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善後
楊陽雙手撐地，休息了好一陣，才感覺自己恢復了一些力氣。
艱難站起身，看到符文周這時候也是一臉慘白，狀態好不到哪去。
屋子裡的陰氣已經散去，說明馬兵兵的鬼魂已經徹底消失。
床上的肖恬恬和床邊的何文芳還是沒有動靜，楊陽緊張得上前查看，發現兩人還有呼吸，但呼吸都很微弱。
他鬆了一口氣。
「我只是暫時將這隻鬼魂困在缽中，接下來需要找個地方將他超度才行。」
符文周撿起地上的木缽，拿出一張白布，將木缽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隨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只是輕飄飄地留下一句話：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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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文周的動作很快，當楊陽追出房間想要詢問更多問題的時候，發現已經看不到老人的身影了。
他只好掏出手機撥打120。
三個人都被送進了醫院，檢查過後情況各不相同。
楊陽自己是有些虛脫和過度疲勞，身上有的地方破了皮，擦藥包紮過後並不影響行走，不需要住院；
肖恬恬和何文芳的情況就不太樂觀，一個陷入昏迷，需要住院觀察；另一個傷情較重，已經送進重病房了。
楊陽在醫院裡忙前忙後，直到黃昏才算告一段落。
乘坐醫院的電梯到了一樓，在離開醫院之前，他還需要到藥房排隊取藥。
這家醫院的藥房離電梯很近，電梯出口沒多遠就能看到取藥口。
楊陽在取藥口附近找了個位置坐下休息，轉身發現醫院門口有一眾醫生護士拉著一床病人急匆匆地穿過大廳，往另一頭去了。
一路上飄過濃濃的血腥味。
身邊有人議論起來。
「真是奇怪，怎麼最近每天來醫院，都能看到這種場面。」
「你沒看新聞嗎？咱們香州市最近交通方面不太平，每天都有車禍發生，目擊者拍攝的現場視頻都流傳到網上了，還登上了熱搜，市里交通局的領導都召開好幾次發布會了；你在熱搜上查查，肯定能找到相關的新聞。」
「在哪，我查查。」
「喏，就是這條。」
「我滴媽呀！看來最近開車都得小心點！」
「……」
「……」
楊陽打開手機，翻看起熱搜排行榜，排行第一名的是某個著名idol女團的熱搜，第二名就是一條名叫「香州市車禍」的熱搜，再往下翻，還有「香州市連日發生車禍」、「香州市交通安全」、「香州市委召開發布會」的幾條熱搜，都有幾十萬的關注度。
看來最近市裡的交通方面是不太平。
楊陽領完藥，離開醫院，乘坐公交車回到店裡。
上一次坐公交車，就發生了意外，可能是讓自己產生了心理陰影，這回一路上他都覺得很不自在，但又說不上是哪兒有問題，下車的時候一腳踩空，差點摔倒。
「我回來了！」
進到店內，沒人回應，看來符文周還沒回來。
楊陽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拿出手機輸入『公交車禍』幾個關鍵詞，點擊搜索，發現相關新聞和博文都是幾個月或者更早以前的內容，也沒有香州市本地的相關內容。
困意襲來，手機砸在臉上的痛覺一閃而逝，下一刻他的眼前出現熟悉的畫面。
大橋上濃煙滾滾，一輛側翻的公交車的車內不斷閃著火光，有渾身如黑炭般的人從公交車的車窗口爬出，附近已經或站、或坐、或躺著不少人，身上都有血跡，哀嚎聲和哭喊聲不絕於耳。
楊陽並沒有在其中找到自己的身影。
夢境戛然而止。
從床上坐起身，發現天已經亮了。
這次的夢境僅僅只是一個短暫的畫面，自己也沒有看到那隻鬼。
帶著遺憾的心情走出房間，正好遇上了符文周。
符文周的狀態看來是已經恢復了，臉上又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嘴裡叼著一片麵包，一手刷著手機，一手拿著杯子。
「嗚嗚嗚，嗚嗚，嗯-嗯-」他含著麵包，嘴裡似乎在說什麼，但是楊陽只聽到模糊不清的嗚咽聲。
「吃完再說！」楊陽好笑。
「嗚嗚嗚」，符文周將手機塞進兜里，騰出手把麵包從嘴裡拿走，「你怎麼樣了？情況還好吧？」
「嗯，我沒什麼事」，楊陽頷首，繼續講述，「肖恬恬也沒有受傷，不過一直昏迷還沒醒來；就是何文芳……她被馬兵兵咬的那個傷口可能有感染，加上她本身身體狀況就不好，精神方面又受到刺激，現在情況不是很樂觀。」
「唉，這都是命啊。」符文周感慨起來，「像我們這些見過鬼的，或者被鬼纏上的人，本來就容易招上厄運，更何況是被鬼咬了一口……」
符文周的感慨沒有持續多久，就漫不經心的換了一個話題。
「對了，有件事要提前通知你一下。」
「什麼？」楊陽詫異。
「老闆他們要回來了，過幾天就回來。」符文周隨口回答。
「你不是老闆嗎？」楊陽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唉，你真是個笨蛋！我之前說過的話你到底有沒有記住啊？」符文周連連搖頭。
「這家收藏所的老闆姓雲，叫雲方赫。」符文周開始科普，「老夫我只是這裡的其中一員，除了我以外，還有3個人在這裡工作。他們4個人之前一起出去處理一個麻煩的委託了，留下我一個老人留守看店，唉……」
看樣子符文周還挺想一起去的。
「你還挺喜歡湊熱鬧？」
楊陽有些不理解，正常人遇到麻煩事應該是避之不及的，不論是在上班的時候還是生活中。
「活了大半輩子，和鬼打過的交道可能快比和人多了，早就見怪不怪了。」符文周攤手。
楊陽愣住。
「不要緊張，習慣就好。」符文周啃著麵包，已經離開。
上午店裡沒有人來光顧，楊陽難得有時間把馬兵兵鬼魂的事件做了最後的記錄。
午休的時候，他去醫院看望了肖恬恬，對方依然還在昏迷之中，但是身體狀況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
到了何文芳的病房外，卻被門口的護士攔了下來。
「重病房近期禁止探視。」護士下了逐客令。
溝通無果，只能下樓，楊陽走出醫院大樓，準備離開，發現一輛救護車停在門口，車上下來好幾位醫生護士。
「快！快拉進手術室！」
帶頭的醫生大喊，另外有一名護士已經跑進樓內。
「又是車禍的遇難者吧。」
「真慘啊……」
周圍來往的行人議論起來。
楊陽覺得有些古怪。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