地,回歸薩卡茲眾魂了。
這只是誇張的說法,敢上戰場的蠢貨大有人在,但少有弱不禁風的懦夫。
能當上傭兵團的頭領,他們自然也不是吃素的,有一定實力傍身,這是值得驕傲的事情。
「還真就不信了,索歐斯再強能以一敵十嗎?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小有名氣的擁兵糕手。」這是七位猛士的真實心態。
「時間到!兄弟們,隨我衝進去宰了他!」
索爾看了一眼手錶,帶秒針走到最後再度起始,便朝身後的同伴說道:「榮華富貴,就在今日!」
「殺!」
入口沒人守衛,殺手大喜,氣勢洶洶地衝進營帳。
正欲動手,卻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到了。
索歐斯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並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慌張。
倒像是……早有預料?
正襟危坐完全不在慌的樣子,輕輕抿了口茶水,悠然自在。面對殺手,就好像看到了來串門的鄰居。
另外,哪有什麼盔甲大漢。他們只看到索歐斯身側一名容顏絕美的姑娘拎著一隻大茶壺,動作不緊不慢,逐一為桌上的七隻杯子滿上熱乎乎冒白氣兒的茶水。
每隻杯子都倒滿幾乎要溢出,但卻沒露出一滴水。泥岩的手很穩,無論是在索歐斯面前端茶送水,還是在戰場上揮動戰錘把敵人的腦袋砸碎。
待七杯茶倒好,泥岩默默退到索歐斯身後,然後拎起放在地上的戰錘。投向闖進來的殺手的眼神,淡漠……以及,憐憫?
「索歐斯,受死吧!」
聽了這話,他接著喝茶沒什麼反應。
襲擊者中有人這對大姑娘露出了貪婪的眼神,欲意都快要溢出來了。
「柔柔弱弱的,倒是有幾分姿色。」索爾輕舔嘴唇:「小妞,他活不過今晚了,待會兒好好伺候我們……留你一條活路!」
「咔嚓」
索歐斯手中穩穩端著的茶杯瞬間被捏的粉碎。
絕不是因為破防,單純是覺得這些人活得實在太膩歪了。
……
「晚上好,各位,本想讓你們喝杯茶再上路的的。」索歐斯面無表情地說道:「原本我想說的是這個……」
「但我改主意了。」
他緩緩拿起在桌下早已躁動不安的的巨闕,沙意幾乎要溢出來成為實體:「多讓你們活一秒,都會讓我接下來幾天非常不爽。」
……
「所以,該下地獄了。你們,一塊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