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口春井,一個符號
往年的四月,各家早已經做好了秧田進行育秧了。
但在此時,水田裡面缺口(放水口)全部都被挖開,田裡的水都被放掉。
田裡的泥土去掉表層,往下挖黃泥被運往車間裡面去做窖泥或者封泥。
陳元慶蹲在田坎上,手指上夾著根煙。
現在的男人,抽菸喝酒都得會,別人才會覺得你是個能人。
陳元慶以往是不抽菸的,他很清楚,抽菸對健康沒有任何的好處。
可現在,不得不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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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陳元慶也不會將煙給往肺里抽,就只是做抽菸的動作,時不時拿到嘴上意思一下,大部分時間裡面,就夾在手上,任一根煙慢慢的燃燒殆盡。
陳元慶目光看向遠處,一位身穿道袍的男子手裡拿著兩根細鐵棍在找水:「這先生,靠譜麼?」
不是每一個身穿道袍的就是得道高人,也有騙錢之徒。
對於這種傳統找水的方式,陳元慶自然不清楚原理,但有一點倒是很確定,這方式的確能夠找到水。
「大家打井反正都找他,基本上還是都能夠打出來出水的井。」陳德雲蹲在一邊,目光看著。
幫人看風水、算命批字、白事做法,這位先生的業務範圍可有著點多。
前些年,打倒牛鬼蛇神。
大家有需求,卻也不敢表現出來。
而這些年對這些事情不管了,反正各路神仙也都是重新跑了出來。
此時的農村,這類人不少。
到底有沒有真本事不知道,反正越是癲子越讓人信。
癲了又沒完全癲,就有人覺得其能通靈。
「蔣家成的兒,說是撞邪了,現在咋個樣了?」陳元慶對於打井,並不擔心。
只要不是去坡上打井,在這灣里,肯定能夠打出水井來。
陳家灣是在南方,邊上就有河,地下還能沒水?
開玩笑呢!
只需要打上幾米深,就能見水。
往下再是打上幾十米,一輩子都能不缺水喝。
陳德云:「請了先生敲了幾天,說是差不多好了。」
陳元慶將菸嘴放進嘴裡,這樣的情況,他小時候也遇到過。
記憶當中,是家裡的一位堂叔,有段時間每天都來家裡面做法事。
他坐在堂屋的桌上,堂叔圍著轉,當時都不知道在做什麼。
後來才是知道,因為自己。
陳元慶:「雲滿滿,你說這世上,真的有鬼嗎?」
「這個我就不曉得了。就聽到他們說過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又沒真正的遇到過。」
陳元慶好奇的看向陳德云:「哦,說說看!」
「就像是7隊的姚志恆,前幾年瘋瘋癲癲的。他們在說,姚志恆的二哥去把他屋後頭的一棵青岡樹砍了,人就好了。」
陳元慶不由的挑了挑眉,這般的神奇麼?
這時,一直跟著先生找井的人,大喊了一聲:「找好位置了!」
陳元慶起身,將菸頭給踩滅,和陳德雲一起走了過去。
先生指著腳踩的地方:「在這打進,肯定出水。」
陳元慶看了下這地方,之前是一塊水田:「辛苦了!」
陳元慶目光看向陳德雲,陳德雲馬上從兜裡面掏出來一個紅包遞了過去。
陳元慶對於這次打井,是限定了範圍的,得要在陳家灣中心區域這一塊。
打一口大井。
一般來講,農村的吃水井口徑都是不大的,不到一米。
而陳元慶要打的井,口徑肯定得要大。
並且,在井上面,還會蓋上一個亭子。
春井坊,沒有一口代表性的井,可是不行。
以後,這口井就叫「春井」了。
「雲滿滿,找人來打這口井,打得深一點。井壁,得要用石頭進行加固。」
陳德云:「你放心吧,肯定打上一口你要的井來。」
不少人對於陳元慶為什麼要打這口井,很是疑惑。
畢竟根本就不缺水。
釀酒用的山泉水,吃水用的井水,根本用不著再是弄上一口井。
陳元慶只是告訴大家,春井坊必須有一口「春井」才是能名副其實。
春井坊酒業的未來目標是成為全國知名的酒企,那麼必然會吸引上一些遊客到這邊來進行參觀。
這口井,就成為來了之後必看的地方。
所以,在井邊除了修建亭子之外,還得要種上一些樹才行。
十年樹木!
旅遊市場的爆發,得要到二十一世紀,有足夠的時間讓樹苗長成大樹。
春井坊酒業走的生態建廠的路子,所以接下來,廠區內必然會廣種各種樹木。
一些樹,是不適合種的。
比如說香椿樹。
此樹實在太招蟲子了。
毛毛蟲和八角丁在樹上密密麻麻的,看著直接犯密集恐懼症。
陳元慶打算種上一些名貴樹木,比如說銀杏、香樟等。
另外像是桂花樹這類的,可以在廠房周邊種上。
桂花飄香,混合著酒氣,想必是不錯的。
當然了,像是一些竹林的話,還是可以繼續進行保留。
生態嘛,就是得要多樣性。
竹林七賢,都好酒的。
回家的路上,看到林子裡的墳頭上盡飄白帶,那是「清」。
一種白紙剪的波紋花式紙條,用一根樹枝條插掛在墳山。
這就是掛清。
清明時節,家家戶戶都會做的事情。
某一個墳上面沒有掛清,說明無後。
反正掛清越多,說明後代興盛。
周楚欣見到陳元慶進屋,就是將他給拉到了一邊,噘嘴看著他,也是不說話。
陳元慶想了一番,自己好似並沒有惹她生氣來著。
陳元慶很清楚,對女人,不能成「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平日裡,陳元慶也故意的「欺負」周楚欣,惹她「生氣」。
但這更多的屬於夫妻間的小遊戲。
「怎麼啦?」
周楚欣:「我媽,跟我說,讓我把學校的工作給辭了,安心的在家養胎。」
陳元慶輕輕的蹙眉:「現在你才是懷孕兩個月不到,還沒到說辭職的時候。」
有些富豪,喜歡讓自己老婆就待在家裡,在家照顧老人撫育小孩。
這般實際上也並沒有什麼問題。
要是周楚欣想要將主要精力放在家庭上,陳元慶也是支持。
她想要有份工作,有個事情做,陳元慶也沒有意見。
陳元慶希望周楚欣在人格精神上是獨立的,思想是自由的,而不是成為了自己的附庸。
附庸意味著她只是自己意志的延伸。
對於喜歡掌控一切的人來講,這般自然是很好。
可這不是陳元慶想要的,他娶老婆是為了給自己找尋一輩子的伴侶。
不然,陳元慶娶個老婆來做什麼?
找美女什麼的,他有錢,隨隨便便的,就能夠找到很多。
而且還不用負責任。
周楚欣環住陳元慶的脖子,親了口他的臉:「我就知道老公是最理解我的。但我想了下,等把這屆高三帶完,我就向學校申請停薪留職。先把孩子生下,等斷了奶之後,我再是回學校上課。」
吃飯的時候,陳元慶看了眼張桂蘭,他總是覺得,是張桂蘭鼓動丈母娘跟周楚欣說辭職。
老太太是有著點心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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