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因 一晚偷家
「把外套脫了。」小玄女的手指貼了過來,含著電光的指尖在房間裡閃爍。玄不虛感覺到那股微微刺痛的電流,心跳不由加速。
「痛不痛?」
玄不虛很是尷尬,回答道:「不痛。」
「應該痛的啊,那這裡痛不痛?」小玄女指尖的電光一下子跳進了他的肌肉。
「痛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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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不應該痛的啊。」
「大夫,您說我是應該痛還是不應該痛啊?」
「痛則不通,通則不痛。」她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權威。
玄不虛咬緊牙關,「啊…嘶…那不痛!」
「說實話,騙大夫就是騙自己。」小玄女咯咯一笑,仿佛透視了玄不虛的心思。
玄不虛嘴硬道:「沒騙你,這裡可以不痛的。」他後悔了,就不該體驗什麼電流點穴。
「行了,沒啥大問題,最近要飲食清淡,別熬夜多喝熱水。」小玄女忽然轉身,恢復了行醫時的專業神態。
玄不虛心中疑惑:「為什麼要救我……難道?」這念頭在他心中盤旋,但看著小玄女的背影,又感到一絲暖意。
之前那些主動靠近的,都是想要利用他,他沒法不在意,他現在只得告訴自己,『正義的夥伴不應該怕被利用。』
小玄女輕描淡寫道:「想救就救了,你要是不滿意,昨天晚上就別像個流浪貓在人家門口晃悠。」
她的語氣夾雜著戲謔,眼神卻帶著溫情,加之柔和的五官兼具艷麗與稚幼,讓人莫名感受到一股從高貴產生的危險魅力。
玄不虛看的一時有些失神,意識到不禮貌後,便低頭微笑著,也不接話。
「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
「有可愛的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啊。還有那個……謝謝你。」
前半句話讓小玄女面紅耳赤,但她對緊接著的話搖頭回應,正色道:「別誤會,要不是他們那瞎編新聞看得我火冒三丈,我早睡了。」語調略顯嚴肅,但眼中依舊釋放善意。
玄不虛無奈道:「好吧,總之,我欠你一個人情,日後……」思索半響,竟不知能為她做到什麼,小玄女也是天命之一,實力還不在他之下,他能做到的,她能做的更好。
「還挺上道的嘛,沒錯,我的行動的確是為了回報,不過你的報答我已經預支過了,如果不是你,恐怕閆蓬大哥是不肯與我敘舊的,要是你要利息,那就請容我無情的拒絕。」小玄女再三強調,用強烈的語氣這麼說。
本來欠小玄女的情,被她自己這麼一說,反倒成了她欠玄不虛的了。
眼前的少女兩度助玄不虛解圍,第一次在客棧,明明背後的烤紅薯香氣根本藏不住,也要站出來為不久前還敵對的人作證,這回更是得罪未來同學,她卻完全沒有抱怨,也沒有要求回報,甚至搬出牽強附會的說辭來讓他心安理得。為什麼呢?因為對她來說,幫助玄不虛完全符合她自我本位的計劃,她幼年被誤當做玄女給關起來,所以見不得有人被誤解。
可是,這幫的也太不坦誠了,根本就只會吃虧啊。
「啊?這麼說倒是怪我了,不行,要怪就怪我那個混蛋弟弟。」黑貓看著窗外保安隊員離開,無奈的搖著貓頭。
「對哦,你們都姓閆,早知道是你弟弟,我就敲門了。」
「怎麼,不好意思啊?」黑貓跳到了床上。
小玄女冷冷地補了一刀,嚴肅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好意思一次就搞的自己傷這麼重,多來幾次,命就該沒了,啊,我這可不是擔心,是忠告。下次就算你又遇到同樣的情況,救你對我也沒有好處,所以別再期待我會伸出援手。」
「之後不會了,我明天一早就回地下城,對不起。」玄不虛輕輕一嘆,手不自覺的撓起後腦勺。
「好。」少女很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過我可不會為了聽你感謝或者歉意什麼的而通宵哦。」長長的銀髮配合起身的作搖晃,少女離開了房間。
屋內的燈光柔和,照在玄不虛微微發亮的臉上。他撐起上半身,看著小玄女離去的背影。
黑貓大哥閆蓬成熟的嗓音從一旁傳來,「被討厭了吧,沒有邊界感的傢伙。」
玄不虛苦笑道:「大哥,你是最沒資格說我的,你老婆可一直在等你,不打算相認嗎?」
黑貓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唉,我五年前有要案在身,不方便相認。」
玄不虛聞言,陷入了沉思,問道:「要案?是炸青燈塔吧,我聽說了,奇蹟教團在五年前進攻訊兮城,你是嗎?」
玄不虛一掃疲憊感,警惕的審視著黑貓,他沒有放棄對奇蹟教團的調查,這群人太危險了,各種事件的背後都有他們的影子,不能放著不管。
「是什麼?」
「奇蹟教徒。」玄不虛不想被糊弄過去,有線索自然要問個明白。
黑貓跳下床,走到門口才答道:「話多,都說了沒有邊界感會被討厭的,我們還沒那麼熟吧,要不是你今天替我慶生,我是不會收留你的。」
「我還是想問…」
「睡吧,你現在懷疑我,說什麼你也不會信,明天到了下面,我介紹個人給你認識,自己找答案吧。」黑貓離開了房間。
第二天清晨,玄不虛和黑貓準備前往地下城,本來也想和小玄女告別的,卻發現她早已離開了,難免讓玄不虛心裡有些失落。
一人一貓從偏僻的井蓋跳下,陽光透過井蓋的縫隙,斑駁地照在他們身上。
待適應了昏暗,眼前地下城的景象驟然一現,黯淡的光線中,到處雜物堆積,地面泥濘不堪,牆壁上斑駁的塗鴉和破損的管道使整個環境顯得更加陰冷,黑貓微微皺起鼻子,顯然對周圍的氣味極為不滿。
地上散落的廢紙、塑膠袋隨處可見,其中,一張有些髒污的傳單引起了玄不虛的注意。
玄不虛蹲下身,撿起傳單仔細打量。原來是最新的演唱會宣傳單,封面上印著頂級人氣偶像玄靈玲的照片,地點在雪國南邊的一個無歸屬地的區域,將舉辦【萬靈演唱會】,為期十五天。
『怪不得她沒回消息,原來不在訊兮城。』其實玄不虛在被追緝的時候,也給玄靈玲也發過消息,畢竟自己是為她辦事,她是能洗清自己嫌疑的,現在疑問有了答案,她為了籌備演唱會在昨天應該就離開訊兮城了。
不對勁,還是不對勁,非常不對勁,他突然站定,短暫的思索之後,心中警鐘大作,慌張的抱起黑貓。
「你要去哪,我要給你介紹的人可不在那邊。」黑貓從手臂間鑽出貓頭,有些不滿道。
「那個放一放,我得先去確認一件事。」玄不虛驅動風行規則,朝著老鄉們的所在地急速趕了過去。
玄靈玲說過在開學之前會保障老鄉們的物資供應,可如果她已離開訊兮城……
眼前的景象讓他心頭一沉。帳篷倒塌散亂,上次來的時候已經收拾好的營地又變的一片狼藉。床墊和毯子被掀翻,泥濘的地面上散落著各種雜物。
灰塵在微光中瀰漫,猶如在控訴這裡不久前發生的暴行。
他眉頭緊鎖,眼中憤怒和焦慮交織。他走到一處破損的帳篷前,發現一位老鄉蜷縮在角落,臉上布滿恐懼和疲憊的神情。「發生了什麼?」玄不虛聲音低沉,充滿壓抑的憤怒。老鄉顫抖地抬起頭,「治安官你可算是回來了,昨天下午,保安隊送來了大量物資後便全都離開了,然後那些自稱塵民的人晚上就來了……不由分說的把我們所有的物資都搶走了……」話語未盡,聲音便哽咽。
玄靈玲在離開前把兩個月的物資一次性給老鄉們送了過來。
這本來沒什麼,可偏偏就在玄不虛得罪了保安隊的節骨眼上,有人將守著營地的保安隊撤走了。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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