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反殺
刷!
秦臻蝶手臂上突然被劃出一道血痕,手中軟劍側劈,卻只劈到一團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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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身?!」秦臻蝶面色沉重,不斷揮舞手中軟劍,試圖逼退對方。
而敵人似乎也不急著殺死他們,時不時在三人身上劃出幾道傷口,仿佛在貓戲老鼠一般。
沒過多久,三人的身上已有了許多傷口,渾身血淋淋的,格外恐怖。
「混蛋!藏頭露尾的小人,有本事出來,光明正大的打一場!」秦臻蝶喘著粗氣,手臂有氣沒力的揮舞著軟劍,因為失血過多,此時臉色已經略顯蒼白。
相對於秦臻蝶的憤怒咆哮,秦臻明倒是顯得平靜許多,時刻注意著腦海中出現的畫面里紅色光團的移動軌跡。
『與探測儀類似,紅色光團應該就是敵人的位置……』
經過觀察,秦臻明發現敵人的注意力主要放在秦臻蝶身上,也就是說,這人是衝著秦臻蝶來的。
而自己則是成了被牽連的那一個。
秦臻明心中暗沉,悄悄從懷中拿出一個紙包,捏在掌心,面上迅速露出慌亂懼怕之色,朝著秦臻蝶喊到。
「秦臻蝶,你纏住對方,我去搬救兵!」
話音未落,秦臻明便朝著巷口方向跑去,完全不顧後方秦臻蝶的呼喊。
「秦臻明,你這個貪生怕死的廢物,丟下我們自己跑了!」
眼見秦臻明慌不擇路的模樣,完全就是想讓她吸引敵人的注意,好讓自己逃脫,頓時氣急,朝著秦臻明破口大罵。
躲在暗處,隱身狀態下的楊琪瞧著兩人間內訌,露出一絲譏笑。
「這小子倒也果斷,竟能舍下兩位美人,獨自逃跑。
若是一不留神,讓你溜了出去,倒也是有點麻煩。
就先將你給解決了吧,至於剩下的兩位美人,我倒是可以先享受一番。
叔父只說要殺掉秦臻蝶,又沒說不能先奸後殺。」
楊琪邪魅一笑,腳尖輕點,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快速朝著秦臻明貼近,舉起手中刀劍,即將斬下的那一刻。
秦臻明猛地回頭,手臂用力一揮,滿紙包的石灰全部傾灑在楊琪身上。
石灰漫天飛舞,楊琪的身形在漫天石灰下顯現了輪廓,秦臻明伸出雙臂死死鉗制住他。
「快殺了他!」
秦臻碟連忙拿起軟劍,一個劃步,衝到楊琪身前,抬手一揮,直接割破了他的喉嚨。
「唔...」鮮血不斷從喉嚨傷口處溢出,楊琪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私圖掙扎出去,卻又被秦臻明死死鉗制住,直至沒了氣息。
秦臻明仍不放心,讓秦臻蝶又連續刺了幾劍,確認楊琪真的死後,才緩緩鬆開了雙臂。
秦臻蝶看著在楊琪屍體上摸索的秦臻明,眼神變得十分怪異。
「你這人出門怎麼還隨身帶著石灰啊...」
秦臻明沒有理會她,一陣摸索過後,從楊琪胸口位置揭下一張符籙,吹掉符籙上的石灰,露出了符籙本來的樣子。
「竟然是隱匿符?!難怪能躲避靈識的探查。」秦臻蝶驚呼一聲。
「隱匿符不僅有著隱身效果,更是能夠隔絕靈識探查,市面上一張隱匿符可是能買到50塊靈石呢!」
秦臻明聞言一驚,毫不猶豫的將隱匿符收入口袋,隨後又拿出一個瓷瓶,將裡面的液體全部倒在屍體上。
燃血液接觸到屍體的那一刻,頓時響起「滋滋」聲,屍體表麵皮膚迅速腐爛,肌肉瓦解,身體結構迅速崩解,僅僅片刻時間,變成一灘血水在地面蔓延。
秦臻蝶嚇得後退了幾步,如此恐怖的畫面,讓她也不由的心生恐懼。
雖然在長輩的要求下,她早早便開了殺戒,但如此恐怖的場景,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胃裡頓時一陣翻湧。
此時,秦臻明也被燃血液的威力嚇到了,燃血液經過李雪狗的多次改良,威力竟變得如此恐怖。
秦臻明回過神後,顧不得向秦臻蝶解釋,帶著兩人匆忙離開了小巷。
……
玉景鎮,東區。
秦臻明推開院門,喊了幾聲,無人回應,目光看向李雪酥。
「哥哥昨日出門了,這幾天不在家。」李雪酥小聲說道,低著腦袋不敢看秦臻明的眼睛。
秦臻明一愣,頓時明白了李雪酥為何會一個人出現在集市當中。
「小酥兒,你編制刺繡售賣補貼家用,出發點是好的,但是也要注意自身的安全,這世道並不太平。」
秦臻明沉聲道,語氣不由得加重了幾分。
李雪酥低著腦袋,雙眼紅腫,仿佛要哭出來了一般。
「哎呀,幹什麼呀!小酥兒這也是好心嘛!怎麼能夠怪她呢?」
秦臻蝶瞪了秦臻明一眼,護在李雪酥身前。
秦臻明思索片刻後,不放心讓李雪酥一人呆在家裡,決定將她帶在身邊。
秦臻明的提議頓時獲得了秦臻蝶的讚揚,她正愁沒有人陪著她玩鬧,連忙攬下了照顧李雪酥的任務。
秦臻明留下一封書信後,關閉院門。
三人回到育仙院後,秦臻明第一時間找到秦宗寺,將事情經過告知了對方。
「小住幾日而已,並無大礙,你去教務處登記一下即可。」
秦宗寺面色凝重,得知秦臻明等人遭遇了刺殺,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一群混蛋,竟敢如此肆無忌憚……
這件事情你不要聲張,老夫會與秦光瑤商量處理,這段時間就不要外出了,安心修煉。」
秦臻明點點頭,在老人的再三叮囑下,緩緩退出了秋霜小院。
就這樣安穩過了幾日,一日下午,秦臻明剛剛回到院子,就聽見秦臻蝶與李雪酥兩人銀鈴般的笑聲,微微一愣。
『這倆個瘋丫頭,竟還知道回來...』
秦臻明瞧著李雪酥煥然一新服飾,表情有些無奈。
「秦臻蝶,你可別將我家小酥兒帶壞了。」
聽到這話,秦臻蝶頓時翹起了小嘴。
「你這是什麼話?難道對我有意見啊?」
秦臻蝶冷哼一聲,懟了秦臻明幾句後,不情不願的說道。
「真不知娘親看上你哪一點,竟讓我來請你。」
秦臻明神色一變,聯想到族中傳聞,心中生出幾分警惕。
「長老請我做什麼?」
面對秦臻明的遲疑,秦臻蝶頓時不滿的叫喊起來。「問那麼多幹什麼,跟著我走就是了,反正對你沒壞處。」
秦臻蝶神色漸漸有些不耐,拉著李雪酥轉身就走。
秦臻明低頭思索了片刻後,微微一嘆,起身跟在兩人身後。
…………
傍晚,蘊生古院,一所大殿中,秦臻明略顯侷促的坐著,眼角餘光四處打量。
「蝶姐姐,你家好大呀,又大又好看。」李雪酥望著殿內精美的裝飾,發出一聲感嘆。
「哎呀,還好啦,也就是稍微大了一點點而已。」秦臻蝶哈哈一笑,小臉上流露出一抹自豪。
不多時,走廊間傳來一陣走動聲。
秦光瑤緩緩走出,面容端莊秀麗,一襲華麗的宮裝,繡著精美的花紋,絲絲線線在光線的照耀下閃爍著微光,似星辰點綴其間。
髮髻上插著一環珠翠,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搖曳,發出清脆的聲響,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溫和氣質,讓人心生好感。
「娘親!」秦臻蝶歡呼一聲,如同乳燕歸巢一般,投入秦光瑤的懷抱。
「你這丫頭,都這麼大了,還是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秦光瑤撫摸著秦臻蝶的額頭,滿眼寵溺。
「哎呀,在娘親面前,我永遠都是小孩子嘛。」秦臻蝶嬌憨一聲,在母親的懷抱中肆意玩鬧。
「光瑤姨。」李雪酥怯生生的喊道,看著兩人之間的親密嬉戲,眼中流露出一抹羨慕。
她很喜歡秦光瑤,秦光瑤溫婉的氣質,總是讓她想起自己的娘親。
『若是娘親還在的話,我也能如此吧……』李雪酥痴痴的望著秦光瑤,秦光瑤的身影與那模糊的記憶緩緩重合。
秦光瑤目光看向李雪酥,眼中流露出一抹憐惜。
這個表面上看上去堅強可愛的小女孩,其實已經遭受了太多磨難。
秦光瑤將李雪酥拉入懷裡,輕輕撫摸著她的額頭,好似在安慰自己的孩子一般。
目光扭轉,看向一旁靜立的秦臻明,展露一絲笑容。
「臻明,咱們又見面了,近些日子可還好?」
面對秦光瑤的慰問,秦臻明小心回答著,始終保留著一份警惕。
隨著秦光瑤吩咐了幾聲,侍女們端出一盤盤精美的菜餚,香氣瀰漫整座大殿。
「咱們先吃飯吧,可不能餓著肚子。」
幾人依次落座,酒過三巡,秦光瑤端起酒杯,來到秦臻明的案席旁。
「臻明,前些日子多虧了你救了蝶兒的性命,讓我們夫妻避免了喪親之痛。」秦光瑤面色誠懇,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秦臻明表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姿態放得很低。
瞧著秦臻明拘謹的模樣,秦光瑤失笑一聲。
「你呀,就是太謙虛,我的孩子我了解,若不是你,想必是逃不過此劫的。
作為母親,我是一定要有所表示的。」
秦光瑤秀手一揮,桌面上出現一個碧玉瓷瓶。
「這是煉神丹,能夠滋補靈識,略微提升靈識強度。
你應該還沒有達到淬體境吧?這枚丹藥正好適合你。」
秦臻明眼睛一亮,這煉神丹的功效,他曾聽秦宗寺講過,堪稱啟靈境修士突破淬體境的良藥,一枚煉神丹更是能賣到百餘枚靈石。
「這太貴重了,晚輩……」秦臻明推脫之話還沒說完,便被秦光瑤打斷。
「臻明,我知曉你心中有著防備之心,但這只是我作為一個母親的一份心意,並無其它心思,你安心收下。」
瞧著秦光瑤面上的誠懇,秦臻明默默收下了丹藥。
看到秦臻明收下丹藥,秦光瑤展露出一絲笑顏,轉過身,朝著秦臻蝶兩人說道。
「蝶兒,你不說一直吵著要帶小酥兒在家中遊玩嗎?今天正好合適,現在就去吧。」
秦臻蝶聞言一喜,連忙拉著李雪酥往著閨房跑去。
隨後,秦光瑤將大殿內的侍女撤走,剩下秦光瑤與秦臻明兩人。
「臻明,你不用緊張,我並沒有害你的意思。
我秦光瑤即便再如何算計,也不會恩將仇報。」
秦光瑤察覺到秦臻明的防備,笑著調侃著。
「你啊,就是聽了族中那些風言風語,一件事情經過傳播,還能保持幾分原本的真實性呢?
恐怕現在外界已經將我傳成一個離經叛道,刻薄寡恩的形象了吧。」秦光瑤自嘲一笑。
秦臻明尷尬一笑,如今外界傳言確實如同秦光瑤猜想的那般。
「唉,我出生時,家族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不管是明面上還是暗地裡,都受到其它勢力的針對。
其中又以霸靈門對我家迫害最盛。
我自小便被族中長輩嚴格教導,示我為家族振興的希望,將最好的修煉資源給予我,那時,我心中便埋下了振興家族的種子。
15歲那年,我成功進入啟靈境,又在一個月的時間裡,突破淬體境。
二十歲那年,淬體大成,踏入了新的境界,蛻凡境。
那時,我堅信自己是個修煉天才,給我時間,我一定能突破練氣境界,從老祖手中接過守護家族的重任,完成少時的夢想。」
秦臻明聽得入神,絲毫沒有察覺到秦光瑤神色上的變化。
秦光瑤神色落幕下來,長嘆一聲,自嘲說道,「可惜啊,天意弄人,我雖有扶大廈將傾之志,卻無扭轉乾坤之力,終成一尋常人……」
秦光瑤面上浮現出一抹落幕之色,悽美一笑。
「好在老祖不棄,允我下山管理族務,我自要竭盡全力做好!
一切不合理,不利於家族發展的事情我都要去管,去改變!
這是我下山時,心中立下的誓言,即便天大的困難在前,我亦是直面相對,不懼,不悔,不怨。」
秦光瑤語氣堅決,一股別樣的氣質環繞其身,令人側目。
秦臻明沉默無聲,對秦光瑤的印象悄然間發生了一絲變化。
他無法判斷秦光瑤是好人還是壞人,善意還是惡意,但他能肯定的是,族恤司不是什麼好東西。
族恤司倒霉,秦臻明自然是樂於見到的。
等到秦臻明走後,大殿內趨於平靜,屏風內走出一人,上前攬住秦光瑤的腰肢。
「你對他是不是太過重視了?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並不能對我們有什麼幫助。」古雲溫聲說著,摩擦著秦光瑤眼角的淚痕,十分心疼。
秦光瑤緩緩搖頭,額頭靠在古雲的肩膀上,眼中流露出一絲憂慮。
「我從未想過要讓他做什麼事情,這只是對他搭救蝶兒的報答,也算是略微彌補我心中的虧欠吧,畢竟是我將他捲入了這場紛爭當中。
蝶兒遭遇刺殺,我有九分把握此事與秦宗愚有關!
秦宗愚品行低劣,做事情不擇手段,奈何不了我們,說不定會遷怒於秦臻明,將怒火發泄在他身上。」
古雲啞然一笑,覺得妻子心性太過善良,秦臻明的死活與他們何干。
「我曾聽聞,民間有一句話,兩軍交戰,必先有人祭旗,鼓舞士氣。
為了家族的未來,我們與族恤司之間的戰爭已經打響,秦臻明作為秦氏族人,一些犧牲,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