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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特別情報員傑·士邦

  時間一晃又過去半個月。

  沈浪這段時間的作息基本都很規律。

  白天要麼是出去玩,要麼是跟馮程程去話劇團練習話劇,晚上就在旅館練習書法。

  書法學習並不難,關鍵是要懂得草字的各種寫法。

  因為草筆是一種很有儀式感和觀賞性的藝術。

  整個過程很有講究。

  文房四寶須得全套。

  上好的筆墨紙硯必不可少。

  另外還要再加上一方能蓋出道的印章。

  通常都是先從臨摹開始,等摹到一定的時間,便可扣印底,這時能發現筆也有水跟著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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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這個時候把印道章開,就能看到筆仿佛會呼吸一樣,一張一翕。

  確認紙頁已經把筆浸濕,方可楷抄。

  抄也是講火候的,不可上來就開始狂草,因為這容易損耗體力。

  要循序漸進,可三長七短,也可九短一長。

  如果發現有明顯的震感時,便可就著紙頁對筆狂草。

  反覆數十次之後,這裱紙便會稿潮。

  咚咚咚……

  房門被人敲響。

  山口香子推了沈浪一把:「你去開開門,我現在不想動彈。」

  她現在確實不想動彈,連半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沈浪也懶得起來,朝外面喊了一聲:「誰啊?」

  「送信的。」門外的人回答道,「請問這裡是有一位李淑蘭女士對吧?」

  山口香子在杭州並沒有用她的日本名字。

  所以聽到提及她的名字,沈浪只得穿上衣服,去打開門。

  外面站著旅館的夥計遞上一封信,點頭哈腰道:「先生,有一封信是送給李淑蘭女士的。」

  沈浪給他賞銀,打發人離開,拿著信回房裡。

  山口香子打開信一看,頓時臉色大變,咬牙切齒道:「該死的馮敬堯!連這種事情都辦不好。」

  「怎麼回事?」沈浪疑惑問道。

  山口香子還沒回答,外面又傳來敲門聲。

  「誰啊?」沈浪問道。

  「是我。」馮程程在外面道,「爹來信說出事了,要我們現在回上海。」

  「出事了?」沈浪眉頭一皺。


  馮程程和山口香子一前一後收到信,而且都提到馮敬堯。

  不用想,肯定是馮敬堯和日本人的交易出了問題。

  他起身去打開門。

  看到外面的馮程程臉色有些著急,問道:「出了什麼事情?」

  「我不知道,爹只說出事了,讓我們儘快回到上海。」馮程程神情有些惶恐,「是不是有人要暗算爹?」

  沈浪安慰道:「放心吧,岳父起碼八百個心眼,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份。」

  話音剛落,山口香子的聲音傳來:「如果他真的有八百個心眼,就不會被手下人聯合精武門的算計了。」

  「你什麼意思?」馮程程眉頭緊皺。

  山口香子冷笑一聲,道:「什麼意思?你爹跟人交易的時候,被手下人算計了不說,還把我的槍給弄丟,真不知他縱橫上海這麼多年是怎麼活下來的。」

  「那我爹他……」

  「放心,你爹現在還有用處,不會死的。」山口香子道,「反正你的話劇已經結束,現在收拾東西,回上海。」

  眼下在杭州確實沒事做。

  便準備返回上海。

  綺翹還好,她現在有種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感覺,去哪都行。

  但武田由美得知要返回上海,神情有些恍惚:「我們真的要回上海嗎?」

  這段時間在杭州過得很好,沒有陳真,沒有石井英明,也沒有那些家國情仇。

  有人說忘不了舊愛,要麼是時間不夠長,要麼是新歡不夠好。

  在這點,沈浪覺得自己做得沒有任何問題,時間很長,技術也很好。

  即便身邊有好幾個女人,但也能抽出時間跟武田由美談情說愛。

  武田由美現在的表現,大概是不想去面對她的父母。

  沈浪安慰道:「現在我們已經重新開始,要勇敢的面對過去,就算陳真和石井英明也一定會祝福我們的。」

  武田由美深吸一口氣,緩緩點頭。

  幾人收拾好行李,便乘坐火車回上海。

  這次沒有住進馮家,而是住進極司菲爾路的別墅。

  這麼多女人住馮家多少不合適。

  暫時將幾女都安頓下來。

  沈浪便與馮程程回馮家去見馮敬堯。

  「沈浪,程程,你們回來了。」馮敬堯見到兩人,便笑著道:「怎麼樣?在杭州玩得還好吧?」

  馮程程沒有直接回答,著急問道:「爹,是不是生意出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讓我們著急回來?」


  「確實是出了一點問題。」馮敬堯笑了笑,「不過問題不大,而是我聽說你有了身孕,所以就想著讓你們先回來。」

  「可我看山口香子她……」馮程程擔憂著說道,「她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馮敬堯拍了拍她的手,笑道:「都沒事了,你別太擔心。」

  安慰一番後,馮程程暫時放下心來。

  馮敬堯又道:「你剛回來,看你風塵僕僕的樣,阿四,帶小姐去休息休息。」

  「是,老爺。」

  但等馮程程上樓後,馮敬堯的臉色便有些不好看,他從煙罐里拿出一支煙點上。

  語氣不善地道:「沈浪,我想讓你幫我去辦一件事情。」

  「什麼?」

  「許文強這個忘恩負義的叛徒,出賣我,把我跟日本人交易的軍火盜走。」馮敬堯冷聲道,「我出來混這麼多年,居然讓麻雀啄了眼,所以我想讓你去殺了他。」

  沈浪沒想到自己去杭州一趟,劇情都到了這個階段。

  便問道:「有他的下落嗎?」

  「沒有,交易當晚,阿祥回來跟我匯報,我就讓手下人到各處搜索,不論生死,務必要把許文強這個叛徒擒獲,可沒想到居然讓他跑了。」馮敬堯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氣。

  沈浪沉默了下,他倒不是不想殺許文強,隱約記得許文強後來跑到香港,他才不願意跟著去香港。

  不過也要表態一下,便說道:「如果真的有許文強的下落,我一定會幹掉他。」

  馮敬堯雖恨不得將許文強碎屍萬段,但苦於沒有他的行蹤,只能說道:「你可以去調查調查,想辦法找到那個叛徒藏在什麼地方。」

  沈浪岔開話題,說道:「岳父大人,你看現在程程也有了身孕,我看我們還得儘快舉辦婚禮,將她大婦的身份做實。」

  說起此事,馮敬堯頓想起山口香子的安排,當下也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

  問道:「我記得你上次跟我說你是賣軍火的,但橫田夫人似乎不這樣覺得,莫非你還有什麼神秘身份不成?」

  此話一出,沈浪的表情瞬間變得嚴肅。

  警惕地左右看了看,隨即壓低嗓音:「事到如今,而且我們已經是翁婿,我也不瞞著你,我除了販賣軍火之外,還有另一個神秘的身份。」

  「什麼?」

  「我是九頭蛇的特別情報員傑·士邦,代號邦。」

  「九頭蛇?特別情報員?傑士邦?」馮敬堯眼神里滿是疑惑。

  因為這幾個詞怎麼看都不搭。

  沈浪認真點頭:「不錯,這也是山口香子接近我的原因,不過因為山口香子的原因,所以軍火的事情只能延後。」

  馮敬堯心思電轉,雖然聽著有些不可思議。

  但想到山口香子的反應,尤其是要給他做妾的這件事情,又感覺是真的。

  於是問道:「所以你到上海的任務是什麼?」

  「事關機密,暫時不能告訴你,不過我們是翁婿,我肯定不會害你的。」沈浪坐直身子,「而且有好處,我也不會忘記老丈人你。」

  馮敬堯仔細琢磨了下,便改口道:「既然如此,許文強的事情你就暫時不用跟著,不過山口香子那邊,你幫我美言幾句。」

  「沒問題。」沈浪一口答應下來。

  又問道:「岳父你現在的處境好像很不妙,就沒想過退下來?」

  「退下來?」馮敬堯吐了一口煙圈,「你把問題想得太簡單,現在的局面,要麼是我死,要麼是我的敵人死,任何背叛我的人都一定沒好下場。」

  沈浪點頭,如此說來,我就放心了,只要我當面打死你,就不是叛徒了,也不用擔心沒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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