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執果索因
「那個藥做出來了嗎？」兔子面具拿著一把小刀抵住Frankenstein的咽喉，玩味地舔了舔嘴唇。
「大……大人，做好了，請您過目。」Frankenstein顫抖著用雙手奉上一瓶碧綠的藥劑，液體閃爍著莫名的螢光。
兔子面具一把奪過藥劑，仰頭一飲而盡，她擦了擦唇邊的殘留液體，抱怨道：「真難喝，沒有品位的東西。」
Frankenstein低頭驚恐道：「請大人恕罪！」
「哼，我聽說你最近捅了不少么蛾子出來啊，不僅不聽『Divinity』的話，讓你的實驗體們出去捕獲材料，而且還惹上了『祭道人』的Sword，你說我該怎麼處理你呢？」兔子面具拿出一本經書，自顧自地看著，但Frankenstein此時卻汗如雨下。
「小的不敢！大人饒命啊！」Frankenstein「撲通」一下就跪地求饒了。
「嗯……我想想。」兔子面具斟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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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勉強有用，那這樣，只要你能把那些來找你的殉道者們全部殺掉，我就既往不咎，如何？」
Frankenstein顫抖地回答道：「謝大人開恩。」
「呵呵，我也不是什麼惡人嘛……」兔子面具露出一抹邪笑，她繼續讀著那本經書。
「大人，那本書是……？」Frankenstein戰戰兢兢地問道。
「《法滅盡經》。」兔子面具淡淡回答道。
她輕聲誦讀道：「吾涅槃後，法欲滅時，五逆濁世，魔道興盛，魔作沙門，壞亂吾道，著俗衣裳，樂好袈裟，五色之服，飲酒啖肉，殺生貪味，無有慈心，更相憎嫉。」
「……法將殄沒，當爾之時，諸天泣淚，水旱不調，五穀不熟，疫氣流行，死亡者眾，人民勤苦，縣官計尅，不順道理，皆思樂亂。惡人轉多，如海中沙。善者甚少，若一若二。」
「……吾法滅時譬如油燈，臨欲滅時光更明盛，於是便滅。吾法滅時，亦如燈滅，自此之後，難可數說。」
她合上書，準備離開，臨走前她回頭望向Frankenstein囑咐道：「我給你留了一個召喚『Chaos』的材料，你要是實在撐不住了，就用那個，畢竟……你還算有些用處。」
Frankenstein點點頭，露出感激的神色。
兔子面具悠然離去，只留下了一句話：「然燃燈之心，不隨燈滅而盡。」
……
素雪霽閉上眼，審視著自身的道境。
道花已然圓滿，而突破到道果的契機卻遲遲沒來。
作為「劍」道的殉道者，完成殉道的方式眼下有最可能的兩種：一是挑戰足夠強大的敵人，在生死之間取得對劍新的領悟。二是了卻遺憾，補完心境，歷七情六慾紅塵劫數後仍忠於劍。
很顯然，第二種方式要比第一種安全得多，但劍者絕對不能缺少一往無前的鋒芒，所以素雪霽決定兩種方法一同實施，在入紅塵的同時做好前往秩序神殿挑戰未知的危機的準備。
「像父親那樣……經歷摯愛的離去，方成為道果，得到訣別劍，也是對劍道的領悟。只是……我相信沒有人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吧……」
「夜蝶曾經跟我說過，殉道者一定要把握好度，因為越靠近大道本身，就離人性越遠，這就是我們『殉道』的本質，去接近無情無欲的大道來獲得能力，但我們不能忘記，我們是為了什麼才踏上各自的『道』。」
「我得到了很多人的關照才走到了今天，小姑、父親、思凝、尋生、夜蝶……我的劍，當為這些善意而出，這就是我的道。」
「在得知我的第一能力和第二能力之後，夜蝶曾驚訝於為何我的能力名為如此強大的『致道劍』，因為這兩個能力都只是屬於『自我強化』型。」
「直到夜蝶和思凝得知了我道域的能力後，她們做出了相同的評價——所有擁有道域的殉道者，道域強度都無法超過我的道域。」
「其名為——葬道劍冢。」
……
萬闕騎在一頭青牛上，端詳著面前的「大業淵」，不禁皺起眉頭。
他口中默念敕令，右手食指和中指並劍指夾住一張符籙：「上清誥命，自然之靈，從我號令，速速顯形，急急如律令！」
他將符籙貼在大地上，不多時，岩石匯聚成一隻兩米高的大地精靈，它空洞的眼眶望向萬闕。
「當時『輪迴』和『業』戰鬥時，你有沒有感受到『噬道者』的氣息？」萬闕向它詢問道。
「有……多個道雜糅在一起的人……」石精靈緩緩回答道。
萬闕皺起眉頭，喃喃自語道：「難道說……他真的是『噬道者』？那為什麼我們的領袖會選擇幫這樣的人？」
「算了，反正『祭道人』彼此之間也沒有多大的聯繫，我也搞不懂首領想要幹什麼，她的目的又是什麼，無所謂了。」
「但是『噬道者』……必須清除。就算他是小曲的朋友。」
「既然他們不久後就要一起去剷除那個Frankenstein，那我也順便跟著他們一起去，如果確定他是『噬道者』，那就一起除掉。」
他揮手解散石精靈，騎著青牛向遠方離去。
……
「我還需要閉關一段時間才能消化掉所有的記憶，但是恰好秩序神殿就要開啟了，頭疼。」沈夜蝶側躺在沙發上，墨色哥德式長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線。
「默的記憶已經開始紊亂，莊思凝不能暴露身份，雪霽實力暫時還不夠，萬闕有他自己的目的，偌大的『祭道人』，居然找不出一個在這個時候能保護林尋生的人。」沈夜蝶托腮苦笑。
「那群『偽天使』……為什麼我完全沒有相關的記憶，它們似乎過去從未出現過，卻每一個好像都有不弱於道果的力量，真是煩人，讓我儘快晉升合道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沈夜蝶揉了揉眉心，她想起來了另一件事：「對了，還有『Divinity』裡面的那個女人，她也是個瘋子，她所行的道是什麼來著？我記得……雖然不是天道，但是能力比部分天道的殉道者還要強大。」
「唯一值得慶幸的消息是林尋生覺醒的是『因主果位』，那麼他的第二能力應該和我將他『合道』契機之一的因果下放到他『道花』境的操作有關。」
「現在先求結果，未來再去成因。」
「執果索因。」
（還有更新耶）