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入關

  夜之城邊境檢查站。

  V這時車輛匯進了進入夜之城的車流。湯毅的狀況也有所好轉。

  「冷靜下來了？」

  湯毅點了點頭。

  

  維娜將一瓶純水遞到湯毅面前，「要不要喝一點水？」

  湯毅接受了維娜的好意，「謝謝。」

  維娜的眼睛彎成了一輪彎月，沒有再多說什麼。

  前方不遠處，夜之城的邊境安檢人員正在一輛接著一輛的核實車輛信息。

  V對維娜問道：「薇爾莉特。僱主應該把貨物清單交給你了吧？」

  維娜從懷中掏出幾張文件。「在這裡。」

  V接過貨物清單大概掃了兩眼。繼續問道：「你以前也幹過這種送貨的買賣？」

  「沒有，這是我第一次接這種活來干。」

  「那你以前都幹過些什麼？」

  「種種地。有些時候，也會在附近的鎮子裡當一當修理工。」

  「你不是夜之城的人？」

  「我是南加利福尼亞人。這份工作也是從那邊接到的。」

  「你就一路開車過來？」

  維娜點了點頭。V感到有些意外，眼前這個孤身一人的流浪者恐怕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有本事。

  「我記得流浪者跑這種長途的單子不一般都至少有兩個人嗎？你家族的人就這麼放心，你一個人上路？」

  「我已經沒有家族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我知道，孤身一人的流浪者很讓人難以置信。」

  「對了，僱主還準備了這個東西。」維娜輕輕遞給了V一張晶片。這種晶片一般用來存儲金錢。因為通過這種晶片進行的轉帳很難進行追蹤，所以廣受某些特殊生意的歡迎。「僱主說，如果過關的時候有麻煩，那就用這個解決。」

  V接過了晶片，把它夾在一會兒要使用的貨物清單里。

  「這次的僱主考慮的還挺周到。」

  這時邊境檢察官敲了敲V的車窗。

  「文件。」

  邊境檢察官惜字如金。

  V把貨物清單交給邊境檢察官。檢察官在翻看文件到一半時微微一愣，接著不留痕跡的將晶片揣進了自己的口袋。從他嫻熟的動作來看，恐怕沒少幹這種事情。

  收到賄賂的檢察官語氣也柔和了一些。「運的是什麼東西？」

  「從歐洲來的手工玻璃工藝品，警官。」

  「行吧，把後備箱打開。」

  V乖乖的打開了後備箱。檢察官只是象徵性的往車廂里瞅了兩眼，就把後備箱門關上了。

  「行了，沒有問題。進去吧。」

  車緩緩行駛起來，不一會兒就將檢查站甩在了身後。

  維娜的聲音還是包含著一些意外，「那名警官就這麼放咱們進來了？」

  「不然呢？他連賄賂都收了。」

  「賄賂？！什麼時候？」

  V也有一些被維娜的傻白甜震驚了，「僱主給你的那塊金錢晶片就是用來賄賂的，你難道不知道？」

  維娜嘆了一口氣，語氣顯得有些失落。「我還以為大城市裡的警官們能比公司好一點。」

  V決定修改一下自己的評價，這個流浪者能一路從南加利福尼亞開車到夜之城來，除了本事不小，運氣恐怕也是一等一的好。

  V只能嘗試讓維娜認清現實。「那你原來生活的地方可真是個太平盛世。別的地方我不清楚。至少在夜之城，那些ZF機構跟公司就是一路子的貨色。我不知道你這一路上是怎麼過來的，但是在夜之城你要小心一點，別被人騙了。」

  維娜沒有聽出來V的話里淡淡的諷刺。「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了。」

  「我不是……唉，算了，隨你便吧。」

  夜之城漸漸近了。但是，車後卻傳來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這裡是夜之城邊境巡邏隊，前面的車輛立刻靠邊接受檢查。」

  「怎麼回事？」

  V看了一眼後視鏡，「後面那輛車大概是搞違禁品走私，被邊境巡邏隊的人發現了。」

  在V他們後方，有一輛經過改造的紅色越野車，正開足馬力向前駛來。在那輛車後方，一串夜之城邊境巡邏隊的裝甲車緊跟不舍。拜這兩撥人所賜，道路上立刻亂成了一團。周圍的車輛害怕殃及池魚，紛紛向著自己認為安全的地方瘋狂轉向，汽車喇叭聲和碰撞聲此起彼伏。

  也許是邊境巡邏隊的人追的太急。那輛紅色越野車裡坐著的人開始打開車窗，向著後方追趕他們的裝甲車瘋狂射擊。

  V見到後方事態升級。不自主的暗罵了一聲。「靠。」

  V剛才錯過了最後一段可以開下主路的路段。在道路兩旁已經圍上了護欄，想要開到主路下面去躲避已經成為了不可能。而減速更是會把自己送到走私者和巡邏隊的交火範圍內。到後方他們甩開膀子的架勢，估計不會在意誤入到他們戰鬥之中的倒霉蛋。

  沒有辦法，V位只能把油門踩到底。嘗試讓車跑得更快一點。

  但是，臨時的加速趕不上後方，早已馬力全開的兩方人。V的車才剛剛開始提速，那群走私犯已經趕了上來。

  走私犯的車突然轉向，開到了V他們的右後方。

  「靠！這幫王八犢子想要拿咱們當掩體。」

  但是V不敢減速。後方走私犯和差不多與他們並行的巡邏隊再次交上了火，雙方乒桌球乓打得好不熱鬧。

  這時候湯毅的系統再次啟動。

  湯毅打開車窗，把銅斑蛇伸了出去。

  湯毅坐在車裡連頭也沒回，就看著後視鏡。接著對著後方走私犯的車扣動了扳機。

  槍響。紅色越野車的右前輪應聲而破。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越野車駕駛員根本沒有辦法把握住方向盤。越野車先是不受控制的，向右方滑行了一段距離，撞上了路邊的護欄。接著發生了側翻，開始不停翻滾。

  紅色越野車在道路上翻了好幾個滾才停了下來。後方早已跟了許久的巡邏隊立刻把側翻在地的越野車包圍了起來。

  後視鏡里漸漸遠去的事故現場，V鬆了一口氣。

  「謝了湯毅。這次多虧有你。」

  坐在副駕駛的躺椅沒有吭聲。只是雙手連槍也抓不住，猛烈顫抖了起來。

  「壞了！哥們撐住，我們馬上就到老維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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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維的診所。

  老維一臉嚴肅的正在給湯毅全身做著檢查。

  V站在一旁，有些擔心：「老維，湯毅這是怎麼了？」

  老維皺著眉頭說道，「湯毅的狀況比我想像中的要差很多。我原本以為這次的情緒失控是他的身體還不適應新安裝的接入倉。但是詳細的檢查下來，我發現真正的大問題是湯毅體內里那個根本檢測不出來的義體。湯毅每使用一次那個義體，大腦激素水平快速變化帶來的猛烈情緒波動就會讓他向著賽博瘋子更進一步。而且我覺得，這個新加上去的接入倉可能只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真正讓唐毅的身體到達承受期限的，就是那個檢測不出來的義體。」

  「那有什麼辦法嗎？」

  老維搖了搖頭，「抱歉，孩子。我無能為力。所有能用的方法都用過了，核磁共振，電子掃描，CT……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找到那個藏起來的義體，那個東西就好像是根本不存在的一樣。不算好消息的好消息是，湯毅在使用那些可以被檢測到的義體時，是不會有失控的風險的。但是一旦他準備在身上還有其他義體的情況下開啟那個找不到的義體。那麼，這種失控將會是必然發生的情況。」

  湯毅掙扎著坐起身，「老維，我是不是還能裝一些其他的義體？」

  湯毅想法讓V十分生氣。

  「你踏馬的瘋啦！？就你身體現在這個狀況還想裝義體？你是嫌自己活的太長了是嗎！？」

  「你先別著急V。老維不是說了嗎，我用普通義體是沒有風險的。」

  老維打斷了湯毅的話：「話是這麼說沒錯。孩子，但是我建議你還是不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在你沒有找到辦法控制那個義體之前，我建議你不要在身上裝任何新的賽博植入體了。」

  看著臉色嚴肅的老維，湯毅還想再爭取一下。

  「我不是還得幫V的忙嘛。」

  「幫忙，幫忙。我看你遲早把自己幫進忙裡！」

  老維語重心長地對湯毅說道：「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是你還是聽V的吧。街頭傭兵這一行對於你來說實在是太危險了。」

  湯毅做了個投降的姿勢，「好吧。但至少讓我把這一單做完。反正接下來只是把貨交給中間人而已，不是嗎？」

  V抱著雙臂，冷哼了一聲。「最後一單。接下來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當你的酒保去。我會讓傑克看住你的。」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