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想活,就必須有人死
「小柏哥,你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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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比比東小小年紀,她已經從李柏那學會了什麼叫無語了和腹黑了。
「你明明很喜歡我,只對我一個人笑,為什麼一定要逗我?」
李柏的身體都僵住了,「什麼叫只對你一個人笑?我怎麼就喜歡你了?」
誰窮得吃不上飯,還能笑得出來?
拉出來遛遛!
李柏承認他對比比東有那麼點幻想,養成系女友的計劃也已經提出來了。
但李柏感興趣的,那也是御姐比比東啊喂!
對蘿莉兩眼放光?
自首吧!
還有,臭丫頭別口無遮攔,瞧瞧你爹媽的眼神啊喂!
「哼!大半夜和喝醉的爸爸在河邊打架,搶二丫的糖吃,隔壁家的小狗狗上街你也要踹一腳,還有媽媽…」
比比東一邊掰著手指頭,一邊細數著李柏乾的壞事,小臉上的表情卻越發的自信篤定。
「你這個小木頭,明明表情很少,看起來討厭所有人,就只願意跟我玩兒。早上武魂覺醒也是你陪我去的,你還說不喜歡我!」
理是這麼個理,但這裡面有什麼因果關係嗎?!
好吧,就算他李柏承認自己是蘿莉控,他想看看比比東武魂覺醒怎麼了?
雙生武魂多稀罕?萬一來個『我的武魂叫比比東』呢?
可惜沒出意外,雙生武魂,先天滿魂力。
連開天斧都不是,只能評價為:一般。
反正這裡的武魂殿也就一般,早上那一男一女,居然只有一環,還不如瞎眼斗羅,難怪要兩個一起。
按照慣例,他們向比比東發出了邀請。
在得到了父母同意後,比比東就算是加入了武魂殿了。
那兩位魂師則回分殿,說是要向傳信匯報什麼的。
一家人歡天喜地,梭哈成功的李柏就更開心了。
他是幻想能靠比比東一躍而起,再雞犬升天,但也不能說明他是蘿莉控吧?
李柏最多也就幻想一下:提前手握仙草,拳打唐三,腳踩兔子,再當著玉大師的面,抱著比比東熱炕頭。
最後輕鬆整個海神之心,成個神,統一一下斗羅星什麼的。
這畫面,甭提有多美了。
想像有多美,心就能有多稀碎。
李柏要面對的事情,已經不是打架、搶糖以及踹狗能解決的了。
在武魂殿的人來接比比東之前,她有一天的時間收拾行李。
漁家女孩哪有什麼行李?
滿腦子都是吃大餐。
李柏高興之餘,陪著精力旺盛的比比東瘋跑了一天。
直到夕陽西下,李柏和比比東才到了集市上。
剛巧,這個時候李柏習慣性地看向了自己的武魂。
這不能看倒計時,換算具體時間。
死亡倒計成手錶了屬實是。
可這一看還得了?那是滿村的活死人在街上亂跑啊,連條狗都沒放過。
踏馬的見鬼了,比比東那點大的肚子,她一人能吃了這麼多人的席?
低頭一看,李柏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腳上有一雙紅色繡花鞋,嗩吶聲的幻聽也來了,跟索命似的。
這是斗羅大陸?不是鬼新娘弄的幻覺吧?
身前蹦蹦跳跳的比比東,成了那個唯一的亮點,李柏黑暗恐懼症發作,能讓她跑了?
回過神來的時候,李柏已經蹲在了魚盆前。
小命都要梭哈沒了,他不能不想辦法了。
在逗比比東之餘,最能依靠的,還是那柄青銅劍。
李柏的選擇決定了魚兒的命運,所以問命的結果也會不同。
說白了,付諸行動≈堅定信念。
李柏就不斷想辦法,然後堅定信念,問命的結果就會變。
比如『我要殺魚』,『我不殺魚了』,這樣的思想轉換,就會觸發數字的變化。
逃,肯定是李柏最先想到的。
然而,無用。
即使考慮走最快的路線,走水路順江而下,那個數字也就三十個小時不到。
還真就是厲鬼索命,逃也必死無疑?
直到比比東說:『等魚兒死』。
這看似不起眼的一句,讓李柏的思路終於貫通了。
打!打就能贏!
不能等死!
當李柏身處深淵,退無可退的時候,問命青銅劍就成了他最後能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這一根稻草所指向的人,也呼之欲出。
那就是——比比東。
所有帶走比比東的思路,結局都是必死無疑。
李柏只能認定,比比東和預謀屠村者的動機,必定存在某種關聯。
至於這個人是誰,李柏已經有所猜想了。
以李柏懸疑愛好者的柯學經驗,以及他對斗羅大陸的了解,他很快就從已有的線索中,列出了幾條邏輯推導。
首先,屠村的動機,必定和比比東有莫大的關聯。
是有預謀的,否則倒計時不會提前那麼多。
其次,村子裡所有人的死亡時間,都在很短的範圍內波動,可以說死得整整齊齊。
做到這點,要麼實力強,要麼勢力大,或者兩者兼具。
最後,能讓李柏連提前半天逃跑也逃不掉,就只可能是掌握了基層人口詳細數據的組織,能查到有李柏這麼個人。
就李柏所知,這個時代,連兩大帝國官方都做不到。
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深入基層覺醒武魂的,武魂殿。
那麼有能力,有實力,有動力機的『鬼新娘』,就呼之欲出了。
現任武魂殿教皇,千尋疾!
對於密室斗羅,李柏沒什麼成見。
雖然他一個念頭就決定了李柏的生死,李柏也很想看他穿紅袖鞋就是了。
千尋疾,是個連沖師逆徒都不搞,堂堂教皇,憋了六十多年就一個崽,是個喜歡玩綠色狠活的猛人。
簡單分析就知道,千尋疾必然是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純粹利益考量的人才。
李柏換位思考了一下。
他如果是千尋疾,為了能更好地掌控比比東,為了對外隱瞞雙生武魂這件事,為了利益最大化,還真能幹出屠村事來。
反正也就順手為之,代價小利益大。
大概就是偽裝成邪魂師入侵,然後他千尋疾教皇蒞臨,與邪魂師『大戰三百回合』,最後『剛好』救下了一個名叫比比東的女孩。
其他人麼,教皇冕下深深鞠了一躬:抱歉,來晚了。
這樣一來,何止是名利雙收?指不定多少人歌功頌德呢。
一切為了武魂殿的教皇冕下又怎麼會有錯呢?他只是收養一個孤兒而已。
給吃、給穿、教修煉,都是全大陸最頂級的資源,那不以死報效之?
就是他親爸爸千道流再嫉惡如仇,又能說什麼?
雖說李柏不能百分百確認就是千尋疾,就把千尋疾當作最終boss應對,不會錯到哪裡去。
李柏等待的魚兒死了,讓他賺了比比東兩個銅魂幣。
但李柏可不是那條在魚盆中,毫無反抗能力的魚兒。
然而,剛剛還被比比東揪著不放,下一秒李柏就手腳冰涼了。
「小柏,讓叔叔幫你把魚殺了吧。」
在李柏舉起那條魚的時候,比比東的母親便已然來到了李柏身旁。
她將魚兒舉過了李柏的頭頂,遞給了她的丈夫。
剛一摸到李柏的手,原本笑盈盈的中年婦人臉色當即便皺了起來。
「手怎麼這麼涼?小柏,你是不是生病了?」
這不被您瞧得心慌?
不過,望著她關切的目光,李柏還是心頭一暖,有些話到了嘴邊,卻被哽住了。
「小柏,留下來吃晚飯吧。」不遠處,比比東父親處理起魚兒的同時,也沒把李柏當外人,「小東明天就要去武魂殿了,小柏你也去城裡的魂師學院上學吧。」
「是啊小柏,你也幫叔叔和阿姨也賺了不少,我們幫你出個學費還是足夠的。」
一家人依舊沉浸在喜悅中,尤其這一份喜悅還有自己一份。
越是心中感動,李柏的呼吸就越是沉重。
等死也是死,捅一劍也是死。
死道友不死貧道,也是死。
婦人的手很溫暖,但她還是讓李柏打了個哆嗦。
李柏心中的緊迫,他知道沒時間浪費了,必須儘快行動起來。
「叔叔阿姨,上學的事情往後再說。天還沒黑的時候,我好像看見有陌生人往咱們的船那去了。」
李柏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
比比東的父親一聽,眼睛立時便瞪得銅鈴大,殺魚刀更是重重砍在了案板上。
「什麼?不會是隔壁村的狗蛋吧?!不行,我去看看船,這要是讓這傻子把船放跑了,小柏的學費可就沒了!」
言罷,男人急切地衝進了夜色。
「這一桌子菜,也不吃一口…當家的你小心些!」
見婦人雖急切,但沒有跟去,李柏就急了。
「阿姨,我們也去看看吧。我想起來他們好像不止一個人。」
「啊?」
婦人的手顫了顫,卻也沒猶豫,快步跟了上去。
李柏卻又想起什麼似的,跑回頭將腰間礙事的葫蘆遞迴給了比比東。
「小東妹,幫我燒一鍋水,葫蘆幫我拿一下。」
比比東抱起葫蘆後,李柏便又衝出了她的視野。
「怎麼都走了?」比比東聽不太懂,抓了抓小腦袋,表示不理解。
視線落在了葫蘆上,比比東又撅起了小嘴,「平時摸一下都不肯,什麼寶貝酒啊?」
偷偷摸摸地左右瞧了瞧,比比東撥開了葫蘆口,「我看看!」
說著她便好奇地撥開了葫蘆塞子聞了聞。
「噦!什麼味兒啊?咳咳!」
濃烈刺鼻的味道極是熏人,比比東只覺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她吐著小舌頭的同時,趕忙舉著葫蘆遠離了自己。
「燒水燒水~小柏哥是要洗澡嗎?」
…
江水滔滔,奔流向西如海。
「……沒人啊?」
一路狂奔而來,原本累得夠嗆。
呼嘯而來的船槳破空聲,也淹沒在了江水的濤濤聲下。
見比比東的父親倒在了船艙內,李柏這才大口大口地喘上了粗氣。
人血的腥味扎鼻而來,李柏趕忙丟下了船槳。
「別失手!別失手!」
召喚出了青銅劍,李柏急著問命:053.185.18.18
在見到了那串數字後,李柏這才鬆了一口氣。
擦了擦臉頰上的汗水與眼淚,李柏不敢多想。
他急忙往回跑了去,將提前打暈的比比東母親背回到了船艙中。
汗水夾雜著淚水,從李柏的臉頰滴落在了船艙里。
他也在慶幸自己是魂師,否則他還真搞不定兩個成年人。
一邊扯開自己的衣服,為夫妻二人簡單地處理起了傷口,一邊說著抱歉的話,平復著劇烈跳動的心臟。
「抱歉了,叔叔阿姨,我不想傷害你們。但讓小東妹成為孤兒這種事,你們是不會同意的。」
「眼下的事不算,還算,講心裡話,我也不想救記憶里的那位瘋子教皇比比東。」
「可是現在的小東妹就是小東妹。」
「千尋疾是教皇,以後還會是超級斗羅,差距大得絕望啊…」
「但我總得撈她一把不是?」
「……她二十歲前應該就是安全的。記得沒錯,千仞雪是比比東二十歲突破魂聖后出生的…」
「總而言之要先變強。到時候,看我能不能想招兒,提前弄死千尋疾吧。」
「還有唐三。」
簡單地為夫妻二人包紮好傷口後,李柏便將他們綁在了船艙內。
拖著這條捕魚的小船,往下遊走了很遠的距離。
將船藏在了一片水草中後,李柏這才回望向了黑暗中的村子。
李柏有些疲累,腿肚子顫抖得更厲害了。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此刻的李柏,已然抱定逆練《行法》的中心思想。
「我想活,就必須有人死!先收利息。」
(還有更新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