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其他類型> 都市奇異警事正傳> 二、初識·深夜至白晝

二、初識·深夜至白晝

  「戰鬥結束!」——我那隊長瘮人的聲音再次響在耳邊的時候,我終於回過神。

  不知為何,或許是因為我還「年輕」的緣故,在姣嬡舉著槍,當我看著屏幕面前對著我的那猶如黑洞一般的槍口,當我甚至看得清槍口裡的膛線時,我很害怕……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整局遊戲的結算畫面,早已出現在我面前,我的小隊共八個人,最終以六個人,也就是除了我和姣嬡外全部犧牲的代價,換回了整場遊戲的勝利……

  我的腦袋嗡的一聲響了起來——歷史總是如此的相似,好在是發生在遊戲裡。

  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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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哎?!老大?遊戲結束了!」——姣嬡那溫柔卻很怪異且沙啞的聲音提醒著我。

  我抬起頭,看著那六條灰色的名稱,其中柏雲零比零比一的戰績,讓我實在忍不住慘笑起來,「呵呵呵,木白雲!……」

  「嗯……長官?」他就像知道會發生什麼一樣,用顫顫巍巍的聲音回復著。

  「明天隊長辦公室找我。」我的話無比的堅定。

  

  那最起碼不能讓他們再死在真實的戰場上吧?

  「焯!不至於吧!」,對講機里傳來哀嚎,可我就喜歡聽這種哀嚎,那種你們成績不好就連遊戲都打得菜卻又無法違抗我的命令的那種快感,這可能是每位隊長都會對隊員做出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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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共進晚餐怎麼樣?還是說你忘了?」——遊戲裡僅剩一分鐘的結算戰果時間,對講機里傳來姣嬡怪異的聲音,很明顯,她是在提醒我明天的約定。

  「啊好啊,不過說好了,是我請你,我不會讓你花錢的……湖邊有一家餐廳,那裡的菜不錯,到時候我們電話聯繫。」

  相處了這麼長時間的「戰友」,自然會有聯繫方式,但其實是來自她國家的社交軟體……

  畢竟夾在縫隙中生存的國家,一邊倒也是不錯的選擇,這樣的代價就是,會引來戰爭。可是我在戰爭之前,真的非常想見一見這位朝夕相處的「戰友」,這樣一位莫名其妙的孩子。

  「那真是有點迫不及待呢……嘀——」掛斷遊戲之後,姣嬡下線了,留下這樣一句話,讓我猝不及防卻又沒有辦法。

  「噗呵呵呵呵,真他奶奶的有意思。」

  那我也只能——合上電腦,坐在椅子上,自我嘲笑罷了。

  遊戲打的菜,那說話也趕不上趟!果真是「老了」,玩不動了吧。但我倒是真期待明天的見面,她會是怎麼樣的一位孩子呢?

  於是我疲憊的栽在床上,思緒千千萬萬阻撓著我合上雙眼的欲望,我望著窗外的月亮,不知為何耳邊響起姣嬡分享過的那首她家鄉的戲曲,無數遍的在腦子裡勾勒出她虛擬的模樣,高的矮的瘦的胖的,亦或是戴眼鏡的,小眼睛的……

  月光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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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眼睛一睜,我發現時間已經來到了第二天。

  一聲悠揚的長笛,迎起東方初升且熾熱的新陽,響徹西方的山谷,北方的冰原,喚醒了山腳下小城市繁忙的身影。

  街道上零星的老式汽車,打破著凌晨的寂靜,換來城市第一聲喧鬧。穿過第一班疾馳往首都的火車駛過的軌道,斯利卡集市中的商販們,從他們大大小小的商鋪里,向外匆忙的搬弄著自己承載得滿滿的貨箱。

  我在忙碌的人群中穿梭,貪濫無厭的呼吸著清晨的空氣,遠處傳來一聲一下的手捧鼓,拍打著像剛剛疾馳而去的列車壓在軌道上的強硬節奏,不知是誰在吟唱著聽不懂的古老詩歌,輕柔且淒涼——這是歷史中很著名的作家用以描寫戰爭中失去愛人的歌。

  一位穿著傳統民族服飾的姑娘,腳踩著綁在腳上沙沙作響的飾品,伴著這吟唱和手鼓,在跳起那古老的舞蹈。

  正當她舞到得知愛人逝去的消息而痛哭流涕、傷心欲絕時,我駐足在廣場旁單層木質報亭旁,隨手抄起一張報紙,映入眼帘的是報社純粹為了奪人眼球,用紅色超大號的字體寫著的:「若戰爭真正發生,軍隊是否能保證我們的安全?」

  看到這樣的字樣,我緊鎖著眉頭,一早的心情被這該死的娛樂報紙全部毀盡,我點燃一顆香菸,靠在報亭門前,長嘆一口氣。

  「很煩人對吧。」——這非常粗獷但腔調卻異常柔和的聲音中,夾雜著些許的無奈,這聲音像是做足了心理鬥爭後勉強說出來的話。


  我將報紙稍稍從視線中移開,看到的卻是說話者常年積攢的大肚腩,「這些人就只會瞎說,真正的忙一點也幫不上卻每天不停的調侃我們。」

  說話的是我的隊長米歇爾·邵舜嚴,他還是那副對時事蠻不在乎的樣子,自己不是西方人卻留著比西方人還長的大鬍鬚,但打理的很乾淨,他粗壯且粗糙的手上、手背上,全是被磨出的硬繭子。如果說昨晚玩的遊戲那位大叔是糙漢的話,那這位大叔可能是糙漢中的代表了,只不過他要更乾淨一些……

  不過即使是這樣,他還是將藍色的警服穿得非常精緻,肩上的三顆星,被陽光照射得直泛金光,胸前掛著的是他為國家軍隊出生入死不知道多少次換回的至高榮譽,大圓帽帽檐上掛著的,是我們國家的國徽,背對著陽光它是顯得有多麼的暗紅……可曾經迎著朝陽的它是那麼的鮮艷,就像曾經的我們。

  頃刻間,回憶湧上心頭,我注視著那位隨著風兒靈動的舞者,眼前浮現著那些犧牲在我面前的兄弟們的面孔,曾經的他們是多麼的可愛,我們也曾一起出生入死,一起共度假期。

  我知道我永遠無法釋懷,可他們此刻就站在姑娘的身旁,仿佛在安撫著姑娘說:「不要為我哭泣,等我回家!當樹脂跌落樹葉變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當冬季來臨,請為我採摘一朵雪絨花,那是我們,約定的信物……」

  「……的成績……今天……賽德廣場……集訓準備好,我說,莫毅德……」——米歇爾的話變得有些模糊不清,好不容易飄進我耳朵里的,卻是零星且無法拼接的話語。

  是啊,我的毛病又犯了,當我再次反應過來時,米歇爾已經用他那不算太大的眼睛,但是頗有領導者姿態的目光從頭到尾把我打量了個遍。

  「他奶奶的,德!你聽了嗎?!」

  「呃……對不起,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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