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骨戒

  靈啟紀元5631年3月中旬。

  龍潛之邦，春城花都。

  正值三月最好時，百花爭艷，翠湖春曉，滇池湖畔，市井繁盛。

  奇火一中，虛擬武道館。

  館內清一色亮銀金屬的地板鋪就而成，但虛擬二字自是講究虛幻和模擬。

  此刻的初三綜合4班學生們，全都戴著類似於數千年前摩托車車手的頭盔，手上和腳上都被類似透氣的膜包裹著，隱隱能看到其中肌肉運動的起伏。

  他們有的對著空氣打拳，有的抬腿亂蹬，有的嘻嘻哈哈玩鬧在一起。

  一切的場面看起來頗為詭異，然而視角進入頭盔內部，周遭畫面瞬間變得靈動鮮活起來。

  學生的身上還是標準的校服，手上腳上頭上沒有任何束縛之物，旁邊是一個巨大的兵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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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手中舞刀弄槍，頗有少年意氣，其樂融融，且身處一片美麗的草原之上，時不時能看到遠處奔跑的駿馬。

  「基礎槍法：長槍如龍，旨在握槍和站姿，槍，又被稱為『百兵之王』，因為其長處在於遠距離攻擊和靈活性。」

  「而槍的原則就是基礎，尚正經，是哪四個字？」

  整片綠野隨風搖曳，草原上，一名不怒自威，身材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雙手負於身後。

  他眸光如電，如野獸般鎖定了後排的眼鏡男生。

  「是，是長槍如龍，老師剛剛講過了。」眼鏡男生有些緊張。

  「嗯，那握槍和站姿有什麼講究？」

  眼鏡男生眼珠微微下移。

  「握，握槍，是，需雙手緊握槍桿，保持槍身穩定。」

  「力從地起，通過腿、腰、背、臂，最後傳遞至槍尖。」

  「身法要靈，能夠隨著槍法的變化而迅速調整位置和方向。」

  「呼吸均勻，不要因為動作的激烈而變得急促，保持呼吸的穩定。」

  「站姿則是雙腳與肩同寬，前腳虛，後腳實，身體重心略微前傾。」

  中年男子聽完終於是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理論背誦得不錯，但武道勝在實戰，只有實戰才能出人才，只談嘴皮子是不行的，當然，如果連理論都不通，那麼實戰也只會是一塌糊塗，如閉門造車。」

  眼鏡男生一旁站著位身材瘦削，面容極為清秀的少年，待中年人說完，心中便吐槽起來。

  「武道有什麼好的，遇到精神力強大的魔法師還不是直接控制武器，反被攻擊。」

  眼鏡男生肘了下清秀少年胳膊，得意開口。

  「嘿，沐瑜，我剛剛回答出來問題，牛不牛？」

  「牛啊，平常不是沒見你背書嗎？怎麼今天回答的這麼幹脆？不正經開始正經起來了？」清秀少年聞言，這才收起心中思緒，錯愕道。

  「什麼話這是，我尚正經能不正經嗎？背書這塊兒~直接，拿，捏了~」眼鏡男生擠眉弄眼，努嘴抬手，做了個「OK」的手勢。

  「快說，你是不是放假的時候偷偷學習了？」沐瑜拳頭輕撞對方胸口。

  「嘿嘿，其實也還好，我就是……」尚正經戳了戳鏡框，壓低聲音道：「悄悄把資料列印下來，藏在了虛擬頭盔里。」

  「嘿，我說你怎麼今天突然開竅了？原來藏著這一手。」沐瑜瞪大眼睛，手臂鎖住對方的脖子。

  同學之間就是這樣，總會找到自己的一片小圈子。

  「本節課後面60分鐘進行攻防演練，兩人一組，一人持武器攻擊，一人持盾防禦，練習基本招式。」

  說到此，中年男子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起來，語氣透著無與倫比的莊重。

  「記住，戰場上需要的是敢於拼殺的刺刀，而不是幕後指點江山的病夫，平常實戰演練一個個松松垮垮，如果現在還偷懶，將來你們的家人遭受了異族攻擊，你是選擇當萬人唾棄的逃兵，還是站出來保護他們？」

  「要知道，你的任何一次鬆懈都可能是令你後悔終生的折磨！就這樣。我先去看看人家精英班的實戰演練課，看看人家是如何保持的，等下回來別讓我發現有人在偷懶懈怠。」

  說著，中年男子就雙手虛舉，隨著手臂的抬升，他的身體化作點點光粒消失在了草原上，唯獨留下一群滿臉嚴肅的學生們。

  病夫，東方大國龍潛之邦最忌諱的詞語，數千年前流傳至今，「病夫」二字代表的不僅是屈辱和血的教訓，還有深深的歧視意味。

  「乒乒，乓乓。」

  看著其他學生們到兵器架處，將武器拿起，尚正經胸口略微起伏了一下，轉頭對沐瑜使了使眼色。

  沐瑜神色肅穆，微微點頭，同他一起去兵器架挑選裝備。

  「sv099盾牌，E階，級別分7，8.3公斤，就它了。」尚正經挑選了一陣，最終選中了一個雕刻虎頭的金屬盾牌。

  沐瑜看著琳琅滿目的兵器架，那些亮晃晃的金屬色澤都代表著不凡與堅韌，不過最終他還是選擇了一把長槍。

  「嗡。」

  由於帶著虛擬頭盔，長槍的屬性和級別立刻化為一張藍色的電子透明名片顯現在所看長槍的右下角。

  【13代白喉槍，E階，級別分6，重達11公斤】

  「11公斤嗎？還不錯。」沐瑜略微沉吟，便將其拿在手上，舞動一番，最後甩尾，槍尖斜指地面。

  別說，遠處一些女生餘光掃到之時，都暗自心動，互相眼神交流著彼此的看法。

  「帥啊，沐哥，你這樣好像我看過的一部動漫男主。」眼鏡男生毫不吝嗇誇讚道，沐瑜本就是學校人盡皆知的帥哥，而這樣一看更顯霸氣，沒有肌肉膨脹，身體卻蘊含不凡的力量感。

  沐瑜聞言則是輕輕笑道：「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所以你吃我一槍！」

  「鐺！」

  尚正經顯然沒料到沐瑜居然出手「偷襲」他，被震得退後了數步，「靠，玩賴的是吧？」

  尚正經還想說沐瑜身後女生瞟這邊，但沐瑜似乎不在意這些目光。

  他便改口道：「別以為你帥就不敢收拾你了，吃我一盾！」

  兩人練習得有來有回，而大家也都有條不紊地對練著攻防，雖然是虛擬練習，但重量和力道真實度足足達到了現實的95%。

  「叮叮鐺鐺……」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卻沒有人敢停下大口喘氣，大家身上都浸濕了汗水，卻還是咬牙堅持對練，也只敢是在動作幅度上偷懶了。

  即使老師沒有在場，但誰也不知道老師摘下虛擬頭盔後是不是真的走了，會不會在館裡某個角落坐著休息？誰能下定論，薛丁格嗎？倒不是說他們太懶，不如精英班，因為世界上真的存在天賦。

  就是勤學苦練，在領悟力方面都有不少差距。

  而在初三這個階段，考試增加了一個武器實戰的成績，比的是實戰水準，更是體現對武器的領悟力。

  像現如今的全校前十，他們已經在兵器造詣上達到了入道三重。

  而絕大多數學生都還在入道一重摸爬滾打。

  身體和思想未健全的他們想要一步登天，實在艱難，就是天才也是一步步走出來的。

  差距，也會一步步顯現！

  「唉，你說老師現在會不會在武道館外刷短視頻？上次我可是看到他刷美女呢。」

  尚正經盾牌輕微一擋，眉毛上挑道。

  「美女？這倒是有可能，三班那個數學張老師挺漂亮的，我看他經常送張老師回家。」

  沐瑜手上長槍應付地往前一送，也是來了幾分興趣。

  「你還別說，我今早刷快短第一個視頻就是張老師，這要是被周老師拿下了，我會難受的。」

  尚正經一副欲哭無淚樣。

  「你不是喜歡那個短髮范茜茜嗎？你……」

  「她拒絕我了。」

  尚正經雙眼更加無神，哪怕是虛擬的形象，都能從對方的神情上看出來。

  「好吧，不過我們還是不能直接休息，就保持這樣就行。」

  沐瑜也不再去揭短。

  「嗯，聽沐哥的，但沐哥，你這武道成績有些低啊，還有三個多月就中考了，真別執著於魔法了，先將武道練紮實再說。」

  尚正經認真勸道。

  他可是相當了解自己這個兄弟的，不知道喝了什麼迷魂湯，對魔法的痴迷堪稱一個心無旁騖。

  用他尚正經的話來講就是絕世美女那種尤物才能達到的吸引力。

  「嗯，我會考慮的。」

  沐瑜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深究。

  見狀，尚正經也只能是心中暗嘆：「唉，但願沐哥能早點醒悟吧……」

  他不是沒好好勸過，就是老師和沐瑜的家人都曾對其耐心勸導，只是沐瑜這人比較固執，像一塊頑石。

  「小兔崽子們，可以放下武器休息了。」

  突然一聲爽朗的大笑傳來，大家也都如釋重負般紛紛摘下了虛擬頭盔，一個個似乎很高興的模樣。

  沐瑜他們也不例外，而沐瑜本人臉上更是有抑制不住的喜悅。

  「下一節魔法基礎課，我最喜歡的自習環節！」沐瑜內心激動。

  自藍星進入靈啟紀元，魔力靈潮席捲後的人類文明劃分出了兩大派系：武道、魔法。

  武道之人氣血旺盛，氣沖斗牛；魔法之師魔力滔天，神秘莫測。

  前者講究肉身成神，不死不滅；後者注重念力元素，虛空殺敵。

  最直接的結果就是導致中小學乃至高等學府，都將文考放到了後面，武考和魔考才是頂流。

  像是初三這個關鍵階段，文考200分，魔考250分、武考300分，總分750。

  奇火一中，又按成績將學生分為三個層次：基礎、精英、魁星班。

  而主學科目上將學生劃為三大團體：綜合科、魔法科、武道科。

  其中綜合科最受鄙視，不管是魔法科還是武道科，其精英班都會下意識認為與綜合科的魁星班半斤八兩，甚至還要更甚一籌。

  這種想法並非空穴來風，每個月的月考排名和班級平均分足以說明一切，久而久之，綜合科這一團體就遭到了無數學生的鄙夷，連學生本身都會感到不自信。

  ……

  魔法鍊金實驗室。

  「火元素魔法，克制大多魔法師和武者，這個問題我們強調了無數遍。」

  「而我們今天要複習的，就是火球術，施展達到純熟則在魔考上提升很多分，將來也能去到好的高中。」

  有著復古風格木製建築的教室里，一瓶瓶鍊金魔藥和泛黃的巨大書籍擺放整齊。

  老師艾莉森是一個外國女人，性感且具有魅力，只見她輕輕揮動手中魔杖，一團小小的火焰在她指尖跳躍，學生們的目光頓時被吸引過去。

  「火球術，需要我們集中精神，哪怕念力微薄如絲，只要用心去感受，聚集、壓縮，它終將形成火球。」

  艾莉森一步步指導著學生，沐瑜也是沉下心來，跟著做。

  「閉眼，深呼吸，感受空氣中的火元素，想像它們是一群活潑的小精靈，在你的召喚下聚集。」

  幾分鐘後。

  「呼。」

  「還是失敗了嗎？」

  沐瑜看著空空的雙手，有些無奈，他難以進入老師的節奏。

  這些所謂的火元素就是空氣中二氧化碳和水分子的混合物，而他們需要將這些元素融煉成酒精類產物，這樣再注入魔力，模擬生化能點燃壓縮合成的酒精，最終形成火球。

  沐瑜自然清楚其中道理，他的文理科都是滿分，是全校第一，但魔法和武道實操又是另外一回事。

  放學回家的路上，沐瑜腳踩共享飛行踏板，心不在焉。

  「火球術很簡單，初二我只需要十幾秒就能凝出，為什麼最近越來越差勁了？」

  沐瑜心中自問，魔法所有課程都非常熱愛，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變得焦躁，且沒有耐心，雜念叢生。

  不過似是想到了什麼，他一時有些恍惚。

  街上逐漸亮起無數霓虹光彩，飛行汽車、飛行踏板逐漸在各個高樓層中有序穿行。

  沐瑜望著這美麗絢爛的城市華景，思緒逐漸拋飛。

  他住的地方是一處學區房。

  千年間，魔法與武道的誕生讓人類文明爆發出更加璀璨的光芒，土木工程的難度大大下降。

  學區房的價格也自然變得廉價，但120平米的房子也足足需要10萬才能購買。

  還是那個說法：望子成龍！

  沐瑜推開家門，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簡樸陳設。

  雖然家裡並不富裕，但每一件家具都擺放得井井有條，是那般溫馨。

  沐瑜深吸了一口氣，空氣中瀰漫著母親烹飪的飯菜香味，這是他一天最放鬆的時刻。

  「爸，媽，我回來了！」沐瑜一邊換鞋一邊大聲喊道。

  「回來啦，快洗手吃飯。」母親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沐瑜走進客廳，父親雖然看著智能手錶，刷著短視頻，但卻看出了兒子的不對勁，也沒多問。

  三下五除二吃完飯，沐瑜趕忙道：「爸、媽，你們慢點吃，我去複習了。」

  沐瑜父親沐蒼生眼球高過眼鏡鏡框，望了一下沐瑜的背影，小聲道：「他有心事。」

  母親沈敏芬繼續鉗著筷子夾菜，「小瑜什麼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晚上陪他散步去。」

  沐蒼生給自己添了一勺湯：「估計，又是成績的事。」

  ……

  回到房間，沐瑜從書桌抽屜里取出一枚白色戒指，仔細觀察會發現，戒指上的紋路如同某個生物的白骨，不看還好，看到就會有一種不由自主想將其戴在手上的感覺。

  詭異非凡！

  「骨戒，你究竟是什麼來頭？」沐瑜輕聲呢喃，空靈如幻。

  5年前，一個怪物蟲洞誕生在大馬路上，沐瑜那時正恰巧經過，或者說，是蟲洞故意出現在沐瑜身前一樣。

  從中掉出一枚骨戒，當時好奇撿起，以為是什麼從蟲洞裡掉出來的珍稀寶貝，但只是一枚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骨頭製成的環狀小戒。

  然後那個蟲洞就被人買走，幾天後，有新聞報導那裡出現了傳說中的S級波動，不過有更高層接手此事，一周後，蟲洞消失了。

  S級波動，意味著誕生了S級的怪物或者寶物！

  S級，什麼概念？！

  據說武道中S級戰力可以一拳隔空摧毀一棟百米、33層高的摩天大樓，那可是堪比神明的力量，而自己得到的骨戒居然是來自那個S級的蟲洞。

  難道這骨戒就是那S級寶物？

  沐瑜望著骨戒怔怔出神，自從得到骨戒後，他就順理成章地戴在手上，日復一日。

  原本天賦極好的他，逐漸對魔法力不從心，他將骨戒摘下，心思變得集中。

  可一旦摘下，每當夜裡夢中就會出現骷髏化作平原的詭異畫面，而戴上後，在魔法的實操上又顯得如同痴障之士。

  仿佛就是一個讓人上癮的毒品。

  已經沒有戴骨戒三年了，現在的他逐漸習慣了夢中的骷髏平原，已知這是夢，所以不怕，但奇怪的是，為什麼沒有佩戴骨戒後反而還無法結成火球術……

  沒有人能給他答案，骨戒也不能。

  「一旦有了想法，那麼欲望就會不斷衝擊我的意志，不行。」沐瑜果斷拋棄剛剛念頭，小心將骨戒密封到破舊的筆袋裡，抽屜關上，回神。

  「S級對我來說遙不可及，哪怕它真的是S級寶物，恐怕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沐瑜很清楚自己的能力，風險過大，無法保證骨戒會帶來災禍還是福事，也不敢賭。

  ……

  夜幕降臨，深藍天空漸變墨暈，星星爭先恐後地冒出頭來點綴蒼穹的無底洞。

  海棠公園，昏黃路燈與繁密枝葉交織出寧靜的時空。

  沐蒼生父子倆坐在公園的躺椅上，望著前方那片倒映著棟棟霓虹光彩的大湖。

  「小瑜，這片湖水裡是什麼？」沐蒼生突然開口，渾厚而不失柔和。

  沐瑜一時陷入思考：「老爹，您是問的湖水裡的東西，還是倒影？」

  沐蒼生只是輕輕嘆了一口氣，「可以是很多東西，繁華的春城、霓虹下的酒肉，暗處中潛藏的利益。」

  沐蒼生又微笑起來，「當然，也可以是湖水中的魚。」

  說罷，沐蒼生不知哪裡銜來一片綠葉，手指輕撥間，樹葉搭上微風的班車，緩緩落入到湖水中，在路燈的掩映下盪起一片漣漪。

  「暗處中潛藏的利益！老爹，這春城之下是不是有非常黑暗的人心和吃人的黑市？」沐瑜好奇追問。

  「世界分黑白，人也如此。」

  「那如果實力不夠，遇到黑，怎麼辦？」

  「當然是跑唄！不過真遇上了記得拉上我，你爹保准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

  沐蒼生捏拳半舉，頗為自信。

  「哈哈，放心，老爹，等我真遇上了保證不坑你。」

  沐瑜哈哈大笑，拍了拍父親的肩膀，心情放鬆。

  「嘿，你個小兔崽子，怎麼說你爹呢，你爹我可是上過戰場的！」

  沐蒼生說道這裡似是回想起了以前經歷，頗為得意地站起身炫耀起來。

  說什麼龍蛇大怪，手拿把掐，飛天蜥蜴，彈指可滅。

  沐瑜聽得是津津有味，好像真的是老爹在力戰巨獸一般，盡興過後是平淡。

  沐蒼生重新坐回了躺椅，餘光瞥到沐瑜轉頭看來，右手微抬，指向大湖中的小亭子。

  「那裡是供人放盆栽的地方，誰都能放，在你還是嬰兒一般小時，我和你媽就種下了，看看現在的它們，像你一樣長大成人了。」

  見沐瑜發呆，沐蒼生關切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

  沐瑜深吸一口氣，冷風在這時颳得樹葉嘩嘩作響。

  「對不起，爹，我讓你們失望了，現在的成績，中考結束恐怕也就是去個一般的高中。」

  沐蒼生望著垂頭喪氣的兒子，側俯下身拍了拍兒子肩膀，「小瑜，這只是生命的旅程。」

  「這學區房，日常訓練購買的武器和魔法書籍，學校，都只是旅程的站點，這些都不是我們的目的地。」

  「那什麼是？」

  「我也不清楚，但重要的是，我們一家人一起走完這趟旅程，這些都是暫時性的。」

  見沐瑜陷入沉思之中，沐蒼生又道：「諸葛濤，記得嗎？」

  「諸葛大哥？「

  「嗯。」沐蒼生點頭：「他現在是花都大學的學生，這周節假日的時候靈丘大學的交流團會來找他們切磋，讓他帶你看看武道大學裡的氛圍。」

  「花都大學！？」沐瑜震驚。

  花都大學，春城的頭牌名校，春城最耀眼也是最難考的武道學府，據說從那裡畢業出來的學生，氣血如同河流一般壯闊。

  說不定在某個武館見到的高手都是來自於那裡。

  而自己所認識的一位大哥哥，竟然就讀於花都大學！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