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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既然你不敢殺孤,那你鹿鳴便輸了

  狂人,鹿鳴不是沒有見過的。

  光著膀子和鬣狗群野戰的,他都見過。

  但是,他還真沒有見過如此不惜命的狂人。

  但鹿鳴卻分明從忠王的語氣里探究出,此人不過是虛張聲勢,目的便是想要挾威勢而壓制自己。

  對於一個舉兵起事的王爺來說,他會比任何人要惜命。

  鹿鳴也不說話,甩手就拍在忠王肥胖的臉上。

  忠王驚了,現場的所有將士包括大小陸氏、澹臺王妃眾人,眼睜睜看著忠王那張肥胖的臉蛋被鹿鳴抽得抖動起來,一時間愣在原地。

  「我一個小小千總,有你這位身居高位的王爺陪著我下去,黃泉路上我還能繼續欺負你,我可以辱你罵你,甚至可以……拿繩子圈住你,像狗一般拖行。」

  鹿鳴最後兩句話,小到只有他和忠王二人能夠聽清。

  頓了頓,鹿鳴不顧忠王變色的臉,他繼續輸出:「怎麼地,我在黃泉路上辱你罵你。難不成,你還要讓這些麾下自刎,下去繼續擁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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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邊忠王的部將見鹿鳴竟膽大包天,眾目睽睽之下摔打大王,一時間又氣又怒,仿佛鹿鳴打的不是大王的臉,而是他們所有人的臉面。

  雖然怒火中燒,但諸軍將卻沒人敢輕易上前。

  這傢伙做足準備,在外圍還埋伏有神射手。尤為重要的是,大王還在對方手裡。

  但還是有些王府心腹輕挪腳步,蠢蠢欲動。

  「都別過來,再敢輕舉妄動,休怪我鹿某人的刀,拿不穩。」

  鹿鳴說著,手中的橫刀微一用力,鋒利的刀刃瞬間劃破忠王脖子皮膚。

  燈光下,一道殷紅血絲迅速漫至刀刃上面,細微的血絲瞬間浸染漆黑的刀刃。

  誠然,鹿鳴收住力氣,並沒有抹頸。

  那些蠢蠢欲動的諸將見狀,頓時連連後退,齊稱:「刀口留王爺。」

  忠王也只是對方說像狗一般拖著自己的時候怒火頻生,後面見鹿鳴伸手拍打他的臉頰,直到對方將刀芒劃破自己的皮膚一寸時,忠王怕了。

  挾制他的這個瘋子,實是他生平第一次見到。

  挾持我不就是為了講和嗎,講就是,何必動刀動槍的?

  「你們都退下。」忠王感受著脖子細微麻木刺激,瞳孔微縮,「你且說你的條件。」

  「很好。」鹿鳴凝神四顧,「放了忠淳王爺的家小。」

  此言既出,澹臺王妃與大小陸氏身形皆是一震,小陸氏那雙隱匿於黑紗之後的明亮眼眸,瞬間溢出異彩。

  馬達適時回身:「鹿老大,還有我們。」

  「放心,落不下你這些弟兄們。」鹿鳴頷首。

  正在此時,局勢陡變,無數身披各式軍裝、手持刀槍的士卒如潮水般湧入廣闊的演武廣場,其勢若奔雷。

  「是邊軍來了!」史道穆見這批軍士的穿著,一眼認出是九邊的士卒,喃喃自語道,「也不知勤王的是哪個鎮的兵馬。」

  看這些士卒的軍服和披甲,涇渭分明地分成七個方陣。

  他們的兵器長短不一,既有鋒利的長槍,也有犀利的短刃,更有強弓硬弩,箭矢在燭火下泛著寒光。

  強弓手與弩手嚴陣以待,目光如炬,緊緊鎖定著忠王麾下的兵馬,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殺機。

  忠王的人馬紛紛向後退卻,雙方逐漸形成了涇渭分明的對峙局面。

  氣氛緊張到幾乎令人窒息。

  空氣中仿佛凝固,只有偶爾傳來的兵甲撞擊聲和戰馬不安的嘶鳴,打破了這死寂般的沉默。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

  從敵軍陣中緩緩走出十餘位氣宇軒昂的將領,他們周身散發出不容小覷的威嚴。

  尤為引人注目的是,其中七位身著總兵服飾的中年人,全身散發著一股久經沙場的鐵血氣息,正朝著忠王和鹿鳴並肩而來。

  「忠王,我們固原、榆林、甘肅、宣府、大同、薊州、綏遠七鎮總兵,合計十萬勤王大軍已就位,你,敗了。」

  固原總兵吳大剛面無表情,冷漠說道。

  他旁邊的榆林總兵馮波頷首道:「忠王,速速讓你的人放下兵器投降,本鎮當會在陛下面前向他們求情。」


  而在龍首宮城牆上一直暗中觀察的禁軍將領,喜色溢於言表,紛紛振臂高呼。

  有將領興奮道:「監國,勤王大軍已到,忠王插翅難逃,咱們要不要打開宮門。」

  「還請大王下令啟開宮門,卑職這就去迎三位王妃,世子、慶郡王、小王爺入宮。」

  「大王,下令罷!若是忠王臨死反撲,下面刀劍無眼,恐會傷及三位小王爺」

  其餘軍將紛紛出聲勸道。

  忠淳王心頭亦有意動,但他面上不顯,反而是偏頭去看王府的一眾幕僚:「諸位先生,意下如何?」

  「大王,諸位將軍說得沒錯。就怕忠王會被七大總兵逼得狗急跳牆,還請大王下令,讓部眾啟開宮門,迎三位王妃和三位小王爺回來。」

  適時,有人開聲說道:「且慢。」

  眾人聞言,均是詫異地看向說話者,當發現那人是忠淳王府第一幕僚第五水清後,眾人紛紛默然不語。

  其人在王府的地位,只在王爺之下,就連王府長史在面對他時都要退避三舍。

  「第五先生,是不是瞧出什麼端倪了?」忠淳王目光灼灼。

  「大王,這裡只有七鎮兵馬,京軍卻絲毫不見半個人影,賈代化此人,意味不明。」

  第五水清仔細斟酌著語氣,半晌沉吟道,「若是咱們啟開宮門時再生變故,草民擔心,會讓剛醒過來的陛下再次動怒。」

  「嘶!」

  忠淳王以及諸軍將和心腹,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們一時高興不已,竟然忘了賈代化這個不安分因素。

  按理,九邊的人馬都攻進來了,你賈代化作為京營節度使,便是爬也早就爬過來了。

  「第五先生言之有理,孤再等等。」忠淳王說著,轉而朝身邊一位近侍吩咐道,「戴權,你速去太安殿,將這裡的事情如實稟告父皇。」

  「老奴遵監國旨意。」戴權笑呵呵接令,繼而在兩個小內侍的隨護下,匆匆下了宮城。

  卻說宮城下方。

  忠王面對七名總兵以及七鎮兵甲氣勢如虹,他沒有絲毫慌亂,反而是十分囂張地說:

  「鹿鳴,孤早已看穿你了,你總是躲在孤的身後,生怕被孤的人找到時機把你射殺,孤,料想你十分惜命。」

  「既然你不敢殺孤,那你鹿鳴便輸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鹿鳴底氣十足,目露鄙夷,「我雖姓鹿,但鹿死誰手,姑且等著。」

  忠王聞言,默然不語,目光徐徐從十數名軍將的身上掠過。

  鹿鳴此刻只要保證自己不被射殺,後續,他便能藉助長城炮橫衝直闖,從容離開。

  唯一讓鹿鳴頭痛的是。

  假如真到要拿長城炮出來逃命,眾目睽睽之下,過後他很難解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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