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撤離

  V開槍打爛了柵欄上的鎖，架著湯毅翻進了一棟居民樓。正聚在樓道里，抽菸聊天的混混看見拿著槍的V，舉起雙手示意自己沒有威脅之後，便一溜煙兒的跑走了。站在家門口的居民看見樓里翻進來這麼個殺神，也果斷轉回房間，大門緊閉。一眨眼的時間，樓道里寂靜無聲。

  見四下無人，湯毅不由自主的發了發牢騷，「這中間人挑的密道可真有意思，這一路上爬高竄低的，不是翻天台就是要爬梯子。」

  V架著湯毅跑了一路，不由得氣喘吁吁。「這可是在城裡，你想像中的那種在土裡挖上一直溜的那種密道，怎麼想都不可能存在的好吧。不過這一路走過來，詹森這傢伙對這條密道搭理的也挺上心的。這一路上碰到的那些雜物堆，基本上可以把按照線路走的人徹底擋起來。如果手腳放輕一點，可能從旁邊過都不知道隔壁藏了個人。不過詹森這個老傢伙飛了大功夫準備好的逃跑路線就這麼便宜了咱們。」

  V換了口氣。湯毅也基本從系統的後遺症之中緩了過來。

  「聽。」V說道，「看來荒坂和軍科的已經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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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V和湯毅過來的方向，「乒桌球乓」的槍聲越發激烈，時不時還夾雜著爆炸的聲音。

  湯毅聽著身後的動靜，不由得一陣後怕。要是自己和V跑慢一點，可能就要和全副武裝的公司部隊正面對上。真要到那時不知道自己的系統還能不能救自己一命。

  V拍了拍湯毅的肩膀：「想什麼呢？走了。熱鬧以後再看也不遲。」

  不多時，V和湯毅便來到了街上。在這條街道上，行人如流，對於不算很遠的地方的槍聲充耳不聞。

  「隔壁街區都已經快打成熱窯了，這路人可真夠淡定的。」

  V聳了聳肩，「拜託，這可是夜之城。槍子兒可比雨點兒常見。」

  突然V一把摟住湯毅，讓兩個人背對著街道。

  V低聲說道：「小心點兒，剛過去幾輛虎爪幫的車。」

  湯毅看著已經遠去的車身上印著虎爪幫logo的小貨車有些摸不到頭腦：「虎爪幫咋了？」

  「如果我們『親愛的』公司V小姐沒有騙我的話，那些車貨箱裡坐著的都是荒坂的部隊。不過荒坂還不至於淪落到讓虎爪幫替自己運兵的地步吧？」

  湯毅一隻手扶著下巴，說道：「我只能說咱倆現在肯定陷進渾水裡了。這幾趟車，明顯拉的人是去跟軍科那幫人火拼的。你說的沒錯，荒坂還沒窮到讓虎爪幫替自己運兵。出去跟人火拼還得扯張幫派的皮，他們肯定藏了什麼大秘密。」

  「等一會兒。」V說道，「你想想看，荒坂和軍科明顯都盯上詹森這個中間人。就算沒咱們，他們最後也肯定會撞上。軍科為什麼盯上詹森咱們先暫且不論。但是詹森是因為那枚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的晶片被荒坂打爆了腦袋……」

  湯毅順著V的話，接著說了下去「那麼咱們有理由相信，軍科和荒坂其實找的是同一個東西。能讓兩個超級公司火拼的事一定小不了。現在詹森死了，這一檔子事唯一知情的就剩下咱們了。好傢夥！V小姐，咱倆可馬上要成夜之城的傳奇了！」

  「去去去，別烏鴉嘴。夜之城裡的傳奇可都在墳里躺著呢。」

  不過，湯毅發現了一件有一些讓自己感到困惑的事。

  「話又說回來，姐們。你怎麼對那個人自稱「V」那麼在意啊？」

  V沒預料到湯毅會問這個問題。她愣了一下，沒好氣的說：「我只是感覺到有些意外罷了。在傭兵這一行里給自己起代號的人有不少，絕大多數都是些什麼鐵拳、鐵錘之類的玩意兒。只用一個字母來做代稱的人，我還以為就我一個。」

  「不對。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沒了，就這個原因，我說的。」

  見V不想多說，湯毅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

  不過湯毅還是有其他的問題。

  「不是姐們，你把咱們帶到哪去了？」

  「講實話，我也不清楚。電話V小姐指的路。」

  「我還以為你對電話V小姐還保持著懷疑態度呢。」

  「不然呢？現在這情況，咱們只能去看看。不當面去看，恐怕是根本弄不清楚這個躲在網絡後面裝神弄鬼的傢伙葫蘆里到底賣著什麼藥。更別說我腦袋裡還塞了一個魔偶呢。話說你怎麼也叫開她電話V了？」

  「你是個『V』，她也是個『V』，我總得把兩人分的開不是？」

  「那你是不是也想在我的V前面加點什麼定語？」

  「在下惶恐……」

  「就是說你還是想加的是吧？」

  ……

  兩人一邊插科打諢，一邊來到了被標註出來的目的地。

  人流越來越密，對於夜之城人生地不熟的湯毅只能問問身邊的夜之城老炮兒：「這裡是哪？」

  「日本街南面。再往前走，就是地鐵站了。等會兒，咱們不是應該避人耳目才對嘛，現在怎麼哪人多往哪裡鑽？」

  也許是在回應V的疑問，已到文字通訊出現在了V的視野里。

  【請你身邊的那位把槍扔進河裡。去地鐵站的儲物櫃 25 24 04】

  V不由得嘟囔了一聲：「靠，又是這種沒頭沒尾的話。」

  看到V在一旁撓頭，湯毅猜到是電話那邊來了新指示。

  「咋了？」

  「電話V讓你把手裡的砰砰給處理了。」

  「還有呢？」

  「還有就是讓咱們的地鐵站的儲物櫃去，還發過來三個數字。」

  「她只說把砰砰處理了，沒說怎麼處理嗎？」

  「讓你丟到河裡去。喏，就在街口斜對面。」

  湯毅正準備去河邊。V的好像察覺到了什麼：「壞了，我懷疑電話那頭就不知道在哪，正盯著咱們呢。」

  「啊？」

  「剛才又發了一道消息，讓我跟你一起過去。」

  一想到兩人之間的對話，可能已經被一個藏在暗處的黑客聽了個完完整整，兩人都沒有了繼續說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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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夜之城裡的大企業們出於成本考慮，基本不考慮什麼環保問題，夜之城的河水散發著不正常的惡臭，原本被設計用來觀光的河畔步道上，此時一個人都沒有。

  望著夜之城那經過了不知道多少輪工業污染黑黢黢的河水，湯毅向V問道：「接下來呢？」

  「把槍扔進河裡就行。記得動作小點，別太引人注目。」

  湯毅對著河邊抖了抖腿。那把救了唐毅很多次的「針式」就從褲腿中滑下，撲通一聲沉入了河底，只留下了泡沫。

  看著河面上逐漸消失的泡沫，湯毅有些出神。自己來到夜之城，不過半天時間，就已經經歷了綁票、逃跑、和幫派分子激情對射，接下來又和世界上最大的公司之一的特工打了一場。經歷了這些事情，不久前的和平日子仿佛已經遠的像是在另一個星球。

  看著湯毅在望著水面發呆，V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把槍而已，不至於。再說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湯毅心底接受了V的好意，但是他還是決定岔開話題：「沒，我只是在考慮一個事情。」

  「什麼事？」

  「通訊錄是要求咱們去找地鐵站里的儲物櫃是嗎？」

  「沒錯，最起碼這半句話說的還是很清楚的。」

  「那問題就來了，到時候咱們的進站車票錢找誰報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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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思考再三，最後還是決定將車票錢記在「額外損失」中。畢竟電話V怎麼想也不像是願意報銷「員工」出差費用的「老闆」。

  沒花太大的功夫，湯毅和V就找到了三個數字代表的目標。

  「真沒想到那三個數字竟然就只是儲物櫃的標牌。」

  「姐們。儲物區，三個數字，我是真沒想明白你的聯想力是怎麼那麼豐富的。」

  「她可是黑客！黑客這種人士不都是喜歡搞一些那種神神秘秘的，比如說暗號之類的東西？」

  「我覺得你這可能是對這種職業的刻板印象。我覺得咱們是不是該收斂一點？畢竟那位黑客小姐還不知道是不是在線上聽著呢。」

  「隨她便，她都在我腦袋裡放魔偶了，還會介意我在背後罵她兩句？她要是想動手早就動手了。」

  湯毅瞟了一眼儲物櫃，「還要密碼。」

  「252404。」

  「你怎麼知道？」

  「剛發過來的。」

  湯毅把密碼輸進密碼鎖，儲物櫃的櫃門應聲而開。

  V站在一旁靠著柜子，「裡面是什麼？」

  「兩套衣服。」說著湯毅把兩套衣服拿了出來。

  那兩套衣服款式十分中性同時平平無奇。屬於那種穿到街上根本不會有人在意的那種款式。

  此時V也接到了新的消息。

  「電話那邊讓咱們把衣服換了，然後去另一個地址。至於換下來的衣服，就放在儲物櫃裡。」

  「V，你先來吧。我去望風。」

  「不許偷看。」

  「什麼話，我可是正人君子。你怎麼能憑空污人清白？」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