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只會逮著老人家欺負是吧
王不器陳時節二人出了那院子後門,出來就是一條濕漉漉的小巷子。
路面濕滑泥濘,踩在上面又爛又軟,還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夜色深沉也看不太清楚那究竟是何物。
小巷子裡一片寂靜,並無半個人影。
陳時節又氣又怒:「他媽屬耗子的是吧?」
王不器皺著眉頭掃視一圈小巷子,發現淺淺腳印踏進了巷子口一間小屋子。
王不器朝陳時節打個手勢,陳時節心領神會,微點一下頭,真氣激發,突然拔地而起,輕輕落在那小屋子屋頂上。
王不器見陳時節已經就位,便拔出龍牙,走到小屋子前,一刀劈碎了那房門。
與此同時,陳時節一招千斤墜,踏碎瓦片,如流星般重重墜入屋內。
一個從前面闖入,一個從屋頂殺入,仿佛又回到了幾十年前的少年時期,兩人合作無間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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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人憑著這份合作無間的心意相通,不知道闖過了多少生死難關,鬥敗了多少敵手。
不同的地方是以前只有一身蠻勁,如今卻有丹田一口真氣,高來高去不在話下。
此刻兩人瞥見一道黑影在屋內一閃而過,朝屋後內堂飛速逃去,便幾乎同時斬出一刀。
在他們斬出一刀的時候,元修之回敬一把喪門釘,卻也被二人輕易避開了。
王不器又打一個手勢,兩人兵分兩路,朝內堂包抄過去。
陳時節沉聲道:「兄長小心這孫子的暗器,有毒!我隱隱聞到了妖毒的味道。」
王不器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但也多提了幾個心眼,暗暗戒備,提著刀緩步朝內堂追去。
卻不料,元修之根本沒跑去後堂,他早聽見陳時節分兵去後堂包抄了,於是悄悄折返而回,和王不器打了個照面,立即搶攻下手,又是潑撒暗器,又是劍法殺招迭出。
王不器被元修之這番猛攻猛打,逼退了十來步,很是狼狽。
也趁此機會看清了元修之的面目,是個臉龐瘦削、顴骨高突、闊口寬鼻、眼神狠厲的瘦個年輕男子。
同時也試探出此人武道絕不會超過九品,最多是九品大成境界。
元修之的劍法陰狠刁鑽,不是往下三路猛刺,就是往眼睛、脖子等致命處對付,十分邪門,把王不器打得只有招架之力。
王不器一個耄耋老頭,本就是血氣和身法都不如他,真氣也不如他,現在連大成的風雷刀法也被他那邪門劍法克製得死死的。
王不器怒了:「只會逮著老人家欺負是吧?」
元修之並不搭理他,只是一味的猛攻猛打,劍法陰狠又邪門。
王不器一邊施展風雷刀法應戰,一邊大聲道:「你為何陷害我王家?老夫並不認得你,不知什麼地方得罪過閣下。」
元修之冷哼一聲,終於開口,聲音嘶啞:「可恨我心軟竟對你們留情了,沒幹脆殺了你全家。」
他這番話,正坐實了他的的確確就是那種下厭勝鬼巫咒的人。
王不器怒從心起,又問:「為何害我王家?」
但元修之再也不開口了。
此時,遠處傳來了陳時節的聲音:「兄長,老陳來助你。」
一聽陳時節要來夾攻,元修之臉色一變,撒一把毒暗器,逼退王不器,二話不說,立即遁走。
王不器以刀拄地,扶著老腰猛喘大氣。
他心中暗暗慶幸,幸虧叫了老陳同行,不然自己一個老頭子絕非這龜孫子敵手,怕是要陰溝裡翻船了。
在他初級「識跡辨氣」技能輔助下,沒多久又發現了元修之的蹤跡。
這龜孫子,竟然藏在門後,想搞偷襲,實在奸猾之極。
王不器這次有了防備,便一刀朝那門狠狠劈去。
風聲起,驚雷現。
刀光一閃而落。
木門應聲爆裂。
「啊!」
門後一聲慘叫,元修之毫無防備下,左臂竟被龍牙齊根斬斷了,但他依舊還有餘力逃走。
他逃走之前又是一把毒暗器撒出,隨後斜地里刺出一劍,角度極其刁鑽,應該是他早就準備好了的偷襲殺招。
王不器畢竟年老體衰,身法遠沒有陳時節那般輕盈靈活,當他想躲開的時候,已然來不及了。
元修之那刁鑽一劍,擦著他胸腹掠過,留下一條血痕,差點將他開膛破肚了。
王不器悶哼一聲,又劈出第二刀。
但元修之並不想和他纏鬥,捂著斷臂,咬著牙一溜煙跑了,撞碎後門,衝到了街上。
「孫子哪裡逃?」
陳時節及時趕到,一刀丟去,呼嘯著斬向元修之後背。
元修之本已斷臂重傷,此刻聽著背後呼嘯刀聲,臉色大變,暗想自己要死在這裡了。
叮!
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一枚石子,將陳時節的刀打飛了。
同時,一道人影自黑暗中掠出,形如鬼魅。
那人蒙著臉看不見面貌,速度極快,一把架起重傷的元修之,騰躍而起,在牆頭上幾個飛躍,像一隻夜梟一般,滑翔著遠離了紅泥巷。
此人身法和輕功極高,尤勝陳時節一大截,武道修為至少是八品圓滿。
王不器和陳時節吃了一驚,想去阻攔,卻已來不及了。
那人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就算他們能追上,也不可能是那人敵手,恐怕要吃個大虧。
於是兩人便只能眼睜睜望著那人架著元修之遠遁。
陳時節大怒:「武道七品!那孫子還真有同夥幫手。」
王不器一手提著龍牙,一手握著元修之的斷臂,走上前來,問道:「老陳你確定那人是武道七品嗎?」
陳時節點點頭:「我不會看錯。」
王不器沉吟一下,皺眉道:「武道七品,按理說,完全可以將我們兩個先殺了,再救走元修之。」
陳時節想了想,不確定地道:「或許是認出了我黑武卒的身份,他怕的是黑武卒。」
王不器點頭:「有理。」
元修之沒死,又如芒刺在背了。
反而又冒出來一個七品武者,不止是如芒在背了,簡直是頭上懸著一把利劍。
王不器心裡十分不安。
陳時節看一眼他手裡握著的元修之斷臂,吃笑道:「兄長你這刀法是叫斷人胳膊刀法吧,怎麼總是砍斷別人胳膊呢?而且,你要他斷臂幹啥?」
王不器也不知道要這斷臂做什麼,他只是心血來潮順手撿了,「或許有用,先撿著吧。」
此時,有個肥婦追了上來,指著他們大罵:「你們突然跑過來打爛了我家的門,又踩爛了我家的屋頂,現在還想跑?」
陳時節不想和這婦人糾纏,掏出黑武卒腰牌亮了亮,冷冷道:「黑武卒辦案,城中居民有配合之責。」
那婦人見到黑武卒腰牌,立即就閉嘴了,臉色白了白,轉身就想躲起來。
王不器朝陳時節譏笑道:「你這老小子當幾天副尉,怎麼還擺起了官架子?」
陳時節訕訕一笑,悄悄收起了腰牌。
王不器又出聲叫住那婦人,拿出十兩銀子遞過去,笑道:「是我們的錯,這十兩銀子就當修補房屋之資吧。」
那婦人連連搖手:「不不不……」
王不器把銀子丟給她,也不管她敢不敢要,拉著陳時節便走了。
「兄長,現在去哪裡?」
「元修之住所,去搜一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