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奇怪的拉扯感

  克萊恩踏著樓梯，一步步回到黑荊棘安保公司，敲門進入了隊長的辦公室。

  「解決了？」鄧恩正在等待屬於他的午餐。

  克萊恩詳細的與鄧恩匯報了德維爾爵士家裡發生的案件細節，又敲定了明晚，在老維爾餐廳，舉辦克萊恩成為正式成員的慶祝晚餐，所有的人都會來…….

  所有的人，對了，老尼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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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我完全把老尼爾的事情忘在腦後了？

  就像這件事根本不存在一樣。

  「隊長，還有一件事！」

  克萊恩頂著疲憊開口道，頓了頓，克萊恩在腦海里理了理思緒，娓娓道來：

  「在我喝下魔藥之後，第一次打開靈視的時候，我打量老尼爾，卻看見對方背後的虛空里，有一雙近乎透明的，冷漠無情的，沒長睫毛的眼睛。我當時就和老尼爾說了，但是他卻叫我不要在意。」

  頓了一下，見隊長沒有說話的意思，克萊恩才繼續開口道：

  「之後，這件事基本上就被我拋在了腦後，直到布魯斯住在我家的那一晚上給我說，他也發現了老尼爾背後的那雙眼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他給我說過之後，我剛剛好就把這件事忘掉了，剛剛提到聚餐慶祝的事，我才又想起來。」

  「對了，布魯斯還說，他感覺那雙眼睛好像很神秘。」克萊恩補充說。

  聽完克萊恩的話，鄧恩.史密斯沉吟不語，一會後才又抬頭回答道：

  「暫時不要刺激到他，我是指老尼爾。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早上的任務應該消耗了你不少精力，你先回去休息吧。」

  克萊恩頷首，慢慢轉身，這一次，沒讓隊長叫住他，他自己提前轉過身來，說道：

  「對了，隊長，你知道布魯斯去哪裡了嗎？」

  「倫納德帶著他買正裝去了，大概，馬上應該就回來了吧。」鄧恩揉了揉眉頭，回道。

  咚，咚，咚

  突然傳來的敲門聲，成功將兩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隨著兩人的視線，門被輕輕推開，倫納德走了進來。

  看到兩人緊緊盯著自己，電視又很快轉開視線，倫納德感到一絲懷疑，但是還沒來得及多想，就繼續聽到隊長開口提問：

  「布魯斯呢？」

  克萊恩好不容易才想好，將關於那片灰色空間的部分事情告訴給布魯斯，但是，他現在居然不在黑荊棘安保公司。

  「布魯斯先回去把他新買幾套新衣服放回教堂宿舍了，他還說他也許會睡個午覺，下午再起來。」

  倫納德如實的回答道。

  「幾套？15鎊，最多應該只能買兩套正裝。」鄧恩提出疑惑。

  「首先，他只在奧利安娜太太娜預支了兩周的部分，也就是6鎊，其次，按照他的要求，我並沒有帶他去正裝店，只是去廉價服裝店買了一套劣質正裝和幾套休閒服飾。」

  倫納德一一解釋道。

  「這樣也行，不用再去叫他了。倫納德，麻煩你去找一下洛耀，西嘉以及科恩黎，弗萊今天看守查尼斯門，就不叫他了，找到他們以後，喊他們到我辦公室來，注意，動靜不要太大了。」

  鄧恩囑咐道。

  「那麼隊長，倫納德，明天見。」說完克萊恩乾淨利落的轉身，離開黑荊棘安保公司，乘坐馬車，晃晃悠悠地回到了水仙花街，脫掉外套摘下帽子，順便靠著昨天晚上的剩菜剩飯解決了午餐。

  然後，爬上二樓，一頭栽倒在了床上。

  睡著前，克萊恩喃喃道：

  「布魯斯，以後你可不能怪我，不是我不想和你坦白直說，只是你正好不在……」

  兩點五十五分。

  模糊的、無垠的、灰白的、空氣的霧氣之上，一座巍峨龐大的神殿高高聳立，一張古老斑駁的青銅長桌輕輕安放。

  而長桌最上手的高背椅，已坐著一位渾身籠罩濃郁灰霧的男子。

  如水般流淌的揮舞之中，點綴著一顆顆深紅色的「星辰」，他們有的很大，有的渺小，有的長於深處，有的浮在表面。但是與往日不同的是，有一顆碩大的的「星辰」在那堆深紅之中格外的突出，它的周身似乎不斷的縈繞著樂律，「星辰」本身也在隨著樂律閃爍，就如同在「呼吸」一般。

  愚者先生有些驚愕。

  隨即，克萊恩試探著伸出右手，試圖觸摸那一顆碩大的深紅「星辰」。

  當他的手指觸碰到那顆星辰的表面，與第一次拉人的時候一樣，忽然有水紋從他身上湧出，同時抽走了他一部分的靈性，那顆「星辰」突然變得明亮，環繞在「星辰」周身的樂律也霎時散開，隱約間，似乎就連這片空間都抖了一下。

  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一切又恢復了之前模樣，那顆鶴立雞群的「星辰」依舊亮眼的躺在灰霧之中，就和最開始看到的一樣，除了靈性還是被消耗了一部分之外，沒有任何區別。

  沒有新的人被拉上來，這一片空間也沒有再出現其他的變化，約定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克萊恩無聲思索了一陣，只能先伸手虛點象徵「正義」和「倒吊人」的深紅星辰。

  ————————————

  扯拽，擠壓，扭曲。

  突然傳來的奇異感受，使得布魯斯不得不從甜美的下午覺中清醒過來。

  那既像是拉扯又像是召喚，很難說清楚到底是怎麼樣的感受。布魯斯下意識朝著感受的源頭「望去」，透過一片深紅的閃爍光芒，布魯斯好像看到了一片廣闊無垠，又透露著神秘的灰霧。

  』又是灰霧！是曾經看到過的那片灰霧！『

  但是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次灰霧之中，朦朧間能感受到一個長桌，餐桌首位的高背椅上還坐著一個基本上什麼都看不清的人影。

  這奇怪的感受，似乎就是從那裡傳來的。一時之間，布魯斯不知道，是應該抵抗那種感受還是順其自然，但是，他突然發現，他完全不需要這麼擔心，在那扯拽感前他似乎並沒有太多的反抗能力

  就在布魯斯即將完全被紅色光芒吞沒之時，一道又一道重重疊疊的、模糊而又很清晰的、充滿了矛盾的唱誦傳入了他的腦中。

  「比知識更奧妙，比不朽更古老的哲思之聲！」

  「您是聲樂之主，哲理之父。」

  「聯繫與萬物的奏者，奧秘和本質的主宰。」

  「我們祈求您的眷顧。」

  「祈求您眷顧您忠實的信徒們。」

  很快，在這段被頌念出的祈禱詞的不斷重複下，那種拉扯感與紅光迅速消失。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