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再不投降,兒子只能過繼給王叔啦
宮牆下面,護城河很快被叛軍打通。
此刻,成群叛軍正以重盾架在頭頂,護著膀大腰粗的軍卒抬著一根巨大圓木衝撞宮門。
他們一時之間,難以找到趁手的攻牆器械,只能以圓木撞擊特製厚實的宮門。
饒是如此,也不知道要到何時才能撞開,畢竟,這可是剛峻工沒多久的新宮殿。
加之宮城上的守衛或淋火油或砸石子。一時半會,叛軍也耐何不了這座宮門。
主要是天子腳下,平時守衛森嚴,就連京營大軍都沒有毀滅性的攻城器械。
這些重要裝備,一般都由天子親衛或心腹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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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忠王只能以豐厚的撫恤金,發動人海戰術。
適時,金水河拱橋上面,背手跪著三人。
其中一個身披紫袍飛魚的中年人,一個身著便服的老者,以及一位錦衣華服少年郎。
年過五旬的忠王心裡煩躁,但他面上不顯,一雙目光陰冷地看著對面城牆上的箭樓,緩緩走向金水橋。
四名護衛舉著重盾,警惕地護在王爺身邊,後面跟著十餘名面沉如水的披甲將士。
南鎮撫司鎮撫使裴德泉,手按繡春刀柄,一言不發地護著忠王上了金水橋。
忠王眯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城樓上的四弟。
就差一點點,他就能將滿朝文武和忠淳王等人拿下。
可恨的是,那些先攻進皇宮的士卒,哪裡見到過皇帝居住的地方,一時間大批人看傻了眼,加之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
「都造反了,大夥們搶宮女,搶銀子啊!」
數千攻入大明宮的先登死士,旋即顧不上追擊潰敗的禁軍。
那些倒戈的禁軍要分散勇奪大明宮四門,哪有時間去阻止這些大頭兵,也就無能為力派出兵力圍困太和殿。
這才造就四弟,從容將重要的人員撤進龍首宮。
忠王在橋中心駐足,看了眼厚重的龍首宮宮門,皺眉問道:「炮營那邊怎麼回事,為何到現在還沒有動靜?」
「回大王,成國公入宮赴宴,留守的副將下了死命令,沒有成國公的軍令,任何人不允許靠近轅門,違令者斬。」
「而咱們的人,一時間也不敢強闖,畢竟營里有重炮,咱們不管去多少人馬,也不夠人家轟上一炮的。」
「所幸炮營,並沒有要勤王的念頭。」
聽見麾下如此說,忠王默然片刻,隨即冷哼出聲:「這個老狐狸,孤也拿他沒辦法。」
聲落,諸將沉默不語,他們自然知道大王是在罵成國公。
這個老東西但凡按兵不動,不管今晚最終的贏家是誰,他都立於不敗之地。
反之,若是他們大王成功上位,那麼大王,自然要念他不出兵勤王的功勞。
「大王放心,咱們在通州拿下一條水師炮船,從通州進入京師的水路難行,估摸他們再有兩個時辰便能抵達。」有軍將抱拳稟話,「屆時,咱們拆下火炮運過來,幾炮就能轟開這扇宮門。」
「唔,孤知曉了。」忠王點頭,忽然他的語氣微微發顫,「北安門那邊如何?可安排妥當了。」
「回大王,已經安排妥當。」裴德泉面無表情,俯身回話,「今晚,整個皇城是圍三闕一。」
「唉!若不是奸人所逼,孤何苦落得如此田地。孤只盼著,父皇能夠回心轉意…」
說著,忠王從裴德泉手中接過那柄出鞘的繡春,將刀架在少年郎旁邊,龍禁衛統兵大將的脖子上面。
「老四,你能耐挺大呀,竟然把牟方和代芳榮也給拉攏了,還真是給大哥一個驚喜呢。」
說畢,忠王一刀斬殺龍禁衛統領代芳榮。
旁邊的少年怪叫一聲,不忍再看那顆死不暝目的腦袋,渾身發抖。
「皇上,卑職去了。」牟方虎目充血,對脖子上面那柄寒光閃閃的繡春刀視而不見,「只盼皇上念在臣忠貞不二,善待臣的家小…」
「皇甫炎!你不得好死,我牟方在下面等著你……」
「呱噪。」
聲落,刀光一閃,忠王直接將死不悔改堅決不投降的錦衣衛指揮使牟方裊首。
旁邊的皇甫暉見狀,嚇得渾身打起擺子,緊接著,酷擋一熱,一道黃色液體從錦袍下面溢流出來。
「王叔!俺是暉兒呀。是你的親侄兒……」
「王叔,你娘親是俺娘親的姑母啊!咱們是有血緣親戚的嘞!」
「王叔,你嗣下無兒,俺父王有三個兒子,俺可以過繼給王叔,替王叔送終~」
忠王被這無恥的話給氣笑了,手中的繡春刀毫不猶豫的在皇甫暉的臉上一拍。
「皇甫暉,大聲哭!號給你爹聽。」
皇甫暉臉上沾了血液,他哆索著身子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忠王沒有理會親侄兒號得撕心裂肺,將泛著幽光染著腥紅血絲的繡春刀,直接架在他的脖子上面,來回比劃著名要砍。
皇甫暉雙眼充滿了恐懼,全身都在因為害怕而顫抖:「嚶嚶嚶……王叔,你…你不能殺侄兒,弒侄這是會遭雷劈的。」
「爹!我是暉兒呀!爹…父王,救救孩兒。」
皇甫暉哭得那叫一個慘烈,聲音響徹龍首宮門。
「暉兒?」
宮牆上,忠淳親王冰冷的臉色一緩,目光遠眺過去,沉聲問,「你娘親和兩位姨娘呢?」
「不道呀!孩兒跑丟了……」
「母妃和兩位姨娘不要孩兒,她們把我丟下自己跑了。皇甫暘臨走前,還踹了我一腳,我才被王叔的人給抓住了。」
「嚶嚶……不是……,孩兒是讓王叔的人給請了過來。」
皇甫暉見刀光一閃,連忙變換語氣。
忠王聽見父子二人的對話,忽而想到澹臺王妃那張絕色容顏。
對於忠王來說,只有澹臺氏這模樣的熟婦,又是表妹的婦人,才是他的菜。
哪怕陸氏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他也不會另眼相看,且過了十年再說。
一念之間。
忠王手中的繡春刀稍微離遠了一點,語氣森然道:「皇甫暉,倘若你爹不讓龍禁衛打開宮門,那你體怪孤這個王叔。」
「如果你能讓你爹打開宮門,王叔一旦坐上那個位置,便讓孤這個賜號『忠』賞你。你不是說要過繼給孤嗎?只要你乖,王叔不是不能考慮。」
「真的?」皇甫暉呼吸一窒,繼而撅起屁股,「那宮門打開,我爹?」
「真的,孤和你爹畢竟是兄弟,騙你做甚?王叔向你保證,不殺你爹。」
皇睛暉神色一喜,哆嗦著身子爬起,繼而雙手交合置在嘴巴。
掂起高腳跟仰頭喊話:「爹,你就投降王叔吧。等我襲了王爵,我再好生孝順你,給你養老送終,您就別指望那個皇甫暘了。」
「爹,你再不投降,兒子只能過繼給王叔啦!」
「混帳,孤怎就生下如此逆子。」
忠淳王爺虎目充血,恨不得即刻下令打開宮門,親手將孽子斬落刀下。
金水橋,忠王丟下哭泣不止的皇甫暉,將刀扔回給裴德泉,繼而一屁股坐到內侍抬過來的太師椅上。
接過一盞香茗悠閒品茶,半晌道:「老四,莫說三哥不給你機會,三哥今晚有的是時間,且給你兩個時辰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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