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是替六爺來送溫暖的
沈浪正想著要不要也去買份報紙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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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敬堯忽而說道:「哎呀,小沈,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馮伯伯,什麼事情?」
「我剛好今天約了人,要不明天我再請你?」馮敬堯臉上帶著歉意,「現在才想起來,實在是不好意思。」
馮程程當即有些不高興,「爹,你剛才還說請我同學吃飯,怎麼突然變卦?」
她覺得這樣很不好。
「程程,無妨,馮伯伯是生意人,自然有生意上的往來。」沈浪笑道,「馮伯伯,程程,我就先告辭。」
馮敬堯道:「小沈,你住在哪?我讓阿祥送你一程。」
「我初來乍到,暫時還不知道住哪。」
聞言,馮敬堯便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安排你到我名下的旅館住上幾天,希望你不要推辭。」
不給沈浪拒絕的機會,轉頭又跟一個乾巴老頭說道:「阿祥,開我的車來,送沈先生到臨江大酒店,開最好的房間給他。」
「是老闆。」
……
坐在車內。
沈浪的目光掃向外面。
不可否認,這是一個五光十色奼紫嫣紅的都市。
而現在又是一個鶯歌燕舞卻黑暗橫流的時代。
儘管外界發生很多事情,但這裡依舊是歌舞昇平。
尤其是十里洋場,更是一如既往的紙醉金迷。
作為現在的全國經濟區,繁榮的上海灘車水馬龍,大街上熙熙攘攘。
行駛在大街上的除了汽車外,還有無數的黃包車。
街頭上行走的有摟著美女懷的闊佬,也有抖著破碗的乞丐。
路邊的房屋有樓房別墅,也有茅屋棚戶。
有老式電車在身旁叮叮駛過,也有霓虹閃爍的歌舞廳。
沈浪從新鮮看到麻木。
阿祥見他看向窗外,便問道:「沈先生第一次來上海?」
「對。」沈浪點頭,「我以前在北平念書的。」
眾所周知,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阿祥又道:「難怪沈先生看起來文質彬彬,而且身手也不差,想必也是文武雙全之人。」
「也就練過兩手,要不然也沒辦法從槍手手中救出程小姐。」沈浪笑了笑,「出門在外,總得有點手段傍身才行。」
「沈先生所言極是。」阿祥點點頭,跟著又東拉西扯。
似有打聽沈浪之來歷。
沈浪出來混,向來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不管阿祥怎麼問,都能回答得滴水不漏。
如果問到北平的事情,就說自己參加五四被關,沒留意。
差不多半小時後。
車子停在黃浦江邊的一家酒店前。
這位置倒是不錯,屬於繁華地段,兩邊店鋪極多。
「沈先生,我們到了。」阿祥說道。
說罷,又進去張羅給沈浪開房間。
忙完後,道:「沈先生,您就先在這住幾天,順便熟悉熟悉上海,我還要回去給我們老闆跑腿。」
「多謝幫忙張羅。」沈浪笑了笑,「請便。」
阿祥叫來服務員帶著沈浪上樓,便驅車離開。
樓上的房間倒是挺不錯,乾淨優雅,還可以看到黃浦江。
沈浪在房間裡轉了兩圈,就準備出去找個地方吃飯。
順便看去哪裡找個地方了解一下本地風土人情。
下了樓。
門口的黃包車車夫馬上迎上來。
「先生,要黃包車嗎?」
沈浪剛要叫車,卻聽到有報童吆喝賣報。
「號外號外,霍元甲身死擂台,霍元甲身死擂台,先生,小姐買份報紙吧。」
「號外號外,霍元甲之死或有內幕隱情……」
「……」
旁邊有人叫道:「給我來一份。」
沈浪也擠上前去。
買到報紙後,在旁邊找個位置看報。
頭版正是霍元甲大戰石井英明的報導。
而且背景應該是攝影師抓拍的照片,能夠看到照片中戴帽子的霍元甲口中噴血,還有周圍人滿是驚慌的神情。
報紙里寫了霍元甲與石井英明決戰的決戰過程:
「石井英明向霍元甲下戰書,但霍元甲不答應,於是石井英明在短短的時間內打敗其他幾大門派,並狠狠羞辱一番,以此逼迫霍元甲出手……」
旁邊的人議論紛紛。
「霍元甲怎麼說也是一代宗師,怎麼會突然吐血呢?」
「不是說疑似中毒嗎?肯定是日本人幹的,他們知道打不過霍師傅,所以就給霍師傅下毒!」
「應該錯不了,日本人本來就卑鄙,這種事情肯定能幹得出來。」
「日本人是人嗎?不用想,霍元甲的死跟他們絕對脫不了干係。」
「唉,想不到一代宗師竟身死擂台,實在是讓人心痛,想當年霍元甲是何等的意氣風發,一個人單挑八大門派掌門,最後才創辦精武門。」
「咱們都是中國人,去精武門弔唁霍師傅吧。」
「同去。」
「……」
身邊的人陸續散去。
沈浪依舊還在看著報紙。
報紙上有記者採訪霍元甲生前好友蔡六斤的報導,蔡六斤憤慨表示肯定是日本人的陰謀。
他招手叫來一輛黃包車。
「先生,要去哪?」
「找個能兌換大洋的地方。」
初來乍到,先用黃金換點大洋。
剩下的完全可以靠自己的雙手去賺錢,因為這城市可是被稱為『冒險家的樂園』。
而他又是專業的手藝人,怎麼可能會被餓死。
換好大洋,車夫又問道:「先生,您還要用車嗎?」
「我剛到上海,本來準備去霞飛路找一位老同學,不過霞飛路被拆了。」沈浪說道,「我現在沒有她具體的地址,就只知道她年輕,長得漂亮,而且單身……」
車夫怔了一會兒,忍不住問道:「可您說的這些,我也不知道上哪找人啊。」
「你一定知道。」沈浪道,「因為我只要帶錢去見她就行。」
車夫一琢磨。
瞬間明了。
點點頭,拉起車子離開。
走了十來分鐘。
車子停下,這是福州路會樂里。
老上海人都知道的福地。
「先生,我們到了。」車夫說道。
沈浪看了一眼,「怎麼是個大眾澡堂子?有沒有獨居的那種?」
「別看是個大眾澡堂子,不過可以隨便選,要是不滿意,還可以換下一個。」車夫解釋道。
沈浪搖頭:「不行,我是正經人,不嫖娼,換個地方。」
他拿出一塊大洋,「如果找到我說的那種,這塊大洋就是你的。」
車夫想了想,又道:「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先生請上車。」
黃包車又走了十幾分鐘,來到另一個地方,指著眼前的樓房。
「四樓右手邊的第一間,據說裡面住的是青幫大佬蔡六斤蔡六爺的紅顏知己綺翹小姐。」車夫說道,「很漂亮,而且獨居。」
沈浪眉頭皺起,「青幫大佬的紅顏知己?兄弟,你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
「只是據說而已,你想想,如果真是蔡六爺的紅顏知己,他幹嘛不娶回家,所以你完全不必擔心。」
「真的?」
「真金白銀,依我看,是綺翹小姐借蔡六爺的大名關照自己而已。」
沈浪一想,應該有這種可能。
於是將大洋扔給車夫。
「先生,我在下面等您一支煙的功夫,要是您不滿意,我再送您到別的地方,如何?」車夫又問道。
沈浪點頭,「懂事,一支煙後我不下來,你可以走了。」
上樓,直奔四樓。
右手邊第一間。
輕輕敲了敲門,然後靜靜等待著。
沒過多久,房門緩緩打開,一個身影出現在門口。
是一個波浪捲髮頗有異域風情的女人。
面容精緻而美麗,皮膚白皙如雪,身材高挑修長,穿著一件簡約的旗袍,整個人散發出一種成熟和雍容華貴的氣質。
看著就特別有味道。
沈浪怔了下,難道被晃點了?
這女人看著不太像是做這一行的。
「先生,你有什麼事情嗎?」女人問道。
沈浪點頭,道:「請問是綺翹小姐嗎?我是替六爺來送溫暖的。」
「他現在不是在忙著給霍師傅操辦後事嗎?讓你來送什麼溫暖?」綺翹眉頭微微皺起。
沈浪道:「六爺怕他冷落了綺翹小姐,所以讓我過來,陪綺翹小姐喝喝酒,唱點小曲兒什麼的。」
「是不是還包括上床?」綺翹靠在門框上問道。
沈浪微微一笑,「這也是我來的目的之一。」
「既然這樣,那你就進來陪我吧,正好我心情不好。」綺翹牽著他的手進屋,順手關上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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