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過往
男人低著頭,渾身開始顫抖。
余秋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可以肯定這顫抖絕對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憤怒。
強烈的怒氣,就算是隔著一段距離,余秋也可以感覺到。
正如千秋所說的那樣,現在的情況稍微變得有些不妙了。
如果男人現在怒火上頭衝過來對著余秋進行攻擊,他可沒有什麼可以還手的力氣。
這個時候,余秋是如此的無力,只能將自己安全寄希望於敵人的愚蠢。
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顯得很愚蠢了。
「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千秋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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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著妹妹如此直白的問題,余秋做不出任何的回答。
他只能等待,等待著男人的反應。
若是真的,事情沒有迴轉的餘地的話,就只能用懷中的槍了。
這是唯一的,現在的余秋可以用來反擊的手段。
這個男人不是之前的黑袍人那樣的存在,子彈對他應該是有效的。
唯一的問題在於,同樣是因為之前的黑袍人,現在的余秋槍裡面根本就沒有多少子彈,如果一發不中的話,大概就沒有第二次的機會了。
「……」
余秋緊緊地盯著男人,看著他顫抖的肩膀,聽著他劇烈地喘息。
這一切都彰顯著他那被沖昏了頭腦的憤怒。
「親人……你剛剛說……親人?」
低沉的嗓音帶著滔天而陰沉的怒火,似乎要將一切都焚燒殆盡一樣。
余秋的手不自覺地伸向了懷中,目光注意著男人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
只要他出現攻擊的前兆,余秋就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至於秦憐兒和女性的安全,現在的余秋已經沒有那個餘力去在意這種無傷大雅的小事了。
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比起他的生命要更加重要的。
所以,余秋緊緊地盯著。
若是真的到了危機的時候,就算是把秦憐兒和女性犧牲掉,那也是值得的事情。
只不過,在余秋的注視之下,男人雖然很憤怒,卻還沒有完全喪失理智。
他抬起頭,那一雙眼睛因為憤怒而染上了些許紅色。
通紅的血絲在眼眶之中蔓延,在眼珠上面生長,代表著男人的怒火之強盛。
「我的親人,已經沒有了。」
他緊緊地攥著拳頭,一雙並不算好看的雙眼注視著余秋。
其中,濃郁的怨氣似乎是要衝天而起,將余秋徹底吞噬掉一般。
這讓余秋愣了一下,然後心中自然而然地浮現出了一個猜想。
……不會吧?
余秋心想著,但男人的話語打碎了余秋的猜想。
「是你!是你殺了我的親人!是你讓他們墜入了無間的煉獄!是你讓我變成了獨自一人!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男人的聲音一開始還保持著低沉,但很快就變成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這聲音之中的怨氣,讓男人身旁的女性顫抖得更加厲害了。
她那一雙稍微有些好看的眸子悄悄盯著男人,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事情。
她同樣是稽查司的人,對於稽查司的手段十分清楚,這個男人的親人的下場,是可想而知的。
既然女性都知道稽查司的手段,那麼作為稽查司現在的老大,余秋自然更加清楚了。
只是,他知道歸知道,說出口的話語卻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我們作為朝廷公務人員,就算你怨恨,也只是秉公辦事罷了。」
余秋說道。
他當然知道這麼說有可能會激怒男人,但是也只能這麼說。
如果在這個時候否定了稽查司的程序的話,那麼系統就會進行重新判定,余秋的下場就不會太好。
所以,他只能這麼說。
當然,事實上余秋也不會對稽查司的行為做多少的反省。
雖然稽查司審訊的手段可能是稍微激烈的一點,但獲得的成果也是不容小視的。
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很多案件,都只能進行快速的判決,不能去拖延的,所以,就不得不使用一些手段。
而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青市的治安比起鄰市要好上不少。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養靈人的作案地點選在了鄰市,而不是青市。
而且,這件事情青市府是知曉的,他們對此也沒有做任何阻攔。
原因也很簡單,縱然這樣可能會導致一些冤假錯案,但整體上的破案率是很高的,民眾對此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
對於余秋來說,這些都只是必要的犧牲罷了。
至於男人口中所說的親人,到底是個什麼存在,並不重要。
「你們口中的公正,到底又是什麼公正?」
男人顯然不能接受余秋的說法,面容扭曲著。
「嚴刑拷打,逼出口供,無中生有,將罪名安在無辜的人身上,這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公正嗎?」
余秋靜靜地聽著男人的話,心中沒有絲毫的波動。
「也許事實可能會存在一些錯誤,但稽查司人數眾多,難免會有新人犯錯,這是難免的事情。只要是機構,就會出錯,這個世上又有什麼組織是完全正確的?」
余秋說著,語氣稍微變換,變得溫和了一些,對著男人勸解道。
「關於你所說的事情,我回去一定會徹查,給你一個交代,當時經手案件的人,也不會輕易放過的,放心吧。」
在他的預想中,自己的話也許不會起到多少作用,但應該也不會激化男人才對。
可,事實與余秋預想之中的,再一次出現了偏差。
在他的話語落下之後,男人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容是如此的瘋狂,其中的憎恨幾乎要化作實質。
「我剛才說過了吧?是你啊。」
嗯?
「是你,當時經手這起案件的人,就是你啊!大顧問!」
哦。
原來如此。
余秋很快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
看來,他口中的那起案件,是自己的職業生涯中解決過的案件。
所以,男人才會如此怨恨自己嗎?
這下可難辦了。
這種怨恨如果不是針對本人的話,化解起來雖然麻煩,但是也不是沒有辦法。
但若是本人的話,那難度就是成倍地增加了。
余秋感覺到一些頭疼。
「你還做過這種事情嗎?」
千秋飄在余秋的頭頂,對著他說道。
「快想想,你當時的處理,究竟是不是冤假錯案,其中可能會有一些誤會也說不定。」
千秋這麼對著余秋說道。
她的話很有道理,問題就在於一點。
余秋,並不記得這個男人所說的是誰了。
而且,他也沒有提起案件的詳情,這就更加讓人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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