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荒原小鎮

  修車廠前正圍著七八個人。考慮到這個鎮子的蕭條情況，這七八個人可能是整個鎮子唯一能湊出來，可以看熱鬧的人了。

  V和湯毅不費吹灰之力就混進了，稀疏的人群。那些小鎮居民也正忙著看熱鬧，並沒有注意到兩個外來者的加入。

  人群中心是一個流浪者打扮的人和當地的警長正在隔著一輛車對峙。

  警長頂著一頂騎兵帽，臉上戴著一副墨鏡。嘴唇上面是兩撇八字鬍。白色的風衣前襟大大敞開著，同樣白色的馬甲前胸上像模像樣的別了一個黃銅製作的警徽。

  警長的兩撇八字鬍抖動著，「聽著陌生人。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反正今天你必須把罰款交了。」

  和警長對峙著的流浪者戴著一頂牛仔帽。一張紅白相間的頭巾，緊緊包裹著腦袋，只露出了一雙湖藍色的眼睛。

  

  流浪者的衣服收拾的比較乾淨，除了在惡土上行動時不可避免的沾上的沙土沒有其他污漬。但是流浪者的衣服看起來還是有些破舊，像是經歷了不少風霜。

  流浪者上半身穿著一件比較寬鬆的深棕色男士皮革夾克。衣服上的扣子從下擺到領口扣的整整齊齊，嚴嚴實實。下半身則是一條同樣比較寬鬆的卡其色的牛仔褲。腳上穿著一雙看起來就十分厚重的方頭工裝鞋。這一身打扮一看就是專門為了在惡土中行動準備的。

  出人意料的，流浪者的嘴裡發出的是溫柔的女聲。「但是，我僅僅是希望老闆給我換一點冷卻水而已。我想我也沒有對鎮民們造成什麼威脅。」

  「沒有威脅？那你為什麼不把你換水的錢乖乖交出來呢？」

  「明明其他鎮民只需要五歐元就能給自己的車換一遍冷卻水。為什麼我就需要五十歐元？」

  「是這樣嗎？」警長的眼睛飄向了修理店老闆。

  「沒有的事，警長！我一直對所有人一視同仁，都是一個價！」

  警長又把眼睛轉向其餘看熱鬧的鎮民。「你們呢？那都花了多少錢？」

  「都是五十歐元，警長。」

  「老闆都是好人，這麼多年都是一個價格。」

  「就是就是。這裡可是惡土，水的價格貴一點，怎麼了？」

  警長的一條胳膊搭到了他面前車的頂棚上。

  「你也聽到了陌生人，乖乖付錢吧。還有鑑於你對本鎮治安造成了巨大威脅，還有一筆罰款，不要忘了。」

  流浪者沒有說話，一道錄音從警長斜靠著的車裡響起。

  「老闆，換水！這麼熱的天水箱裡的水已經開鍋了！」

  「五歐元，水管就在那邊自己加。」

  流浪者的聲音響了起來：「老闆，我也需要換一些冷卻水。」

  「你？五十歐元。」

  「那算了。」

  「誒～～～，你憑什麼走？」

  「怎麼了？」

  「你換水的錢拿出來，五十歐元。」

  錄音停了下來。但是警長的臉色沒有任何變化。旁邊的鎮民們也用嘲弄的目光，看著流浪者。

  警長用手指捅了捅帽檐。「我說了陌生人。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五十歐元還有罰款。」

  「怎麼？你們鎮上做的還是土匪買賣？」

  警長看了一眼為流浪者打抱不平的V。臉上有些不屑。

  「城裡人？跑到我們這個小地方來專門為一個流浪者出頭？」

  「怎麼？你這鄉巴佬還看不起城裡人？」

  聽到V的地圖炮，警長的臉色瞬間一變。有幾個看熱鬧的鎮民見勢不妙，落荒而逃。還剩下三個，看面色就不是什麼善茬的人冷著臉，調整了自己的站位。隱隱將V包圍在中間。

  警長讓自己的太陽眼鏡向下拉了一點，露出了自己的眼睛。

  「聽著城裡人。這裡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所以你想怎麼樣？開槍打我嗎？」

  V和警長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流浪者說道：「不要這樣！不就是五十歐元嗎？我給你就是了。」

  V皺起了眉頭，「嘿！我可是在幫你說話。你底是哪邊的？」

  警長也沒有領情：「這裡是我的地盤。你們兩個外來者今天必須得吃到點教訓。」

  警長對著包圍上來的大漢一使眼色。三個大漢立刻把槍掏了出來。

  三個大漢掏槍的瞬間，V就拔出了自己的手槍，低身準備把最近的車當做掩體。

  有人的動作比V更快。急促的兩聲槍響。成包圍之勢的三個大漢手中的槍被打落在地。三個大漢明顯吃了一驚。其中有一個人甚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流浪者擺開手中前奏的轉輪，將打空的彈倉重新填滿子彈。「警長先生，咱們完全沒有必要這樣。」

  警長冷哼一聲，伸手就要去拔自己的槍。V上前一步一把將警長的手翻檢在背後，把警長緊緊的摁在車的引擎蓋上。警長手中的槍也被打落一旁，「呦吼，孫賊～。還敢摸槍？」

  警長趴在引擎蓋上，臉上的太陽鏡已經歪到一邊，自己的帽子也落在了地上，被V踩了幾腳。

  但是趴在引擎蓋上的警長沒有落下聲勢：「你們給我等著！這個鎮是我的地盤，鎮上都是我的人！」

  隨後傳來一聲槍響。槍的聲音明顯不是手槍，而是步槍。

  V他們附近的二樓。一個拿著長槍準備偷襲的男人，掉下了屋頂，摔在了一排尖刺柵欄上，被扎了個透心涼。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大漢見死人了。怪叫一聲就想逃跑。接著又是一槍打在了他的小腿上，突如其來的攻擊讓大漢失去了平衡，又爬到了地上。這一槍制止了大漢的動作，他的小腿被打成了兩截。劇烈的疼痛讓他癱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手裡端著銅斑蛇，進入了戰鬥模式的湯毅走了過來：「動？再動剛剛屋頂上的哥們就是你們的下場。」

  V就在聽到那段錄音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幫流浪者一把。而湯毅就轉身回到車那邊，去取能壓制住人群的長槍。

  V對湯毅出手的狠辣，感到十分意外。現在警長的手下一死一傷，V和湯毅已經與警長結了死仇。現在鎮子上已經不宜久留。

  流浪者對著V問道：「你是V，瓦萊麗？是海伍德的神父讓你來取東西的？」

  「維娜·薇爾莉特？」

  V把問道推搡到一邊，對著流浪者說道：「去收拾你的車，讓我們離開這。」

  「不用了，這輛車是路過的夜遊鬼送給我的。

  「哈？夜遊鬼還會給別人送車？」

  維娜打開了自己車的後備箱，裡面有一個體積不小的保溫箱。

  「來幫個忙，這個箱子重量可不輕。還有客戶說裡面是易碎品，記得要輕拿輕放。」

  V把警長推到一邊，自己走過去幫助維娜去抬箱子。

  趴在地上的警長衣服上沾滿了塵土。但是很明顯，警長還記得讓自己這麼灰頭土臉的人到底是誰。警長的手悄悄的以一個自以為不會被發現的動作向自己的配槍摸去。

  但是警長不知道湯毅正看著他。

  一聲槍響，警長摸槍的那隻手被打成了碎塊。警長捂著自己受傷的手殺豬般的嚎叫起來。

  「請你安靜一點。疼是正常的。」

  警長繼續嚎叫著。

  接著，一發子彈打穿了警長的腦袋，讓他永遠閉了嘴。

  正在搬運箱子的V和維娜愣了一下。接著繼續手中的工作。

  很快，保溫箱被搬進了後備箱。V和維娜已經坐上了車。

  V探身穿過車窗敲了敲車門，「毅！還等什麼呢？快走啊！」

  湯毅坐上了車，身體在不停的顫抖。

  「你怎麼了湯毅？今天你怎麼這麼失控？」

  「我不知道，V，我不知道……」

  V看見湯毅抖的越來越厲害。愈發覺得事情不妙。「撐住啊，哥們兒，我現在就帶你去找老維。」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